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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 山中来客(下)

    魏文成、关清荣见来人忽又站起,好像受伤复原了一般,眼睛不注环顾着他们,心中也不免有些发毛,随之也想:“不知今日来人究竟喻意何为?是否就是找师父比武这么简单?但不管如何,看来对方是轻易不可善罢甘休。”心下想着,人人决意要拼个死活。可他们明白,眼下众人或轻或重,都受着内伤,硬拼不是办法,只有死路一条。可事到如今,又没有别的良策,师父那边却是万万不能打搅。思前想后,当务之急,还是设法稳住来人,不可马上动手,等得众人缓过力来,再作一拼。

    关清荣正自思量,就听那人开口道:“真没想到,你们道君观弟子还有这么一手,险些让老夫载个大跟头。明人不说鬼话,老夫也真佩服你们能为,不过是些乍人暗袭的黔驴之技,能耐我何?”说话时,声音洪亮,气力充沛,最后一句尤其嗡响。眼光也从旁人转向魏文成,仿佛要特意让魏文成等人明白,他这一微笑挫败,并非尔等武功如何高过自己,而是自己一个没注意,突遭暗算所致。倘若自己警惕严防,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魏文成等人听对方说话,岂能不明白何意。心下暗笑,未露声色,但也人人吃惊非小。心想:“难怪此人如此狂妄大话,从他刚刚发出声响,可以断知,不但毫无伤受迹象,而且比之前发啸更有宏力。可见来人内力造诣,高到何种程度。”

    惊愕焦虑见,只见魏文成振了振,上前半步,拱手道:“前辈说的是,我等粗浅功夫,对待一般凶险奸恶之徒,尚自不能,岂能与之前辈您对抗。”其意在说:“我们这点功夫,平日里连一个小小的凶煞奸恶之人都打不过,何况眼下你这个大奸大恶之人,自然更不是对手了。”

    还没等那人回转明白,就听魏文成接着道:“只是在下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怎甚称呼?此次上得山来有何要事?跟道君观到底有何仇怨?听前辈先前所说,好似要跟日木掌门人比武切磋,可既然前来比武,为何不由分说,就大大出手呢?此中,尽属道君观下代弟子,就是在下身后所立七位,也只不过是日木掌门人亲传徒弟而异,就算前辈是前来比武,该是找日木掌门人才对。眼下日木掌门人闭关,暂不出炉,而前辈您不容申辩,就对道君观门下弟子大大动手。知道的,就说前辈您是来以武会友,比武较劲;不知道的还说您趁掌门人不出,前来以大压小,欺人挑衅。倘若日后传到江湖上去,好说不好听。说什么前辈您趁人家掌门人不在,故意找茬,欺侮门下弟子,到时候,岂不污了您的大名。”

    魏文成一些疑问,也正是在场所有道君观弟子先想知道之事,只是莫名其妙,仓促间的动手,尚未来得及问。此时魏文成问及,人人凝目,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声色不动,捋着胡须,静静听魏文成问话。两眼时而瞧一下魏文成,时而又看向周围其他,但听了魏文成后面不亢不卑,褒贬指责时,颜色突变,原来微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时而要待发怒,时而却又陷入了沉思。

    此刻,魏文成将话说完,带着疑惑的眼睛,向那人瞧去,只见那人也正向魏文成瞧来。他见魏文成停口,不再说话,再看四周,其他众人也是用魏文成同样的目光盯凝着自己。这下可让他有些疑愣,纵是他如何妄自尊大,我行我素,这时面对魏文成义正言辞和众多人的目光,而且尽属晚辈后生,不免有些羞愧难当,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回答了。心中在想:“自己神功初成,急于要找人印证,喜悦之下,一时竟忘了所以。如今听他们所述,好像自己已犯了大错。既然如此,那也只有一错再错,顾不得许多了。反正自己神功在手,凭他是谁,也奈何不了自己。”想至此处,眉头一开,心头火气,硬声嚷道:“老夫做事,一项不用讲究,有谁敢流言蜚语,说老夫坏话,第一个便毙了他。至于老夫姓甚名谁,岂是尔等小辈随便知晓的。”

    那人说话之时,铿锵有力,毫无半点愧色。厉声说完,眼露寒光,直瞧着对面众人,好像立即就要动手吃人。

    关清荣等人听魏文成一席话,看对方好像有些醒悟愧疚。不料,刹那间,又如此反应,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好似天地间唯他一人,让人无可奈何之举。正自劻勷不安,只听殿后的山前传来一音,道:“来人那位朋友,老道未曾迎迓,还请恕罪,恕罪!”声音山前发出,由远而至。话音未了,就见飘飘然从后殿屋上,落下一人来,却是老道装束。与此同时,只听关清荣七人同声称叫:“师父。”嗓音颤抖,却是喜不自胜。再看院落之内,众道脸上均显喜色,人人长出了口气,手舞足蹈起来。从他们反应来看,来人自是他们师父日木道人无疑。只见飘来的日木道人没有理会众弟子欢呼,稍顾一眼,便向对面殿院之内的来人瞧去,顺便也多瞧了瞧旁边近处之魏文成。却没说话,直对着正前方来人,仔细打量一番,笑着开口道:“我倒是何贵客,原来是‘阴阳大家’公孙文丑到了,贫道不知,真是失敬那,失敬。”说着,高颂佛号,拱手施礼。

