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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借口

    她沿着沙发坐下来,浑身再没有半点力气。夜静得很,整个空间仿佛密封的罐子,与外面仿佛隔着整个世界。她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这样跟段逸晨牵扯着究竟是好或不好,可是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厅里有嘀嗒嘀嗒的声音,她一时间有些茫然,侧耳仔细的辩听,才知道原来是头发上的水掉在皮革沙发上。

    坐了一会儿,她觉得十分困,也不理会头发是干了没干,就倦了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并不好,仿佛一直在上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上楼,只觉得有一股攀蹬的力量驱使着,明明上到顶层了,结果一脚踏空掉了下去,一直掉下去掉下去,仿佛是没有底,双脚忽然一蹬,就那样惊吓着醒来,原来天还没亮。她看了一眼挂钟,凌晨三点半,却觉得睡意全无,坐在沙发上怔忡的发了一会儿呆,又去浴室里洗涮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

    她只觉得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屋里头如困兽似的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终于再也坐不住,拿了钥匙出门。

    夏日的后半夜,署气已完全降了下去,空气中仿佛还有桂花的香气,伴着徐徐的凉风,一缕一缕的吹到人身上,只觉得惬意凉爽,她走出来才觉得心里的浊气消了大半,比在屋里头待着舒服。

    她沿着马路散步似的一路走到景秀花园,看门的大叔还认识她,站在门口寒喧了几句,要走的时候,大叔忽然说:“小陆,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今天我看到段先生回来了。”

    那个时候,他几乎天天在这边住,所以很多人也认识他。

    “走了吗?”她紧张的问。

    “刚刚才走!”

    她走着走着,心“咯噔”直跳,脚下如同装了弹簧似的箭步如飞,急匆匆的往公寓赶,可是等到站在自家公寓门口,却又忽然没了勇气,仍旧是原来的门,是他花了重金请人装修的防盗门,那会儿,这一片区听说治安不太好,也只是听说,她说这么好的小区,不可能治安跟不上去,他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他怕他出差的时候她一个人住不安全,上了好几重锁,连门也是全封闭式的玻璃门,在外面敲门,里面完全听不见。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觉得有股莫名的焦虑,仿佛是误闯进瓶子里的小蜜蜂,左右找不着出口,紧紧的盯着那扇门,弄不清楚倒底应不应该敲门,思考了半天,终于跟自己妥协。

    陆优有时候就是有一种善良的执着,说得好听点是善良,说得不好听是愚蠢,是的,她就是那么点傻气,一个人蹲坐在自己家公寓门廊的角落里等着这一家子会不会安好的从里面走出来,那会儿是凌晨四点半,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似乎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

    她太了解段逸晨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意愿,却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她之所以坐在这里,是怕他扰到别人的清梦,更怕他做出什么非常之事。她知道即使自己坐在这里又也没有什么用,但凡是他想做的,她守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将她劈得粉碎。

    而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公寓大门紧闭,屋内安静平常,似乎并没有出现意外状况,所以她初步估计一下,觉得段逸晨应该还是有点良心的,大半夜的扰到别人,确实是件不怎么讨好的事。

    夏季的夜晚,蚊子特别多,她坐的地方正好是个死角,一点风都吹不进来,蚊子就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嗡嗡的令人心烦,她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只好数着拍蚊子,又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别人,她不知道拍了多久,后来实在太困,就歪在角落里睡着了。

    她是被人叫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租她房子的王太太提着菜蓝子,附身在她面前,一脸吃惊的问:“陆小姐,您怎么坐在这儿睡着了?有什么事么?”

    陆优还没完全从刚刚的睡眠中醒来,只是怔怔的望着王太太,过了一会儿,才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太太仿佛恍然大悟似的说:“哦,你是来收租的对吗?可我记得我儿子不是刚刚交过了吗?”

    陆优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解释道:“呃,不不,王太太,我不是来收租的,我只是……只是路过……来看看。”她解释得犹为勉强,王太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客气的说:“我去买菜,要不在我这儿一块吃早餐吧?”

    陆优忙推辞:“不了,我这就走了。”然后像逃似的离开了。

    天还很早,有凉爽的风吹过来,陆优觉得浑身都舒服极了,边走边想,也许段逸晨并不会为难他们呢,反正租已经租出去了,而且签了合同,想必他也不会太计较,必竟这房子不是他的,他没有这份权力吧。

    她那样紧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一连几天,陆优都有点心不在焉,她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状况,直到王太太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来,火急火燎的说:“陆小姐,你快点来公寓这边,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南方人都是变脸跟变天一样的吗?”

