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明林下美人来
训练所与万华殿隔着半个黎宫,墨璃虽听不到任何动静,却依然气定神闲,丝毫不觉得忧心。
她借郭湘依之手送给月美人的胭脂里,加了从曼陀罗、牵牛子等七种植物里提炼的香油,此物涂在脸上,经酒催生沁入肌肤,再由鼠尾草的香气诱发,便会致人迷幻,甚至癫狂。
胭脂、酒、鼠尾草,此三者每一个单独存在都是无害的,因此事后极难追查。
此计虽机巧,却也甚为冒险,若是月美人不用胭脂或不饮酒,也或皇后漠视她的提醒,最后都将功亏一篑。
所以墨璃特意让燕子暗示月美人,太后喜好艳色。而且以月美人张扬的直脾性,又怎会拒绝佳酿!加上皇后的敏觉,此计十有**能成。
墨璃所料不差,但有一件事她却没料到,那就是寿宴结束后,赵政竟然来到训练所。
听到门响,墨璃赶忙披衣下床,衣带还未系好,赵政已经闯进门来。
没有车撵声,没有太监的传唤。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大黎至高无上的国君就这么静悄悄地突然出现在墨璃面前,惊愕得她手足无措,连跪拜都忘记了。
赵政逛景般打量着墨璃狭小的居室,屋子最里面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还是立春时发下的春被。西窗下一桌一椅,桌上掌着一盏油灯,灯光昏黄。灯下倒扣着一本诗经,书页微曲,看得出应该是翻过很多遍了。靠南的墙边立着一个老旧的梳妆台,上面的铜镜已是模糊不堪,梳妆台上静静放着一把牛角梳,因为用得久了,梳子两边微微上翘,形成独特的新月形。
赵政环顾一周,收回目光,淡淡道:“这里倒安静,住得惯吗?”
墨璃整理好衣襟,又胡乱拢了拢凌散的头发,低头屏息道:“回皇上,奴婢还好,难得清静。”
赵政苦笑道:“是啊!难得清静!朕在园子里逛了半天,却找不到一个清静地方。”
墨璃仰头道:“怎会?奴婢便知道一处所在,极清静的。”
赵政笑道:“你可愿带朕去看看?”
墨璃道:“奴婢遵旨。”
出得训练所,赵政负手当先走去,墨璃手执灯笼,紧紧相随,李成英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行人沿着甬道,穿过编花月亮门,又绕过两重湖石堆砌的假山,逶迤来到湖边。
远远看见湖边的望心亭,赵政失笑道:“朕还当真有一处朕没去过的所在!这不是望心亭吗?”
墨璃笑着朗声道:“不错,正是望心亭。还望吾心,静如止水!这里可不就是最清静之处吗?”
赵政走进亭中,面湖而立。月影婆娑,夜凉如水。轻风拂过翠玉般的湖面,湖水旖旎如轻绸,赵政望之,顿觉心情舒畅。转眼凝望墨璃,月光下,墨璃笑容轻衔,目光迷离,鬓边松落的柔发被微风拂动,别有一种飘渺风流。
赵政的目光渐渐柔和,心里仿佛荡起一池春水,涟漪轻漾,带来阵阵悸动。
墨璃扭头,目光与赵政隔空相撞,他深邃的双眸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诱惑着她,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远处更鼓的敲击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墨璃收敛心神,别开眼尴尬地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皇上可用了晚膳?”
赵政见墨璃面带羞涩,忍不住心情大好,道:“用是用了,但朕现下又有些饿了。”
李成英听得皇上说饿,赶忙道:“奴才该死,这就去准备宵夜。”
赵政笑道:“朕成天听你们说该死该死,但却见你们活得比朕都爽快,说那劳神子的废话何用!”
李成英吓得扑通跪倒,口中急道:“奴才怎敢拿来跟万岁爷比,折杀奴才了,奴才罪该万死!”
墨璃见赵政心情好,自然也放松了些,接口道:“奴婢晌午做了些糕点,不知皇上是否嫌弃?”
李成英喝道:“大胆,皇上怎能用你那粗劣东西。”
赵政对墨璃朗声笑道:“甭理他,快带朕去!”
回到训练所,墨璃让赵政在窗边椅上坐了,自己忙去沏茶。李成英在旁边絮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叫翠奴给您奉茶,这里的粗茶,喝不得。”
赵政摆了摆手,示意李成英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诗经》,见墨璃端茶进来,便道:“你读诗经?”
墨璃将茶壶茶碗放在桌上,道:“回皇上,奴婢这里清闲,偶尔便翻翻。”
赵政信手翻开,自语道:“朕也想得闲读读诗书,可政务繁杂,家国不宁,都道皇帝乃九五之尊,却有几个知道其中苦楚。”
墨璃望着赵政落寞的表情,忍不住心中疑惑,他不是皇帝吗?!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忧伤寂寞?!这样善感的人,会做出送腐肉给弟弟的猥琐事吗?!
