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辨灵
忽然，犹如泉眼冒出的一股细流，一丝细微，但令刘岩感觉无比清晰的气息被吸入体内，这丝气全然不像刚才练习时吸纳的气，流过的地方像是干涸的田地灌入了河水，像是穿过林间的微风，一切都显然生机盎然、润物无声。这就是灵？他小心翼翼将这丝气引导入经脉，往被“凝冰诀”真气占据的经脉冲去，好似两军交锋，一触即溃，溃败的自然还是自己那一丝相形之下如九牛一毛微小的气息，但刘岩毫不气馁，因为他敏锐地发现在这股气消散的同时，那一团坚固的寒气也仿佛消散了一点点，尽管只有么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的一丝，至少也证明了那股寒气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因此他重整旗鼓，再一次吸纳，引导，冲击，抵消一点寒气，仿佛带着一支百人的敢死队，义无反顾地冲向气吞万里的百万大军，虽然必死无疑，却也能一点点地蚕食对方，因为对方没有生力军，己方却能源源不断，终有反败为胜的那一刻。
也不知领着“百人队”冲锋了多少次，感觉阵地往前推进了一些，但不知什么原因，刘岩发现重新吸纳真气所用的时间越来越久，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又一次准备吸纳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好了，刘岩，过犹不及，到此为止。”
刘岩睁开眼，太阳已升得老高，照在身上，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那一刻，刘岩真的觉得现在的他与以前不一样了。他欣喜地向候七说道：“师傅，您教我的吐纳方法果然有效，那寒气已经少了一些了。”
侯七淡淡一笑：“虽如此，但也不可冒进，修炼最忌急功近利。”刘岩点点头：“师傅，弟子知道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正盛，侯七道：“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修炼，除了日出，日落之时还有一次修炼的时机。”刘岩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修炼时到了最后灵的吸纳越来越慢。”
侯七点头道：“以我多年修炼的经验，只有早上日出时分和日落时的灵气最为活跃，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天地间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随着太阳升高，阳气太盛，灵气就消散了，日落时才会又重新凝聚。”刘岩道：“多半就是如此了。” 两人就在这断崖上休息了一天。
果然，当傍晚再次开始吸纳灵时，速度和日出时相差无二，刘岩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冲锋，经过数轮，感觉吸纳的速度慢下来时，他就停下了，睁开眼，便见侯七向他点点头。天色已暗，断崖上凉风扑面，群山中响起无数归巢鸟儿的叫声。
侯七再次扛起刘岩摸黑赶回难民茅棚区，小妍正一个人呆呆坐着，见二人回来，欣喜的跳起来：“你们去哪里了，说是去治伤的，怎地一去就是一整天？”原来两人走时小妍还没醒，侯七便在地上写下字说是为刘岩治伤去了。不等两人回答，小妍帮着扶刘岩躺下：“好些了吗？”刘岩笑道：“好多了，师傅的法子很有效。”
“师傅？”小妍望着侯七，但侯七自顾在火堆旁坐下来。刘岩只得解释：“我已拜侯大叔为师。”小妍笑道：“哦，那要恭喜两位拜得名师，收得爱徒了，如此喜事，我们岂能不庆贺一番？来，我请你们吃饼。”说完，拿出几个饼来，侯七也不客气，接过就吃。
刘岩依然由小妍喂着吃，竟然有肉馅，吃得满口生香，但刘岩还是有些不习惯被一个姑娘家喂食，便没话找话：“小妍，这荒郊野外的，哪来这些肉饼？”小妍脆声道：“附近镇上买的咯。”刘岩道：“哪来的银子？”小妍鼻子“哼”了一声：“那天那个鬼丫头的哥哥见打伤了你，留下了三十两银子。早知道你伤得这么重，就是给三百两也不放他们走。”
刘岩有点过意不去：“还是拿那些银子给大家多买些干粮和药材吧。”“真罗嗦！放心吧，大伙儿都够吃的，”小妍笑道：“你刚才过来时没发现少了很多人吗？”
刘岩一愣，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喜道：“袁家来人了？”小妍点点头：“嗯，刚好有一位袁家的家主在湄川，何管事到了以后，就向那人报告了我们这里的事，那位家主马上召集了湄川所有商铺的管事，问清了可以安插的人数，就派了人来，上午人就到了，还带来许多衣物和食物，没等到你回来，杨县令就带着两百多人上路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妇孺，说是等先去的人安顿好了回头再派些车来接。杨县令还再三让我向你转达说要你原谅他不辞而别，医治灾民和帮忙安置的恩情他日再酬谢。”刘岩笑道：“我又没有出一分力气，要谢也是谢何管事。”他将目光转向侯七：“师傅，您下一步要去哪里？也要去湄川吗？”
