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兽斗
那两人气焰嚣张至极，正眼也不看向旁人，拖拽着令狐冲向前走去。蓦地里红光一闪，一道人影挡在前面。定睛一看，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身材高挑，可惜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面容。然而露出的眼睛十分漂亮，额头光滑细腻，没人认为她长的丑陋不堪。众人不能得窥全貌，均有“乌云蔽日”之叹。那女子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令狐冲，又看了看手拽长绳的两个人，道：“把这人放下，你们可以滚了。”
众人听她的声音沉闷枯哑，仿佛捏着嗓子在说话。有些人摇头叹息，大感如此佳人没有一副黄鹂般的嗓音十分可惜。那女子见前面的两人全然不理会自己说的话，眼睛却直直地瞟来。心中大怒：“这两个混账东西，本想留你们一命，现在看来，你们是非死不可了。”淡淡说道：“既然你们不听姑娘的话，那我只好动手了。”那两人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要光动手，还要动脚。动手动脚，才有意思。”言语中极尽猥亵。
那女子道：“好，如你所愿。”身形一动，已在两人眼前。右手一伸，“啪啪”一顿耳光打过，又提起右足，“砰砰”两脚，将两人踢了一个跟头。那两人初时见她尚在三丈之外，只一转眼便到了跟前，心中暗道：“不好。”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各着了四个耳光，接着肚子一痛，倒飞了出去。凑热闹的人群只觉眼前一花，那两个刚才还作威作福的狗崽子便躺在了地上。众人先是一呆，继而漫天价地叫好。
那两人此时方知此女子乃是高人，不由心中一寒，喝到：“你竟敢和我们作对，可知我们是甚么人？”明明是恫吓之言，却状若嘶吼、声音发颤，显是色厉内荏。那女子冷冷一瞥，不屑道：“你们也配当人么？这般大摇大摆地行凶抓人，难道是皇宫里的人不成？”一人闻言，大声道：“皇宫算甚么，告诉你，我们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那女子欺到身前，抬手又是两个耳光，冷声道：“打你这张臭嘴！你便是皇帝老儿，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众人听她说“打你这张臭嘴”时，又是一阵鼓掌叫好，然而掌声未歇，那女子已说出“你便是皇帝老儿，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这句话了。众人吓了一跳，均想：“这女子胆大包天，连这等大不敬的言语也敢说出来，不怕掉脑袋么？”然而转念一想，更可气的是自己这些人居然大声称赞，那掉脑袋的事恐怕也有自己一份。
那女子丝毫没看向众人尴尬的表情，走到令狐冲身前，向他打量了一番，道；“也没甚么了不起！”不知她说令狐冲没甚么了不起还是说那两个人没甚么了不起。转头对那两个苦着脸的人道：“冲着你们刚才的言语，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你们回去，自有人杀你，姑娘我就让你们多活个一时半刻。”一伸手抓住了令狐冲的腰带，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那两人相对一视，均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股寒意和惧色。一人道：“我们失了手，还回不回去？”另一人踌躇半晌，道：“还是回去吧，就算逃到了天边，也定被捉回去，那是可是生不如死。现在回去，也许赵公子大发善心，绕咱们一命。”一人道：“你何时……何时见赵公子发过善心？”另一人思索片刻，道：“也许这次就发了。”两人也是无可奈何，匆匆走了。只是赵公子心狠手辣，到底没饶过他们性命。
令狐冲再次醒转，已到了傍晚。他只感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见自己躺在一块大石上，慢慢挣扎着站起来。四处一看，暗赞：“好一处所在！”只见高山环绕，溪水细流，树茂花艳，风和云轻。深深吸一口气，芬芳之气顿时扑鼻而来。仅仅欢喜了片刻，他便奇道：“我怎么在这里？那两个混蛋呢？”他口渴难耐，向石块旁的小溪走去，怎知仅迈出半步，便“蓬”地一声跌在了地上。令狐冲紧紧抱着膝盖，破口大骂道：“这两人好毒的手段，定然不得好死。”原来他足踝和膝盖都已被砍伤，刚才周身剧痛，并未发觉，此时要走路，这才省起。
