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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婚外情——人言可畏,欲罢还休

    第二天一早鸣筝起来时诉喜还在蒙头大睡,她偷着出了门,想赶紧把包取回来。快到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种渴念催促着——她还是想见他的。盛明一开门见是她,立刻笑道:“你怎么来了?”又去牵起她的手。

    鸣筝抽出来抚着头发道:“我的包落这儿了。”

    “哦。”他惘然若失。

    路路已经大好了,被迫躺在床上休养,一见鸣筝走进来,立刻蹦起来拉住她的手叫道:“爸爸你可以走了,有李老师陪我了!”

    盛明走到床前笑道:“爸爸今天哪里也不去,只陪你!”

    鸣筝有些脸红,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竟离她这样近,就不怕路路看见?路路正握着她的手,她又不好甩开走掉,正窘急了,路路忽然松开她的手,把手探到盛明口袋里去道:“爸爸,我要吃糖。”

    盛明笑道:“今天没有噢!”路路也不再索要,那只手却不拿出来,在他口袋里做出各种形状。

    路路要喝水,鸣筝去厨房去烧。她站在那里,看着火苗往外一舔一舔的,一会儿,他的手臂从背后缠绕过来,她只是不动,觉得那手像火苗一样灼着她的肌肤。路路忽然叫爸爸,盛明应了一声,笑着走了。一会儿,鸣筝把水端过去,路路却已睡着了,盛明刚给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昨天晚上没睡好,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鸣筝走出来,自顾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盛明望着她,觉得她今天这样沉默寡言。其实仔细想起来,她的话从来都是极少的,可既然昨天已经那样亲密,她对他总该有些改变吧,好像还是疏离得很。照他的心地,立刻就要抱住她吻她了,她却没事人一样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他正要打破沉默,鸣筝忽然把报纸往膝上一按,抬头道:“这报纸真没什么可看的!你昨天不是说有句话吗?”

    “你还记得?我以为隔了一夜你什么都忘了呢!”想起她的神气,他忍不住要气她一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话?你要没话我走了!”

    盛明一笑:“我怎么可能没话呢?我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就怕你听得不耐烦。不过昨天说有话是我的设词,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留个话头让你惦记着早些过来。你真就来了!”

    鸣筝立刻辩解道:“我来是为了——”忽然有人摁门铃,叮铃叮铃——仿佛乡路上的自行车铃声,鸣筝连忙停住口走过去开门,却是韩妈。昨天她回家,委委曲曲地把丢活儿的事诉出来,被老头骂了个狗血喷头。想想也是,工钱算是高的,活也很少,好好的突然丢了,再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她心里空落落的,嘴上却强道:“吃苦受累就算了,还要受气!他就是拿八台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回去!”八台大轿没来,一大早电话却来了。她一听是盛明,立刻一阵欢喜,中了彩票似的,再想不到。她小心地答应着,挂了电话,立刻笑道:“他离了我再找一个合意的人也难,好话说了一堆,那孩子又只要我!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老头却还是骂,他原本有些耳聋。她不管他,赶紧收拾过来了。

    韩妈见了鸣筝也一愣,立即又笑道:“李老师也在!”今天可不是周六!

    那笑沉甸甸的,把她的背也压弯了,鸣筝却只搭着眼皮应了一声。她实在不能多看一眼,这张脸与其说是在对她笑不如说是在对她抽搐,它和另一些脸凑在一起交头结耳挤眉弄眼,她不能不仇恨起来。那仇恨仿佛永远是新鲜的绽开的血肉,一眼便能刺痛她的神经。她忽然道:“盛明,我的包呢?”

    盛明却是一怔,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名字,竟当着别人的面。他还没开口,韩妈先笑道:“我去找!”她偏偏走到盛明屋里去找,鸣筝气得脸都白了。

    韩妈一边找包一边暗笑,果然叫她说中了。以前还盛总长盛总短的,现在叫得这么亲热,这种事情一经她的眼再没错!虽然早在意料中,但亲眼坐实了还是觉得很兴奋。她从盛明屋里走出来,又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才从路路屋里把包拎出来,双手送上去。鸣筝一句话不说接过来背在肩上,盛明道:“你要走?”

