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开学了（4）
高渐离的脸有些发烧，他害怕自己的脸红到了耳根，，被人瞧见，边带着高适之要离开。“我们回去再凑凑学费，凑齐了再说啊。别担心，爸爸不会让你不读的，你们三个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高适之好奇地望着爸爸的脸，迷茫地点点头。
“爸爸，我要上厕所！”
“爸爸领你去吧，看见那上面的字没？一个是男厕所，上面写着个男子，那边写着是个什么字？”
“爸爸，是个女字！”
“对了，这是公共厕所，你要记得，不要随便跑进去了，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跑错了，人家要笑话的……”
进厕所的路上铺了一条长长的小石头路，路下全是水潭，奇形怪状的石头在水波的荡漾下摇摇晃晃，人走在上边，一会儿得踮着脚尖，一会儿得向松树一样跳过去，走在上面的人活像个不倒翁。
高适之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石头走进厕所。
“爸爸……”
没一分钟的功夫，高适之拍着胸脯从里面跑出来，她没踩着石头，而是在水潭里跑，水花四溅，她的衣服上面滴满了泥巴。
“爸爸，里面好黑……我看不见……”
“里面没有灯啊，没开灯吗？”
“我也不知道，我快憋不住了，爸爸，你带我进去！”
高渐离轻轻地拍着适之身上的泥巴，在地上捡了一片梧桐树叶，在她身上擦擦，犹豫了半天，才回应：“不怕，你进去，看见门背后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你往上面一按，灯就会亮了，爸爸在门外面和你说话，你别怕！”
“不，爸爸，里面又臭又黑，你不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适之央求着她，看着她那恐惧的表情，高渐离望了望左右，“你别出声，待会儿你快点儿，我带你进去，把灯打开，开了就出来，啊。”
“爸爸，我出来了！”
“好嘞，我们回去。”
“到校门口去，我们去看看你恩的光荣榜，你看，这些孩子都很优秀，他们语文数学都考了100分，班主任才让他们上榜的，你以后也要好好读，听见没？”
“我以后要考双百呢。”
“哼哼，别说大话，要踏踏实实地学，向雷锋学习，像钉子一样肯钻。”
“钉子不是用来钉木板的吗？”
“是的啊，还可以用来钉到墙上，挂东西，不过它只有老老实实地往墙上或者木板里面钻，才能挂得住东西啊，你知道吗？你以后读书，要像钉子一样，一直往书本里面钻，不然，你就什么也学不到……”
“爸爸，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我就要考双百！”
“这就对了……考双百就要靠钉子精神，不是嘴巴说了算，你长大了才会懂得。”
“哦，哦……”
高适之撅了撅小嘴，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好奇。
“饿没？”
“饿了，我早就饿了，我想吃饭了，妈妈肯定已经把鱼烧好了。”
“走，回去吧，待会儿菜都要凉了。”
“适之，我们刚刚是走着来的吧？”
“不是，我们是骑车来的……”
“哎哟……我忙了半天，都忘了自己是骑车来的，你咋不早点提醒我？我们又要往回走了。”
高渐离仿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用眼睛愣了适之一下，才赶回去，他记得车子没上锁。“适之，车胎瘪了，没气了，我得把它推回去了，你坐在上面，我推你。”他蹬了车板，手把着车头，只听见“刺溜刺溜”的链条声儿。不一会儿，车子推不动了，“来，适之，我抱你下来，我在那个十字路口去打点气，出门的时候搞忘了。”
他用胳膊夹着车子，左手抬起龙头，吃力地把车靠到墙上，“师傅，我来打气，车胎瘪了。”
“哟，高师傅，这是你三姑娘？”
“是啊，今天带她来上学……”
他伸出沾满了黑色车油手在高适之的脑袋上拍拍，“三丫头，你可要好生读书，你爸爸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你当学费了，你不好好读的话，你就是浪费你爹娘的钱了……”
“嗯，嗯。”高适之畏缩地点点头，眼泪花子只在眼角打转。
“嘿，这丫头，胆子和猫儿一样大，怕人，都要上学了，老高啊，你要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不能老看在家里，再穷再苦不能苦孩子，多见几个人，胆子自然就大了。”
“师傅说得有理，我得叫她胆子练练，免得出去读书叫人家欺负。”
“哎……”修车的师傅摇摇头，“你这当爸爸的真会教孩子，无缘无故的，谁欺负她一个女孩子家？我是说叫她多见几个人，以后讨人喜欢，免得到哪像个木瓜似的，人家瞧不上！”他格格地笑了。
“谁瞧不上？我去揍他……”高渐离抡起拳头，手里捏着直响。“哎哎，高师傅，我随便开句玩笑的话，你别当真，你也真是的，玩笑也开不得……”修车师傅把他的手摁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高师傅，今天就不收你钱了，你还得孩子凑点学费。”
“那怎么行，你得拿着！”
“你以后多照顾点生意就行……今天说不收就不收……”
“叫你拿着就拿着。”
“你是看不起我这点意思是吧，老高？”
“我不是那意思，你天天在街头挣钱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你生意不是白做了吗？你看这天气，雨水把你浑身都淋湿了。我得回去了，我老婆等我们父女俩吃饭哩，你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
