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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回 密室将军(上)

    此时正到秋天,虽是子夜,门窗外秋蝉兀自叫个不停,本来世间美妙的旋律莫过于秋日的蝉声,春天的蛙声,声声报时,告自然之情怀,不绝于耳。可如今吱吱呀呀的蝉声叫嚷,使人心烦意乱,厌恶之极,恨不得将其一个个捻死,消失于云天之外,再无欣赏叫好的感觉。

    经过一番的商讨布置,只见平原君府,一顶四人大轿缓缓秘密走出门外,又急速向朝廷宫门走去。

    此时无月,天色於黑,尺外不见人影。要是没有呼吸声,自不知有人活动。行不多里,已来到宫廷门下,轿夫一看,宫门紧闭,凉气森森。抬头向城上观看,没有高挑火把,只有清清烛光,显得格外肃静。大概夜深,大多已进入梦乡,会见周公。

    四人之中,就听一人道:“贤君,到了,宫门紧闭,该当如何?”话音刚落,就听轿内声音传出:“放下于我,前去叫门。”听话音正是赵国平原君赵胜,而先前所问之人,亦正是魏风魏文成,余者乃是张清逸、薛清逐、陈清仓三人。毫无疑问,四人扮作轿夫,想混进宫去。

    四人闻听不答,一起放下了轿子,随后一人上前,去叫开门。听他叫喊:“守军开门,我等要进宫。”听口音正是陈清仓。三更半夜,寂静无声,随他这么一叫唤,守军顿时如梦初醒,也不禁惊吓一跳。好半天,只听里面传出话来:“什么人?半夜三更,何事惊人?”话音半糊不清,好似梦话,或许回话之人还在梦中。

    陈清仓听后又道:“快快开门,我等有要事面君。”这时,里面守军才感清醒,道:“你们到底何人?有何要事,清晨再来。此时我等不便开门,还请返回。”说话也还算客气。话音刚落,就听身边平原君开口道:“我乃赵胜,有事想见大王,赶快开门。”

    里面守军士兵一听,顿时一惊,知是平原君到了,可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答道:“原来是老君侯,小人不知,真实该死。”没等城下回话,继续问道:“不知老君侯深夜有何要事要见大王?恐怕此时大王早已安寝,以小人之见,还请老君侯天亮早朝再来吧!”平原君道:“老夫确有急事,需要即刻觐见大王,尔等不要啰嗦,快些开门。”

    里面的士兵好像很为难似的,道:“请老君侯恕罪,深夜确实不敢开门,万一惊动了大王,小的们可是吃罪不起。”平原君见守门士兵仍是不开门,故作恼怒地道:“尔等若不开门,耽误了大事,难道你们就吃罪的起了?还不快让老夫进去。”听里面没了声息,接着道:“要是大王怪罪,一切由老夫承担,自然不会加罪尔等。”

    守军听平原君这样说,大胆放心了些。他们知道平原君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年时已高,又自深夜前来,或许真有紧急之事,否则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暂且不论是否有事,老人冒风而来,在外站得久了,万一风寒伤了身体,就这一条,要是大王知悉,亦是难辞其罪。故而破例打开了宫门,迎接平原君进去。开门一看,并无多人,只四位轿夫,一顶大轿,里面自然就是平原君了。于是更无多言,只听轿内平原君发话道:“等我们进去,尔等即刻关上城门,以防乱人潜入。”说着向魏文成四人招呼,请起大轿进宫。

    魏文成听了此话,心下紧张:“军兵这就关了城门,万一我等面君出事,如何出得宫门,保全自己?”转而又想:“量也无妨,不是还有平原君在吗?真要有事,也是他担待多些,我等只顺他意,见机行事便了。”想到这儿,没向平原君多说什么,更无怀疑,只管走路。

    守门士兵不敢撩开轿帘查看,听平原君声音,确认无疑,这才宽心放他们进去。应诺,定按老君侯吩咐,还特意为平原君他们照明一段路程。

    快接近赵悼襄王寝宫,平原君要求士兵严守宫门,万不可大意,自己这边无碍,认得去路。

    陪送士兵返回原位不提,平原君一行人还算不费气力,进的宫来。

    走过前院,转过石阶,奔后宫而来。瞭远一望,悼襄王寝宫灯火通明,照亮如晶。遥远还听见丝竺之声,管弦之乐。

    魏文成四人心里纳闷,深夜竟然还有人知趣做乐,雅兴不小啊!不知是赵悼襄王本人,还是哪一位王后妃嫔?

