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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防不胜防去劫狱

    “三三!”“三丫头!”二少和卜星宿同时认出了我。二少见BB认得我,便确定了我的身份。卜星宿曾来学子观时见过我跟比比相处的一幕,我踹的那一脚使他认出了我。

    野天麟在我面前收住手,他那一掌下来,BB准要残了。

    “嗯。”我心情不大好,面无表情地答应。

    “三三,你怎么不蒙面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曾说过,谁是第一个揭开你面罩的,你长大了就嫁给他。你快说,是谁揭了你的面罩。”夏天在确定是我后竟突然说出这话。

    “啊?”我惊讶。自己都快忘记曾说过这话了。

    “是我揭的。”野天麟平淡地说。

    “啊?!”全体惊呼。周彩灵和周爱儿的脸色明显变差。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打击。

    “喂,你乱说什么啊!”我瞪野天麟。

    他却追忆般地说:“五年前在归鹤楼时我就摘了你的面罩。”

    “你根本没看清我的脸。”

    “前几天你晕倒在——”

    “停!”他是要说我当贼那晚的事吗?想害死我啊!“得了,管他是不是你。我要走了,您请便。”我对众人一抱拳,然后施展轻功离开。像幽灵的影子一样,瞬间漂移着消失在远处。

    野天麟直觉地认为我是要彻底地从他眼皮底下跑路。“臭丫头!”低咒一声便要追来。

    “咦,三三人呢?”这时卜总管赶来,手上拿着我的卖身契。见野天麟还在,便把契约递给了他,说:“这是三三的,麻烦野公子交给她。”他在当年的伴读选拔测试中就看出小樱的不同寻常,如今果真应验了。

    野天麟看着一纸契约,抿嘴一笑。心想:原来她大费周章地就是为了拿到这个。

    我回到东郊小屋时关小悦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她见我回来了便兴奋地上前问东问西。我制止道:“我心情不好,让我安静一下。等会儿需要你去准备几样东西。后天你要跟我一起行动。”

    “什么行动?”

    “整人行动。”

    第三天傍晚,我和关小悦乔装打扮后租了辆马车装了一车货物准备从西面进城。我们一身妖艳的印度舞娘打扮,只不过小悦是少女装扮,我是妇人打扮,并把肌肤抹成棕色,头发也被烫卷,脸上戴着面纱,额前坠着一粒猫眼石。我为了防止小悦乱说话而漏馅,便让她在嘴里含了黄莲,现在苦得她根本就不愿张嘴。马车上的货物基本上是我连日采购的烟花、仿真花和一些做案工具。我和小悦就坐在驾车座上,小悦驾着车,我抱着琵琶一路弹着《琵琶语》。马车顶上四角都挂着夜光的磷火灯和铃铛,我们一路前行,铃铛声不断。

    《琵琶语》:琵琶声,到如今还在这响起。穿越千年的寻觅,旧梦依稀。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天涯飘泊落浔阳,伤心泪滴。琵琶声,到如今还在这响起。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响叮咚叮咚。信手低眉续弹,续续弹,弹尽心中无限事。低眉续弹,续续弹,弹尽心中无限事。欢笑声,已成了昨日的回忆。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响叮咚叮咚。分明眼里有泪,有泪滴,人间何事长离别。分明有泪,有泪滴,人间无处寄相思。欢笑声,已成了昨日的记忆。红颜已老不如昔,空自悲戚。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

    在进西城门时,守卫的士兵拦下马车例行检查。

    我用外语腔说道:“小妇人同我家的哑姑娘是从外地来的,知道尊贵的太子殿下将娶美丽的新娘,特地带着哑姑娘来观礼。”我右手按着心口向士兵鞠躬行礼。小悦也学着我的样子行礼。

    两个士兵查看着马车上的东西,问道:“这些盒子里都装了什么?”

