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第7章 青之王
踏——踏——
如水的月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洒落在重楼的暗影中，勾勒出一个步伐矫健的青年身影。蓝色笔挺的制服，蓄势待发的佩剑，分毫不变的步幅，给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迦具都随手扔出烟蒂，将熄的灰烬却在空中幻化成赤色的猛兽飞扑而去。青光闪过，快到让人未等看清拔剑的动作，剑便已归鞘，散尽的火光背后，露出对方没有半分动容的平静面孔。
“还是老样子呐，迦具都。”本以为会是严肃甚至严厉的声音却意外的带着平和的味道。
“切，”迦具都将手插回衣袋里，“阴魂不散的家伙。”话虽这样说，却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
“根据120教典，以危害普通民众安全的罪名，将你拘留——”对方停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就算这样说，你也不会认同的吧。”
“想拘捕我的话，先打倒我再说吧。还是说，你的决意也只有这种程度。如此——”迦具都毫不在意地转身，“我劝你也不要再玩什么警察游戏了。”说着挥手叫过渡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真是伤脑筋啊……”
阡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位赤之王似乎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么大段的话呢，绝对——有JQ的吧……
“黑之王，”蓝衣服的青年此刻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转向阡陌，“在下羽张迅，青之王。方便的话，可以请您和过府一叙么？”
“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阡陌轻声念出大门右侧的标牌，又看看面前恢弘的西式建筑，“还真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就是不知是在自欺还是欺人了。”
“北原君未免太苛刻了。”羽张迅领着阡陌穿过层层关卡，走进室长办公室，“我们的职责，简单来说就是记录并管理异能者，维护社会治安，为政府服务也是名符其实的。”
阡陌坐在沙发上，望向长桌后的羽张迅，“不论怎样粉饰都改变不了Scepter 4只是青之王的私军的事实。”
“吾等的大义是对违反规则者予以制裁，Scepter 4只能也只会为此而存在。”羽张迅肃然答道。
“羽张桑所谓的‘规则’究竟是指……”
“正是最初的七王议会通过的120教典。
第一，异能者不得危害普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第二，异能者有行使正当防卫的权利；
第三，权外者需要记录在案并予以监控；
第四，王有杀死其他王的权利；
第五，王有授予普通人异能或吸收权外者成为族人的权利；
第六，王及其族人不得干涉其他王的领地和事务；
第七，王及其族人不得自行处置其他王的族人；
第八，王的氏族间的冲突应交由七王议会裁决；
第九，对本教典的修正应召集七王议会审议并获得全票通过方有效力。”
阡陌静静地听完羽张迅的陈述，似笑非笑，“想必羽张桑今天找我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规则’吧，所谓——莫谓言之不预也——对吧？”
羽张迅双肘支在桌上，手指交错着，“北原君理解就好，这只是例行公事，毕竟我们也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却不觉得Scepter 4有资格维护这样的规则呢。比如刚刚那个赤之王，似乎就对此颇不以为然。”
“迦具都……”一提到那个家伙，羽张迅就忍不住皱眉，“他的力量并不稳定，为了不过度刺激他造成更大的灾难，有些时候只能听之任之。即便如此，总有一天……”
“所以说，你既没有杀死他消除隐患的决心，也没有阻止他随心所欲的能力。这样的Scepter 4，确实如赤之王所说，只是幼稚的警察游戏而已。”阡陌用就事论事的口气说着讽刺的话。
羽张迅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我知道我们的力量有限，但这种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去做的，否则世界将彻底陷入混乱。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理念，也是我们存在的唯一理由。”
“说的也是。”阡陌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秩序本就是青氏一族的本质属性。那么你应该也知道黑之王的属性。”
羽张迅眯起眼，“毁灭。”
“不认同自己力量的人是无法成为王的。我坚持自己的理念如同你们坚持你们的大义一样。异能者是为了被束缚在牢笼中而存在的吗？身具异能却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们的愿望又何其残忍？”
“为了普通民众的安全着想，这都是必要也是最基本的要求。以为拥有异能便可以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而肆意妄为，是绝对不可原谅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而不是为了破坏才存在的。”