高渐离把两个硬币扔进他的工具盒里，拉着适之就走，“快走，别接他的！”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爸爸，我要上厕所！”
“爸爸领你去吧，看见那上面的字没？一个是男厕所，上面写着个男子，那边写着是个什么字？”
“爸爸，是个女字！”
“对了，这是公共厕所，你要记得，不要随便跑进去了，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跑错了，人家要笑话的……”
进厕所的路上铺了一条长长的小石头路，路下全是水潭，奇形怪状的石头在水波的荡漾下摇摇晃晃，人走在上边，一会儿得踮着脚尖，一会儿得向松树一样跳过去，走在上面的人活像个不倒翁。
高适之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石头走进厕所。
“爸爸……”
没一分钟的功夫，高适之拍着胸脯从里面跑出来，她没踩着石头，而是在水潭里跑，水花四溅，她的衣服上面滴满了泥巴。
“爸爸，里面好黑……我看不见……”
“里面没有灯啊，没开灯吗？”
“我也不知道，我快憋不住了，爸爸，你带我进去！”
高渐离轻轻地拍着适之身上的泥巴，在地上捡了一片梧桐树叶，在她身上擦擦，犹豫了半天，才回应：“不怕，你进去，看见门背后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你往上面一按，灯就会亮了，爸爸在门外面和你说话，你别怕！”
“不，爸爸，里面又臭又黑，你不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适之央求着她，看着她那恐惧的表情，高渐离望了望左右，“你别出声，待会儿你快点儿，我带你进去，把灯打开，开了就出来，啊。”
“爸爸，我出来了！”
“好嘞，我们回去。”
“到校门口去，我们去看看你恩的光荣榜，你看，这些孩子都很优秀，他们语文数学都考了100分，班主任才让他们上榜的，你以后也要好好读，听见没？”
“我以后要考双百呢。”
“哼哼，别说大话，要踏踏实实地学，向雷锋学习，像钉子一样肯钻。”
“钉子不是用来钉木板的吗？”
“是的啊，还可以用来钉到墙上，挂东西，不过它只有老老实实地往墙上或者木板里面钻，才能挂得住东西啊，你知道吗？你以后读书，要像钉子一样，一直往书本里面钻，不然，你就什么也学不到……”
“爸爸，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我就要考双百！”
“这就对了……考双百就要靠钉子精神，不是嘴巴说了算，你长大了才会懂得。”
“哦，哦……”
高适之撅了撅小嘴，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好奇。
“饿没？”
“饿了，我早就饿了，我想吃饭了，妈妈肯定已经把鱼烧好了。”
“走，回去吧，待会儿菜都要凉了。”
“适之，我们刚刚是走着来的吧？”
“不是，我们是骑车来的……”
“哎哟……我忙了半天，都忘了自己是骑车来的，你咋不早点提醒我？我们又要往回走了。”
高渐离仿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用眼睛愣了适之一下，才赶回去，他记得车子没上锁。“适之，车胎瘪了，没气了，我得把它推回去了，你坐在上面，我推你。”他蹬了车板，手把着车头，只听见“刺溜刺溜”的链条声儿。不一会儿，车子推不动了，“来，适之，我抱你下来，我在那个十字路口去打点气，出门的时候搞忘了。”
他用胳膊夹着车子，左手抬起龙头，吃力地把车靠到墙上，“师傅，我来打气，车胎瘪了。”
“哟，高师傅，这是你三姑娘？”
“是啊，今天带她来上学……”
他伸出沾满了黑色车油手在高适之的脑袋上拍拍，“三丫头，你可要好生读书，你爸爸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你当学费了，你不好好读的话，你就是浪费你爹娘的钱了……”
“嗯，嗯。”高适之畏缩地点点头，眼泪花子只在眼角打转。
“嘿，这丫头，胆子和猫儿一样大，怕人，都要上学了，老高啊，你要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不能老看在家里，再穷再苦不能苦孩子，多见几个人，胆子自然就大了。”
“师傅说得有理，我得叫她胆子练练，免得出去读书叫人家欺负。”
“哎……”修车的师傅摇摇头，“你这当爸爸的真会教孩子，无缘无故的，谁欺负她一个女孩子家？我是说叫她多见几个人，以后讨人喜欢，免得到哪像个木瓜似的，人家瞧不上！”他格格地笑了。
“谁瞧不上？我去揍他……”高渐离抡起拳头，手里捏着直响。“哎哎，高师傅，我随便开句玩笑的话，你别当真，你也真是的，玩笑也开不得……”修车师傅把他的手摁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高师傅，今天就不收你钱了，你还得孩子凑点学费。”
“那怎么行，你得拿着！”
“你以后多照顾点生意就行……今天说不收就不收……”
“叫你拿着就拿着。”
“你是看不起我这点意思是吧，老高？”
“我不是那意思，你天天在街头挣钱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你生意不是白做了吗？你看这天气，雨水把你浑身都淋湿了。我得回去了，我老婆等我们父女俩吃饭哩，你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
高渐离把两个硬币扔进他的工具盒里，拉着适之就走，“快走，别接他的！”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