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欠债还钱 杀人尝命
我叫柴白玉，是个打鱼的。
爷爷是村子里有名的打鱼王，大家送他个绰号叫鱼老头。听爷爷说我们柴家世世代代都在江边打鱼，靠卖鱼营生。日子虽然不算好，可也差不到哪去。至少从我有过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挨过饿。
爷爷说我们打渔有许多法宝，有许多道道的。江上风大浪高，出江打渔那可是件极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葬身江浪之中。听爷爷说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有许多打鱼翁，但到后来只剩下我们这一支，显然我们柴家的打渔技术可是最棒的。这也是我柴白玉最引以为自毫的地方。
我没有爹也没有娘，这是我惟一不满的地方，小时候看见跟我同龄的孩子都有爹娘的呵护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爷爷对我很好，但毕竟跟父母是不一样的。我好多次问爷爷，我的爹娘去了哪里。爷爷两只眼睛就变得暗隐暗现，有时候还会不高兴，转而又变得无奈，但他从来不告诉我父母去了哪里？
在我的脑海里曾经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小时候是有爹娘的，他们喂我吃饭，陪我睡觉，还会哄我不让我哭。他们会很亲切的叫我娃子。那天他们和爷爷出去打渔，结果只爷爷一个人回来了，准确的说不是一个人，爷爷回来的时候是驮着一个人回来的。那是个孩子，我只躲在墙角看着他。是个大我一些的孩子。后来他不见了。我曾把这个我认为真实的梦境告诉过爷爷，爷爷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不让我乱想。还说总有一天会让我看见爹娘的。我问爷爷是什么时候，爷爷就不说话了。
我几乎向村里的所有人都打听过爹娘的事情，那些叔叔伯伯们一提起爹娘总是竖起大拇指：孝顺，厚道。接下来他们的话就跟爷爷说的一样简单明了。他们不明白，对于一个没有见过爹娘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渴望了解父母的一切呀。
今天天气不错，爷爷说今天江上不会起风。因为昨天我已和爷爷看了星象。对于占卜爷爷或许不懂，但对于江上的动静，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爷爷更清楚。爷爷已经靠江生活几十年了，这条江就像是爷爷的老伙计一样。每一次爷爷回来都能大丰收。
爷爷有时候会叫我跟他一块出江打渔，但这一次没有。他只吩咐我，把家里的鱼卖完。
爷爷临走前回头偷偷的看了看我，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摆出架式，跟爷爷说我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孩子了，我可以独自一个人卖鱼了。
爷爷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娃子，要是爷爷回来的晚，你就先吃饭，不要等我了，晚上的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热一下就行。
我答应着。爷爷每次都是这句话，他老人家也不嫌烦，不过我是个乖孩子，每次爷爷出门打渔我都会等他回来，而且爷爷每次都是没等天黑就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鱼卖完了，天黑了，爷爷没回来。江边虽然起了大雾，可是只要爷爷的小船出现我就能看见，我跟那条小船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因为我已经无数次的在江边望过这条小船的模糊的影子。
我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爷爷为什么没回来？江上没有浪，爷爷技术那么好肯定不会被大浪卷走的。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江上的一举一动。
一个异恙的火光从江边飞过，这种叫不出来名的动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总之那东西不会威胁到我。
挺好看，像天边划过的流星，不过我此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它。
仔细一听好像江上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而且那动静似乎由远及近的飘飞过来。好像是打斗的声音，还有兵器相撞的声音。我从来没见过兵器，如果见那也只有厨房里的菜刀。在这个村子里也从来没有谁跟谁争吵过。
喊声逐渐大了起来，我却依然驻足于江边，望着远处爷爷的小船可能出现的边际。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天呀，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能够双脚踏在江水之上。爷爷没跟我讲过这是什么星象。雾气朦胧，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但是大致可以看清那些都是拿着兵器喊打喊杀的野人。
江边。
轻起的微风是吹向江边的，随着江水的涟漪飘过来一些东西。
尸体。
是尸体。
不。严格来讲那不是一具具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副副被刀剑砍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江水已被随着那些尸体抛洒出来的鲜血染红。
此时的我不是能够用怵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的。
江边起了火，一团一团的火。
我不相信谁能够在江上燃起熊熊大火，但事实上是江上的火越燃越大，越燃越烈，好像铺盖了整个大江。瞬间，火光交天，江上已被大火完全覆盖。
爷爷。
我的心里突然一跳。在那些残缺不全的尸首当中是否有一具是爷爷的，我不敢想。
爷爷，爷爷。
我大喊着。
我醒了，原来是一场梦，我只是坐在江边睡着了。
天已微亮。江上没有大火，连个火星都没有，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江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更何况是铺天盖地的大火。既然没有火就更别提那些尸首云云的东西了。
可是爷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的心又猛然间沉了下去。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低下头忽然看见水面浮现出几个高大的身影，他们就站在我身后，竟是一些熟悉的身影。然而他们的目光并不和善。