    正想问平原君该如何走法,是否过去?平原君虽然轿内闭目养神,可老远的奏乐之声他早已听见,心中有气。一定是新君又在俾昼作夜,寻欢作乐,真是忒不像话。转念一想,可也静心,心想:“今夜也是个机会,要是新主早就熟睡安寝,却有些难办。如今他还没睡,那是再好不过。”心中想着,没等魏文成问出话来,开口道:“向音乐方向走过去,那边便有大王在。”

    魏文成等人点头称是,紧走几步,已来到寝宫门前。这时,里面声音更加清晰,除乐器之声,那就是宫娥彩女的嬉笑喧哗声。抬轿四人站定脚步,放下轿子,平原君撩帘走出。守在寝宫门前的侍卫早已看见了他们一行,急忙过来阻拦盘问,见是平原君,连忙问好请安,可还是有阻住去路之意。

    平原君小声问道:“大王还没有睡吧?”迎来门军听平原君问起,不知如何回答?要说大王没睡,定然恼了眼前这位元老发怒,说不定会马上冲进去指责大王,到时候,他们这些看门的两头都不是人,遭两边重罚;若说大王早已安睡,明明里面嘈杂欢乐,说出话来,鬼才相信。稍一迟疑,就听平原君道:“大王没睡,那是正好,老夫正有要紧之事向他禀报。”守军听平原君这样说,只好如实回答:“启禀老君侯,大王尚无歇息。”平原君道:“既如此,烦劳传个话,就说赵胜求见。”守军道:“烦劳哪敢当,请君侯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禀。”说着转身走了进去。

    此乃赵国邯郸安乐宫,里面赵悼襄王正在连夜玩乐,此时正喝的酒酣耳热,忘乎所以,但还是兴高采烈。左右宫女相陪,一杯接着一杯, 美酒下肚,乐不可支。偶尔唱几句小曲:“宫廷好女,吾王独乐,筵席美酒,吾自享来,乐呵呵,喜悠悠,神仙洞天,我夫何求?”不知是在哪儿读得,还是自吹编造,如此享乐,神仙何时有?

    身边还有一宦官相陪,不断奉承拍马。给悼襄王敬酒几回,也自斟自饮,喝上几盏,简直乐开怀。相陪娥女,在他身前身后,比之悼襄王身边又多几位。甜言蜜语,捧得那宦官不知东南西北。看这君臣二人,潇潇洒洒,无甚忧虑,形影不离,共生乐趣,似逢喜得宝,天大的好事一般。

    说来赵悼襄王的确艳福,近来边关战事有了小胜,虽不曾抓获秦军主帅蒙冲,可秦军大败而归,解了都城邯郸之危,可谓天赐国运,必会昌盛。且不费吹灰之力,揭穿叛逆之将赵赢,又得秦国使臣李斯众多和解礼物,美女相送,岂非美事快哉?如今叛臣赵赢离处决之期不远,心中高兴,精神爽朗,无心睡眠,在身边宦官郭开之鼓动下,响吹鼓打,彻夜狂欢起来。实不知一切乃秦国奸计。

    之前秦国贿赂郭开大量金银,使用反间计,挑拨赵国老将廉颇与赵王关系,迫使廉颇离开赵国,欲不能回国。尚未来得及高兴欢呼,却又出了个廉颇第二之赵赢。赵赢虽不闻名于廉颇,可带兵从严,治军紧凑。颇有心计,懂得兵法,加上本人武功之高,勇猛无比,实不在名将廉颇之下。

    秦国设计除了廉颇,心想再也无人抵挡他秦国进攻赵国之大军,此次出兵赵国,准备攻下函谷关,直捣赵都邯郸,擒住赵悼襄王,不料先头部队蒙冲正遭大将赵赢阻击。双方事前江湖有所过节,此时各为其主,倍加憎恨。一动上手,就是一场大战厮杀。赵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秦军骄横大意,忒过鲁莽,故此除主将蒙冲及少数军兵,几乎全军覆没,这无疑给秦大将王翦当头一棒,迎头一击。其实他早已闻听赵赢名号,只是战场上无交过手,却也没当回事,过于放在心上。此时听了逃回蒙冲讲述经过,才知此人智识胆略,不可小觑。心中拿定主意,不敢强攻,合计一时。故技重施,还用老办法反间计,让赵悼襄王亲手杀了赵赢。