赵政放下书,突然闻得一阵清香,奇道:“什么茶这么香,竟比朕的极品龙井还清香许多!”
墨璃收回心神,笑着给赵政杯中斟满。
赵政拿起凑到鼻前,深吸口气,赞道:“虽不香浓,却透着清冽,好茶!”
墨璃道:“皇上喝得惯就好,其实这只是普通的绿茶,跟皇上的御茶可万万比不了。”
赵政轻啜一口,顿觉唇齿留香,诧异道:“只是普通的绿茶?”
墨璃道:“是,只是这沏茶的水有些特别。奴婢把姑姑留下的山楂核用火烧了,又在水里煮沸,再用水反复清洗,晾干后放入准备沏茶的水中,水便少了异味,变得格外清冽。”
赵政笑道:“这还真费工夫,难为你会想到。”
墨璃道:“都是闲来无事的游戏,今天倒叫皇上笑话了,奴婢这就去取茶点,皇上将就用些。”说着又转身出去。
片刻,墨璃端上两个白瓷盘,一盘上面整齐堆放着淡绿色的方形糕点,另一盘上只摆着一个好似月饼的圆形糕点,只是晶亮剔透的淡粉色外皮一看便知绝不是月饼那么简单。
赵政道:“你还真是心思玲珑,这又是什么名堂?”
墨璃指着绿色方糕道:“这是翠玉糕,因为用了绿茶水和面,所以用来配茶就刚刚好。”说罢又指着圆形糕点道:“那个叫玉洁冰心,是把糯米磨碎了,再加入玫瑰花碾出的汁液和馅料,皇上可以尝一尝。”
赵政接过筷子,轻轻挑开一块,却见破口处流出晶亮的馅儿,便道:“好一个玉洁冰心。”
正说话间,李成英领着翠奴打门外进来,翠奴端着一个盘龙镂刻雕漆填金的小茶盘,盘上放着一尊五彩小盖钟,进得房中,施礼道:“奴婢来迟了,请皇上赎罪。”说完,轻轻将小盖钟放在赵政面前。
赵政道:“朕已吃了好茶,不必了。”
翠奴一愣,抬眼看看赵政面前的粗瓷盖碗,又扭头看看墨璃,心里有些吃味。
更鼓敲过三更,赵政起身道:“今晚朕过得很清静,如今也该回了,恐怕朕再耽搁下去,你就不清静了。”
墨璃赶忙道:“奴婢不敢,恭送皇上。”
宫中自来没有真正的秘密,次日清晨,辛婉蓉便得了消息,说昨夜皇上在训练所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只有宫女岳墨璃陪在身侧,具体做了什么,倒不得知。
辛婉蓉暗自揣度,看来皇上真对岳墨璃上了心,若让她得了势,恐怕不易对付。
正想着,眉喜进来禀报说墨璃求见,辛婉蓉不由好奇,她倒自己来了?!
“传!”既然来了,正好试探看看她是何态度。
眉喜退了出去,片刻,领着墨璃进来。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墨璃亭亭施礼。
辛婉蓉和善地道:“快起来,来,到本宫跟前儿来。”
墨璃向前移了两步站定,遂又跪倒,语声凄苦,道:“奴婢求娘娘庇护。”
辛婉蓉一愣,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墨璃道:“回娘娘,昨晚皇上突然到了训练所,还跟奴婢说什么清净不清净的话,奴婢听着害怕。娘娘,皇上是不是觉着奴婢扰了宫里清净,想赶奴婢出宫?那奴婢不就成了家族的耻辱,岳家的罪人了?!还望娘娘可怜奴婢,成全奴婢的体面!”说完,咚咚磕起头来。
辛婉蓉听墨璃说得恳切,微微皱眉道:“皇上怎会跟你个宫女计较这些,怕是你多心了。但说到成全你,你放心,昨晚你帮了本宫,本宫不会忘记。”
墨璃抬起头,满眼诧异,道:“奴婢帮了娘娘?奴婢为何不知?娘娘有何事需要奴婢帮助吗?”
辛婉蓉微怔,遂了然道:“没有,是本宫想多了。”
墨璃走后,眉喜奇道:“娘娘,她怎么得了功劳却不承认了?”
辛婉蓉叹道:“她的心智与你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眉喜心里不服,嘴里小声囔囔道:“可不见她如何机灵。”
辛婉蓉道:“有些事,只要没从你嘴里承认,别人永远都只是心存疑问,无法确定!”
眉喜张口结舌,半天方自领会。
辛婉蓉接着道:“ 你以为她刚刚干嘛来了?她无非是来对本宫表白她对皇上没有非分之想。她想依靠本宫,也好,本宫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折腾起多大风浪!!”
