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第三十二章 摆钟之谜（二）
离开夏冰家，段鹏洋溢着一脸的兴奋之情，让段兴和段天宇有些莫名，而杨明远则转回了自家中。
在进入自家租住的小院后，段鹏转头招呼了下段兴和段天宇，等会来他房里。
段鹏的屋子。
三人坐定后，段鹏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变化比较的大，而我们暂时也脱离了过去的那种状况。有些事还没来得及跟大伙说说，所以这不，只好晚上凑到一起了。伟诚就先别叫他了，他也跑了一下午了，看得出来，很有成效的。”
“是的呢。晚饭时问了下伟诚哥，他们下午几乎把腾冲卫城跑了遍呢。”段天宇说道。
“阿鹏，现在我们的情况转好了，但前面的路依然很艰难的。”段兴还是有些忧虑，“像玉夫人所分析的，这腾冲卫官场上并不是那么和和气气的。”
“段兴哥，你这就多虑了不是？我们现在有锦衣卫在前面挡着，谁都不敢拿我们几个怎样的。这些日子来我算是看明白了，鹏哥是个有大运的人，跟着他走，反正我就有好日子过，今后我还真想把我爹娘也一起接过来呢。”段天宇是个孝子，也比较的实诚，想什么就说什么。
“天宇，那你可真不能这样去想了。我段鹏只是个实在人，做什么事前会先考虑些事的，今后是需要大家的，而不是只靠我一个人。”段鹏不希望段天宇有这种观点和想法，他解释道。
“天宇啊，你也要多想些事才是啊。我们几个不容易的。”段兴打着哈哈。
“呵呵，行，你们俩说什么都是，合着欺负我段天宇啊。”段天宇今天的心情也不错的。
“好了。我也把今天下午的情况给你们俩说说。”段鹏没有再让这些话题继续下去了。段兴和段天宇也慢慢的正色了起来。
“下午我决定做一件事。因为匆忙没来得及与你们商量，但和李校尉他们和议过了，他们同意。”段鹏看了他俩一下，郑重的说道：“这就是今晚你们看到的，我们做“钟”！”
“嗯。下午我也听锦衣卫的人说了此事，他们看起来很感兴趣的。阿鹏，你确定我们能做出来？以前在永昌府我曾与钟行的人有过交往，这东西很难做的，手艺要的高。当然，这东西我们如果真能做出来，那确实赚钱，属于奢侈类的物件，只有富裕人家才有的。”
“段兴啊。这就是我今晚很着急的原因啊。我要做的这个叫“摆钟”，与你之前看到过的有很大的不同，在结构上更简单，成本也低，但在精准上却更高的，而且还比较的小。”
段鹏说的这番话其实是有依据的，在他的前世记忆中，利玛窦好像是明万历年间进入北京的，其所进奉的物品里就有这个自鸣钟，而且利玛窦本人还作为调钟的技师得到了万历皇帝认可的。明代徐光启的《新法算书》里甚至还提到了这种自鸣钟在市场上的销售价格的，徐光启卒于一六三三年，这点段鹏是记得的，只是他不知道其现在所处的崇祯十三年是公元哪年，他只能确定的是在万历之后的时间。而摆钟的制造原理是来自意大利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伽利略发现的摆的等时性，而伽利略是一六四二年去世的。世界上第一个摆钟是荷兰伟大的科学家惠更斯于一六五七年制造出来的，这是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物。
段鹏继续说道：“摆钟的机械小东西与自鸣钟的相差不大，但制造的思路却是完全迥异的。”说着，段鹏随手拿起了一个细长的小物件，轻捏着摆动，“看明白了吗？就是这个样子的。”
段兴和段天宇在云雾山中，迷迷瞪瞪的看这段鹏。
“唉，这样说你们是无法明白的。这么说吧，我们完全可以做出来的，就像刚才我说的那些好处一样！”段鹏有些无奈。
“鹏哥，我懂了！”段天宇信心的说道。
“真明白了？”段鹏有些意外，难道段天宇的脑子比段兴还好使？
“我真的明白了！鹏哥，我们把这东西做出来，肯定赚钱，对吧？”
“哦，哦。你是明白这个了。”
段兴在一旁笑了起来。
“行，行，既然都明白这东西赚钱，那我就再说说为什么要做这钟。”
“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难道这钟还有别的用途？”段天宇有些不解。
“不错！这钟除了赚钱外，还有着重大用途的！这就是我今晚要和你们谈的原因！”段鹏有些豪气的说道。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段天宇，道：“天宇啊，听说我如此对待杨家你小子有想法哦。”
