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郝汉派人围了个圈保护现场，围观的人却只多不少。
小狐狸被送去了书院，宋行带着一队人去询问温润等人具体的情况。
宋停丢了双白纱手套给我，蹲下验尸。
我仔细看了看骸骨：“女，大概二十岁。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被掩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完颜兀术惊奇的看着我：“依依，你只看了一眼，如何得出这么多的结论？”
我指着骸骨：“耻骨的纹理表明骨龄，盆骨可以看出性别，并且这具骸骨髋骨宽大，更加说明是女性。有经验看一眼就够了。”
宋停翻翻骨头道：“我擅长验尸体，对骸骨了解不如叫兽。不过我相信一一的判断。因为她总是给我惊喜。”
我耸耸肩，道：“头骨后面明显的凹裂痕迹，应该是死因。”
赵常张大嘴问：“叫兽，你不是擅长心理学分析吗？”
我挑眉道：“偶尔我也兼职的。不过具体的要等骨头洗干净了才能知道。”
大白好奇的问：“怎么洗骨头，是把上面的腐肉全部用到剃掉吗？”
宋停眯起眼笑得奸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大白只觉得一阵恶寒。
我指着槐树道：“谁能帮忙砍一截树桩？”
完颜兀术勾起嘴角，抽出破天剑，指天长剑剑身古朴，泛着嗜血杀气，不愧是传说中西楚霸王用过的兵器，轻轻一挥就砍下二尺厚的树桩。
赵休看着我：“这树桩有什么用吗？”
我故作神秘：“等下你就知道了。”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不便久留，很快就将所有相关物品白纱布裹了带回府衙。
案桌四面用木板竖起，立成一个方形容器。宋停将清理出的尸骸置入其中，搬出一个白瓷罐子，打开，抱起罐身往里头倒。
拇指长砖红色的小虫子噼里啪啦落在尸骨上，欢天喜地啃起腐肉和碎步，整具骸骨瞬间被虫子淹没。
整个停尸房异常安静，只听得个把人吞口水的声音，最后赵常，大白估计没忍住，前仆后继冲到院子里狂吐。
屋里剩下的都是斗士级别的人物。赵休脸色依旧些微苍白，完颜兀术挑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宋停双眼发亮：“这可是我的宝贝，专吃尸体烂肉的白腹蜱虫。前些年我生辰，一一送了几只给我，经过我精心的培育，终于养成了这么一大罐。”
众人或鄙视，或哀怨，或无语的眼神生生将我剜了个遍。我打了几个寒战，总算想起，是有那么一年，家里头出现金融危机，就去墓地里挖了几条虫……
趁着小虫啃腐肉的空当，整理在大槐树根部找到的别的可以辨别死者身份的物品。
“哇，猜我看到了什么。”宋停两个指头夹着一根红红的东西。
完颜兀术用白纱布裹了拿过来看，道：“断指，还是大拇指。”
我凑过去观察一番道：“指甲上的这个黑色花纹好别致。”
赵休浅浅笑道：“是黑萼花，远古时期仰韶文化的图腾。不过据说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见到。”
我皱起眉头：“指头很新鲜，与骸骨的情况完全不符。从断指的溢血情况看来，似乎是从**身上砍下来的。从细胞血液的饱满程度看，应该是昨日切下的。”
看样子有人比我们还早到一步，放上了这截绘有黑萼的拇指。
“细，细胞？”完颜兀术和赵休都奇怪的看着我。
呃，我又犯错了。赶紧补救：“就是手指头的这个切面。”
宋停道：“指骨很粗，指甲里头还有泥巴，应该是个粗汉子的手指。”
完颜兀术道：“小白，派一支分队挨家挨户给我查是谁的拇指被剁了。把人给我捆到府衙来。”
白玉汤领命离去。
有人帮忙的确方便许多，是以，赵休也就没有追究金人大将军忽略堂堂北宋王爷，自顾自下命令的事。
我拿过完颜兀术砍下的树桩研究一会儿，抬头道：“尸体被掩埋的时间应该是前年冬天。”
“何以见得？”完颜兀术看我的眼神越发怪异，仿佛宋停看到尸体的感觉。
