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卷 再度鬼门关
（四） 再度鬼门关
我父亲被逮后，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严刑拷打，严刑逼供；六短还做了假供词来激怒我父亲，千方百计折磨父亲，好不容易从鬼门里逃出来，又一次推入鬼门里。六短一伙人功利性特别的强，为了顶头的一句随意的话，他就会忙得不可开交，积极联络各大队革委会，由他们抽派青壮年得力的能手，要压着四类分子游街事宜，到各个生产队示众，从精神上嶊垮他们，他们没有罪也要逼出罪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一帮牛鬼蛇神，头戴白色的高帽子，双手反背在身后捆着，胸前挂着一大木牌子，在高高头帽子那真的是招遥过市，胸前的牌子和高帽子上都写着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某某某！要么就是打倒恶霸地主某某某！名字是黑色毛笔写的，打倒什么是红笔写的，在名字上每个字上还打上一个大红叉叉，就是将这些人当作是鬼的装扮，学着《聊斋志异》，也只有清朝蒲松龄老先真正了解鬼是什么样子的。这些人就连自己都不知是谁的人，他们那里知道鬼人是如何打扮成这般模样，真是有些滑稽可笑。那些人模狗样的爪牙，手持红棍子的壮实小伙子，道有几分严肃和威风。所谓红棍子就是同人肩差不多高，棍子粗细如锄头把子，棍的两头涂上二十公分的红漆。就是用这样一根棍子压在这些所谓的牛鬼蛇神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牵着牛鬼蛇神被绑的绳头，还不时地叫着，快点，这些牛鬼蛇神一般都在四十好几，有的都有六、七十岁了，胸前还挂着一块厚厚松木板牌子，要跑遍十八个大队，每个大队十八个小生产队，每到一处都得开批判大会，跑到地点牛鬼蛇神就得着跪批斗，大多数四类分子都抱着能坚持到那里是那里，因为看不到一点光明，也不知专政到猴年马月，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大多数心里明白，自已没有问题，就是一句话你就得在这关上三年，人就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不想轻身的人就是坚强的了。
首批四类分子，上面定了整个人民公社抓要三十六人起来，后来人民公社就将这名额这分名额分到各大队的，每大队必须要送两个。我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唉，我们是随父亲来到江南县支援山区教育的，没办法谁叫你是外乡人呢，而且还有文化，不抓你又能抓谁呢。不是有句：美不美故乡的水，亲不亲故乡的人。三十六人中，据说被抓的就有十八人是外乡来的。我父亲在这带教了不少年书，每到一地，一些学生得知老师要来，就早早的弄些糖，冲上一碗水，让冷凉，等父亲来了就端给他喝。就这么一碗糖水，在父亲的遗言中说，一碗糖水是他心血凝成，为人正派，帮助别人，到关健时也是帮自己。三十六个壮实的小伙子，配了三十六根棍子，压着三十六个四类分子，还领头的，带队的，一行人上百呀，也是浩浩荡荡，还没有跑两个生产队有一个进了大队卫生所，说是抢救无效死亡；还有一个绝望了，这样无止无休的下去，不知那是个头，迟早一天就被他们活活折磨至死，反正家里没有什么人，有那么几个有点亲的人也都跟他划分界线了，他左想右想后，发出一声感叹，罢罢罢。
当这些牛鬼蛇神跑到一边靠山，一边是水库的山路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方，等后面压他的人一个没注意，他猛的加速跑得飞快，纵身一跃，就象是跳水运动员样，不，比十米高台跳水运动员动作还要优美，两腿一屈膝，头上还有一个尖尖的高帽子，两面青山倒映在水中，真是天水一色的境地。从他起跳到水面足有三丈多高，水库此处的水最深，知情人说有四五丈呢，人们顺着他跳的方向，眼睛跟踪着他的出神如画的身影，他跳起后还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划了一个很是完美的圆，这也是他一生中划的最圆满的句号。