侯七洒然道：“我本就不是临潼县人，只是前阵子在那住了些时日，就和灾民一道南下来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刘岩道：“师傅一身本事被埋没了岂不可惜，还不如去湄川……”“再说吧，为师也不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侯七淡淡说道，语气却是不容置辩。
刘岩只得罢了，看到小妍瞪大眼睛望着他，他还没说话，小妍就抢先说道：“你受伤总是因我而起，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不好起来，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刘岩看着小妍羞红的脸，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才留下来，心中大是感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坐在火堆旁的侯七看了刘岩二人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自此，每天日出日落，刘岩都被侯七带去那断崖上修炼，只觉体内的寒气随着一次次的修炼也慢慢减少，三天过去，右臂已能活动了，他欣喜不已，证明了这个方法是有效的，而且，终于可以不用麻烦小妍给自己喂食了。又过三天，右腿也恢复，同时感觉精进更快。再修炼了五天，这日黄昏，刘岩只觉体内“啵！”的一声响，最后一丝寒气消逝，真气顿时畅通无阻，流转自如，体内被压抑了十几天的一股浊气直冲上来，他跳起来，奔到断崖边，朝着群山吼了一声：“啊——”，回音在群山间连绵不绝，一时惊起无数飞鸟。
侯七脸色微变，等刘岩平静下来，示意他伸出手，扣住他的脉门，好半天才放开，摇头笑道：“幸运！你这小子真是幸运！”刘岩茫然不解：“师傅，怎么说我幸运？”
侯七笑道：“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女孩的‘凝冰诀’本来对你是只有害处，没想到现在竟然成全了你。下次见面，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刘岩挠挠头，苦笑：“师傅，你能否说明白一点，徒弟没听懂。”
侯七拍拍他的肩膀，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慈爱的笑容，可以看得出，这个老人的心中，其实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已是初步认可了：“你可知你刚才那一吼之力，常人要修炼一年才能达到，你才用了多久？十一天。这还不是幸运？”
刘岩自己倒没觉出什么异常，这喊一声就有一年的修为了？侯七看他难以置信的样子也觉好笑：“不信你试着将真气骤然外放试试。”刘岩皱着眉头：“如何‘骤然’外放？”侯七摇摇头：“唉，傻小子，你两手运气，相互交击一掌，不就是了？”
刘岩恍然大悟，忙将气运至两臂，双掌猛然相击，只听“裂—”的一声，他上身的衣衫都变成了布条状。低头一看，刘岩也傻眼了，这就是“真气外放”？侯七却摇头道：“真气控制还不够圆熟，有一半真气给浪费掉了，否则，这一下衣服都成碎片了。这种外放的特征正是修炼达到小成时的情况。”
刘岩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想了想，又问道：“那为何别人要一年，我只用了十一天？和韦冰的‘凝冰诀’又有什么关系？”侯七道：“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应该是你的灵核正好可以克制她的凝冰真气！所以那股寒气反而被你的真气所炼化，转为你自己的真气，才使你一日千里。”刘岩眼睛一亮：“克制冰？那不就是火？”侯七又笑起来：“应该就是和火差不多的吧，所以说你是因祸得福，不仅修为大进，也缩小了寻找灵核的范围。而且，下次你再碰到韦冰，不使出玄冰术，恐怕她也伤不了你了。”刘岩果然大为高兴，但看师傅脸上的笑容又转为愁容，又问道：“师傅，怎么了？”
侯七望着刘岩：“唉，有一得必有一失！虽然有诸多好处，但也有一个对你不利的事情。”“什么事？”“那就是留给你让灵核觉醒的时间也只剩下了四年。”刘岩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知道我的灵核属火性，找起来应该不难吧？”侯七看着不识愁滋味的徒弟，苦笑叹道：“你这小辈不知世事之艰难啊，火性灵核没有上百种，至少也有几十种，比如像‘赤焰果’，长在沙漠深处，且不说你的灵核是不是它，就是去寻一回，来回也得半年功夫，还有‘炎玉’、‘火麒麟’等等传闻中的存在，连找都无从找起，四年，说来漫长，其实弹指就过去了。”