“可笑。”阡陌站起身，微扬着头，嘴角带着明显的嘲弄，“我啊，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论调。高喊着‘保护’的口号，占据道义的顶端，仿佛以此为由做出的伤害都情有可原。力量，不论是为了守护还是破坏，都只有‘伤害’这一个作用，权看对象是否是你在意的人。当你决意保护谁时，心便已不再公正；当你为了保护而挥剑时，你便丧失了裁决的资格——你所坚持的正义，只是部分人的正义，你自以为的正义罢了。”
羽张迅哑然，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毕竟两人的理念太过南辕北辙，“连守护的意义都否认的话，难道要看着世界走向毁灭吗？”
“那就毁灭好了。”阡陌淡淡地说。
“什么？！”饶是羽张迅这样沉稳的人都震惊地变了脸色。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堕落到要靠虚假的正义来支撑的地步，还不如早点毁灭的好。”阡陌眼中的漠然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决定世界命运的神，“黑之王存在的意义不就在于此么？”
“至少这点我可以肯定地说——绝对不是这样！”羽张迅望着疑似“中二病”突发的少年，有些无所适从——得病的话，应该去治的吧。
阡陌仿佛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却没有在意，“怎样都无所谓，我的理念无可动摇。以黑之王之名，郑重宣告——吾将见证这个世界的终途——青之王，你可敢赌上一切，在此消灭我这个隐患？”
羽张迅怔怔地望着阡陌，脑中不知在思考什么，屋内一片死寂，直到他叹了口气，随后用同样郑重的语气答道，“我拒绝。我的大义，不容许只因猜测臆断便惩处无罪之人。”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阡陌转身走向门外，“看来你的决意也只是如此而已……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终局……”
羽张迅凝视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摇头苦笑，“真不知是对是错……感觉被打开了呢——潘多拉的魔盒。”
铁制的大门在身后关闭，阡陌踏进清凉的夜风中，“准备回去吧，安藤。”
从阴影中现身的安藤躬身领命，不知从何处开来了一辆轿车停在阡陌面前，随后开向北原家在东京的别院。
车内一片黑暗，阡陌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外的灯火。安藤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王……不是真的想要毁灭世界的吧……”
“哦？”阡陌挑了挑眉。
“因为王……是很温柔的人。”
“……”被莫名夸奖了的阡陌果断地心虚了。
“虽然您总是一副万物不萦于心的淡然模样，但您其实有很多喜欢的人吧，家主，和树少爷，绫奈小姐，甚至其他的王。我不相信，王会想要毁灭有着这些人的世界。”安藤的语气异常坚定，不知是为了说服阡陌，还是说服自己。
“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已……有些时候，为了某些理由，即便是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轻易放弃。”阡陌的话带着淡淡的沧桑。
“那么，王宁愿放弃喜欢的事物也要达成的愿望，一定很重要吧。”
阡陌自嘲道，“大概只有我这样认为吧。”
安藤却点了点头，“这就够了。只要是王认为正确的事情，属下即便献出生命也会为您达成。”
“我接管你的性命，可不是为了将它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啊。”阡陌轻笑。
“诶？”安藤不明所以。
“不明白吗，我选择你作为我唯一的族人的目的？”
安藤却关注到了其他的地方，“唯一的？！”扶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惊愕颤抖了一下，车子打了个滑，又很快平稳如初。
“专心一点啊。”
“万分抱歉！”
“其实我原本没打算发展族人，接受你只能算是意外。毕竟我如果不在了的话，没有王的族人不仅没有了约束，也没有了归宿，于人于己都不算好事。”阡陌的语气带着些许怅然。
“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身为族人却让王担心已经是失职，如果连王都不能保护的话，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身为王，若是要靠臣下的保护才能生存，才真是无颜苟活于世吧……”
“王！”
阡陌只得转移了话题，“安藤，你看到了吧，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嗯。”安藤不知道阡陌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布满裂痕呢，赤之王，不久于世了。”
安藤有些意外，“怎么会？”
“因为不停地与体内的力量抗争，威斯曼偏差值即将达到临界，很快就会掉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然后——”阴影中，阡陌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安藤皱皱眉，“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吧……”
“撒呐，”阡陌眯着眼，“赤之王的手下太弱小，唯一有能力杀掉他的青之王却似乎没有下手的决心。不过这些暂不管它，我想说的是，安藤，如果我有一天也像赤之王那样……”
“王！”安藤想要阻止阡陌的话。
“就请你……”
车子沿着路边缓缓停下，车内一片静默。
“只是有备无患啦，安藤你一副死人脸就好像我铁定会倒霉一样……”
“不是的……”
“所以你只要记得有这么回事就好。并且，在我死之前，将自己的性命妥善地收藏，为了……”有朝一日杀掉自己的王……吗……