    我再次单手按胸鞠躬行礼,回答道:“是祝贺殿下大婚的小礼物。”我取了个小烟花就地点燃。烟花立即射出半人高的灿烂火花。小悦立即微笑着拍手,若不是嘴里有黄连,她一定大声叫好。然后,我又取了两朵仿真的大红花送给士兵。

    “哇,这烟火要是在晚上点燃一定更美。”一个士兵说。

    “军爷,小妇人今晚就会在城里燃放烟火,在烟花的祝福下,明日太子殿下的婚礼将变得万众瞩目。”

    士兵没再阻挠,我俩成功带着危险物品进城。然后绕着繁华的街市一路招摇地驾马行走,路上见到可爱的孩子时就送上仿真花,并告诉他们今晚子时在南大街有一场美丽的烟花雨。然后去脚行雇了四人,让他们在今晚子时一刻分别在皇宫的东门前和南大街点燃烟火。而且是一个个地点燃,起码将燃放上两刻钟。我这样安排是因为我要让城里的百姓纷纷出动,去南大街观看烟花,到时劫狱的人从南大街经过,街上的百姓便能阻碍官差追人。在皇宫的东门燃放烟花是为了混淆视听。

    入夜后,我们买了些食材和碳火,就把马车停在南大街,然后我在车上补眠,小悦则有一下没一下地弹奏《琵琶语》。马车外不断地被人围观,路上行人都在好奇这辆古怪的马车。 快到亥时,我没被小悦叫醒,却被马车外刚经过的一队官兵吵醒。

    其中的两个士兵上来掀开了车帘,进行盘查询问。“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停留在街市上做什么?”

    小悦故作害怕地躲到我身后,我俩一起下了车,我用怪异地外语腔回答道:“小妇人跟哑姑娘是外乡人,长年都在马车上栖生。这次是带哑姑娘来观看殿下大婚的。还请官爷见谅。”

    “你们的祖籍是哪的?”

    我单手按着胸口鞠躬行礼道:“我们来自遥远的西方,我们的家乡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波丝。”

    “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看她俩的谈吐打扮也不像本土人士。不过是两个柔弱的妇人,也不必再盘问了。”

    两个士兵相互言语。然后其中一个问道:“你们刚才可有看到一群蒙面人从这里经过?”

    “回官爷,我俩一直呆在车内并未留心。”我认真地回答。

    “好吧,你们也别在大街上露宿了,找个有瓦地方去歇着吧。”

    “谢官爷指点。”

    等一队官兵离开后,我们在马车前堆起篝火,搬下工具,小悦在马车前办起烧烤盛宴,我则回到马车上全副武装,换了夜行衣戴了防毒面具和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这面罩是特制的,就连眼睛部位也设有眼罩,口鼻位置更有换气口。临行前,我向小悦交代道:“记得不要开口说话,你可以拿纸笔写字。等下你就在篝火前弹弹琵琶吃吃烧烤。如果等烟花放完之后我仍未出现,你就驾着马车往西走,等明天西城门打开时,就离开,直接驾车往岭南城走,将我给你的书信带去栖鹤岭的学子观。记住了吗?”

    “嗯。知道了。”她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觉得非常刺激有趣,所以也不多问。

    我施展轻功踏着房瓦往北面的刑部大牢方向行去,一路上总能看到一队队的官兵在街面上盘查,几家商铺正冒着乌烟,仍有火星子在窜,看来琉球国的那些奸细真的听了我的安排火烧店铺了。

    半个时辰后我已来到天牢附近。这会儿天牢重地把守甚严,比我前天来探视时多了数百名守卫。难道是风声泄漏,天牢一带早有防范?看来闯天牢有些难度。刚才赶了这么远的路才来到天牢,热身运动也不必做了,我决定直接闯天牢。我抛出四枚烟雾弹和催泪弹。

    “怎么回事?咳咳!”统领喊道。

    “有人劫狱啦!”我混迹到人群,粗声粗气地喊。

    “大家监守阵地,不要乱了阵脚。”统领下令。

    “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不断。

    我快速绕过众人冲到天牢门口,推开大门挤进身去,又立即合上大门。刚想喘口气,却见里边的通道灯火通明,百名士兵统一时间拔刀。

    带头的将领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天牢禁地!来人,拿下他!”接着众人一窝蜂地上。