“等等，师傅，”刘岩忽然问道：“赤焰果不是植物？麒麟不是一种兽类吗？难道也是人类的灵核？”侯七点头道：“不论是植物还是兽类，或是飞禽，或是鱼类，我说过，只要是在创世之初就存在于世的，都有可能是人的灵核。”“那如果是飞鸟的灵核岂不是可以飞上天？”侯七微微一笑：“只要修为够，短途的飞行也不是难事。”
“不可思议！”刘岩感叹，但听师傅说灵核如此难寻，他也不像开始修炼时那么乐观：“唉，如果能分辨出是自己什么灵核就好办了。”侯七摇头：“异想天开！灵核无形无迹，只有觉醒后才会现出其本身，你又如何辨灵？”听到“辨灵”二字，刘岩心中却是灵光一现，顿时想起了《九州风物》上的一段文字：“西北有山，曰蝠山，山有谷，曰回音谷，回音辨灵，不亦快哉？”当初看到这段文字以为只是说这个山谷有回音的奇景，但此时又有另一种感悟，这段话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地方，可以通过某种方法分辨出自己的灵核是什么？
想到这里，刘岩声音微微颤抖：“师傅，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蝠山这个地方？”侯七微微一愕，想了一遍：“倒是听闻过，大约在凉州平凉一带，听说蝠类数量甚多，因而得名。”
刘岩神情激动：“弟子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说是蝠山有个回音谷，可以回音辨灵。”侯七一下子就抓住了刘岩话中的重点：“回音辨灵？你的意思是？辨灵？……”他眼中绽放出锐利的光彩：“那本书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刘岩摇头道：“书已经不在弟子这里，但内容却没记错，回音辨灵这四个字确凿无误。我想世上既有这样的修真之法，总不会是让人白白地送死，必定是有查知灵核的窍门，否则韦氏兄妹这么年轻如何就都成了修真者？因此可以大胆设想这个回音谷就是指引人类获知自己灵核的地方。”
侯七脸上阴晴不定，在断崖上几丈方圆的地方来回走了几遍，沉吟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道：“可能性不大，想如果寻常一本书上就记载着辨识灵核的方法，那一传十，十传百，千百年来，无数修炼之人之中早就源源不绝地去了，世上修真之人也会多出百倍千倍来。回音辨灵，也可解释为将回音分辨得明白，或许只是说明那处的奇景罢了。至于那韦氏兄妹，很可能是世上仅存的几个神秘家族的成员，这些家族绵延千年，有些使灵核觉醒的秘法倒不奇怪。”
刘岩沉默不语，他自然不会觉得《九州风物》是一本“寻常”的书，尤其在见过龙灵以后，书中再奇妙的记载他都我得有可能是真的，但他没有分辨，因为龙灵的事可不能说出来的，大不了自己先去回音谷证实了再告诉师傅就是。侯七看刘岩不说话，便安慰道：“你也不要听我这样一说就急了，等这边难民的事一了，我就和你分头去寻。”刘岩忙道：“师傅，弟子去就好了，怎么让师傅为我到处去奔波？”
侯七一摆手：“我本也有其他的事要去各地寻访，正好可以为你找灵核。”刘岩只得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事：“师傅，既然弟子伤已经好了，就想明日动身去湄川，等弟子办完一件事再去寻找灵核。”侯七点头应允。
等二人回到茅棚区，小妍见刘岩已能自己行走，自然又是一阵欢喜，但听刘岩说明日就要去湄川，她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么快？最好能多休息一下。”刘岩笑道：“不用了，本来早就该去了，但为这伤耽误了十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再说我赶路时疗伤也是一样的。”
小妍笑道：“你要找的人是叫龙灵吗？”刘岩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昏迷那几天总是喊着她的名字，她肯定是你很在乎的人，我见你这么急巴巴地要走，猜着便是去见她。”刘岩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小妍看他神色，便已明白了，强忍着心中一丝酸痛笑道：“瞧你，是就是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去为你准备行李。”说罢进了棚子。
刘岩望着小妍瘦削的双肩，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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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正盛，侯七道：“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修炼，除了日出，日落之时还有一次修炼的时机。”刘岩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修炼时到了最后灵的吸纳越来越慢。”
