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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期盼

    宫人端了凉糕上来,每个人面前一碗,剔透滑嫩的凉糕上边飘着几点碎冰,看着就十分爽口。几个小阿哥见状都是胃口大开,知道太子二哥在这里今儿的秋风是打不成的了,于是只求饱口福。

    老十一年纪最小,再加上老五老九两个同胞哥哥护着,相较于其他小阿哥们便少了几个心眼,见着太子妃二嫂也与他们一道端起那浮着碎冰的冰糕,不由开口道:“二嫂,不是说你不能用冰的吗?”

    太子妃的目光一下子射了过来,老十一无辜的睁着眼睛看回去,“怎么了?胤禌说错了吗?”

    “没有,十一弟说的很对。”太子难得笑眯眯的赞了自己的兄弟一句,然后伸手拿过太子妃面前的凉糕,“太子妃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吃这个了,先回房休息吧。”

    当着外人的面,蕙兰与太子还是很给对方面子的,所以蕙兰虽然心头愤恨,但还是乖乖的告辞回房去了。

    然后没多久,吃完了手里凉糕的小阿哥们便被太子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宫门。

    打秋风不成的小阿哥们很失望,而看着自己太子妃后殿的装饰风格由原本的金碧辉煌转为泥塑木雕的民间风格的太子则很无力。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是这么一个心软好说话的人呢?

    咳,太子殿下,你错了。太子妃殿下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她只是本着后天培养出来的淑女风度对样貌上佳品性不差的小男孩们要稍微宽待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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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三日,御驾亲征的皇帝归来了。

    太子率领着群臣亲出城迎接,得了皇帝的一大通善于理事之类的赞扬,然后与皇帝同车而归。随行的臣子们看在眼里,对太子的圣眷再一次的有了新的认识,于是在皇帝问起太子监国时候表现如何的问题的时候,一个个唾沫横飞的将太子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乐得皇帝哈哈大笑。

    不过太子也当得大臣们的称赞就是了,他自小受着康熙的帝王教育长大,十来岁的时候已经跟着康熙学习批阅奏折了,处理国事有理有度,再加上康熙给他留下的也全部都是他的肱骨之臣,再不就是索额图一派的,一个个只有捧着他的,万没有逆着他的,因此太子殿下这一个多月的监国之旅做得也确实不错。

    康熙虽然人在塞外,但是对这京城里并不是完全失去了消息,对太子殿下的表现也心中有数,所以对于臣子们的夸奖也毫不客气的全部笑纳。

    至于一边骑着马的大阿哥,不好意思,皇帝暂时忘记了。

    而在皇宫这边,众位嫔妃们虽然知道皇帝到来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就算皇帝进了宫也不一定就会直接往这边来,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早早的便到了宁寿宫等待,不止是为了能够第一眼见到皇帝,也是为了在太后面现表示对皇帝的重视。

    蕙兰刚刚出了月子,不好意思继续在毓庆宫里躲懒,于是她也抱着刚刚办过满月的女儿到太后宫里陪太后说话,顺便看热闹,要知道,早在头天晚上她练习法术的时候就发现空气里不是一般浓厚的香粉味了,也不知道经过一夜酝酿这宫里头的各位娘娘小主们收拾得怎么样了。

    各位久居深宫的娘娘小主们也没有让蕙兰失望,从端庄到娴静到娇憨再到纤柔,今日乐寿堂中的女人们一个个全部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头上不是闪亮亮的珠宝就是水嫩嫩的鲜花,身上不是大气精美的宫装就是水嫩柔美的常服,再加上经过一夜保养水嫩嫩的肌肤,真真是姹紫嫣红开遍,这里的皇帝果然好福气!

    蕙兰忍不住在心头羡慕起这里的皇帝来!

    她就算是以后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也休想能够像这里的皇帝那样坐拥三千佳人,早知道这里是男尊女卑,她当初过来的时候怎么就不附个男身呢?

