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父讨子债
堂屋里暗暗的灯光照射在泛黄的墙壁上，墙壁由于柴烟的缘故，被蒙上了一层黑里带酸味的薄膜，很不雅观，于是去年夏天，秀妍就发动全家人用白纸把墙面给糊了一层膜。他们先用面粉煮成了糨糊，然后把纸粘贴在墙上。100瓦的灯光衬托得墙壁更加雪亮，对于买不起瓷砖装修不起的家的人来说，显得有一些体面了。而房屋由于没有太多人去光顾，就是睡觉看电视的地方，就在墙角安了一盏灯，专门用来给姐妹俩照亮的。
秀妍阴霾着脸，怒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屋里打鼾的高渐离，细细地说道：“没事，早点睡啊你们，可怜的娃子，他也忒没良心了，钱花的一点也不多，是他自己没啥钱，我两个孩子够争气的，还这样被逼着去算……哎，我看着心酸极了……”翻开的报纸上面，盛开了几多可爱的花朵，它们在秀妍母爱的滋润下拼命地盛开，而眼角的那个花骨朵还悬挂着，她忙不迭地伸手去摘，抽泣着——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平日里只对我苛责就算仁慈了，现在这样子，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
时钟滴滴答答地敲响。明月似有情，玩转着皎洁的身姿，一改往日妩媚的眼神，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百姓早已成眠，奶奶托梦给月亮给她的孙子带来好运，给姐妹俩带来幸福。
秀妍没有办法做主。自古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十岁就嫁了个穷小子——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作风和恪守封建礼教的男子。会生娃娃的女子也不会有太高的地位，漂亮的姑娘只是昙花一现，有的人还是被殴打主宰的对象。秀妍要种地割麦子，插秧，撒豌豆，打芝麻晒芝麻，洗红薯，喂猪，砍柴……所有的生活来源基本是自给自足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像男人们，还可以干点苦力活，拉拉砖之类的，因而可以看见红票子绿票子一张一张地往家里累。秀妍的勤奋解决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基本问题，因而给高渐离减轻了许多负担。
高渐离一千五百块的工资一分不动，等到女儿要交学费的时候，或过节要送礼要请客的时候，高渐离便解开腰包，用大把大把的钞票在秀妍眼睛旁边晃荡：“你一年到头都干了些什么？一分钱没看到你的，你早上三点半起床，搞得家里面扑通扑通地响，你有啥本事，没本事你活着干嘛，有本事你去交钱啊啊，孩子的学费都是我出的……”
“你吃的是泥巴，你喝得是雨水吗啊，你衣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啊，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还要问你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当了家照样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吃完了喝完了，就开始要钱，我要你干什么，神仙也不是这样算账的啊！”秀妍一屁股坐在床边望着高渐离，眼珠都快爆出来了。
一只拖鞋正朝秀妍的身上砸过去：“就是你，吃的最多，把钱偷偷躲着吃完喝完了，回来说钱当生活费了。”你们都把钱弄到哪里了？反正老子早上就拿白开水泡米饭，中午在食堂吃两个肉包子，晚上回来顶多吃几口你们的剩饭，我用了几毛钱啊？钱都叫你拿去花了！”“不行，不行，小兔崽子们，还我的血汗钱！统统不行！”鞋子跑歪了，正好打在了刚进门的奶奶腰上。“啊呀，哎哟，你这个婆娘！怎杂到我的身上来了，你存心的，看我进门就朝我身上砸，我亏待你啦！”奶奶倒在沙发上，拼命地揉着被击中的地方。
“妈，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秀妍箭步冲到奶奶身边。“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尤其是你这个当妈的，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偏巧撞见你这扫把星！你嫌我老了，想送我上西天啊？”秀妍大声哭到：”妈，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这鞋子是冲着我来的，我没被打着你被打着了，这本该是我该打的却让您给撞上了，你们给我抹黑，你们趁着娃子小，不懂事，就欺负我？”
高岑和适之已经在原地僵静坐了半天，这个屋好像死寂的山谷，飘荡充满嗜血的幽灵。家是什么，是个仓库吗——肚子饿了，就可以拔点萝卜白菜，买两个猪蹄子，把大袋大袋的泰国米搬进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知道对方还活着就行了。秀妍打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妈，妈，你要去哪里，我们也去！”秀妍和适之跟了出来，奶奶忍着痛爬起来：“踏出这个门就不是我家的人，去哪，去哪？我辛辛苦苦把孙女儿拉扯大，你闹啥，现在你一闹，我乖孙子都跟你去了，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掐死她们！”
