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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副总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

    鸣筝下公交车时雨正急,只好把包挡在头顶上,一路跑过马路,跑进小区。敲开门,小花狗摇着尾巴走过来,接着是路路。她摸摸小狗,冲路路笑笑,突然发现盛明也在,那笑容便立刻僵住了。她窘急了,头发和衣服几乎湿透了!

    盛明拿来一套自己的衣服。他没叫韩妈,自己从衣柜里寻出来的。鸣筝有些作难,难道没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吗?可是也不好问,只好勉强接过来。

    她换了半天才出来。肥大极了,像戏袍。见到盛明,脸先红了,道:“不像样呵!”

    盛明笑笑:“怕什么,反正屋里也没外人!”

    路路捂着嘴笑个不停,好容易安静下来开始上课,一会儿想起来又笑一通,鸣筝也无法,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容易等到韩妈把衣服熨干送过来,赶紧换上。一会儿上完课,路路拉着她走出来,道:“爸爸,李老师还是穿这件衣服漂亮,那件难看死了!”

    盛明坐在沙发上,笑道:“是吗?那你看爸爸穿上好不好?”衣服就在架子上,他拿起来一伸胳膊穿上了,又兜了几个圈,朝路路笑道:“漂亮吗?”

    路路点头道:“爸爸漂亮,衣服不漂亮!”

    韩妈一旁嗤嗤地笑。鸣筝也笑,却有些不自然,觉得有暧昧的嫌疑,像是间接的肌肤相亲。盛明抱起路路来转圈,笑作一团。鸣筝又觉得是人家父女间的相呢相戏,自己心术不正才会想歪。

    鸣筝要走,盛明向路路道:“咱们要不要送送李老师呢?”路路便拍起手来,又拉着鸣筝往外走,鸣筝笑道:“外边在下雨噢!”

    盛明道:“已经停了。”鸣筝便无话。

    三人抄近路穿过小区公园。公园一角有只秋千,孤零零地垂着。路路见了立刻跑过去坐在上边,叫道:“李老师,看我!爸爸,看我!”

    两人齐声道:“小心点啊!”

    旁边有张长椅,椅背像窗棂一样,鸣筝伸手扶着,望着路路笑。她那小身体坐在秋千上,伶仃可爱,不像是她在荡,像是秋千自己载着她飘。路湿,风轻,树绿,花净,与医院的阴郁杂冗判若两界,鸣筝心里不禁一动,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情。

    盛明走过来,也扶住那椅背。有些太近了,甚至能闻见他衣服的气味,她忽然蹲下去搓裤管上的泥巴,起身时就势往一边靠了靠。盛明噗嗤一笑。鸣筝觉得是在笑她欲盖弥彰,不由非常尴尬。

    盛明道:“鸣筝!”

    那声音很熨贴,有种奇异的温暖,鸣筝脸一红,装作不经意地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去。连他搭在椅背上的坚实的臂膀,她也不敢多看。

    盛明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阵急雨洒下来,两人同声道:“嗳,又下雨了!”

    路路突然从背后跳出来,笑弯了腰,又跑到灌木丛边把一棵大枝猛地一拽,道:“下雨了,下雨了,快跑呀!”

    两人也笑起来,盛明笑道:“这孩子,一见你就尽出洋相!”

    鸣筝笑道:“小孩子嘛!回去吧,外边还是有点冷,小心感冒!”盛明听说便抱起路路,两下告辞,各自走开。

    鸣筝又在外边兜了好久才回去。回去却没见着诉喜。英珍看似知道的样子,可她不说她也不去问。到了晚上三人一桌闷闷地吃饭,诉喜父亲忽道:“嗳,医院出来他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午也没见着?”

    英珍扒了几口饭才道:“你现在才记起他呀?”

    诉喜父亲道:“一时忘了!他那么大人了,有什么要紧!”

    英珍随手把碗往桌上一掼:“没见你忘了吃饭!”鸣筝一旁只是不语。

    第二天鸣筝醒得晚,正要穿衣,听见英珍在外面道:“这都几点了!”然后是诉喜父亲的声音:“我出去溜一圈,要顺便买点菜吗?”