“年轮的生长与季节相符，春夏是树木生长的季节，所以是宽年轮。此时树木吸收的营养最多。冬季树木生长缓慢，本该是细年轮，但是你们看，这里连着两条宽年轮，说明前年冬天，这棵槐树的营养格外充足。”
“也就是说…”宋停睁大眼。
“也就是说，前年冬天这具女尸被掩埋在槐树下。”
宋行一挥手：“立刻去去查两年前失踪人口，以及外出流动人口记录。”
齐水问道：“难道是凶手醉酒仙的掌柜温润？”
“不知道。”我摇摇头：“现在能肯定的是，放断指的人一定与这具尸体有关系。”
“找到嫌犯了。”宋停挥挥手中的银锁链：“从现场带回来的，和尸体一起掩埋了两年。上面刻的是：石加。”
我问：“石加是谁？”
“石列的哥哥，石破石老大的儿子。”
啊，就是第一案里头的那个石列。唔，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家庭。
小虫子吃光腐肉，又在大锅里煮了一阵，骨头被清理干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抬头道：“左右尺骨处发现明显的细长裂痕，死者有反抗。椎骨增长不均匀，表明童年营养不良，死者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至少不是受宠爱的小姐。”
宋停补充道：“头骨上的凹洞凌乱程度可以看出，受害者是被凶手用钝器击打数次所致。”
完颜兀术冷冷道：“凶手应该是个生手，这种程度，一棍子就能解决。”
我手抖了抖，大将军，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般天生神力么。
“奇怪，这是什么？”赵休指着骸骨中夹杂着的一些如小碎石般的碎骨问。
我与宋停对视一眼。
“莫非是一些小动物的尸骨？比如蟾蜍，兔子或者别的什么。”
我摇头，肉眼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如果现在有21世纪高端科技，直接就可以检测出碎骨的性质。
宋停填好验尸格目，托齐水带给宋行过目，公堂里头浩浩荡荡就开始审问温润。
闲来倒上一杯茶细品，完颜兀术坐到我的对面。
我支吾了半天道：“完颜将军…”
完颜兀术皱起眉：“叫我兀术。”
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他。
大概是被我的模样逗乐，他心情上好道：“兀术。”
既然大将军如此谦逊，我也只好承他的情，换了一声：“兀术，你可有与你长得相似的兄弟？”
完颜兀术忍笑道：“我虽排行老四，但无兄弟与我长相相似。”
完颜兀术是完颜阿骨打四子，胡立虽然身份不明，但我估计也不是什么权贵，这么远的关系，如同赤道与北极，要说他与胡依有关系，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我有些失望，想想也是的，胡立，胡立怎么可能是金人，他若是金人，七年前又怎么独自一人到苏州来，是我想太多了。
完颜兀术又道：“依依，我初来苏州，不然你带我去逛逛？”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头，没怎么想就点头了。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苏州城街头。
大将军看起来兴致极好，想来，金国与北宋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依依，这江南风光美是美，太秀气了，看多了就腻味，你看这水，太静了，这马，太瘦了，这路，太窄了。”完颜兀术对这苏州美景一顿狠批，最后得出结论：“依依，你和小狐狸跟我去大金吧，保证比这苏州城好看。”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我无语了，难道大金国都这么热情好客？
“昨日我夜观星象，说今日会遇到贵人…”街头算命黄大仙捋着花白胡须摇头晃脑。
我轻敲他的桌子，带些怨气道：“黄大仙，昨夜暴雨，还打雷闪电。”
