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第三章
唐宁正摸不着头脑之际，风清扬终于止住了笑，拾起平素为唐宁喂招时用的木棍，依样使出“有凤来仪”。同样招式，风清扬随手使出如凤凰挟风而来，无可招架。唐宁正睁大眼睛细看，风清扬却止住身形，举剑不前，猛然喝道：“丫头！举剑破招！”
唐宁心中碰碰狂跳，被老者一喝，更是脑中一片混乱，一时寻思自己哪里会破这流传百年的名门剑式，一时又骂自己没事找事，一时又害怕若是被风清扬看穿自己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岂不是彻底没了学那孤独九剑的机会，一时又气自己蠢笨。这心中纷乱一起，更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动作。
风清扬又喝一声：“破招！”
唐宁也是急糊涂了，喃喃自语道，破招，破招，我又不是那令狐冲，怎么会破招——等等，令狐冲！
脑中如一道闪电劈过。
她猛然想起书中令狐冲在思过崖山洞中所学招式。
那原著中写令狐冲“一凝神间，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那正是本门基本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算是棒棍还是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异常笨拙…………那人这一条棒棍之中，隐隐似乎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付得了‘有凤来仪’的诸种后着。”
唐宁心中狂跳，这一段是书中极伏笔的情节，因此令她记忆极深，只因这一世穿越到这里太久，倒渐渐忘了许多情节。此时紧张之下，竟电光火石间忆了起来，顿时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风清扬见自己孙女呆呆不语，大为失望，心想莫不是自己关心则乱，高看了孙女的天赋？谁知就在此时，对面的红衣女娃忽的神色一变，狡黠一笑，小手捏了个剑诀，身形微错间，手中之剑已稳稳指向自己的剑尖。
姿势虽称不上好看，却恰恰堵死了自己种种后路，所欠唯功力不足而已。
那招式与华山某处山洞内所记载的破解之法丝毫不差。风清扬从未告知过孙女那处的所在，自然只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风清扬常年如金纸般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大笑数声道：“果然是老夫的好孙女！好！好！好！”
唐宁狡黠一笑。她哪里就那么聪慧，仅凭一段记忆里的文字便能推敲出破解之法，不过照猫画虎罢了。只是风清扬爱孙心切，一时竟被糊弄了过去。见风清扬收了剑，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唐宁悄悄擦了把冷汗。这算是过关了？
风清扬收了剑，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丫头，你可知爷爷当年所在的是何门派？”
当然是知道的！
唐宁表情纯良地摇摇头。
风清扬叹了口气，显然是极不愿意提起：“爷爷当年所入的，便是这华山前峰所在的华山派。”
唐宁不愿见爷爷神色落寞，嘻嘻一笑道：“华山派？好神气的名字，把这偌大华山当成他家的啦！难不成还有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么？”
风清扬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的笑了一笑，点头道：“这五派确是有的，在江湖中并称为‘五岳剑派’。当年……”
风清扬将当年剑气二宗之争缓缓道来，自派中的正邪之辩一直讲道后来的自相残杀，待说到自己的师兄自刎，自己重伤离开，自此心灰意冷，隐居在这深山中再不问世事，已是面色惨然，转身背对唐宁，久久闭目不语。
如此惨烈的往事，比起书中所述，自风清扬口中听来更加惊心动魄，惨烈非常。唐宁心中自然是偏向自己的爷爷，因此忍不住愤愤道：“这些气宗的家伙也太坏了！爷爷，你不做这华山派之人，我也不稀罕做！我就做——就做风清扬派的！”
她高高仰着小脸，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煞是可爱，风清扬忍不住伸手抚摸孙女的头顶，叹道：“丫头，你能这般想，也算不枉爷爷一番心血。”又道：“凡事盛极则衰，强极必辱，五岳剑派这些年倒是越发兴旺，可也兴旺不了多久了。过不得十年八载，这江湖……嘿，这江湖……”
他说的萧索，唐宁心里却感叹老者看的透彻。可不是过不了几年，就该到林家灭门，江湖大乱之时了？
她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又听风清扬问道：“丫头，我且问你，你可有门派之念，正邪之分？”
唐宁摇头：“孙女不懂这些。可依孙女所想，所谓门派、正邪，不过是一己所见。难道那邪派就没有良善之人吗？正道也不见得一定光明正大。就说那华山剑气之争，自相残杀的难道不是同门吗？”她嘟嘴不满道，“等我长大了，就既不做正道，也不做邪道，就做个逍遥自在道，偏叫谁也管不得我！”