    不过想象了一下自己堂堂女儿要变成一个男人,蕙兰打了个寒噤,呃,还是眼下这样好了,虽然苦了些麻烦了些,但是她可不想变成一个男人,哪怕这里是以男人为尊,她还是宁愿自己是个女人。这样,至少自己还是自己;若是变成一个男人,且不说回去之后会被那群损友怎样百般嘲笑,她自己就先受不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自己。

    轻笑出声,蕙兰想到自己用变年轻了的身体面貌回到唆鲁大陆跟她们说这边风俗人情时候那帮子损友可能会有的反应,想来一定很有趣。

    收回了心思,蕙兰看着上首的皇太后,嗯,还是先把眼前的情况应付过去吧。

    “咦,太子妃这大格格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小皇孙女前两天刚刚办过满月,这个时候的婴孩已经不会像刚出生的时候那样整天整天的睡个没完,小嘴也会是不是的吐出一两个依依呀呀的没意义的音节,再加上她胖乎乎的小脸红嘟嘟的小嘴,看着十分娇憨可爱,于是太后以及太后身边的几个妃位以上的妃嫔便争相逗弄这个小孩,然后宜妃发现了小婴孩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太后也注意到了,“这个不是太子这两日戴在身上的吗,怎么到了大格格这里?”

    蕙兰站起身来,“回太后,这是孙媳早年在南方的时候见过那里的土人们作的一种吉祥图样,那里的土人经常将这个图样绣在荷包上或者其他的随身小配件上用来保人平安,孙媳此前闲居毓庆宫中无聊,便依制了几个,给爷和大格格佩戴或者玩耍着用。”

    “太子妃真是个见识广的,怪道往日里皇上时常说瓜尔佳氏是咱们满人里的汉学大家可堪大用呢,想来这边是他们汉人说的那什么家学渊源了吧。”惠妃抬手半遮掩着嘴,娇声笑道。

    乐寿堂的气氛顿时有些冷凝下来,几个正在笑着的妃子脸上都不大自然起来,还是太后开口打破了这气氛,“你们说什么汉学不汉学的,哀家不明白,不过哀家倒是听皇帝说,明珠家的老大是个最会作词的,想来就算不是大家,也必然不差了。只可惜老婆子听不懂那些汉话,不太能明白那些诗啊词啊写的都是些什么意思,真是可惜了!”

    太后说的是大阿哥的舅舅纳兰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素有才名,号称满人中的第一才子,善制诗赋,好与汉人名士交游,只是在二十四年便英年早逝,十分让人惋惜。

    只是太后自己并不会说汉话,连带的养在她宫里头的五阿哥胤祺到现在了说汉话都还是吭吭哧哧的说不明白,由她来赞纳兰性德,这可真有些微妙。

    乐寿堂上的女人没有呆子,所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宜妃笑着凑了上去,“太后贵为国母,只管享受这上天赐予的福禄就好了,理会那些汉人没事悲春伤秋的诗词做什么?治国的毕竟是咱们满人,那些汉人的诗啊词啊,不过是闲着没事取乐子罢了,咱们何必理会。”

    “宜妃姐姐说的正是,诗词奇技不过小道,咱们满人,还是当以管理内务教养子女为要。”德妃向来持重,虽然因为出身略低平素不怎么在乐寿堂随便说话,但是她性格沉稳大气,一旦开口还是有些分量的。

    “说的是,咱们满人女子,不必要学那些汉人的把戏。”太后当年深受那个善诗赋晓汉学的董鄂妃的压制,虽然对方不是有意的,但是她心里头确实对通晓汉学善于诗赋的女子很不喜欢,不过看了看太子妃,太子妃与太子琴瑟和鸣夫妻相偕是宫里头有眼睛的都可以见着的,她也不想得罪了,于是又加上一句道,“不过汉人也有些可取的,像那些刺绣啊女红啊,咱们满人家的女子多少也要学些,至少可以给自家夫君做些小念想,不是?”

    乐寿堂里的女人们哪里听不出这最后一句是打趣太子妃的,一个个轻轻的哄笑起来。

    蕙兰实在很难理解那些女人一点儿小事就要转圈说道自己的心思,毕竟你要争什么真刀实枪的上就是了么,只要你有本事,不会有人说你,反而人家会佩服你够本事够胆;这后院里除了唇舌上能占些上风其他的好处实在看不出来,为什么这些女人们就是乐此不彼呢?

    不过现在不是迷惑的时候,大家都笑了她也不好太过特立独行,于是她也低着头憋红脸作娇羞状的轻笑起来。

    唉,小夫君不是出去迎接皇帝了吗,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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