他费了好大力气坐了起来，粗粗喘了几口气后，慢慢向西边爬去，将头浸在水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水。又慢慢爬回大石块上，静静歇息。暗道：“看那两个人凶神恶煞，似乎和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我若被那两个混蛋带回去，理应身处大牢才对，绝无可能这般逍遥快活。是有人救了我么？”他细细回想，可是找不到丝毫线索。暗道：“救我之人到底是谁呢？哎，我大好的华山派被人灭了，师傅师娘生死不明，我不知该向谁寻仇；受人救命之恩，又不知该向谁去报恩。令狐冲啊令狐冲，你真是无能至极。不但如此，你还把小师妹弄丢了。”忽然间他“哎呦”一声大叫，跳了起来，怎奈双腿一阵剧痛，又跌坐在石块上。他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大骂道：“小师妹现在不知怎样了，你竟然还好好在这里吹风纳凉的享福，当真该死。”他一想到李文秀，心中慌乱至极，再也不似先前那般镇定。嘴里不停念叨：“小师妹怎么样了，她被抓了么？还是逃了出去？”他越想越是着急，不知不觉额头上已急出一层汗水。可是此刻他形同废人，别说去找李文秀，便是走上几步，也是十分勉强。
令狐冲空自着急，可是又毫无办法，不知不觉天已完全黑了下去。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道：“师妹，师妹，你还好么？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想着我。”他白天睡足了觉，晚上精神十足，翻来覆去想着心事。这心事十成中有八成是李文秀，另外两成是师傅师娘。他看着月亮在天上慢慢移动，暗道：“师妹，不管你身在何处，我的心都如这明月一般，永远陪伴着你。”
天终于亮了，令狐冲感到肚饿，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向树林中走去，希望能采些野果，若能捕到野兔野鸡，那就更加好了。可惜令狐冲一路走来，尽是松树杨树，没有一株果树。至于野鸡野兔，更是半只也没看到。他想采些松子吃，松子却又尚未成熟。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了树林深处。前方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声响，他生怕有甚么危险，不敢靠近。可是心里又十分好奇，颇想一探究竟。他犹豫良久，终于缓缓向前走去。
那声响越来也大，令狐冲听出是甚么野兽的啸声，声音中满是愤怒。他小心翼翼，拨开一丛杂草，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一头老虎同六头野狼斗在一起，地上已躺下三只野狼的尸体。令狐冲不禁咂舌：“好家伙，这大虫真厉害！”细细瞧去，见那老虎体格巨大，身上的毛发被野狼啃噬的七零八落，有的地方光秃秃的极为难看。野狼将老虎围住，在老虎身后的两只野狼直扑出去，撕咬老虎后臀。老虎回身与之相对，那两只野狼立刻退开。原先在老虎头颅一侧的两只野狼又扑了上去。令狐冲看得分明：“如此下去，大虫非死在这里不可！”
众人听她的声音沉闷枯哑，仿佛捏着嗓子在说话。有些人摇头叹息，大感如此佳人没有一副黄鹂般的嗓音十分可惜。那女子见前面的两人全然不理会自己说的话，眼睛却直直地瞟来。心中大怒：“这两个混账东西，本想留你们一命，现在看来，你们是非死不可了。”淡淡说道：“既然你们不听姑娘的话，那我只好动手了。”那两人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要光动手，还要动脚。动手动脚，才有意思。”言语中极尽猥亵。
那女子道：“好，如你所愿。”身形一动，已在两人眼前。右手一伸，“啪啪”一顿耳光打过，又提起右足，“砰砰”两脚，将两人踢了一个跟头。那两人初时见她尚在三丈之外，只一转眼便到了跟前，心中暗道：“不好。”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各着了四个耳光，接着肚子一痛，倒飞了出去。凑热闹的人群只觉眼前一花，那两个刚才还作威作福的狗崽子便躺在了地上。众人先是一呆，继而漫天价地叫好。
那两人此时方知此女子乃是高人，不由心中一寒，喝到：“你竟敢和我们作对，可知我们是甚么人？”明明是恫吓之言，却状若嘶吼、声音发颤，显是色厉内荏。那女子冷冷一瞥，不屑道：“你们也配当人么？这般大摇大摆地行凶抓人，难道是皇宫里的人不成？”一人闻言，大声道：“皇宫算甚么，告诉你，我们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那女子欺到身前，抬手又是两个耳光，冷声道：“打你这张臭嘴！你便是皇帝老儿，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众人听她说“打你这张臭嘴”时，又是一阵鼓掌叫好，然而掌声未歇，那女子已说出“你便是皇帝老儿，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这句话了。众人吓了一跳，均想：“这女子胆大包天，连这等大不敬的言语也敢说出来，不怕掉脑袋么？”然而转念一想，更可气的是自己这些人居然大声称赞，那掉脑袋的事恐怕也有自己一份。