    我运起轻功艰难地游走在刀尖,可惜我犯地是众怒,左臂上被人划了一刀,右肩也被刺伤。呜呜呜!人家第一次对敌,竟是如此下场。我立即撒出迷烟。不一会儿,围攻我的人一一倒下。

    “快屏住呼息!向后退。弓箭手准备!”头领喊道。

    另一人喊道:“快用湿巾捂脸!”

    “哪来的水啊!”

    “用尿啊!”

    下一秒,大部分人开始回避起来嘘嘘。

    趁没人攻击我,我取出引虫丸给晕在地上的一人服下,然后掏出一支长香点燃,并将长香插在腰上,在催发一枚烟雾弹后就通往天牢深处。这香可不是用来计时的,这是一支迷香,今晚的天牢将异常热闹。这大玉国的天牢有一个陋习,就是会把牢房的钥匙挂在每层天牢入口的墙上,而在钥匙附近就会摆上个桌案供看守的士兵休息。

    我无意伤人性命,这辈子我还没想过杀人。我本不想亲自来劫天牢的,可近日我总是记起前世的事,在前世,我欠柯枫太多,而且小乔要是知道是我把容颜酷似柯枫的铃木清河给整死的,一定不会原谅我。做人真是矛盾,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事情由我引起,就该由我收尾。从我第一次见到铃木清河,就很讨厌他,他不但风流成性还敢招惹我家小乔,可罪不至死,这连日来的牢狱之灾已经折磨够本了,我也不希望酷似柯枫的一张脸就此消失。

    我一路跑到第八重天牢,借助于长香的功效,天牢里层的士兵都在毫无提防之下被迷倒。我迅速打开第八重的牢房,牢房的地上趴着一人,背对着我,我不敢确定是不是铃木清河,便说:“こんばんは(晚上好)!如果你还活着就用湿布蒙面自己出天牢。”

    地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银光一闪,地上那个披头散发的狼狈身影握着把大刀向我刺来。我立即转身退出牢房并锁上房门。地上那人哪是铃木色猪,他的左眼下方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月牙状胎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京城第一名铺——百里飞鸿。“呼!好险啊!”我惊出一把冷汗。今晚天牢把守森严,我早就觉得事有蹊跷,在进牢房时便有所防备。“他不在这儿,会在哪?”

    “快开门!”百里飞鸿大喊着拿大刀劈牢门。

    我立即往牢房深处走,一间间牢房地查看。

    “冤枉啊!快放我出去!”

    “救命啊!救命!大侠救救我啊!”

    “喂,黑衣大侠,你来救人,顺带上我吧!”

    ……牢房里的死囚都是叫喳喳的。不过在他们吸入迷香后全倒地不起了。

    一阵阴冷之气从脚底窜上脑门。这是最后一间牢房了——第九重天牢,牢房里很幽暗,而且湿气很重。我垫着脚尖打开铁皮窗只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影子缩在墙脚的石床上。“也不在这里。难道是在最外面的几个牢房?”我喃喃道。就在我准备离去时,幽暗的牢房里射出两道猫眼的幽光——一蓝一绿,吓得我向后退了两步。里面关的明明是个小人,又不是猫,怎么会……?这皇帝怎么搞的,竟把小孩关在天牢里!

    这间牢房的钥匙并没有挂在墙上,我翻遍四处也没发现钥匙。看来只能用绝招了。我对牢房里的小人说:“你就呆在那儿别动,让我把门炸开了放你出来。”

    我将拳头大的轰天雷放在牢房门口,用长香点燃一尺长的导火线后就“咻”的一下跑得老远。“我在地牢里放炸弹会不会地陷,或炸死牢房里的人?”应该没这么大威力吧?