“哪里，哪里，鹏哥你别乱猜疑哦，其实那杨家妹子还真不错呢。人长的不错，说话又好听的。”段天宇一脸的歪笑。
“唉，你们实在是误会我了啊。今晚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吧，就是这杨明远找来的夏冰，没他，我们能做钟吗？”
“阿鹏的话是有道理的，天宇，你和伟诚真是误解了他。”段兴已经听过段鹏的这些言论了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支持并帮他解围。
“是啊。这个杨明远，我是要做大用的。你们知道，我大明朝何以在辽东战场上迟迟没有胜果吗？我说的是纯打仗的事，与其他无关。”段鹏停了会，继续说道：“上次我和段兴聊过火器的事，他曾提出大明火器装备的意义在于心理威慑，这是非常正确的观点。段兴，你说说看，这火炮与弓箭相比，他们的优劣势在哪？”
“火炮优势在于打的远，威力大，但缺陷是显而易见的，笨拙，装填不便；而弓箭的优势在于小，人人都可携带，定时发射的次数多，缺点是威力不够，弓手难以培养。”段兴回答道。
“不错。北方鞑子是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骑术和射术都是极为高超的。与装备火器的明军相比，他们的行动飘忽，瞬间杀伤力是很大的。袁崇焕袁督师为什么选择堡垒推进法子，除了明军过度迷信火器的威力外，火器的移动不便是最大的诱因，最终结果导致无法在野外与北方鞑子作战。但话又说回来，这火器还真是以后有大用的。”
“鹏哥，你是不是想让杨明远以后做这些东西？”段天宇问道。
“是的。我们要想的远点。假如今后我们几个有大前途，现在就必须做些准备了的。这就是我对杨家格外友善的原因。”
“原来如此，鹏哥的眼光还是放的远些。之前天宇还以为你想了那杨家妹子呢。”
“你！！！！”段鹏佯作怒了。
“好了，好了，阿鹏，你继续说说这钟的大用途吧。”段兴对此还是耿耿于怀的。
“嗯。摆钟的用途我主要看重的是用于军事方面的！”段鹏用力说道。
军事？这钟用于军事？段兴和段天宇都呆了。
“是的。用于军事。我先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用什么计时的？圭表、日晷、刻漏和“火钟”，携带不便，精准不够，对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段兴回答道。
“好，那我再问你段兴。两军交战，有奇兵，伏兵等等之说，我想问一下，他们的时间是如何统一的？”
“这个，这个不是很清楚了。”
“难不成是乱战？或者你这头是未时开打了，奇兵还在他的那个未时看“火钟”？这时间的不统一对打仗是很忌讳的。而摆钟就可以精准到一个很小的时间里。段兴，你明白我说的？”段鹏的摆钟设计理念是来自惠更斯的摆钟，这种钟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把时间单位划分以分，秒单位来计算的计时器。
“这。。。。。。”段兴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头绪，只能大概的明白段鹏所说的东西。
“好了。说了钟的这个用途，那我就再说一种更为重要的用途。段兴，你知道我大明的炮手是怎样判断炮能打多远，打到什么地方的吗？”
“经验！”段兴对这个回答的非常之快。
段鹏摇了摇头，愤恨的说道：“是啊。经验！经验！我们总是在强调这个经验，而没有形成一种思路来研究，匠户的精美绝伦手艺就只能这么一代代的传下去，如果哪出差错了，或有了什么天灾，这经验就消失了。”
进而，他开始恍惚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向有技术而无科学,则无法进入理论－实验－技术相互促进转化的快速道,火药理论仍是‘阴阳五行转化‘或者‘君臣佐使‘等原始阶段.没有数学和几何学的支持,弹道学也无复可能,只能因循西方的成果加以经验施放.利玛窦所撰译<几何原本>引中有:“借几何之术者,惟兵法一家,国之大事,安危之本,所须此道尤最亟焉!”而在历朝,几何学和数学则基本是绝学,根本未曾普及过.”