如水的月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洒落在重楼的暗影中，勾勒出一个步伐矫健的青年身影。蓝色笔挺的制服，蓄势待发的佩剑，分毫不变的步幅，给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迦具都随手扔出烟蒂，将熄的灰烬却在空中幻化成赤色的猛兽飞扑而去。青光闪过，快到让人未等看清拔剑的动作，剑便已归鞘，散尽的火光背后，露出对方没有半分动容的平静面孔。
“还是老样子呐，迦具都。”本以为会是严肃甚至严厉的声音却意外的带着平和的味道。
“切，”迦具都将手插回衣袋里，“阴魂不散的家伙。”话虽这样说，却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
“根据120教典，以危害普通民众安全的罪名，将你拘留——”对方停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就算这样说，你也不会认同的吧。”
“想拘捕我的话，先打倒我再说吧。还是说，你的决意也只有这种程度。如此——”迦具都毫不在意地转身，“我劝你也不要再玩什么警察游戏了。”说着挥手叫过渡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真是伤脑筋啊……”
阡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位赤之王似乎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么大段的话呢，绝对——有JQ的吧……
“黑之王，”蓝衣服的青年此刻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转向阡陌，“在下羽张迅，青之王。方便的话，可以请您和过府一叙么？”
“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阡陌轻声念出大门右侧的标牌，又看看面前恢弘的西式建筑，“还真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就是不知是在自欺还是欺人了。”
“北原君未免太苛刻了。”羽张迅领着阡陌穿过层层关卡，走进室长办公室，“我们的职责，简单来说就是记录并管理异能者，维护社会治安，为政府服务也是名符其实的。”
阡陌坐在沙发上，望向长桌后的羽张迅，“不论怎样粉饰都改变不了Scepter 4只是青之王的私军的事实。”
“吾等的大义是对违反规则者予以制裁，Scepter 4只能也只会为此而存在。”羽张迅肃然答道。
“羽张桑所谓的‘规则’究竟是指……”
“正是最初的七王议会通过的120教典。
第一，异能者不得危害普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第二，异能者有行使正当防卫的权利；
第三，权外者需要记录在案并予以监控；
第四，王有杀死其他王的权利；
第五，王有授予普通人异能或吸收权外者成为族人的权利；
第六，王及其族人不得干涉其他王的领地和事务；
第七，王及其族人不得自行处置其他王的族人；
第八，王的氏族间的冲突应交由七王议会裁决；
第九，对本教典的修正应召集七王议会审议并获得全票通过方有效力。”
阡陌静静地听完羽张迅的陈述，似笑非笑，“想必羽张桑今天找我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规则’吧，所谓——莫谓言之不预也——对吧？”
羽张迅双肘支在桌上，手指交错着，“北原君理解就好，这只是例行公事，毕竟我们也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却不觉得Scepter 4有资格维护这样的规则呢。比如刚刚那个赤之王，似乎就对此颇不以为然。”
“迦具都……”一提到那个家伙，羽张迅就忍不住皱眉，“他的力量并不稳定，为了不过度刺激他造成更大的灾难，有些时候只能听之任之。即便如此，总有一天……”
“所以说，你既没有杀死他消除隐患的决心，也没有阻止他随心所欲的能力。这样的Scepter 4，确实如赤之王所说，只是幼稚的警察游戏而已。”阡陌用就事论事的口气说着讽刺的话。
羽张迅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我知道我们的力量有限，但这种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去做的，否则世界将彻底陷入混乱。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理念，也是我们存在的唯一理由。”
“说的也是。”阡陌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秩序本就是青氏一族的本质属性。那么你应该也知道黑之王的属性。”
羽张迅眯起眼，“毁灭。”
“不认同自己力量的人是无法成为王的。我坚持自己的理念如同你们坚持你们的大义一样。异能者是为了被束缚在牢笼中而存在的吗？身具异能却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们的愿望又何其残忍？”
“为了普通民众的安全着想，这都是必要也是最基本的要求。以为拥有异能便可以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而肆意妄为，是绝对不可原谅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而不是为了破坏才存在的。”
“可笑。”阡陌站起身，微扬着头，嘴角带着明显的嘲弄，“我啊，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论调。高喊着‘保护’的口号，占据道义的顶端，仿佛以此为由做出的伤害都情有可原。力量，不论是为了守护还是破坏，都只有‘伤害’这一个作用，权看对象是否是你在意的人。当你决意保护谁时，心便已不再公正；当你为了保护而挥剑时，你便丧失了裁决的资格——你所坚持的正义，只是部分人的正义，你自以为的正义罢了。”