她借郭湘依之手送给月美人的胭脂里,加了从曼陀罗、牵牛子等七种植物里提炼的香油,此物涂在脸上,经酒催生沁入肌肤,再由鼠尾草的香气诱发,便会致人迷幻,甚至癫狂。
胭脂、酒、鼠尾草,此三者每一个单独存在都是无害的,因此事后极难追查。
此计虽机巧,却也甚为冒险,若是月美人不用胭脂或不饮酒,也或皇后漠视她的提醒,最后都将功亏一篑。
所以墨璃特意让燕子暗示月美人,太后喜好艳色。而且以月美人张扬的直脾性,又怎会拒绝佳酿!加上皇后的敏觉,此计十有**能成。
墨璃所料不差,但有一件事她却没料到,那就是寿宴结束后,赵政竟然来到训练所。
听到门响,墨璃赶忙披衣下床,衣带还未系好,赵政已经闯进门来。
没有车撵声,没有太监的传唤。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大黎至高无上的国君就这么静悄悄地突然出现在墨璃面前,惊愕得她手足无措,连跪拜都忘记了。
赵政逛景般打量着墨璃狭小的居室,屋子最里面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还是立春时发下的春被。西窗下一桌一椅,桌上掌着一盏油灯,灯光昏黄。灯下倒扣着一本诗经,书页微曲,看得出应该是翻过很多遍了。靠南的墙边立着一个老旧的梳妆台,上面的铜镜已是模糊不堪,梳妆台上静静放着一把牛角梳,因为用得久了,梳子两边微微上翘,形成独特的新月形。
赵政环顾一周,收回目光,淡淡道:“这里倒安静,住得惯吗?”
墨璃整理好衣襟,又胡乱拢了拢凌散的头发,低头屏息道:“回皇上,奴婢还好,难得清静。”
赵政苦笑道:“是啊!难得清静!朕在园子里逛了半天,却找不到一个清静地方。”
墨璃仰头道:“怎会?奴婢便知道一处所在,极清静的。”
赵政笑道:“你可愿带朕去看看?”
墨璃道:“奴婢遵旨。”
出得训练所,赵政负手当先走去,墨璃手执灯笼,紧紧相随,李成英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行人沿着甬道,穿过编花月亮门,又绕过两重湖石堆砌的假山,逶迤来到湖边。
远远看见湖边的望心亭,赵政失笑道:“朕还当真有一处朕没去过的所在!这不是望心亭吗?”
墨璃笑着朗声道:“不错,正是望心亭。还望吾心,静如止水!这里可不就是最清静之处吗?”
赵政走进亭中,面湖而立。月影婆娑,夜凉如水。轻风拂过翠玉般的湖面,湖水旖旎如轻绸,赵政望之,顿觉心情舒畅。转眼凝望墨璃,月光下,墨璃笑容轻衔,目光迷离,鬓边松落的柔发被微风拂动,别有一种飘渺风流。
赵政的目光渐渐柔和,心里仿佛荡起一池春水,涟漪轻漾,带来阵阵悸动。
墨璃扭头,目光与赵政隔空相撞,他深邃的双眸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诱惑着她,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远处更鼓的敲击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墨璃收敛心神,别开眼尴尬地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皇上可用了晚膳?”
赵政见墨璃面带羞涩,忍不住心情大好,道:“用是用了,但朕现下又有些饿了。”
李成英听得皇上说饿,赶忙道:“奴才该死,这就去准备宵夜。”
赵政笑道:“朕成天听你们说该死该死,但却见你们活得比朕都爽快,说那劳神子的废话何用!”
李成英吓得扑通跪倒,口中急道:“奴才怎敢拿来跟万岁爷比,折杀奴才了,奴才罪该万死!”
墨璃见赵政心情好,自然也放松了些,接口道:“奴婢晌午做了些糕点,不知皇上是否嫌弃?”
李成英喝道:“大胆,皇上怎能用你那粗劣东西。”
赵政对墨璃朗声笑道:“甭理他,快带朕去!”
回到训练所,墨璃让赵政在窗边椅上坐了,自己忙去沏茶。李成英在旁边絮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叫翠奴给您奉茶,这里的粗茶,喝不得。”
赵政摆了摆手,示意李成英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诗经》,见墨璃端茶进来,便道:“你读诗经?”
墨璃将茶壶茶碗放在桌上,道:“回皇上,奴婢这里清闲,偶尔便翻翻。”
赵政信手翻开,自语道:“朕也想得闲读读诗书,可政务繁杂,家国不宁,都道皇帝乃九五之尊,却有几个知道其中苦楚。”
墨璃望着赵政落寞的表情,忍不住心中疑惑,他不是皇帝吗?!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忧伤寂寞?!这样善感的人,会做出送腐肉给弟弟的猥琐事吗?!