“阿鹏！阿鹏！”段兴的呼喊惊醒了喃喃自语中的段鹏。
“哦，失神了。呵呵。这摆钟的军事意义在于可以用它来测算出炮弹的初速度，哦，就是炮弹在离开炮口时的那个，那个。。。。。。”段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总之，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的炮手就可以不用经验，只要通过算术就能“指哪打哪”！”
在进入自家租住的小院后，段鹏转头招呼了下段兴和段天宇，等会来他房里。
段鹏的屋子。
三人坐定后，段鹏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变化比较的大，而我们暂时也脱离了过去的那种状况。有些事还没来得及跟大伙说说，所以这不，只好晚上凑到一起了。伟诚就先别叫他了，他也跑了一下午了，看得出来，很有成效的。”
“是的呢。晚饭时问了下伟诚哥，他们下午几乎把腾冲卫城跑了遍呢。”段天宇说道。
“阿鹏，现在我们的情况转好了，但前面的路依然很艰难的。”段兴还是有些忧虑，“像玉夫人所分析的，这腾冲卫官场上并不是那么和和气气的。”
“段兴哥，你这就多虑了不是？我们现在有锦衣卫在前面挡着，谁都不敢拿我们几个怎样的。这些日子来我算是看明白了，鹏哥是个有大运的人，跟着他走，反正我就有好日子过，今后我还真想把我爹娘也一起接过来呢。”段天宇是个孝子，也比较的实诚，想什么就说什么。
“天宇，那你可真不能这样去想了。我段鹏只是个实在人，做什么事前会先考虑些事的，今后是需要大家的，而不是只靠我一个人。”段鹏不希望段天宇有这种观点和想法，他解释道。
“天宇啊，你也要多想些事才是啊。我们几个不容易的。”段兴打着哈哈。
“呵呵，行，你们俩说什么都是，合着欺负我段天宇啊。”段天宇今天的心情也不错的。
“好了。我也把今天下午的情况给你们俩说说。”段鹏没有再让这些话题继续下去了。段兴和段天宇也慢慢的正色了起来。
“下午我决定做一件事。因为匆忙没来得及与你们商量，但和李校尉他们和议过了，他们同意。”段鹏看了他俩一下，郑重的说道：“这就是今晚你们看到的，我们做“钟”！”
“嗯。下午我也听锦衣卫的人说了此事，他们看起来很感兴趣的。阿鹏，你确定我们能做出来？以前在永昌府我曾与钟行的人有过交往，这东西很难做的，手艺要的高。当然，这东西我们如果真能做出来，那确实赚钱，属于奢侈类的物件，只有富裕人家才有的。”
“段兴啊。这就是我今晚很着急的原因啊。我要做的这个叫“摆钟”，与你之前看到过的有很大的不同，在结构上更简单，成本也低，但在精准上却更高的，而且还比较的小。”
段鹏说的这番话其实是有依据的，在他的前世记忆中，利玛窦好像是明万历年间进入北京的，其所进奉的物品里就有这个自鸣钟，而且利玛窦本人还作为调钟的技师得到了万历皇帝认可的。明代徐光启的《新法算书》里甚至还提到了这种自鸣钟在市场上的销售价格的，徐光启卒于一六三三年，这点段鹏是记得的，只是他不知道其现在所处的崇祯十三年是公元哪年，他只能确定的是在万历之后的时间。而摆钟的制造原理是来自意大利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伽利略发现的摆的等时性，而伽利略是一六四二年去世的。世界上第一个摆钟是荷兰伟大的科学家惠更斯于一六五七年制造出来的，这是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物。
段鹏继续说道：“摆钟的机械小东西与自鸣钟的相差不大，但制造的思路却是完全迥异的。”说着，段鹏随手拿起了一个细长的小物件，轻捏着摆动，“看明白了吗？就是这个样子的。”
段兴和段天宇在云雾山中，迷迷瞪瞪的看这段鹏。
“唉，这样说你们是无法明白的。这么说吧，我们完全可以做出来的，就像刚才我说的那些好处一样！”段鹏有些无奈。
“鹏哥，我懂了！”段天宇信心的说道。
“真明白了？”段鹏有些意外，难道段天宇的脑子比段兴还好使？
“我真的明白了！鹏哥，我们把这东西做出来，肯定赚钱，对吧？”
“哦，哦。你是明白这个了。”
段兴在一旁笑了起来。
“行，行，既然都明白这东西赚钱，那我就再说说为什么要做这钟。”
“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难道这钟还有别的用途？”段天宇有些不解。
“不错！这钟除了赚钱外，还有着重大用途的！这就是我今晚要和你们谈的原因！”段鹏有些豪气的说道。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段天宇，道：“天宇啊，听说我如此对待杨家你小子有想法哦。”
“哪里，哪里，鹏哥你别乱猜疑哦，其实那杨家妹子还真不错呢。人长的不错，说话又好听的。”段天宇一脸的歪笑。