冷冷的。
我立刻感觉到气氛十分不对劲。各位叔叔伯伯们怎么会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带头的是村长。一把白胡子，是我们村里的长者，比我爷爷还要大十几岁。
“村长，你看，老的不在，准是逃了。”
什么逃？为什么要逃？干嘛要逃？我跟爷爷不曾做过亏心事，干嘛他这个拐大叔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呀。
“你爷爷呢？”
“我不知道，还没回来吧。我在这等他呢。”村长问我话我还是要答的，村子里除了爷爷我最敬重的就是村长，因为他的身上好像有着某些特别令我尊敬的东西。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午时。”
“午时？”村长疑惑的问。
“村长，欠债还钱，杀人尝命，老的不在了，先把这小的宰了，替我大哥报仇。”拐子叔一副凶相，这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拐子叔这么凶。他已经不是平常老老实实的拐子叔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容易就被拐子叔拧住了胳膊。
“不要冲动。”
“村长，你难道不认为是那老家伙下的毒吗？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人吗？我断定，这小的定是同谋。”
我才听清楚，他们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怎么死了人了吗？我可不知道，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我一个卖鱼的，杀人干么？他们这些大人没半个脑子，退一万步讲，我就算杀人也不会杀他们这些穷光蛋。
“谁下毒？”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抵赖是不是？”他拧得我胳膊越发疼痛了。咯吱一声，貌似断了。那个疼呀，真疼。
“你才是小王八蛋？”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村长，让我一下结果了他，抓不着老的，拿小的出出气也行。”
“出你妈呀？哎哟。”
“看来是我错了。”村长仰天长叹一声，他两眼中放出无奈的目光，他似乎在回忆着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也都以十分凌厉的目光瞪着我，似乎现在就要马上将我正法似的。但我相信村长他老人家还是明事理的。
“动作快点，别让他太痛苦，毕竟是个孩子。”村长很沉很稳的说。我竟然不相信这是德高望重的村长说出来的话。
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妈的，也太憋气了吧，我都没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妈的，能不能来个人跟我说说清楚。
他们的动作很麻利似乎没有给我“狡辨”的时间。我好像觉得拐子叔要杀死我是件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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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村子里有名的打鱼王，大家送他个绰号叫鱼老头。听爷爷说我们柴家世世代代都在江边打鱼，靠卖鱼营生。日子虽然不算好，可也差不到哪去。至少从我有过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挨过饿。
爷爷说我们打渔有许多法宝，有许多道道的。江上风大浪高，出江打渔那可是件极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葬身江浪之中。听爷爷说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有许多打鱼翁，但到后来只剩下我们这一支，显然我们柴家的打渔技术可是最棒的。这也是我柴白玉最引以为自毫的地方。
我没有爹也没有娘，这是我惟一不满的地方，小时候看见跟我同龄的孩子都有爹娘的呵护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爷爷对我很好，但毕竟跟父母是不一样的。我好多次问爷爷，我的爹娘去了哪里。爷爷两只眼睛就变得暗隐暗现，有时候还会不高兴，转而又变得无奈，但他从来不告诉我父母去了哪里？
在我的脑海里曾经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小时候是有爹娘的，他们喂我吃饭，陪我睡觉，还会哄我不让我哭。他们会很亲切的叫我娃子。那天他们和爷爷出去打渔，结果只爷爷一个人回来了，准确的说不是一个人，爷爷回来的时候是驮着一个人回来的。那是个孩子，我只躲在墙角看着他。是个大我一些的孩子。后来他不见了。我曾把这个我认为真实的梦境告诉过爷爷，爷爷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不让我乱想。还说总有一天会让我看见爹娘的。我问爷爷是什么时候，爷爷就不说话了。
我几乎向村里的所有人都打听过爹娘的事情，那些叔叔伯伯们一提起爹娘总是竖起大拇指：孝顺，厚道。接下来他们的话就跟爷爷说的一样简单明了。他们不明白，对于一个没有见过爹娘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渴望了解父母的一切呀。
今天天气不错，爷爷说今天江上不会起风。因为昨天我已和爷爷看了星象。对于占卜爷爷或许不懂，但对于江上的动静，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爷爷更清楚。爷爷已经靠江生活几十年了，这条江就像是爷爷的老伙计一样。每一次爷爷回来都能大丰收。
爷爷有时候会叫我跟他一块出江打渔，但这一次没有。他只吩咐我，把家里的鱼卖完。
爷爷临走前回头偷偷的看了看我，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摆出架式，跟爷爷说我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孩子了，我可以独自一个人卖鱼了。
爷爷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娃子，要是爷爷回来的晚，你就先吃饭，不要等我了，晚上的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热一下就行。