那女子丝毫没看向众人尴尬的表情，走到令狐冲身前，向他打量了一番，道；“也没甚么了不起！”不知她说令狐冲没甚么了不起还是说那两个人没甚么了不起。转头对那两个苦着脸的人道：“冲着你们刚才的言语，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你们回去，自有人杀你，姑娘我就让你们多活个一时半刻。”一伸手抓住了令狐冲的腰带，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那两人相对一视，均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股寒意和惧色。一人道：“我们失了手，还回不回去？”另一人踌躇半晌，道：“还是回去吧，就算逃到了天边，也定被捉回去，那是可是生不如死。现在回去，也许赵公子大发善心，绕咱们一命。”一人道：“你何时……何时见赵公子发过善心？”另一人思索片刻，道：“也许这次就发了。”两人也是无可奈何，匆匆走了。只是赵公子心狠手辣，到底没饶过他们性命。
令狐冲再次醒转，已到了傍晚。他只感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见自己躺在一块大石上，慢慢挣扎着站起来。四处一看，暗赞：“好一处所在！”只见高山环绕，溪水细流，树茂花艳，风和云轻。深深吸一口气，芬芳之气顿时扑鼻而来。仅仅欢喜了片刻，他便奇道：“我怎么在这里？那两个混蛋呢？”他口渴难耐，向石块旁的小溪走去，怎知仅迈出半步，便“蓬”地一声跌在了地上。令狐冲紧紧抱着膝盖，破口大骂道：“这两人好毒的手段，定然不得好死。”原来他足踝和膝盖都已被砍伤，刚才周身剧痛，并未发觉，此时要走路，这才省起。
他费了好大力气坐了起来，粗粗喘了几口气后，慢慢向西边爬去，将头浸在水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水。又慢慢爬回大石块上，静静歇息。暗道：“看那两个人凶神恶煞，似乎和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我若被那两个混蛋带回去，理应身处大牢才对，绝无可能这般逍遥快活。是有人救了我么？”他细细回想，可是找不到丝毫线索。暗道：“救我之人到底是谁呢？哎，我大好的华山派被人灭了，师傅师娘生死不明，我不知该向谁寻仇；受人救命之恩，又不知该向谁去报恩。令狐冲啊令狐冲，你真是无能至极。不但如此，你还把小师妹弄丢了。”忽然间他“哎呦”一声大叫，跳了起来，怎奈双腿一阵剧痛，又跌坐在石块上。他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大骂道：“小师妹现在不知怎样了，你竟然还好好在这里吹风纳凉的享福，当真该死。”他一想到李文秀，心中慌乱至极，再也不似先前那般镇定。嘴里不停念叨：“小师妹怎么样了，她被抓了么？还是逃了出去？”他越想越是着急，不知不觉额头上已急出一层汗水。可是此刻他形同废人，别说去找李文秀，便是走上几步，也是十分勉强。
令狐冲空自着急，可是又毫无办法，不知不觉天已完全黑了下去。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道：“师妹，师妹，你还好么？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想着我。”他白天睡足了觉，晚上精神十足，翻来覆去想着心事。这心事十成中有八成是李文秀，另外两成是师傅师娘。他看着月亮在天上慢慢移动，暗道：“师妹，不管你身在何处，我的心都如这明月一般，永远陪伴着你。”
天终于亮了，令狐冲感到肚饿，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向树林中走去，希望能采些野果，若能捕到野兔野鸡，那就更加好了。可惜令狐冲一路走来，尽是松树杨树，没有一株果树。至于野鸡野兔，更是半只也没看到。他想采些松子吃，松子却又尚未成熟。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了树林深处。前方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声响，他生怕有甚么危险，不敢靠近。可是心里又十分好奇，颇想一探究竟。他犹豫良久，终于缓缓向前走去。
那声响越来也大，令狐冲听出是甚么野兽的啸声，声音中满是愤怒。他小心翼翼，拨开一丛杂草，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一头老虎同六头野狼斗在一起，地上已躺下三只野狼的尸体。令狐冲不禁咂舌：“好家伙，这大虫真厉害！”细细瞧去，见那老虎体格巨大，身上的毛发被野狼啃噬的七零八落，有的地方光秃秃的极为难看。野狼将老虎围住，在老虎身后的两只野狼直扑出去，撕咬老虎后臀。老虎回身与之相对，那两只野狼立刻退开。原先在老虎头颅一侧的两只野狼又扑了上去。令狐冲看得分明：“如此下去，大虫非死在这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