侯七点头道：“以我多年修炼的经验，只有早上日出时分和日落时的灵气最为活跃，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天地间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随着太阳升高，阳气太盛，灵气就消散了，日落时才会又重新凝聚。”刘岩道：“多半就是如此了。” 两人就在这断崖上休息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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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七再次扛起刘岩摸黑赶回难民茅棚区，小妍正一个人呆呆坐着，见二人回来，欣喜的跳起来：“你们去哪里了，说是去治伤的，怎地一去就是一整天？”原来两人走时小妍还没醒，侯七便在地上写下字说是为刘岩治伤去了。不等两人回答，小妍帮着扶刘岩躺下：“好些了吗？”刘岩笑道：“好多了，师傅的法子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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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一愣，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喜道：“袁家来人了？”小妍点点头：“嗯，刚好有一位袁家的家主在湄川，何管事到了以后，就向那人报告了我们这里的事，那位家主马上召集了湄川所有商铺的管事，问清了可以安插的人数，就派了人来，上午人就到了，还带来许多衣物和食物，没等到你回来，杨县令就带着两百多人上路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妇孺，说是等先去的人安顿好了回头再派些车来接。杨县令还再三让我向你转达说要你原谅他不辞而别，医治灾民和帮忙安置的恩情他日再酬谢。”刘岩笑道：“我又没有出一分力气，要谢也是谢何管事。”他将目光转向侯七：“师傅，您下一步要去哪里？也要去湄川吗？”
侯七洒然道：“我本就不是临潼县人，只是前阵子在那住了些时日，就和灾民一道南下来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刘岩道：“师傅一身本事被埋没了岂不可惜，还不如去湄川……”“再说吧，为师也不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侯七淡淡说道，语气却是不容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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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每天日出日落，刘岩都被侯七带去那断崖上修炼，只觉体内的寒气随着一次次的修炼也慢慢减少，三天过去，右臂已能活动了，他欣喜不已，证明了这个方法是有效的，而且，终于可以不用麻烦小妍给自己喂食了。又过三天，右腿也恢复，同时感觉精进更快。再修炼了五天，这日黄昏，刘岩只觉体内“啵！”的一声响，最后一丝寒气消逝，真气顿时畅通无阻，流转自如，体内被压抑了十几天的一股浊气直冲上来，他跳起来，奔到断崖边，朝着群山吼了一声：“啊——”，回音在群山间连绵不绝，一时惊起无数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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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七笑道：“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女孩的‘凝冰诀’本来对你是只有害处，没想到现在竟然成全了你。下次见面，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刘岩挠挠头，苦笑：“师傅，你能否说明白一点，徒弟没听懂。”
侯七拍拍他的肩膀，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慈爱的笑容，可以看得出，这个老人的心中，其实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已是初步认可了：“你可知你刚才那一吼之力，常人要修炼一年才能达到，你才用了多久？十一天。这还不是幸运？”
刘岩自己倒没觉出什么异常，这喊一声就有一年的修为了？侯七看他难以置信的样子也觉好笑：“不信你试着将真气骤然外放试试。”刘岩皱着眉头：“如何‘骤然’外放？”侯七摇摇头：“唉，傻小子，你两手运气，相互交击一掌，不就是了？”