我答应着。爷爷每次都是这句话，他老人家也不嫌烦，不过我是个乖孩子，每次爷爷出门打渔我都会等他回来，而且爷爷每次都是没等天黑就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鱼卖完了，天黑了，爷爷没回来。江边虽然起了大雾，可是只要爷爷的小船出现我就能看见，我跟那条小船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因为我已经无数次的在江边望过这条小船的模糊的影子。
我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爷爷为什么没回来？江上没有浪，爷爷技术那么好肯定不会被大浪卷走的。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江上的一举一动。
一个异恙的火光从江边飞过，这种叫不出来名的动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总之那东西不会威胁到我。
挺好看，像天边划过的流星，不过我此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它。
仔细一听好像江上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而且那动静似乎由远及近的飘飞过来。好像是打斗的声音，还有兵器相撞的声音。我从来没见过兵器，如果见那也只有厨房里的菜刀。在这个村子里也从来没有谁跟谁争吵过。
喊声逐渐大了起来，我却依然驻足于江边，望着远处爷爷的小船可能出现的边际。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天呀，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能够双脚踏在江水之上。爷爷没跟我讲过这是什么星象。雾气朦胧，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但是大致可以看清那些都是拿着兵器喊打喊杀的野人。
江边。
轻起的微风是吹向江边的，随着江水的涟漪飘过来一些东西。
尸体。
是尸体。
不。严格来讲那不是一具具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副副被刀剑砍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江水已被随着那些尸体抛洒出来的鲜血染红。
此时的我不是能够用怵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的。
江边起了火，一团一团的火。
我不相信谁能够在江上燃起熊熊大火，但事实上是江上的火越燃越大，越燃越烈，好像铺盖了整个大江。瞬间，火光交天，江上已被大火完全覆盖。
爷爷。
我的心里突然一跳。在那些残缺不全的尸首当中是否有一具是爷爷的，我不敢想。
爷爷，爷爷。
我大喊着。
我醒了，原来是一场梦，我只是坐在江边睡着了。
天已微亮。江上没有大火，连个火星都没有，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江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更何况是铺天盖地的大火。既然没有火就更别提那些尸首云云的东西了。
可是爷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的心又猛然间沉了下去。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低下头忽然看见水面浮现出几个高大的身影，他们就站在我身后，竟是一些熟悉的身影。然而他们的目光并不和善。
冷冷的。
我立刻感觉到气氛十分不对劲。各位叔叔伯伯们怎么会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带头的是村长。一把白胡子，是我们村里的长者，比我爷爷还要大十几岁。
“村长，你看，老的不在，准是逃了。”
什么逃？为什么要逃？干嘛要逃？我跟爷爷不曾做过亏心事，干嘛他这个拐大叔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呀。
“你爷爷呢？”
“我不知道，还没回来吧。我在这等他呢。”村长问我话我还是要答的，村子里除了爷爷我最敬重的就是村长，因为他的身上好像有着某些特别令我尊敬的东西。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午时。”
“午时？”村长疑惑的问。
“村长，欠债还钱，杀人尝命，老的不在了，先把这小的宰了，替我大哥报仇。”拐子叔一副凶相，这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拐子叔这么凶。他已经不是平常老老实实的拐子叔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容易就被拐子叔拧住了胳膊。
“不要冲动。”
“村长，你难道不认为是那老家伙下的毒吗？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人吗？我断定，这小的定是同谋。”
我才听清楚，他们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怎么死了人了吗？我可不知道，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我一个卖鱼的，杀人干么？他们这些大人没半个脑子，退一万步讲，我就算杀人也不会杀他们这些穷光蛋。
“谁下毒？”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抵赖是不是？”他拧得我胳膊越发疼痛了。咯吱一声，貌似断了。那个疼呀，真疼。
“你才是小王八蛋？”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村长，让我一下结果了他，抓不着老的，拿小的出出气也行。”
“出你妈呀？哎哟。”
“看来是我错了。”村长仰天长叹一声，他两眼中放出无奈的目光，他似乎在回忆着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也都以十分凌厉的目光瞪着我，似乎现在就要马上将我正法似的。但我相信村长他老人家还是明事理的。
“动作快点，别让他太痛苦，毕竟是个孩子。”村长很沉很稳的说。我竟然不相信这是德高望重的村长说出来的话。
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妈的，也太憋气了吧，我都没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妈的，能不能来个人跟我说说清楚。
他们的动作很麻利似乎没有给我“狡辨”的时间。我好像觉得拐子叔要杀死我是件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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