    鸣筝道:“露露没事了,包也拿了,我该走了。”

    韩妈笑道:“李老师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啊?有你在路路也高兴,大家都高兴!”

    盛明皱眉道:“你去看看路路,别叫她蹬了被子!”

    韩妈立刻笑道:“您尽管忙!有我在,您就放一百个心!”

    盛明觉得她神情暧昧,心里只有一百个不舒服。鸣筝也不搭她的话,向盛明道:“你换件衣服送送我!我看昨天那件就好!”

    两人紧随着出了门。韩妈关上门,把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骂道:“呸,给你拿包,脏了我的手!”她这样奉承她,她还哭丧着一张脸,也不管有人没人,说那些骚情话,可见是个妖精!一想到妖精两字,又想起昨天骂她的话,揣摸着不知她听见了没有?这种女人的话总是比老婆的还管用,何况盛明跟前也没老婆,还不是由她说下天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呆下去的,当然不能得罪她。她不禁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竟成了这些女人的天下!

    从楼里出来,鸣筝觉得阳光这样刺眼。旁边走着两个小孩子,这个道:“孔成城家有只猫,才这么大点儿。”他一边说一边竖起两只手来比划,又道:“不对,是这么大。”刹那功夫倒把身量缩了一半儿。

    那个道:“我也见过,特别小,特别可爱!”

    “它都认识我,我抱过它好几次呢!”

    “我也抱过,它真小,我一只手就能把它捏死!”

    “我一脚就能把它踩死!”一会简直要爱死,一会儿倒又像是恨死,鸣筝不禁失声而笑,两个孩子扭过头来看,其中一个忽然道:“盛叔叔!”

    盛明笑着应了一声。他对这个孩子并无印象,心想可能是路路的玩伴,来家里玩过便记住他了。那小孩果然又道:“路路怎么不出来玩?”盛明笑道:“她感冒了,等病好了再找你们玩!”

    和大人搭了话,那孩子便有些神气,对另一个道:“这是盛叔叔!”另一个却也不甘心示弱,立即喊道:“盛叔叔好!”冷不防又道:“盛阿姨好!”

    鸣筝当下涨红了脸,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好道:“你好!”

    被他占了先,这个很不高兴,推他道:“你怎么知道她是盛阿姨!”那个又壮着胆子大声道:“我就是知道,是我妈妈说的!”末了又追加了一句:“不信你跟我去问问!”

    盛明忽然一笑,鸣筝却是一惊,也怀疑是孩子间的玩笑话,可谁知道呢!这种住宅楼里,孩子之间的联系比大人要紧密得多,也许会有闲人说起路路爸爸如何,给路路补课那女人如何,两人又如何,仿佛目睹一样。还有盛明那笑,她总觉得哪里透着些一丝不屑,非常可气。忽然额头上有一丝瘙痒,她用手指一抹,是只小飞虫,已经在指尖碎成了黑点,她不耐烦地弹掉,道:“什么东西!”

    盛明笑道:“这里还有。”他伸手想帮她擦掉,她却突然抬起手拦腰打落了他的手臂。盛明一愣,站定在那里。她也不看他,走得更快了。他气极了,她竟这样给她难堪,她把他当什么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有些过火了,恨不得立刻做出些事来杀杀她的傲气。

    鸣筝走得那样快,一口气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才想起要坐车,站牌却已经过了,又折回来。公交车一辆又一辆,司机“快上快上”地只管催促。

    她坐在公交车上,对面一个少女,脸窄窄的,眼睛险些要从两边跌出去,模样虽不标致,却依旧令人羡慕。鸣筝想起做学生的时候,就连痛苦都散发出朝气,痛苦背后是遥远的未来,带着美丽面孔朝她笑,她便一面悲痛一面憧憬着去做未来的女主角。年轻是美好的,只因一切都来得及。身后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嫁个老公又有钱又风光,不像我这样……要走这步就不怕他们怎么样,他们拿定你离不开这个家,我偏……”

    车轰轰地向前驶去,女人的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有无奈,有怨恨,说到最后,气鼓鼓的,仿佛铁了心要与命运一搏。她忽然间羞愧起来,她向来是鄙薄这种女人的,可是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呢?绕了一大圈,不过又回到了别人的起点上。

    还原我们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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