黄大仙倒也不恼，乐呵呵道：“无妨，无妨，容我再算一卦。叫兽，我看你印堂发黑，恐遭无妄之灾…”
我：“……”
我捂住耳快步离开，完颜兀术大笑着丢了一金给黄大仙。
“叫兽，你信我呀，信我呀！”远远还能听到黄大仙中气十足的呐喊。
回到内衙，齐水搬出一大摞的案卷道：“叫兽，已经确认骸骨的身份，是两年前失踪的林心。”
“林心是谁？”
“你的学生林意的姐姐。”
“她不是跟人私奔了吗？”
“因为找不到人，所以当年江大人就判定她私奔了。”
“……”
宋停眨眼道：“这个林心可不简单。”
我来了兴致，问：“如何的不简单？”
郝汉道：“林家家境贫寒，林心一人抚养老母与弟弟，所以性子有些娇蛮霸道。听说她好像在私寮里挣钱。”
“私寮是什么？”我再次不耻下问。
“额，就是私人的妓院，规模较小，里头的姑娘也比不上正规妓院，当然，价格也比较便宜。”
看来这石加大老板与林心有那么一腿。不过石家开赌场这么有钱，大少爷怎么回去逛私寮呢？有钱人真是奇怪。
宋停也凑过来：“还不止呢，听说温润在林心失踪前曾向她的母亲提过亲。结果被林心赶出了家门。这事当年也闹得满城风雨。”
我点点头，当年我也是听说过此事的，按照大众的说法，林心如此不堪的女人，有人上门提亲就不错了，她竟然还拒绝了，真是不知好歹，活该一辈子呆在私寮里头。
“可是，林母不是疯癫的吗？”
“林心失踪之后，林母思女心切才犯了疯癫的毛病。”
“不过这样说来，会不会是温润被林心拒绝，成为全城人的笑柄，一时气愤，因爱生恨，将林心杀死，然后掩埋。不巧昨夜雷电将大槐树劈断，才让林心的冤屈得以伸张。”
“有这种可能，不过不能过早的下结论。人的行为显示出他的个性，放断指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都是个狡猾的捕猎者，很聪明，喜欢游戏，觉得自己很神圣，喜欢掌控一切，想要将我们玩弄于鼓掌，我们要找的他，也许总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一定在某个角落悄悄的注视着我们，或者，混到我们中间了也不一定。”
小狐狸被送去了书院，宋行带着一队人去询问温润等人具体的情况。
宋停丢了双白纱手套给我，蹲下验尸。
我仔细看了看骸骨：“女，大概二十岁。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被掩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完颜兀术惊奇的看着我：“依依，你只看了一眼，如何得出这么多的结论？”
我指着骸骨：“耻骨的纹理表明骨龄，盆骨可以看出性别，并且这具骸骨髋骨宽大，更加说明是女性。有经验看一眼就够了。”
宋停翻翻骨头道：“我擅长验尸体，对骸骨了解不如叫兽。不过我相信一一的判断。因为她总是给我惊喜。”
我耸耸肩，道：“头骨后面明显的凹裂痕迹，应该是死因。”
赵常张大嘴问：“叫兽，你不是擅长心理学分析吗？”
我挑眉道：“偶尔我也兼职的。不过具体的要等骨头洗干净了才能知道。”
大白好奇的问：“怎么洗骨头，是把上面的腐肉全部用到剃掉吗？”
宋停眯起眼笑得奸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大白只觉得一阵恶寒。
我指着槐树道：“谁能帮忙砍一截树桩？”
完颜兀术勾起嘴角，抽出破天剑，指天长剑剑身古朴，泛着嗜血杀气，不愧是传说中西楚霸王用过的兵器，轻轻一挥就砍下二尺厚的树桩。
赵休看着我：“这树桩有什么用吗？”
我故作神秘：“等下你就知道了。”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不便久留，很快就将所有相关物品白纱布裹了带回府衙。
案桌四面用木板竖起，立成一个方形容器。宋停将清理出的尸骸置入其中，搬出一个白瓷罐子，打开，抱起罐身往里头倒。
拇指长砖红色的小虫子噼里啪啦落在尸骨上，欢天喜地啃起腐肉和碎步，整具骸骨瞬间被虫子淹没。
整个停尸房异常安静，只听得个把人吞口水的声音，最后赵常，大白估计没忍住，前仆后继冲到院子里狂吐。