    经一番精心策划,拿蒙冲逃走之事做由头,说秦国壶口此败乃诈败,主将蒙冲逃回也是赵赢故意放水,其目的便是取得赵王信任后,掌权反赵,与秦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赵都邯郸,吞并赵国。种种话语,早让秦国掌握在手中之赵国密探故意放出风去。

    赵国方面自然深信不疑,肯定事端。但无论如何,不管此战,秦国是真败还是假败,损失实在不小,这也让赵悼襄王心快称赞。心想秦国再次攻打,整顿军威还需时日,眼下是尽快除去叛逆之将才是正要。近日来,又截获秦国故意写于赵赢之联络书信,以及秦国使臣李斯的缓兵和解大礼。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间就让赵悼襄王上了大当,中了奸计。再加身边宦官郭开蛊惑,更是疑心崛起,下定决心。

    以防万一,犯人赵赢由近臣郭开亲自收押看管,不准任何人视探审问,只待不日处死,当然从中的郭开亦是收了秦国不少礼物贿赂。

    这一切的一切,哪是平原君、魏文成等人所能想到。

    进来报告的士兵不敢直接打断赵悼襄王雅兴,眼珠一转,走近郭开。郭开正摇头晃脑,孤芳自赏,倾听乐器美音。见进来守卫举态慌张,神色有异,便问出了何事?

    士兵侧头,将门外平原君之事向宦官郭开说了。郭开不听则已,一听也吓了一大跳,额头虚汗流了下来。他虽仗君欺人,平日胡作非为,平原君面前连正面看上一眼都不敢。何况此时,挑灯夜欢,大违宫廷理法。虽有赵悼襄王在,可自身伺王不利,待王不周,难辞其咎。他纵是恐惧,也只好硬着头皮,事往前行了。他没去打扰赵王,狗一样急匆匆迎了出去,一见平原君连忙下跪磕头,口中道:“不知贤君王爷到此,奴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平原君没等郭开跪下去,道:“尔无需见礼,罪责暂且免下,老夫前来是要见大王,不知大王安睡否?”说话时,双眼盯着宫门里面,一眼也没瞧上郭开。郭开听平原君说话,下跪的深身子不敢站立,弯着腰说道:“老君侯莫怪,奴才是想早让大王安寝,可大王不听,执意要闹上一闹,奴才实在没有办法。现在好了,君侯到来,可要规劝大王一番才对。”说话时,小心翼翼,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平原君心说:“好你个狗奴才,恐怕不是大王不想睡,而是狗奴才叫唤的让大王睡不着。”心中这样想,没有表露出来,稳稳心神,道:“即然这样,快让老夫进去看看。”

    郭开听了,赶忙侧身迎接,手势让平原君进去。他自跟在后面,心窝怦怦狂跳,预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魏、张二人也一并跟着走了进去。进之前,魏文成特意向平原君乘坐轿内望着叮嘱一番,而陈、蔡两人留守在外面。

    魏、张二人跟随平原君走近一看,正堂跽坐一人,年纪不过三十之青年。穿着华丽,高贵不凡,却一脸呆气,也许是长夜酒醉之故,魏文成知是赵悼襄王。观之此处,无心再看,便嗔目向四周旁边扫去。

    此乃宫中内院,别有不同,宫墙上所画所挂,五彩缤纷,色调斑斓,玄美绝伦。所串珍珠翡翠,玛瑙玉石,闪闪发亮,晶晶纯洁。板壁花边,金银镶嵌,辉煌光亮。地面不知是甚石料砌成,透明洁白,能见人影。四周桌子,更不知用甚制成,看不清楚,只是桌上摆满酒肉陶瓷,菜肴瓦罐。此刻残羹冷炙,杯盘狼藉。

    魏、张二人这是头一次进得王宫观赏,一看之下,深恶痛绝,令人作呕。想想如此华丽奢侈,尽含普天下老百姓之血泪,而这些王公贵族,脑满肠肥,毫无羞耻,痛心那痛心!