羽张迅哑然，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毕竟两人的理念太过南辕北辙，“连守护的意义都否认的话，难道要看着世界走向毁灭吗？”
“那就毁灭好了。”阡陌淡淡地说。
“什么？！”饶是羽张迅这样沉稳的人都震惊地变了脸色。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堕落到要靠虚假的正义来支撑的地步，还不如早点毁灭的好。”阡陌眼中的漠然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决定世界命运的神，“黑之王存在的意义不就在于此么？”
“至少这点我可以肯定地说——绝对不是这样！”羽张迅望着疑似“中二病”突发的少年，有些无所适从——得病的话，应该去治的吧。
阡陌仿佛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却没有在意，“怎样都无所谓，我的理念无可动摇。以黑之王之名，郑重宣告——吾将见证这个世界的终途——青之王，你可敢赌上一切，在此消灭我这个隐患？”
羽张迅怔怔地望着阡陌，脑中不知在思考什么，屋内一片死寂，直到他叹了口气，随后用同样郑重的语气答道，“我拒绝。我的大义，不容许只因猜测臆断便惩处无罪之人。”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阡陌转身走向门外，“看来你的决意也只是如此而已……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终局……”
羽张迅凝视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摇头苦笑，“真不知是对是错……感觉被打开了呢——潘多拉的魔盒。”
铁制的大门在身后关闭，阡陌踏进清凉的夜风中，“准备回去吧，安藤。”
从阴影中现身的安藤躬身领命，不知从何处开来了一辆轿车停在阡陌面前，随后开向北原家在东京的别院。
车内一片黑暗，阡陌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外的灯火。安藤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王……不是真的想要毁灭世界的吧……”
“哦？”阡陌挑了挑眉。
“因为王……是很温柔的人。”
“……”被莫名夸奖了的阡陌果断地心虚了。
“虽然您总是一副万物不萦于心的淡然模样，但您其实有很多喜欢的人吧，家主，和树少爷，绫奈小姐，甚至其他的王。我不相信，王会想要毁灭有着这些人的世界。”安藤的语气异常坚定，不知是为了说服阡陌，还是说服自己。
“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已……有些时候，为了某些理由，即便是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轻易放弃。”阡陌的话带着淡淡的沧桑。
“那么，王宁愿放弃喜欢的事物也要达成的愿望，一定很重要吧。”
阡陌自嘲道，“大概只有我这样认为吧。”
安藤却点了点头，“这就够了。只要是王认为正确的事情，属下即便献出生命也会为您达成。”
“我接管你的性命，可不是为了将它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啊。”阡陌轻笑。
“诶？”安藤不明所以。
“不明白吗，我选择你作为我唯一的族人的目的？”
安藤却关注到了其他的地方，“唯一的？！”扶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惊愕颤抖了一下，车子打了个滑，又很快平稳如初。
“专心一点啊。”
“万分抱歉！”
“其实我原本没打算发展族人，接受你只能算是意外。毕竟我如果不在了的话，没有王的族人不仅没有了约束，也没有了归宿，于人于己都不算好事。”阡陌的语气带着些许怅然。
“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身为族人却让王担心已经是失职，如果连王都不能保护的话，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身为王，若是要靠臣下的保护才能生存，才真是无颜苟活于世吧……”
“王！”
阡陌只得转移了话题，“安藤，你看到了吧，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嗯。”安藤不知道阡陌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布满裂痕呢，赤之王，不久于世了。”
安藤有些意外，“怎么会？”
“因为不停地与体内的力量抗争，威斯曼偏差值即将达到临界，很快就会掉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然后——”阴影中，阡陌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安藤皱皱眉，“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吧……”
“撒呐，”阡陌眯着眼，“赤之王的手下太弱小，唯一有能力杀掉他的青之王却似乎没有下手的决心。不过这些暂不管它，我想说的是，安藤，如果我有一天也像赤之王那样……”
“王！”安藤想要阻止阡陌的话。
“就请你……”
车子沿着路边缓缓停下，车内一片静默。
“只是有备无患啦，安藤你一副死人脸就好像我铁定会倒霉一样……”
“不是的……”
“所以你只要记得有这么回事就好。并且，在我死之前，将自己的性命妥善地收藏，为了……”有朝一日杀掉自己的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