“唉，你们实在是误会我了啊。今晚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吧，就是这杨明远找来的夏冰，没他，我们能做钟吗？”
“阿鹏的话是有道理的，天宇，你和伟诚真是误解了他。”段兴已经听过段鹏的这些言论了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支持并帮他解围。
“是啊。这个杨明远，我是要做大用的。你们知道，我大明朝何以在辽东战场上迟迟没有胜果吗？我说的是纯打仗的事，与其他无关。”段鹏停了会，继续说道：“上次我和段兴聊过火器的事，他曾提出大明火器装备的意义在于心理威慑，这是非常正确的观点。段兴，你说说看，这火炮与弓箭相比，他们的优劣势在哪？”
“火炮优势在于打的远，威力大，但缺陷是显而易见的，笨拙，装填不便；而弓箭的优势在于小，人人都可携带，定时发射的次数多，缺点是威力不够，弓手难以培养。”段兴回答道。
“不错。北方鞑子是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骑术和射术都是极为高超的。与装备火器的明军相比，他们的行动飘忽，瞬间杀伤力是很大的。袁崇焕袁督师为什么选择堡垒推进法子，除了明军过度迷信火器的威力外，火器的移动不便是最大的诱因，最终结果导致无法在野外与北方鞑子作战。但话又说回来，这火器还真是以后有大用的。”
“鹏哥，你是不是想让杨明远以后做这些东西？”段天宇问道。
“是的。我们要想的远点。假如今后我们几个有大前途，现在就必须做些准备了的。这就是我对杨家格外友善的原因。”
“原来如此，鹏哥的眼光还是放的远些。之前天宇还以为你想了那杨家妹子呢。”
“你！！！！”段鹏佯作怒了。
“好了，好了，阿鹏，你继续说说这钟的大用途吧。”段兴对此还是耿耿于怀的。
“嗯。摆钟的用途我主要看重的是用于军事方面的！”段鹏用力说道。
军事？这钟用于军事？段兴和段天宇都呆了。
“是的。用于军事。我先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用什么计时的？圭表、日晷、刻漏和“火钟”，携带不便，精准不够，对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段兴回答道。
“好，那我再问你段兴。两军交战，有奇兵，伏兵等等之说，我想问一下，他们的时间是如何统一的？”
“这个，这个不是很清楚了。”
“难不成是乱战？或者你这头是未时开打了，奇兵还在他的那个未时看“火钟”？这时间的不统一对打仗是很忌讳的。而摆钟就可以精准到一个很小的时间里。段兴，你明白我说的？”段鹏的摆钟设计理念是来自惠更斯的摆钟，这种钟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把时间单位划分以分，秒单位来计算的计时器。
“这。。。。。。”段兴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头绪，只能大概的明白段鹏所说的东西。
“好了。说了钟的这个用途，那我就再说一种更为重要的用途。段兴，你知道我大明的炮手是怎样判断炮能打多远，打到什么地方的吗？”
“经验！”段兴对这个回答的非常之快。
段鹏摇了摇头，愤恨的说道：“是啊。经验！经验！我们总是在强调这个经验，而没有形成一种思路来研究，匠户的精美绝伦手艺就只能这么一代代的传下去，如果哪出差错了，或有了什么天灾，这经验就消失了。”
进而，他开始恍惚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向有技术而无科学,则无法进入理论－实验－技术相互促进转化的快速道,火药理论仍是‘阴阳五行转化‘或者‘君臣佐使‘等原始阶段.没有数学和几何学的支持,弹道学也无复可能,只能因循西方的成果加以经验施放.利玛窦所撰译<几何原本>引中有:“借几何之术者,惟兵法一家,国之大事,安危之本,所须此道尤最亟焉!”而在历朝,几何学和数学则基本是绝学,根本未曾普及过.”
“阿鹏！阿鹏！”段兴的呼喊惊醒了喃喃自语中的段鹏。
“哦，失神了。呵呵。这摆钟的军事意义在于可以用它来测算出炮弹的初速度，哦，就是炮弹在离开炮口时的那个，那个。。。。。。”段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总之，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的炮手就可以不用经验，只要通过算术就能“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