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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禁区

    他们在角落里选了个位置,要了两打啤酒,本来他是抱着把自己弄得即使不醉晕了也好的心态,结果她一直在旁边拼命的喝酒,完全把他撇在一边。

    他从没见过她那样疯狂,喝酒像喝水似的,一口一瓶,嘴角边有来不及吞咽的酒渍顺着脖子流下来,形成蜿蜒的一道水线。

    他是真的刮目相看,在他面前,她偶尔也会喝酒,但都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因为他是不允许自己的床上躺个醉鬼一样的女人。

    可这次,他只是冷眼看着,看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最后她醉得一蹋糊涂,又哭又笑,抱着他的腿说:“逸晨,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把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持续下去了,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了你这些日子,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搭进去了,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她推开来,她身子很软,头一下子磕到大理石茶几的桌角上,殷红的血从她额头上流下来,这边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周围的燥动,有不少人已经向这边望过来窃窃私语着。

    段逸晨好歹也算是G市的明星企业家,一举一动都会引起相应的八卦消息。他怕对自己不利,只是压抑着声音说:“陆优,别闹,我带你回去。”

    她的身子像一滩软泥,直直的沉下去,段逸晨把她抱起来又滑下去,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天,他才把她弄到沙发上,却被她一带,由于惯性,他一下子压到她身上,她的手还揪着他的衣领,吐气如兰:“逸晨,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了。”她声音又软又糥,像蜜似的,他觉得自己的下边一下子崩紧了。

    这句话让外人听来暇想联翩,连当事人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旁边已经有人恶搞似的搭腔:“哥们儿,您就答应她吧,看她求得这样辛苦,好歹也算是做了件善事。你放心,我们会自动屏蔽所发出的任何声音。”

    段逸晨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那人说:“哥们儿,你理解能力简直是超凡脱俗!”

    身下的女人还在嘤嘤嗡嗡的求着,他低吼道:“闭嘴,丢人还没丢够呢?”

    “我不管,我要我的幸福……”

    如果她一直这么胡言乱语的说下去,倒还没什么,被人写一些花边新闻反正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当七八台镁光灯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的时候,陆优正好说:“段逸晨,你困了我这一两年,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我现在想离开你可不可以?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可不可以,你反正有那么多女人也不差我一个是不是?我要过回我自己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如此等等,段逸晨被钉上了道德的十字架,虽然他从来对道德没有什么对错的衡量,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那样大,全城的报纸像约好了似的,一连登了他好几天的新闻,无非就是花心太少的轶闻趣事以及一些关于豪门世家的深刻评论,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连在外地出差的母亲都亲自打电话来问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极疲倦,在他几个堂兄弟之间,他算是极不听话的一个,仿佛长了逆鳞,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母亲大约料想他会听不进去,也可能是气急了,只好把父亲搬出来压制他,说如果不安分下来,他父亲有的是手段结束他在这边的公司,母亲说完后沉默了很久,以为他会发脾气,谁知他却一口应承下来,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他算是妥协了,如果不放手,大约也是不可能的了。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妥协了,

    有时候他会想,这会不会是陆优故意设的一个局,是不是她聪明的利用了媒体这个强大的平台而赎回了自己的自由身?

    他哀哀的叹气,他从来不想捆住她,可能只是因为心不在这里,所以才会觉得失去了幸福与自由吧!

    这一次两人没有争吵,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走在马路上,她挽着他的胳膊陪着他慢慢的前行,走了很远很远,段逸晨仿佛是累了,陆优拿着备用毛巾给他擦汗,顺便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好像退下去了。

    她一直不明白,他身体那么棒,而且又经常锻炼,有时候在冬天里洗冷水澡仍旧是精神抖搂,生龙活虎,而这次却病得这么突然,据说是回B市之前已经这样了。

    陆优望了望墨色的天空,轻轻的说:“回去吧,不早了。”

    “你还要回去吗?”

    “我……”

    “不要走!”他微微蹙着眉,眸子苍皇逃开,然后抽出一只烟点燃,“我怕晚上要是又烧起来也有个人照应一下。”

    “我……”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看我连走一小段路都喘得不行。”他赶紧打断她。

    她其实不是怕他把她怎么样,只是她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陆成骏的,最近总是梦见他很不好很不好,她想去看看让自己安心。

    或许是她自己心理的缘故,看到他那个样子,莫名的觉得可怜,终究不忍心拂他的意,只好抿着嘴点了点头,他反牵起她的手捏了捏说:“那回去吧!”

    他刚刚要把烟放进嘴巴里,指间的烟忽然不翼而飞,陆优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熄灭掉,责怪似的说:“不许抽烟,发烧时抽烟会引起上呼吸道或下呼吸道感染,我跑来跑去的照顾你,你总得领我一点情吧?”

    段逸晨一怔,继而轻轻的笑出声:“你不是学会计和国画的吗?怎么说得跟护士似的头头是道。”

    “我懂得东西可多呢!”

    “嗯嗯,只是都不精而已!”他哈哈的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瞪着眼睛问。

    “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他却坏坏的反问。

    “你……”她是气到了,甩了他的手自己在前面走。

    大约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在前头走得特别快,段逸晨也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但是关于陆成骏与她的关系,他一直很好奇,总是想通过某种途迳了解清楚,可是她一直讳莫如深,在他面前从不谈起,这件事仿佛成了他们这间的禁区,他刚刚其实并不想打听什么,他从不在女人面前了解这些八卦东西,总觉得是件特别没格调的事情。

    如果真的想知道,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更方便的方法,只是他一直对自己信心颇好,以为时间总会改变眼前的僵局,而不屑于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尽管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挺卑劣的。而这件事,他希望可以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这样他才会完全相信。

    可是她特别敏感,像避雷似的,不免让他觉得吃瘪。若以他的脾气,立马会将她抓住,然后狠狠的羞辱一翻,可是今天他忽然不想这么做,他病着,没有多余的体力消耗在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上面,难得她顺着他留在这里照顾他,他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他跟在后头追,虽然病着,但是腿长步大,很快便追上,她看到他追上来,不免又是瞪大眼睛,佯怒道:“你不是没有力气的吗?”

    “呃,我现在又有点力气了。”

    “……”

    如此这般,总是被他糊弄。

    第二天还是起来晚了,搭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看守所,离探视时间只剩半个小时,她坐在探视间里等,好久才等到陆成骏。

    隔着几步的距离,陆成骏望着她笑,她却忽然想哭,因看到他又黑又瘦,而且额头上有明显的伤痕,大约在里头过得实在太不好。

    窗外是很好的太阳,从玻璃窗里投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她发现他的眼角有细纹,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他才不过二十七岁啊,男子最好的年纪,可是居然已经有皱纹了。

    她对着他露出很苦涩的笑,仍旧是相见无语,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很多话却塞在喉咙里拥挤不堪却磞不出一个字。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几乎都用来默视,而千言万语全部渗进了这一千八百秒里。

    时间快到了,狱警催促着,陆成骏终于握着她的手说:“优优,在外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硬撑,我在里头好好的,不要为我的事操心,当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在我意料之中,你不必自责,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没关系,懂吗?答应我,要好好的,不然我不会愿谅我自己!”

    聪明如陆成骏,他怎么能不知道那次无缘无故的被放出来探视母亲,究竟还有谁帮得了他呢?他其实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愿意告诉他,所以他就装作不知道,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多难过呢,一个小姑娘,为了自己究竟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呢?他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揪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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