    轰——黑烟伴着火光,牢房的铁门没炸开,墙倒是塌了一块,头顶的石块还在不断下塌。“糟了,闯祸了!天顶该不会要塌了吧?”我望着眼前越堵越死的第九重天牢,心脏狂跳。立即踩灭了手上的长香,一股作气往天牢里冲,进去后就看到那个长有一对怪眼的十来岁孩童缩在墙角发抖。我上前抓了他的手臂把他往怀里一带,一手拿衣襟捂着他的口鼻一手环着他的胳肢窝架着他逃离牢房。一直跑到第八重牢房门口,才停下。刚才为了护着他跑出来,我的后脑勺被掉下来的石块砸中,脑袋开始发晕。

    我松开小孩,取出一个过滤口罩给他带上。并看清了他的脸,他长得十分白净,只是很消瘦,在灯火下,他的双眸是带点灰的湖泊色,清澈得像面镜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在天牢,但我喜欢你的眼睛。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拥有清澈眼神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再说,他只是个小孩,能有什么罪。

    “恶魔之子!喂!你不能带他走,他会带来灾难的!”关在第八重牢房里的百里飞鸿从探视窗看到了我们,便大喊,说话时不忘用大刀劈门。

    我嘲讽地一笑:“呵!什么灾难?毁天灭地吗?我好怕啊!你不让我带他走,那么你告诉我,铃木清河在哪?”

    “你!”百里飞鸿愤怒得涨红了脸,他今日算是载了。便说:“好,只要你把他留下,我便告诉你。”

    “那你快说啊。”

    “他在第一重天牢,跟几个死囚一道关在第三间。”

    “谢了!”难怪我刚进天牢时,上百个士兵都守在第一重天牢处。原来铃木色猪就关在那。我拉起怪眸小孩的手便往天牢外跑去。

    “你说过要留下他的!”

    “我也可以说话不算话啊!刺客怎么会跟你守约定呢!”

    “啊——”百里飞鸿发出愤怒地咆哮。

    跑出一段后,我身边的小孩便幽幽地开口:“我是恶魔之子,你为什么还敢带我走?”他的声音沙哑又生涩,应该是长久不说话的结果。

    我停下脚步看他,他却低下了头。我从身上撕下一个布条,并在上面划了两道,便给他系在眼睛上,可以挡去他眼眸的异光又不妨碍他看路。平淡地说:“那你做过什么坏事没?”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从小就被关在天牢。”

    就因为他有一双怪眸所以从小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吗!那如果被人看见我脸颊上的龙绞纹,是不是也被当成怪物,然后被诛杀或关进牢房?如今,我的龙绞纹已长出了坚硬的鳞片,任何人见了都会把我当成怪物。我放柔了声音说:“世上没有真正的恶魔,只有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决定了,带你回家,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此时无数虫蚁涌现到天牢里,是引虫丸发挥了功效。当日皇后的寝宫曾有一夜的虫宴,可惜当时我无福亲眼目睹,今日总算能见识到了。飞虫会在人的眼前乱撞,爬虫会钻到人身上,没攻击性的只会乱窜,有攻击性的可以让人全身上下奇痒无比,天牢里虫鸣声不断,没有被迷晕的士兵和死囚看着满地漫天的昆虫,都在手足无措地喊叫拍打,虫子被拍死后就会流出青青黄黄的恶心浑浊的液体。我因为事先涂了防虫药水,这会儿百虫不侵。

    我跑到第一重天牢附近,让小孩呆在一边,然后往人群里仍出最后一枚催泪弹,趁机运上轻功飘到第三间牢房,抽了某士兵的配刀便劈开牢门,冲里面喊道:“门已经开了。铃木色猪,你如果还活着就自己出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さようなら(再见)!”