赵政放下书,突然闻得一阵清香,奇道:“什么茶这么香,竟比朕的极品龙井还清香许多!”
墨璃收回心神,笑着给赵政杯中斟满。
赵政拿起凑到鼻前,深吸口气,赞道:“虽不香浓,却透着清冽,好茶!”
墨璃道:“皇上喝得惯就好,其实这只是普通的绿茶,跟皇上的御茶可万万比不了。”
赵政轻啜一口,顿觉唇齿留香,诧异道:“只是普通的绿茶?”
墨璃道:“是,只是这沏茶的水有些特别。奴婢把姑姑留下的山楂核用火烧了,又在水里煮沸,再用水反复清洗,晾干后放入准备沏茶的水中,水便少了异味,变得格外清冽。”
赵政笑道:“这还真费工夫,难为你会想到。”
墨璃道:“都是闲来无事的游戏,今天倒叫皇上笑话了,奴婢这就去取茶点,皇上将就用些。”说着又转身出去。
片刻,墨璃端上两个白瓷盘,一盘上面整齐堆放着淡绿色的方形糕点,另一盘上只摆着一个好似月饼的圆形糕点,只是晶亮剔透的淡粉色外皮一看便知绝不是月饼那么简单。
赵政道:“你还真是心思玲珑,这又是什么名堂?”
墨璃指着绿色方糕道:“这是翠玉糕,因为用了绿茶水和面,所以用来配茶就刚刚好。”说罢又指着圆形糕点道:“那个叫玉洁冰心,是把糯米磨碎了,再加入玫瑰花碾出的汁液和馅料,皇上可以尝一尝。”
赵政接过筷子,轻轻挑开一块,却见破口处流出晶亮的馅儿,便道:“好一个玉洁冰心。”
正说话间,李成英领着翠奴打门外进来,翠奴端着一个盘龙镂刻雕漆填金的小茶盘,盘上放着一尊五彩小盖钟,进得房中,施礼道:“奴婢来迟了,请皇上赎罪。”说完,轻轻将小盖钟放在赵政面前。
赵政道:“朕已吃了好茶,不必了。”
翠奴一愣,抬眼看看赵政面前的粗瓷盖碗,又扭头看看墨璃,心里有些吃味。
更鼓敲过三更,赵政起身道:“今晚朕过得很清静,如今也该回了,恐怕朕再耽搁下去,你就不清静了。”
墨璃赶忙道:“奴婢不敢,恭送皇上。”
宫中自来没有真正的秘密,次日清晨,辛婉蓉便得了消息,说昨夜皇上在训练所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只有宫女岳墨璃陪在身侧,具体做了什么,倒不得知。
辛婉蓉暗自揣度,看来皇上真对岳墨璃上了心,若让她得了势,恐怕不易对付。
正想着,眉喜进来禀报说墨璃求见,辛婉蓉不由好奇,她倒自己来了?!
“传!”既然来了,正好试探看看她是何态度。
眉喜退了出去,片刻,领着墨璃进来。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墨璃亭亭施礼。
辛婉蓉和善地道:“快起来,来,到本宫跟前儿来。”
墨璃向前移了两步站定,遂又跪倒,语声凄苦,道:“奴婢求娘娘庇护。”
辛婉蓉一愣,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墨璃道:“回娘娘,昨晚皇上突然到了训练所,还跟奴婢说什么清净不清净的话,奴婢听着害怕。娘娘,皇上是不是觉着奴婢扰了宫里清净,想赶奴婢出宫?那奴婢不就成了家族的耻辱,岳家的罪人了?!还望娘娘可怜奴婢,成全奴婢的体面!”说完,咚咚磕起头来。
辛婉蓉听墨璃说得恳切,微微皱眉道:“皇上怎会跟你个宫女计较这些,怕是你多心了。但说到成全你,你放心,昨晚你帮了本宫,本宫不会忘记。”
墨璃抬起头,满眼诧异,道:“奴婢帮了娘娘?奴婢为何不知?娘娘有何事需要奴婢帮助吗?”
辛婉蓉微怔,遂了然道:“没有,是本宫想多了。”
墨璃走后,眉喜奇道:“娘娘,她怎么得了功劳却不承认了?”
辛婉蓉叹道:“她的心智与你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眉喜心里不服,嘴里小声囔囔道:“可不见她如何机灵。”
辛婉蓉道:“有些事,只要没从你嘴里承认,别人永远都只是心存疑问,无法确定!”
眉喜张口结舌,半天方自领会。
辛婉蓉接着道:“ 你以为她刚刚干嘛来了?她无非是来对本宫表白她对皇上没有非分之想。她想依靠本宫,也好,本宫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折腾起多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