风清扬一怔，喃喃重复道：“逍遥自在道，……好一个逍遥自在道！”他猛然抚掌大笑：“想不到我风清扬郁郁一生，倒不如个女娃想的通透了！”他猛然转过身，双目炯炯盯着唐宁，傲然问道：
“丫头，天下剑术，吾教你尽破了去，你敢也不敢？”
老者虽已年迈，面上却丝毫不显老态，负手而立，神色中尽是一派宗师的傲然。唐宁心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也依样仰起小脸，脆生生道：“敢！”
“天下最精妙的剑术，你尽学了去，日后便是武林中人人艳羡觊觎之对象，你怕也不怕？”
“不怕！”
“若是剑术不精，败于歹人之手，吾必废去你一身武功，不再认你这弟子，你愿是不愿？”
“我愿！”
唐宁答的爽快，心中却偷偷一笑。不再认弟子，可也没说不再认孙女不是？可见爷爷嘴上说的唬人，心底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
风清扬满意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他不再多说，只肃然道：“你随我来。”
风清扬将唐宁带至华山一处无名绝顶。此处乃是风清扬平素打坐练功之处，因距华山派所处几座山峰极近，地势又险峻，是以唐宁从未来过。风清扬将她带至此地，道：“往后你便随我在此习剑练功。”
唐宁四下打量，笑嘻嘻道：“知道了，爷爷！”
那峰顶景色苍茫，视野极佳，极目望去华山诸峰皆收眼底，看得人胸中豪情顿生。在这种地方练出的剑法也必然是大开大合，气势如虹。
唐宁一眼便爱上了此处。
风清扬见她神色，不由暗暗点头。只叮嘱道：“此处离华山派玉女峰极近，你每日好生在此处练剑，切不可随处乱跑，去华山派地盘捣乱。若让人看见，我定要罚你。”
唐宁听着玉女峰这名字颇为耳熟，也没有细想，点头应下了。
风清扬心中至今仍是耿耿于怀，不愿再和华山派有什么纠葛。只是唐宁却看的分明，若是真的想一刀两断，早就避得远远的，何苦在这深山中一待就是十几年。可见心中仍不能忘怀的。想来爷爷、肯将独孤九剑教给令狐冲，大半也是想将这绝世剑法交由华山门派弟子发扬光大。只可惜，爷爷啊，狐冲那小子是个痴情种，学会了没两年就跟魔教的大小姐携手笑傲去了，浪费了你一片苦心。唐宁笑嘻嘻地心想，如今好了，教给自己岂不正是一举两得。等她学成出山，名动江湖，说不定还可以跟创立了恒山派的郭襄郭女侠学学，也开创个独孤派什么的。
开山祖师啊，听起来就威风的不得了。
唐宁想到这，不由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风清扬听到，毫不手软地提溜过去，扔到太阳底下：“练剑不专心，给我扎两个时辰马步！”
唐宁垮下小脸，老老实实地扎起马步，内心流泪。突然变严厉的爷爷好可怕啊。爷爷，我是女孩子啊，马步扎多了腿会变粗的，会嫁不出去的啊……
唐宁心中碰碰狂跳，被老者一喝，更是脑中一片混乱，一时寻思自己哪里会破这流传百年的名门剑式，一时又骂自己没事找事，一时又害怕若是被风清扬看穿自己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岂不是彻底没了学那孤独九剑的机会，一时又气自己蠢笨。这心中纷乱一起，更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动作。
风清扬又喝一声：“破招！”
唐宁也是急糊涂了，喃喃自语道，破招，破招，我又不是那令狐冲，怎么会破招——等等，令狐冲！
脑中如一道闪电劈过。
她猛然想起书中令狐冲在思过崖山洞中所学招式。
那原著中写令狐冲“一凝神间，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那正是本门基本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算是棒棍还是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异常笨拙…………那人这一条棒棍之中，隐隐似乎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付得了‘有凤来仪’的诸种后着。”
唐宁心中狂跳，这一段是书中极伏笔的情节，因此令她记忆极深，只因这一世穿越到这里太久，倒渐渐忘了许多情节。此时紧张之下，竟电光火石间忆了起来，顿时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风清扬见自己孙女呆呆不语，大为失望，心想莫不是自己关心则乱，高看了孙女的天赋？谁知就在此时，对面的红衣女娃忽的神色一变，狡黠一笑，小手捏了个剑诀，身形微错间，手中之剑已稳稳指向自己的剑尖。
姿势虽称不上好看，却恰恰堵死了自己种种后路，所欠唯功力不足而已。
那招式与华山某处山洞内所记载的破解之法丝毫不差。风清扬从未告知过孙女那处的所在，自然只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风清扬常年如金纸般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大笑数声道：“果然是老夫的好孙女！好！好！好！”