这时，压他的后生蒙了，大声叫有人跳水库了，一位头过来问他为什么让他跳，他有海外关系，这自然不是他在临死前有意做的最后一次表演，他是屁股入水的，好大的水花，溅起好高，不一会一起一伏，冒着漂亮水泡泡，可是谁也不敢下去救他，等叫来了船，再也没有见他露出水面了。后人们只好用滚钩钩来打捞，捞起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两眼睁得好大好大，舌头是伸出来的，真的好可怕。他真的变成了鬼，由于他这一跳，他的死，他一切都解脱了。可是整他的人，特别压他的神气十足的后生，也象泻了气的皮球。在这时，来了一辆吉普车，从吉普车上钻出来两个人，紧接着就是一句惊天的话，将他绑起来！刚还压着别人耀武扬威，这回就象个小瘪三，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乖乖把双手靠在背后，让他们绑了起来。这真是世事无常，变化真他妈的太快了。
这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了，性格脾气不太好，又犯了这一个不是罪名的罪名，让一个有海外关系的人跳了水死了，这是能钓到一条大鱼的途径，也是这帮人升官发财之路，都毁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上，你说他们能放得过他吗？但他们不会这么说，他们说他非得死干什么，一定是有事，这下好了，死无对证，就是压犯人的小伙子和他肯定是计划好了的，非得要这个小伙子这么说，有什么法子呢？后来一查，这小伙子还真的查出事来了，这小伙子的奶奶的奶奶和跳水库的外公是一个地方的人，有了这一点就可大作文章，只有作了文章才有内容，有了内容就可自由的去丰满丰富那超人的想象，向上面报材料就有东西可写了。
这重要的人犯死了，六短顶头的人，心有些冷，对游街一事，也就停了下来。我父亲又一次解救了，不然，纵使我父亲再坚强，因身体原因，是没有办法跑完二百多个村寨的。话说两头，那小伙子，因是贫农关了两天拷打审问后，也不得结果，就定为坏分子算了，回原生产队劳动改造。也就是在这时候，一些人特别有了功利想法的人，想做头领的人，想混水摸鱼想弄个官做做的人，组织起了红卫兵和造反兵团，这些都是民间组织，打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口号，拉起了大旗，一时间热闹非凡，开始说，只能文斗，不能武斗。后来又说，文攻武卫。这样农民动拿起了锄头铁耙干起了革命，这些人是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红棍子随身走。尔后又有了枪。江西与安徽边界，纷纷组织起来了，最大的两派，一个是叫红五月，也叫A派。一个是叫三七，也叫B派。他们有红棍子，有红缨枪，还有土枪和枪，有号手，有了纲领，参加的人数竟达上千人，他们也有懂军事指的人，也有杀洋鬼子时的义和团的后人，两派之间一个比一个牛，谁也不含糊谁。在江南县的沿河的两岸排兵布阵，不久将有一场武斗要开始。
武斗是从为一个女人开始的，一下子将他推了出来，也很有传奇色彩。听起这人的名子，甚至有些土，不过还行，他叫八斤。不是鸡*的巴，好些事也是的，中国人将数字8就认为吉祥的意味，发旺，发财！你会说叫这名还不土呀，要几土就几土。不对呀，大文豪鲁迅笔下的九斤老太，不是活灵活现的人物吗？她是女的，你看，男的都是听七斤、六斤的不是吗？这是跟你说笑呢。A派组织了百多号人，在一夜黑风高的夜里， 在他屋前门后院门等候，他一开门逃，就用麻袋套住他，先给他来个下马威的办法，一顿打，打着他不动了，将他杠走。这是江西的一哨人马，埋伏好了后，将一个人在大门口大喊：八斤快跑，八斤快跑！A派人来了，A派人来了！一个人边叫还边敲着洗脸盘。八斤听到喊声后，迅速起身，虽说是冬季，他是穿衣睡的，只是对着漂亮的老婆说，你别出门，我一会找人来救她。他家还有两个小伙子，这两小伙子就是警卫这意思，一人手上有一杆长枪。A派的人也弄不清屋内有多少人，所以不敢冒然行动，他们用的这一招叫打草惊蛇。八斤出了屋门没有从前院和后院门出去，而是纵身一跃，上了一丈三尺高的墙头，A派有一个持枪手也是动作快，开动了板机，一声枪响，不少在院前院后门等后的人都抱着头，扒在地上，当放枪的人喊，打种了，打种了，快去，快去看看，他们才知道这一枪是自己人打的，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当他们跑过去，没有发现击种的人，就连人影了也没有看到。A派的头，知道跑了，此地不能久停，他的女人也不要想要了，快，快！大声命令着，辙！辙！他们还没有完全退回自己的地盘，八斤带着两队人马包超而来，一时间喊打喊杀声，震天动地。那一仗打得对方伤了不少，这一仗打出了威风，从这天起好多年皖赣边界就没有消停过。