    陆优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王太太,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明白,你就过来一趟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陆优望着电话怔了一下,脑袋里忽然警铃大作,马上跟徐经理请了假直奔景秀花园。她站在自家门前,门口有两个一胖一瘦的黑衣男子像门神似的站在那里,王太太隔着防盗门看到陆优,满脸的气愤:“陆小姐,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两个人口口声声叫我们这几天必须搬出这间房子,我想问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明明签合同签的是二年,这才住了几个月,你就说叫我们搬出去,你这是不是太没信誉了?我们有权告你违约。”

    陆优满脸尴尬,一直和气的道歉,然后看着那两个像木桩似的男人,迟疑的问:“段逸晨叫你们来的?”

    稍胖的男子恭敬的点了点头,“段先生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叫我们一切听你的安排。”

    听她的安排?陆优觉得好笑,段逸晨四两拔千斤的态度向来用得极好,不过就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把她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是说着玩玩的,既然决定要让这户王姓人家搬出去,那一定就是铁的事实了,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可他有没有想过,这套房子按当地最低价出租是每月三千块,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如果一方违约要按十倍赔偿,计算一下,大约要赔三万块钱,她到哪里去弄那么一大笔钱啊?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大约也是段逸晨要她表现诚心的部分吧。他是真想叫她难堪,钱的问题可以通过其它的方法解决,可是信誉呢?人格呢?谁帮她担保解决?

    她气得要死,可是对着那两个木桩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压抑着心里的脾气,歉意的跟王太太说:“对不起啊,我们真是临时遇到点状况,急需要这房子,所以请您帮帮忙,另觅住处吧,真的十分对不起。”

    王太太是典型的小城市妇女,对一切事物都有追根溯源的好奇心理,看到陆优这样诚恳的道歉,不可置信的说:“你有什么临时状况需要这么急收回房子?你可知道这房子的违约金可不便宜。”

    陆优不想就着这件事跟王太太周旋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说:“真是对不起,我……我……怀孕了,我……妈妈……逼着我结婚,所以……您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王太太一听,若有似无的看了看陆优平坦的肚子,这个理由让她无可辩驳,人命关于的大事,她不可能说叫人家把孩子做掉来成全自己不用换房的颠沛流离吧?她想着搬就搬吧,还有违约金三万块呢,不就是浪费了一点汗水嘛,赚这么多也值得了。

    “那违约金呢?”

    “违约金我稍后给您送……”陆优话未说完,一阵高跟击地的清脆响声出现在她身后,毕恭毕敬的说:“陆小姐,段总叫我送过来的。”

    陆优转身看到秘书打扮的美女正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支票,并不交到她手上,只是对门内的王太太说:“您是王太太吧?我们段总说这三万块是赔偿的违约金,您收下之后再签一份收款合同,限你在半个月之内搬出这套公寓,您能接受吗?”

    因为太过干炼总是让人有些望而生畏,段逸晨不仅冷面冷心,连训练出来的秘书也是这种素养,上班时间,离开了老总的视线,却仍旧一脸严肃,不容客套的表情。

    王太太望着公事公办的秘书小姐有点发怵,迟疑了一下回到屋里打了个电话,出来才说:“我儿子在路上,一会儿就回来了。”

    王太太很谨慎,儿子没回来,也没请他们进去坐坐喝茶,这么热的天,他们几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也没有聊天的欲望。

    这位秘书小姐陆优并不认识,按理说陆优不应该这样戒备,可她就是不大愿意跟段逸晨的人走得太亲近,只怕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了一会儿王先生才回来,王先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性格很开朗健谈,以前签合同的时候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听说在某IT公司做工程主管,也很有素质礼貌的,见到门口站的几个人,均点头致意,目光落在陆优身上,然后笑着说:“陆小姐,听我妈你要升级做妈妈了,恭喜你。”

    陆优觉得很出羞,没想到王太太连这个也要跟儿子汇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算做回答,王先生接着又说:“昨天半夜来敲门的想必是你的未婚夫吧?我觉得很眼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来是真的穿帮了,所以她守那半夜纯属自我安慰,她早应该想到,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要人家立刻搬出去,她觉得特别内疚,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然后才说到违约金的事,一直到搞定整件事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回到家里她累得连吃晚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整件事情,全部委托了秘书与那两个“保镖”似的男人。她知道一切有段逸晨交代的人去办理,自己也插不上什么手,直到王先生搬完家将钥匙寄到她的公司里她才知道,这件事算是完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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