刘岩恍然大悟，忙将气运至两臂，双掌猛然相击，只听“裂—”的一声，他上身的衣衫都变成了布条状。低头一看，刘岩也傻眼了，这就是“真气外放”？侯七却摇头道：“真气控制还不够圆熟，有一半真气给浪费掉了，否则，这一下衣服都成碎片了。这种外放的特征正是修炼达到小成时的情况。”
刘岩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想了想，又问道：“那为何别人要一年，我只用了十一天？和韦冰的‘凝冰诀’又有什么关系？”侯七道：“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应该是你的灵核正好可以克制她的凝冰真气！所以那股寒气反而被你的真气所炼化，转为你自己的真气，才使你一日千里。”刘岩眼睛一亮：“克制冰？那不就是火？”侯七又笑起来：“应该就是和火差不多的吧，所以说你是因祸得福，不仅修为大进，也缩小了寻找灵核的范围。而且，下次你再碰到韦冰，不使出玄冰术，恐怕她也伤不了你了。”刘岩果然大为高兴，但看师傅脸上的笑容又转为愁容，又问道：“师傅，怎么了？”
侯七望着刘岩：“唉，有一得必有一失！虽然有诸多好处，但也有一个对你不利的事情。”“什么事？”“那就是留给你让灵核觉醒的时间也只剩下了四年。”刘岩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知道我的灵核属火性，找起来应该不难吧？”侯七看着不识愁滋味的徒弟，苦笑叹道：“你这小辈不知世事之艰难啊，火性灵核没有上百种，至少也有几十种，比如像‘赤焰果’，长在沙漠深处，且不说你的灵核是不是它，就是去寻一回，来回也得半年功夫，还有‘炎玉’、‘火麒麟’等等传闻中的存在，连找都无从找起，四年，说来漫长，其实弹指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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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刘岩声音微微颤抖：“师傅，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蝠山这个地方？”侯七微微一愕，想了一遍：“倒是听闻过，大约在凉州平凉一带，听说蝠类数量甚多，因而得名。”
刘岩神情激动：“弟子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说是蝠山有个回音谷，可以回音辨灵。”侯七一下子就抓住了刘岩话中的重点：“回音辨灵？你的意思是？辨灵？……”他眼中绽放出锐利的光彩：“那本书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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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七脸上阴晴不定，在断崖上几丈方圆的地方来回走了几遍，沉吟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道：“可能性不大，想如果寻常一本书上就记载着辨识灵核的方法，那一传十，十传百，千百年来，无数修炼之人之中早就源源不绝地去了，世上修真之人也会多出百倍千倍来。回音辨灵，也可解释为将回音分辨得明白，或许只是说明那处的奇景罢了。至于那韦氏兄妹，很可能是世上仅存的几个神秘家族的成员，这些家族绵延千年，有些使灵核觉醒的秘法倒不奇怪。”
刘岩沉默不语，他自然不会觉得《九州风物》是一本“寻常”的书，尤其在见过龙灵以后，书中再奇妙的记载他都我得有可能是真的，但他没有分辨，因为龙灵的事可不能说出来的，大不了自己先去回音谷证实了再告诉师傅就是。侯七看刘岩不说话，便安慰道：“你也不要听我这样一说就急了，等这边难民的事一了，我就和你分头去寻。”刘岩忙道：“师傅，弟子去就好了，怎么让师傅为我到处去奔波？”
侯七一摆手：“我本也有其他的事要去各地寻访，正好可以为你找灵核。”刘岩只得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事：“师傅，既然弟子伤已经好了，就想明日动身去湄川，等弟子办完一件事再去寻找灵核。”侯七点头应允。
等二人回到茅棚区，小妍见刘岩已能自己行走，自然又是一阵欢喜，但听刘岩说明日就要去湄川，她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么快？最好能多休息一下。”刘岩笑道：“不用了，本来早就该去了，但为这伤耽误了十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再说我赶路时疗伤也是一样的。”
小妍笑道：“你要找的人是叫龙灵吗？”刘岩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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