    “邀月!”牢房里的一人喊道。铃木清河听到有人叫他“色猪”便知道是我。

    “要死啊!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邀月’在劫天牢吗?”还好没告诉他真名!我怒骂一声便飞回小孩身边,拉上他就往大门方向冲。

    拉开大门挤出牢房的那刻,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不过下一秒,额前就开始滴汗。百名弓箭手对准了我,而且身后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亦是数十名弓箭手对准了我。铃木清河提着某士兵的刀施展轻功站到我身旁。我小声地对他说道:“突围后记得往南大街方向出城。”然后大喊,“喂,我跟你不是一道的,别站我身旁。”

    他看了眼我身旁的小孩,问:“你竟孤身来救我!为何还要附带上这个小孩?”

    “切!”我懒得理他,对士兵们说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你们别放箭!”举手表示投降的同时,我一前一后扔出最后两枚烟雾弹,然后带着小孩就往南飞。等我飞离后烟雾散去,一群黑衣蒙面人出现,是琉球国的刺客到了,他们护着铃木清河开始恶斗。

    子时一刻,皇宫的东门前和南大街同时燃起烟花。我把夜行衣脱下扔在一个陋巷里,扮回印度妇人。然后继续赶往南大街。

    “你在流血。”小孩突然开口。

    “你不要说嘛!说了我会觉得伤口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那么你以后就叫胜雪吧。因为你的容貌跟心灵一样纯净得胜过白雪。”

    “那我叫你邀月?”

    “不是。你先叫我姐姐吧。”

    到了南大街,烟火已经放得差不多了,并有不少百姓出来围观。关小悦本是独自在马车前烤肉的,这会儿竟有一群孩子为着她在要肉串吃。

    我迅速回到马车上,把小孩藏到车上用来当座位的木箱里,然后找了件披风系上,以遮掩身上的伤。然后下车,取了小悦放在一边的琵琶,就坐到驾车座上弹起《琵琶语》。

    小悦听到曲声才发现我已经回来了,立即开心地夹了块刚烤好的牛肉给我。我冲她摇摇头,并叫她上车。“我们该走了。往东城门方向走。”

    小悦冲之前围着她的孩子挥手道别,坐上马车,掉转马头便走。伴着马车上的磷火灯,伴着铃铛的叮当声,烟花在马车后方炸开,看烟火的百姓在欢呼着,黑衣刺客护着铃木清河往南城门退,他们在那里已事先准备好了开城门的人,我们同他们错道在南大街。

    我们的马车竟迎面遇上了兵部尚书周子乙亲自带兵追拿逃犯。难道是因为我前天对他吐露的话使得今晚有重兵把守天牢。他可真会自找麻烦!我身上的伤就记他头上了,有机会一定要讨回来!

    “喂!官爷!官爷,奴家看到一群蒙面人往南城门方向去了。样子好生可怕。”我用怪异的腔调说话。我会向他吐露刺客的踪迹是因为我认定官差已经追不上他们了,即使追上了,也是两路人马之间的热闹,与我无关。小悦继续驾着马,我继续弹奏《琵琶语》,与众官兵檫身而过,一曲《琵琶语》,似乎终结了今晚的闹剧,又似阵阵叹息。

    第二天——

    “小悦,你带着小雪驾着马车往岭南城走,我们半个月后栖鹤岭见。记住啊,千万不要让人瞧见小雪的眼睛。”

    “现在还有人敢靠近他吗?”关小悦嘟囔道。她能不抱怨吗?胜雪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像个小哑巴,而且明明是个男的,却取了个女人名字,看起来明明只有十岁左右,却已经十四岁了,还长有红眼病,路上哪还有人敢靠近马车!另外,提起昨晚,她就有气!她们到了东城门后,小师父从马车上带下一个蒙着眼睛的少年,然后抛出翻墙锁带着他翻城墙走了,让她守在车上,直到卯时三刻开了城门才回到东郊小屋,才一回来又被推上马车。

    胜雪的红眼病是被我整上去的,他的一对怪眸在到达学子观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叫他们先走是因为我还要养伤跟观看皇子的婚礼,另外,我定做的面具要过两天才能收货。反正我有双翅飞行车,一定能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学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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