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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雪中葬礼

    第一百零九章雪中葬礼    北堂夜迎着海风,风这样咸,这样凛冽,仿佛谁的眼泪纷纷扬扬向他洒来。    “会找到的。”他这样说着,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北堂墨听的。    两个人都静默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无垠的海域。    S市的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几乎要把整个城市都染成白色。    除夕很快就来临了,距离苏千亦坠海已经有一个月了,原本应该是一年里最欢喜的日子,此刻,却变成了苏千亦的追悼会。    凄凉的风中,神父正在念着悼词,苏妈妈已经哭晕过去了,苏子豪默默地将她扶着,隐忍的眼里依然盛满了泪水,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现在,却要看着她    莫子柒也来了,下巴上、面颊上全是没有打理的胡渣,在他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晕倒,一直木然地呆立了好久,才恍惚地对莫母说:“妈,我要去参加千亦的葬礼。”    莫母也是一怔,模糊地记起那个花一样美好的少女,良久才点点头,也没有问死因,而是看着儿子颓然的背影,心脏猛然一缩,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生活里剥离了——到底,是什么呢?    北堂夜一直静默地站在墓碑前,坟墓里没有她的身体,纵使是死了,也不肯让他再碰到她的身体吗?    苏千亦,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这样离去了,她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即使是为了孩子,再多活一刻呢?    可是现在,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死了,埋葬在大海的最深处。    葬礼结束后,苏子豪立刻走过去,对着北堂夜就是一拳,他被打得侧了脸,却没有挣扎,也没有还手。    苏子豪又给了他一拳,低吼道:“当初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又做到了什么!”    北堂夜苦涩一笑,双目通红,却始终不肯让眼泪滑落,他英俊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颓唐的灰色,那是绝望的颜色:“对不起。”    高傲如他,第一次,对着深爱女人的兄长,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苏子豪不肯放过他,他亲爱的妹妹就这么没了,他就知道,当初让北堂清认回千亦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为什么要让如此单纯的妹妹不如豪门?那根本就是地狱!地狱!    当他再次挥拳的时候,拳头却被人捏住了,他回头,瞧见一袭黑衣的北堂墨,那是他第一次穿上黑色,却是为了来埋葬他心爱的女人。    “要打,就打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空洞的,仿佛已经死去,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近乎白纸。如果当初,他能够深究苏千亦忽然变脸的原因,而不是自以为是地以为她背叛了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苏子豪挣开他,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北堂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说着说着,苏子豪忽然就哭了,他一抹眼泪,低低地说:“可是她偏偏就爱上了你。”    这句话让北堂墨身体一震,毫无光彩的眼眸动了动。    “我知道,千亦爱你,我是她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子豪捂住了眼睛,声音哽咽,“可是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娶她?你知不知道,她结婚后的第二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哭了一夜,一夜你知道吗?”    北堂墨呼吸一滞,他似乎瞧见那个柔弱的女人在暗夜中对着电话嘤嘤地哭泣,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那般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痛。    苏子豪说不下去了,又看了一眼北堂夜,转身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了。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北堂夜和北堂墨,他们静默地站着,好久好久,北堂墨忽然跪在了墓碑前,紧紧地抱住了冰冷的石碑,他搂得那样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已经消散在风中的她。    喉咙里发出兽一样的呜咽,北堂墨喃喃地说:“千亦,你为什么要走?回来好不好?我听你的话,放下一切,带你去一座安静的小岛,平静地过完一生好不好?”    北堂夜听见他的话,眼圈一红,也跪了下来,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肆意泛滥,叫嚣着滚落在层层大雪中。    他究竟做了什么?    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害她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孩子,现在,又害她失去了生命!    他真该死!    北堂墨冷冷地看着他:“你给我滚!千亦不想见到你。”    这句话让他呼吸一滞,北堂夜只觉得疼痛自心间蔓延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往外流着猩红的血。    “不,她是我的妻子。”北堂夜挣扎着说,“我是孩子的父亲,她不会不想见我。”    “呵。”北堂墨冷冷一笑,“孩子的父亲?多么可笑,北堂夜,你问问你自己,是用何等卑鄙的手段才得到了她的人,不过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    北堂夜抬起发红的眼,瞪住他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失忆的时候,对她有多恶劣,那个时候,是谁陪在她身边守护她?是!我是卑鄙!我使计让你们分手,可是,如果你们之间彼此信任,又怎么会着了我的道,说到底,是你不够爱她!你不信她,她也不信你!”    “够了!在她坟前吵什么吵!”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面色凝重,“她都已经去了,你们还不肯给她点宁静吗?”    “卓宇,你怎么还没走?”北堂夜从地上起来,膝盖已经有些麻木了,踩在雪中,只觉得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卓宇的眸子闪了闪:“我想多陪陪她。”    作为朋友,他却没能保护好她,卓宇心里愧疚极了,纵使他天才,又如何?到头来,却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三个人都不再言语,在窒息的沉默中,卓宇忽然说:“会不会,她被人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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