屋里剩下的都是斗士级别的人物。赵休脸色依旧些微苍白，完颜兀术挑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宋停双眼发亮：“这可是我的宝贝，专吃尸体烂肉的白腹蜱虫。前些年我生辰，一一送了几只给我，经过我精心的培育，终于养成了这么一大罐。”
众人或鄙视，或哀怨，或无语的眼神生生将我剜了个遍。我打了几个寒战，总算想起，是有那么一年，家里头出现金融危机，就去墓地里挖了几条虫……
趁着小虫啃腐肉的空当，整理在大槐树根部找到的别的可以辨别死者身份的物品。
“哇，猜我看到了什么。”宋停两个指头夹着一根红红的东西。
完颜兀术用白纱布裹了拿过来看，道：“断指，还是大拇指。”
我凑过去观察一番道：“指甲上的这个黑色花纹好别致。”
赵休浅浅笑道：“是黑萼花，远古时期仰韶文化的图腾。不过据说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见到。”
我皱起眉头：“指头很新鲜，与骸骨的情况完全不符。从断指的溢血情况看来，似乎是从**身上砍下来的。从细胞血液的饱满程度看，应该是昨日切下的。”
看样子有人比我们还早到一步，放上了这截绘有黑萼的拇指。
“细，细胞？”完颜兀术和赵休都奇怪的看着我。
呃，我又犯错了。赶紧补救：“就是手指头的这个切面。”
宋停道：“指骨很粗，指甲里头还有泥巴，应该是个粗汉子的手指。”
完颜兀术道：“小白，派一支分队挨家挨户给我查是谁的拇指被剁了。把人给我捆到府衙来。”
白玉汤领命离去。
有人帮忙的确方便许多，是以，赵休也就没有追究金人大将军忽略堂堂北宋王爷，自顾自下命令的事。
我拿过完颜兀术砍下的树桩研究一会儿，抬头道：“尸体被掩埋的时间应该是前年冬天。”
“何以见得？”完颜兀术看我的眼神越发怪异，仿佛宋停看到尸体的感觉。
“年轮的生长与季节相符，春夏是树木生长的季节，所以是宽年轮。此时树木吸收的营养最多。冬季树木生长缓慢，本该是细年轮，但是你们看，这里连着两条宽年轮，说明前年冬天，这棵槐树的营养格外充足。”
“也就是说…”宋停睁大眼。
“也就是说，前年冬天这具女尸被掩埋在槐树下。”
宋行一挥手：“立刻去去查两年前失踪人口，以及外出流动人口记录。”
齐水问道：“难道是凶手醉酒仙的掌柜温润？”
“不知道。”我摇摇头：“现在能肯定的是，放断指的人一定与这具尸体有关系。”
“找到嫌犯了。”宋停挥挥手中的银锁链：“从现场带回来的，和尸体一起掩埋了两年。上面刻的是：石加。”
我问：“石加是谁？”
“石列的哥哥，石破石老大的儿子。”
啊，就是第一案里头的那个石列。唔，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家庭。
小虫子吃光腐肉，又在大锅里煮了一阵，骨头被清理干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抬头道：“左右尺骨处发现明显的细长裂痕，死者有反抗。椎骨增长不均匀，表明童年营养不良，死者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至少不是受宠爱的小姐。”
宋停补充道：“头骨上的凹洞凌乱程度可以看出，受害者是被凶手用钝器击打数次所致。”
完颜兀术冷冷道：“凶手应该是个生手，这种程度，一棍子就能解决。”
我手抖了抖，大将军，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般天生神力么。
“奇怪，这是什么？”赵休指着骸骨中夹杂着的一些如小碎石般的碎骨问。
我与宋停对视一眼。
“莫非是一些小动物的尸骨？比如蟾蜍，兔子或者别的什么。”
我摇头，肉眼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如果现在有21世纪高端科技，直接就可以检测出碎骨的性质。
宋停填好验尸格目，托齐水带给宋行过目，公堂里头浩浩荡荡就开始审问温润。
闲来倒上一杯茶细品，完颜兀术坐到我的对面。
我支吾了半天道：“完颜将军…”