唐宁狡黠一笑。她哪里就那么聪慧，仅凭一段记忆里的文字便能推敲出破解之法，不过照猫画虎罢了。只是风清扬爱孙心切，一时竟被糊弄了过去。见风清扬收了剑，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唐宁悄悄擦了把冷汗。这算是过关了？
风清扬收了剑，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丫头，你可知爷爷当年所在的是何门派？”
当然是知道的！
唐宁表情纯良地摇摇头。
风清扬叹了口气，显然是极不愿意提起：“爷爷当年所入的，便是这华山前峰所在的华山派。”
唐宁不愿见爷爷神色落寞，嘻嘻一笑道：“华山派？好神气的名字，把这偌大华山当成他家的啦！难不成还有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么？”
风清扬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的笑了一笑，点头道：“这五派确是有的，在江湖中并称为‘五岳剑派’。当年……”
风清扬将当年剑气二宗之争缓缓道来，自派中的正邪之辩一直讲道后来的自相残杀，待说到自己的师兄自刎，自己重伤离开，自此心灰意冷，隐居在这深山中再不问世事，已是面色惨然，转身背对唐宁，久久闭目不语。
如此惨烈的往事，比起书中所述，自风清扬口中听来更加惊心动魄，惨烈非常。唐宁心中自然是偏向自己的爷爷，因此忍不住愤愤道：“这些气宗的家伙也太坏了！爷爷，你不做这华山派之人，我也不稀罕做！我就做——就做风清扬派的！”
她高高仰着小脸，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煞是可爱，风清扬忍不住伸手抚摸孙女的头顶，叹道：“丫头，你能这般想，也算不枉爷爷一番心血。”又道：“凡事盛极则衰，强极必辱，五岳剑派这些年倒是越发兴旺，可也兴旺不了多久了。过不得十年八载，这江湖……嘿，这江湖……”
他说的萧索，唐宁心里却感叹老者看的透彻。可不是过不了几年，就该到林家灭门，江湖大乱之时了？
她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又听风清扬问道：“丫头，我且问你，你可有门派之念，正邪之分？”
唐宁摇头：“孙女不懂这些。可依孙女所想，所谓门派、正邪，不过是一己所见。难道那邪派就没有良善之人吗？正道也不见得一定光明正大。就说那华山剑气之争，自相残杀的难道不是同门吗？”她嘟嘴不满道，“等我长大了，就既不做正道，也不做邪道，就做个逍遥自在道，偏叫谁也管不得我！”
风清扬一怔，喃喃重复道：“逍遥自在道，……好一个逍遥自在道！”他猛然抚掌大笑：“想不到我风清扬郁郁一生，倒不如个女娃想的通透了！”他猛然转过身，双目炯炯盯着唐宁，傲然问道：
“丫头，天下剑术，吾教你尽破了去，你敢也不敢？”
老者虽已年迈，面上却丝毫不显老态，负手而立，神色中尽是一派宗师的傲然。唐宁心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也依样仰起小脸，脆生生道：“敢！”
“天下最精妙的剑术，你尽学了去，日后便是武林中人人艳羡觊觎之对象，你怕也不怕？”
“不怕！”
“若是剑术不精，败于歹人之手，吾必废去你一身武功，不再认你这弟子，你愿是不愿？”
“我愿！”
唐宁答的爽快，心中却偷偷一笑。不再认弟子，可也没说不再认孙女不是？可见爷爷嘴上说的唬人，心底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
风清扬满意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他不再多说，只肃然道：“你随我来。”
风清扬将唐宁带至华山一处无名绝顶。此处乃是风清扬平素打坐练功之处，因距华山派所处几座山峰极近，地势又险峻，是以唐宁从未来过。风清扬将她带至此地，道：“往后你便随我在此习剑练功。”
唐宁四下打量，笑嘻嘻道：“知道了，爷爷！”
那峰顶景色苍茫，视野极佳，极目望去华山诸峰皆收眼底，看得人胸中豪情顿生。在这种地方练出的剑法也必然是大开大合，气势如虹。
唐宁一眼便爱上了此处。
风清扬见她神色，不由暗暗点头。只叮嘱道：“此处离华山派玉女峰极近，你每日好生在此处练剑，切不可随处乱跑，去华山派地盘捣乱。若让人看见，我定要罚你。”
唐宁听着玉女峰这名字颇为耳熟，也没有细想，点头应下了。
风清扬心中至今仍是耿耿于怀，不愿再和华山派有什么纠葛。只是唐宁却看的分明，若是真的想一刀两断，早就避得远远的，何苦在这深山中一待就是十几年。可见心中仍不能忘怀的。想来爷爷、肯将独孤九剑教给令狐冲，大半也是想将这绝世剑法交由华山门派弟子发扬光大。只可惜，爷爷啊，狐冲那小子是个痴情种，学会了没两年就跟魔教的大小姐携手笑傲去了，浪费了你一片苦心。唐宁笑嘻嘻地心想，如今好了，教给自己岂不正是一举两得。等她学成出山，名动江湖，说不定还可以跟创立了恒山派的郭襄郭女侠学学，也开创个独孤派什么的。
开山祖师啊，听起来就威风的不得了。
唐宁想到这，不由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风清扬听到，毫不手软地提溜过去，扔到太阳底下：“练剑不专心，给我扎两个时辰马步！”
唐宁垮下小脸，老老实实地扎起马步，内心流泪。突然变严厉的爷爷好可怕啊。爷爷，我是女孩子啊，马步扎多了腿会变粗的，会嫁不出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