“你凭什么说这个话，孩子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又不是你喂大的，你说得倒是轻巧，有哪个婆婆不照顾一下孙子，你翘个什么盘子？走！”秀妍一把拉住高适之的手臂，往外冲去。奶奶想拦住她们，却没那力气。高兴霸见势也跑了出去，“妈，别走，去哪？”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秀妍阴霾着脸，怒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屋里打鼾的高渐离，细细地说道：“没事，早点睡啊你们，可怜的娃子，他也忒没良心了，钱花的一点也不多，是他自己没啥钱，我两个孩子够争气的，还这样被逼着去算……哎，我看着心酸极了……”翻开的报纸上面，盛开了几多可爱的花朵，它们在秀妍母爱的滋润下拼命地盛开，而眼角的那个花骨朵还悬挂着，她忙不迭地伸手去摘，抽泣着——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平日里只对我苛责就算仁慈了，现在这样子，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
时钟滴滴答答地敲响。明月似有情，玩转着皎洁的身姿，一改往日妩媚的眼神，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百姓早已成眠，奶奶托梦给月亮给她的孙子带来好运，给姐妹俩带来幸福。
秀妍没有办法做主。自古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十岁就嫁了个穷小子——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作风和恪守封建礼教的男子。会生娃娃的女子也不会有太高的地位，漂亮的姑娘只是昙花一现，有的人还是被殴打主宰的对象。秀妍要种地割麦子，插秧，撒豌豆，打芝麻晒芝麻，洗红薯，喂猪，砍柴……所有的生活来源基本是自给自足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像男人们，还可以干点苦力活，拉拉砖之类的，因而可以看见红票子绿票子一张一张地往家里累。秀妍的勤奋解决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基本问题，因而给高渐离减轻了许多负担。
高渐离一千五百块的工资一分不动，等到女儿要交学费的时候，或过节要送礼要请客的时候，高渐离便解开腰包，用大把大把的钞票在秀妍眼睛旁边晃荡：“你一年到头都干了些什么？一分钱没看到你的，你早上三点半起床，搞得家里面扑通扑通地响，你有啥本事，没本事你活着干嘛，有本事你去交钱啊啊，孩子的学费都是我出的……”
“你吃的是泥巴，你喝得是雨水吗啊，你衣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啊，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还要问你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当了家照样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吃完了喝完了，就开始要钱，我要你干什么，神仙也不是这样算账的啊！”秀妍一屁股坐在床边望着高渐离，眼珠都快爆出来了。
一只拖鞋正朝秀妍的身上砸过去：“就是你，吃的最多，把钱偷偷躲着吃完喝完了，回来说钱当生活费了。”你们都把钱弄到哪里了？反正老子早上就拿白开水泡米饭，中午在食堂吃两个肉包子，晚上回来顶多吃几口你们的剩饭，我用了几毛钱啊？钱都叫你拿去花了！”“不行，不行，小兔崽子们，还我的血汗钱！统统不行！”鞋子跑歪了，正好打在了刚进门的奶奶腰上。“啊呀，哎哟，你这个婆娘！怎杂到我的身上来了，你存心的，看我进门就朝我身上砸，我亏待你啦！”奶奶倒在沙发上，拼命地揉着被击中的地方。
“妈，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秀妍箭步冲到奶奶身边。“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尤其是你这个当妈的，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偏巧撞见你这扫把星！你嫌我老了，想送我上西天啊？”秀妍大声哭到：”妈，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这鞋子是冲着我来的，我没被打着你被打着了，这本该是我该打的却让您给撞上了，你们给我抹黑，你们趁着娃子小，不懂事，就欺负我？”
高岑和适之已经在原地僵静坐了半天，这个屋好像死寂的山谷，飘荡充满嗜血的幽灵。家是什么，是个仓库吗——肚子饿了，就可以拔点萝卜白菜，买两个猪蹄子，把大袋大袋的泰国米搬进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知道对方还活着就行了。秀妍打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妈，妈，你要去哪里，我们也去！”秀妍和适之跟了出来，奶奶忍着痛爬起来：“踏出这个门就不是我家的人，去哪，去哪？我辛辛苦苦把孙女儿拉扯大，你闹啥，现在你一闹，我乖孙子都跟你去了，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掐死她们！”
“你凭什么说这个话，孩子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又不是你喂大的，你说得倒是轻巧，有哪个婆婆不照顾一下孙子，你翘个什么盘子？走！”秀妍一把拉住高适之的手臂，往外冲去。奶奶想拦住她们，却没那力气。高兴霸见势也跑了出去，“妈，别走，去哪？”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