这一仗声势浩大，最风光的人莫过八斤了，他的家境好不说，他现是江南片的英雄，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老婆，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不是他这么一闹腾，美女配英雄，不然，头有点左偏八斤，屁股向后翘着的八斤还能讨到这样的美人，那是有很多人忌妒的，说不定某月某日就会投到别人的怀胞。现在不一样了，他是英雄，他将子弹穿过的毛线衣套在外面，到一个地方造反派的头就为他宣传，当然也是宣传B派里有勇敢不怕死的人，给对方也是一个震慑。这个我是亲眼见过的，那毛线衣是从在髋关节那里起，也是毛线衣下摆上一点开始向斜上方到胳肢窝下面一点，在下面有三寸左右是击穿了的，向上延伸越烧越轻。我们看到这，再加上他们的宣染描绘，浓妆艳抹出场，我们真的好佩服，英雄呀。我小时候只是听大人们翻的古，什么《薛仁贵征西》、《樊梨花大战杨凡》、《杨家将》等故事。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招兵卖马，扩大势力。
这些故事和鲜活的人物，只是听听而已，我们最关心的是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回想起来我真的好惭愧，当我父亲游到我们住的生产队，我都不敢出门见上一面，只是一个人爬在草屋的墙头上用目光寻找着父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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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牛鬼蛇神跑到一边靠山，一边是水库的山路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方，等后面压他的人一个没注意，他猛的加速跑得飞快，纵身一跃，就象是跳水运动员样，不，比十米高台跳水运动员动作还要优美，两腿一屈膝，头上还有一个尖尖的高帽子，两面青山倒映在水中，真是天水一色的境地。从他起跳到水面足有三丈多高，水库此处的水最深，知情人说有四五丈呢，人们顺着他跳的方向，眼睛跟踪着他的出神如画的身影，他跳起后还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划了一个很是完美的圆，这也是他一生中划的最圆满的句号。这时，压他的后生蒙了，大声叫有人跳水库了，一位头过来问他为什么让他跳，他有海外关系，这自然不是他在临死前有意做的最后一次表演，他是屁股入水的，好大的水花，溅起好高，不一会一起一伏，冒着漂亮水泡泡，可是谁也不敢下去救他，等叫来了船，再也没有见他露出水面了。后人们只好用滚钩钩来打捞，捞起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两眼睁得好大好大，舌头是伸出来的，真的好可怕。他真的变成了鬼，由于他这一跳，他的死，他一切都解脱了。可是整他的人，特别压他的神气十足的后生，也象泻了气的皮球。在这时，来了一辆吉普车，从吉普车上钻出来两个人，紧接着就是一句惊天的话，将他绑起来！刚还压着别人耀武扬威，这回就象个小瘪三，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乖乖把双手靠在背后，让他们绑了起来。这真是世事无常，变化真他妈的太快了。