    这时沉醉的赵悼襄王也见到了进来的平原君几人,仰目观瞧,才认清平原君真面目。急忙扶身在两边宫娥相挽下站起,拉住平原君手道:“君侯来得正巧,快快请坐,陪孤王喝上三杯。”

    平原君见赵悼襄王楞头呆脑,很想赏赐他一巴掌,细细冷静,终是镇定了下来。再怎么,人家纵有千万不是,毕竟是君,而自己依旧还是臣子,世上的忠良之臣是不会犯上作乱的,只有依君之言,行君之事。于是急忙道:“谢大王厚爱,不过老臣深夜至此,并非讨酒来喝,而是有重大下情禀报。”说话时,义正言辞,清晰悦耳,使得赵悼襄王不敢再醉意言笑,顿时醒了三分。

    说实在,赵悼襄王对平原君只有三分敬意,七分惧怕,再无其它。毕竟,平原君乃四朝元老,名声远扬,身高权贵。且此人刚正不阿,公正廉明,又待人谦和,故而宫中上下深受爱戴,君王自然让其三分,更何况他人。只是近来秦赵两国频频交战,赵国又败多胜少。面对勍敌,赵悼襄王实在有些害怕,一听有何举动,便恓惶不安,如坐针毡,故而对待赵赢之事,踌躇不决,耳根发软。常听左右宦官郭开蛊惑,又有秦国方面李斯言语恫吓,致使毫无主见,怙恶不悛,与宫中众多大臣闹翻不和,就连平原君也不给情面,讲不上一句情,执意要处死赵赢。

    赵悼襄王听平原君有要事启奏,知道事情严重,要不然也不会深夜冒风前来唤王惊驾,于是再度晃醒,道:“君侯有何大事发生?快快奏来。”平原君装有急急之态,道:“大王,明日午时三刻可是赵赢问斩之时啊”悼襄王一听平原君此言,不由得有气,心说:“这件事是孤王亲自下旨决定了的事,难道孤王自己不知,还用得着你深夜来提醒?”似有不快地道:“此事孤王没忘,卿就不要多事了。”

    平原君刚才话一出口,定引起赵悼襄王不悦,不过他另有深意。意在告诉悼襄王,倘若即刻处死赵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耽误了。不出所料,悼襄王真是怒于颜色。

    平原君道:“大王恕罪,臣非明日行刑而来,却是另有其事,这也是臣方才进宫之前刚刚想起探明的。”赵悼襄王不耐地道:“老君侯究竟何事,如此神神秘秘?”平原君道:“此事若属实,不但赵国兴旺,六国也能得救,不过……”没等悼襄王插上话,继续道:“不过大王开恩,先得让老臣见上一见关押的赵赢,否则老臣也是荧惑迷迷,不得其解。至于事情的详实经过,日后老臣会向大王一一禀明,此时节,仓猝甚急,顾不上了。”

    赵悼襄王听平原君煞有介事般言语,不甚理会地道:“老君侯严重了吧?您这样夸夸其谈,毫无根据,又没有个所以然,教孤王如何取信与你?再者,到底是何秘密大事,见上一个囚犯之面,就能拯救我赵国,扭转乾坤?老君侯也未免小题大做,忒抬举赵赢了吧。”

    平原君一番话,甭说赵悼襄王不信,就连在旁的郭开及魏、张二人也是一惊。

    魏文成心说:“老君侯不会是糊涂了,要借口也不能开如此大的玩笑,我赵大哥身上能有什么翻江倒海的秘密?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丝毫。”

    就听平原君呵呵干笑了两声,道:“大王不信,老臣也没有办法,杀人不过头点地,别说一个赵赢,就是十个百个,对眼下的赵国来说也无妨,只是失了凭据,耽误了大事,大王可就成了千古罪人,莫,莫,莫……请大王早些歇息,老臣告退。”说着这就要转身出帘,两眼似乎含着愁泪,不知是为赵赢冤死作泪,还是为赵悼襄王愚昧泣泪?

    赵悼襄王虽有酒意,却并不糊涂,早已听出平原君话意,也看到平原君悠悠之思,心想:“斩杀赵赢,并非孤王有意,实是无奈之举。赵赢死,赵国尚有一日安宁,若赵赢不死,秦国方面真要大举来攻,那是万一赵赢私通成真,一个里应外合,赵都可就真的不报了。然而赵赢也并非非死不可,现如今已被孤王控制,相信也帮助不了秦国什么忙,正若老君侯所言,倘若他身上真有回天乏术秘方,可是天助孤矣,也保江山永固了。”如此一寻思,急忙唤平原君留步,答应他之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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