完颜兀术皱起眉：“叫我兀术。”
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他。
大概是被我的模样逗乐，他心情上好道：“兀术。”
既然大将军如此谦逊，我也只好承他的情，换了一声：“兀术，你可有与你长得相似的兄弟？”
完颜兀术忍笑道：“我虽排行老四，但无兄弟与我长相相似。”
完颜兀术是完颜阿骨打四子，胡立虽然身份不明，但我估计也不是什么权贵，这么远的关系，如同赤道与北极，要说他与胡依有关系，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我有些失望，想想也是的，胡立，胡立怎么可能是金人，他若是金人，七年前又怎么独自一人到苏州来，是我想太多了。
完颜兀术又道：“依依，我初来苏州，不然你带我去逛逛？”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头，没怎么想就点头了。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苏州城街头。
大将军看起来兴致极好，想来，金国与北宋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依依，这江南风光美是美，太秀气了，看多了就腻味，你看这水，太静了，这马，太瘦了，这路，太窄了。”完颜兀术对这苏州美景一顿狠批，最后得出结论：“依依，你和小狐狸跟我去大金吧，保证比这苏州城好看。”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我无语了，难道大金国都这么热情好客？
“昨日我夜观星象，说今日会遇到贵人…”街头算命黄大仙捋着花白胡须摇头晃脑。
我轻敲他的桌子，带些怨气道：“黄大仙，昨夜暴雨，还打雷闪电。”
黄大仙倒也不恼，乐呵呵道：“无妨，无妨，容我再算一卦。叫兽，我看你印堂发黑，恐遭无妄之灾…”
我：“……”
我捂住耳快步离开，完颜兀术大笑着丢了一金给黄大仙。
“叫兽，你信我呀，信我呀！”远远还能听到黄大仙中气十足的呐喊。
回到内衙，齐水搬出一大摞的案卷道：“叫兽，已经确认骸骨的身份，是两年前失踪的林心。”
“林心是谁？”
“你的学生林意的姐姐。”
“她不是跟人私奔了吗？”
“因为找不到人，所以当年江大人就判定她私奔了。”
“……”
宋停眨眼道：“这个林心可不简单。”
我来了兴致，问：“如何的不简单？”
郝汉道：“林家家境贫寒，林心一人抚养老母与弟弟，所以性子有些娇蛮霸道。听说她好像在私寮里挣钱。”
“私寮是什么？”我再次不耻下问。
“额，就是私人的妓院，规模较小，里头的姑娘也比不上正规妓院，当然，价格也比较便宜。”
看来这石加大老板与林心有那么一腿。不过石家开赌场这么有钱，大少爷怎么回去逛私寮呢？有钱人真是奇怪。
宋停也凑过来：“还不止呢，听说温润在林心失踪前曾向她的母亲提过亲。结果被林心赶出了家门。这事当年也闹得满城风雨。”
我点点头，当年我也是听说过此事的，按照大众的说法，林心如此不堪的女人，有人上门提亲就不错了，她竟然还拒绝了，真是不知好歹，活该一辈子呆在私寮里头。
“可是，林母不是疯癫的吗？”
“林心失踪之后，林母思女心切才犯了疯癫的毛病。”
“不过这样说来，会不会是温润被林心拒绝，成为全城人的笑柄，一时气愤，因爱生恨，将林心杀死，然后掩埋。不巧昨夜雷电将大槐树劈断，才让林心的冤屈得以伸张。”
“有这种可能，不过不能过早的下结论。人的行为显示出他的个性，放断指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都是个狡猾的捕猎者，很聪明，喜欢游戏，觉得自己很神圣，喜欢掌控一切，想要将我们玩弄于鼓掌，我们要找的他，也许总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一定在某个角落悄悄的注视着我们，或者，混到我们中间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