    之前,道君观众弟子所言不差,道君观掌教日木道人,却是闭关修道,静心研创武学。时之今日,将近三个月。

    就在关清荣师兄弟帮助魏文成、赵雄二人下山不久,便即进关。等他们务完上山,日木道人还没有出来。直至一个月后,魏文成、赵雄前来,尚自未能。期间,关清荣师兄弟没回之时,观内事务皆由二代大弟子,关清荣首徒廖尹周处理。等得关清荣他们回来,才交给关清荣等师兄弟。他们回来,问及情由,知道师父闭关,但不知他老人家何日出关?问到门下弟子,却也不很清楚。只告诉说,师尊是等他们下山不久,便就闭关的。

    不过,日木道人进关之时,也确实没有告知门下徒孙,他何日出来。只命他们好生坐观看守,只等其徒弟们回来。还命他们不经他本人容许招呼,万不可随意打扰于他,就是他派出去的徒弟回来,也不可以。如此话语,关清荣师兄弟回来,门下弟子自然说于他们知晓,故而今日大敌当前,眼看人人危及,也不敢奔去向他求救,使他老人家出关。

    再说日木老道,静修以来,倒也顺利。岁月流过,差不多时,即将功德圆满。正自勤勉尽力,突然从外面传来啸声。乍听之下,并未在意,心想:“听这啸声,好似有人而来,不知是敌是友,发生何事?但不管怎样,自己七个徒弟该是在场,凭他们能为,应该足以应付。”心下想着,无动声色,径自静心修为。但间断之后,稍作停留,又是一阵长啸,从远及近传之过来。仔细听辨,好像在自己道观殿院。啸声穿云裂石,内劲不小,而且稀稀落落,隐隐约约,好似在呼自己。心下着实纳闷,何敢有人直呼己名?看来并非小辈,多半还是同辈至高之人。如此便按耐不住,决意出来探个究竟。倘若在外有甚争执,自己徒弟及徒孙抵挡不住,可就大大不妙。这样想着,加紧摧练,况且此时已是功成道明。此时收关,无伤大体,故此,提前三日出关,收心放身,直奔观内后殿,发声处而来。

    途中,魏文成言辞话语只听得支尾末节,后面人言语,却是听得真切。虽不太雅,令之作呕气恼,他却闻之如风,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笑容可掬,对其亲之敬之,半点不失道家修行风度。纵是如此,深怕来人为所欲为,鬼蜮害人,使之千里传音。人未到,声先发,呼啸他不可恣意妄为,任其行凶。声音清响悦耳,可见内力也是极处。

    众道及魏文成听后,自然欢呼。公孙文丑一听一见之下,却也不免有些惶惶。尤其见日木道人一眼便已看破说出他身份来,更是舌挢不下,一时没了言语。

    平常素日,他自是听说过中原武林,道君观掌教日木道人名头,那是武林泰山北斗。但只闻其名,无见其人。今日乍逢遇见,如何不让他吃惊。倒也不是一见之下,吓怕了如何,只是兴师冲冲,前来乍道,难免有些委屈虚情。

    日木道人所言不误,此人正是称作公孙文丑。十岁那年,就拜齐国阴阳家邹衍学艺。其师邹衍,虽然学理自成一家,但却不通武学,故而公孙文丑不得武功传授。邹衍博闻强志,善能阴阳变通,懂天文,晓地理,公孙文丑也就深得其法真传。此后,不但理法术数精通,而且酷爱钻研武学。他天资聪慧明智,在学期间,一半时间学习师父家术理法,半数时间却花在了自身武学的钻研上。其师深有察觉徒弟,一心二用,兼修武学。但考虑到爱徒痴恋极深,且对自行学业无搁置荒疏,故此也就无甚干扰,没令禁止,而是听之任之。