这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了，性格脾气不太好，又犯了这一个不是罪名的罪名，让一个有海外关系的人跳了水死了，这是能钓到一条大鱼的途径，也是这帮人升官发财之路，都毁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上，你说他们能放得过他吗？但他们不会这么说，他们说他非得死干什么，一定是有事，这下好了，死无对证，就是压犯人的小伙子和他肯定是计划好了的，非得要这个小伙子这么说，有什么法子呢？后来一查，这小伙子还真的查出事来了，这小伙子的奶奶的奶奶和跳水库的外公是一个地方的人，有了这一点就可大作文章，只有作了文章才有内容，有了内容就可自由的去丰满丰富那超人的想象，向上面报材料就有东西可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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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是从为一个女人开始的，一下子将他推了出来，也很有传奇色彩。听起这人的名子，甚至有些土，不过还行，他叫八斤。不是鸡*的巴，好些事也是的，中国人将数字8就认为吉祥的意味，发旺，发财！你会说叫这名还不土呀，要几土就几土。不对呀，大文豪鲁迅笔下的九斤老太，不是活灵活现的人物吗？她是女的，你看，男的都是听七斤、六斤的不是吗？这是跟你说笑呢。A派组织了百多号人，在一夜黑风高的夜里， 在他屋前门后院门等候，他一开门逃，就用麻袋套住他，先给他来个下马威的办法，一顿打，打着他不动了，将他杠走。这是江西的一哨人马，埋伏好了后，将一个人在大门口大喊：八斤快跑，八斤快跑！A派人来了，A派人来了！一个人边叫还边敲着洗脸盘。八斤听到喊声后，迅速起身，虽说是冬季，他是穿衣睡的，只是对着漂亮的老婆说，你别出门，我一会找人来救她。他家还有两个小伙子，这两小伙子就是警卫这意思，一人手上有一杆长枪。A派的人也弄不清屋内有多少人，所以不敢冒然行动，他们用的这一招叫打草惊蛇。八斤出了屋门没有从前院和后院门出去，而是纵身一跃，上了一丈三尺高的墙头，A派有一个持枪手也是动作快，开动了板机，一声枪响，不少在院前院后门等后的人都抱着头，扒在地上，当放枪的人喊，打种了，打种了，快去，快去看看，他们才知道这一枪是自己人打的，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当他们跑过去，没有发现击种的人，就连人影了也没有看到。A派的头，知道跑了，此地不能久停，他的女人也不要想要了，快，快！大声命令着，辙！辙！他们还没有完全退回自己的地盘，八斤带着两队人马包超而来，一时间喊打喊杀声，震天动地。那一仗打得对方伤了不少，这一仗打出了威风，从这天起好多年皖赣边界就没有消停过。
这一仗声势浩大，最风光的人莫过八斤了，他的家境好不说，他现是江南片的英雄，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老婆，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不是他这么一闹腾，美女配英雄，不然，头有点左偏八斤，屁股向后翘着的八斤还能讨到这样的美人，那是有很多人忌妒的，说不定某月某日就会投到别人的怀胞。现在不一样了，他是英雄，他将子弹穿过的毛线衣套在外面，到一个地方造反派的头就为他宣传，当然也是宣传B派里有勇敢不怕死的人，给对方也是一个震慑。这个我是亲眼见过的，那毛线衣是从在髋关节那里起，也是毛线衣下摆上一点开始向斜上方到胳肢窝下面一点，在下面有三寸左右是击穿了的，向上延伸越烧越轻。我们看到这，再加上他们的宣染描绘，浓妆艳抹出场，我们真的好佩服，英雄呀。我小时候只是听大人们翻的古，什么《薛仁贵征西》、《樊梨花大战杨凡》、《杨家将》等故事。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招兵卖马，扩大势力。
这些故事和鲜活的人物，只是听听而已，我们最关心的是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回想起来我真的好惭愧，当我父亲游到我们住的生产队，我都不敢出门见上一面，只是一个人爬在草屋的墙头上用目光寻找着父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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