    如此,公孙文丑就在师父的放任下,文武兼修,皆由小成。由于所学乃“易经阴阳”,在钻研武学之时,自不然运用阴阳的道理,自创一套“阴阳乾坤大法”却也厉害非常。后来师父邹衍去世,由于他是西面夷族,犬戎的后代,故而没有继续留在齐国,而是外出闯荡江湖,周游列国。此时不但继承阴阳家邹衍学脉,使其传之四方,发扬光大,就是自身武功能为,已达到极处。他不及人流言,将自身武学及师父邹衍传下来的阴阳理法,合二为一,共同列为阴阳家一脉,欲想传之后世。自己也被人奉承为阴阳大家,在战国末期,百家之列,占得一席。不但如此,武学方面,除道家的道君观,儒家的儒林剑派以外,没人与之伦比。就是现今的法家法苯教也是后者俱上的。此后由于自身是西戎夷族,年轻气盛,加之身怀绝技,中原武林各家各派深恨嫉妒。他们愤愤不平,欲商排除而后快。事之凑巧,当时他正在秦国伺候大王孝文王。但孝文王意外死去,众人指责是他所为,深怕被诛,故而逃离。加之秦国正由许多江湖武林好手护送子楚回国,而公孙文丑当时正在秦宫,一场宫廷争斗,使其身受重伤。无奈之下,逃离出国。幸而保得一命,但也没能继续呆在中原,却是回到西部本族部落,鸟鼠山隐居。

    此事到现在,将过二十七八年。在场之人,二十年以前不是小孩一个,就是尚未出世,别说当时事情发生之时没人能够见过,就是见过公孙文丑面的,时隔这么多年,公孙文丑已从中壮年变为一个半老头,容貌大不是从前样子。在关清荣、魏文成这些人心中,又没有遗留特别印象,自然是遗忘的快。故而,他今日出现之时,却无一人能够认出。

    此时,前来的日木道人,却又自不同。他与之公孙文丑年龄不落其后,反而年长靠前。当时公孙文丑大名,他自然听过,而且颇有一面之缘,只是公孙文丑没有在意他而异。这也并非公孙文丑就一定高过了日木道人,只是公孙文丑是夷族犬戎,身份特殊,再加上天资聪明,自身研得一身武功,而中原武学能人辈出,故此,自高狂妄的公孙文丑当然不会把身无长技的同辈日木道人记在心上。日木道人大名也只是近几年他才打听得知的,故而寻上山来,与之拼比一番,见个高低。一则是为较量武艺,大半还是打抱不平,争学辩理而来。

    他探听得知,中原这些牛鼻子老道好好不读他们自家所谓的什么《道德经》,却一再窃取他阴阳家《周易》、《易经》之精要秘诀,占为己用,广大他们门户,不觉羞耻,岂不对外炫耀道家之功。如此施为,岂不可恨可诛。故此,公孙文丑决心,不但要在武功上压过众道,还要将他们大肆羞辱,以夺回阴阳一脉精髓要旨。

    想到这些,一时兴起,这才气势汹汹,找上门来。上到半山腰,正好碰上陈清仓、蔡清宝二人。本不可怒,但陈、蔡二人却要挡他上山,对牛鼻子的老道正自有气,于是毫不客气,便点倒了他们。不过,顾惜颜面,对后辈未下杀招。就是到得山门观院,对己再三抵御阻拦的众道弟子,也未下杀手。只因为他们太不经打,故而受伤较重些。但对于求战心切,忌恨老道的公孙文丑来说,这也是对眼前道君观弟子最大的容情开恩。

    接着,便遇上了关、张、薛、田、雷五道,以为和前面院落众道一样,是来阻挡去路的。于是懒得多费口舌,便即动上了手。斗不数合,又有两人参和近来,一看之下,认出是曾山路之上所遇二人。听他们招呼,好像为眼前五人之师兄弟。心下纳闷:“为何这两人如此之快,便脱身上山?自己点穴虽未重手,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凭他二人能为,至少还得两三个时辰,方可自解穴道。莫非有人相助?”心下想着,流光虚瞧,正见赵雄、魏文成。由于不是道人装束,在众道群中,格外显眼。虽在远处,却也瞧了出来。于是明白会悟,定是此人偶上山来,发现陈、蔡二人,才救了他们,可不知此人作何来历?看他年岁,不过中年,也无甚特别,故此也就没有过于留意在心,继续会斗眼前七人联手。

    斗无时间,公孙文丑虽被关清荣七人用“四象七宿阵”一时绊住受困,但他称为阴阳大家,精通阴阳术数,五行八卦,又是武学高手。之前没有见过“四象七宿阵”,但观之一会,便明了大概。再加关清荣七人剑法武功本就不精,所言阵法不熟。没长时间,公孙文丑便就破阵脱困。经受了长累,怒气更盛,却也佩服中原老道所传非虚。自己不远千里,算是找对对手了。可是一场大战,迟迟不见日木道人显身,两次发啸召唤,也无动静。一股怒火顿时再生,决意将其发泄与日木老道之徒孙。他尚未出手教训,却被远处飞来之魏文成拦阻先击,还在关清荣等人帮之下,险些吃了哑巴亏。幸亏他发现的早,而又应变及时,否则便是两败俱伤。尽管如此,还会大失颜面,故而对魏文成一席话语,竟是置若罔闻,毫不领情。反而出言不逊,失口大骂。但他也忌惮八人又要连身汇功,却没有妄自动手,远远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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