    “买什么菜!家里也没个人!”

    鸣筝赌气又干躺了一会儿才起,起来却不见英珍。厨房只有一锅稀粥,她看了一眼又把盖儿盖回去,正想着今天不知怎么打发,忽然手机响了,再想不到是盛明。他笑道:“路路今天过生日,她想——”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变成了路路的声音:“李老师,我过生日,你来呀!”鸣筝正为难,路路又道:“李老师,有大蛋糕噢!”停了停,“我——我想听到你的祝福!”像是盛明在一旁小声地教着,鸣筝笑笑,便应了。

    鸣筝略一准备便要走。英珍在门外掏钥匙,冷不防鸣筝出来,将她上下一打量,道:“你要去哪儿?诉喜中午回来。”

    鸣筝道:“有个朋友过生日,叫我去凑热闹。”

    “中午回来吗?”

    “不回来了!”

    “哦,那我知道了!”

    知道少做她一个人的饭吗?鸣筝见英珍提着一袋子菜,便知道诉喜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告知中午要回来。鸣筝止不住的生气,他眼里哪还有她!

    鸣筝一路恨恨地到了盛明家。一敲开门,突然呆住了:屋里布置得像童话小书,路路连奔带跳地过来,直喊“李老师来喽,李老师来喽!”盛明闻声从里边出来,头上带着一顶又红又尖绒毛镶边的帽子,鸣筝不禁失声一笑。盛明想起,赶紧摘下来,路路却叫道:“爸爸,你不戴帽子,你不给我过生日了?”盛明只好朝鸣筝尴尬一笑,复又戴上。

    给鸣筝准备的却是一顶精致的金色黄冠帽,和路路的相配。鸣筝戴上去,路路瞅了半天道:“爸爸,你说我和李老师谁最漂亮呢?”

    鸣筝连忙道:“当然是路路最漂亮,路路像个小公主!”

    盛明笑道:“两个人不能说‘最’,一样漂亮。”鸣筝的脸一阵白。

    唱了歌,吃过蛋糕,路路忽然失望地向盛明道:“爸爸,生日是不是完了?”

    盛明笑道:“是啊!你还有什么希望吗?”

    “我希望一直过生日!”

    盛明想了想,道:“那爸爸和李老师陪你出去玩好吗?”

    “好啊好啊!”路路又活蹦乱跳起来。

    盛明扭头向鸣筝道:“你想去哪里呢?”

    鸣筝一笑:“还是路路说吧。”

    “她说不上来。你说,我听你的!”

    鸣筝只好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呵。”想了想,“去公园好不?”

    三人便去公园。一下车来,路路便抢在前边,单落下两人。湖里荷花开得正盛,鸣筝看了一会儿荷花又扭头看盛明,不知他可注意这花。盛明似乎也正满眼望去,忽然道:“你看我做什么?”

    鸣筝连忙收回目光,嗫嚅道:“没有啊!”

    盛明一笑,抬手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鸣筝望去,密密的荷叶上,一只褐色鸟儿正健步如飞,像小鸡在谷场上觅食奔走。正想离近些,那鸟儿却遇水而游,又振翅一飞,瞬间不见了。鸣筝恋恋道:“这是一只什么鸟呢?在叶子上跑起来了!”

    “可能是鸳鸯。”

    鸣筝摇摇头:“画里的鸳鸯都是五颜六色的。”

    “你说的那种颜色鲜艳的是雄鸳鸯,雌鸳鸯不是的。”

    “那也不对,鸳鸯该是成双的呀?”

    “也不都是。就和人一样,缺少另一半。”

    怎么和他说起鸳鸯来了?鸣筝的脸不禁微微泛红,岔开道:“呀,路路跑到哪里去了!”又上前去喊。路路回来道:“爸爸,我要划船!”

    “哪儿有船呀?”

    “那不是吗!”

    两人望去,湖那边果真有几条小木船。不是节下,公园里人本来就稀少,划船的更是没有。盛明却忽然很高兴的样子,向鸣筝道:“走,咱们去划船!我很会划呵!”

    他划起来还真的很熟练。鸣筝忽然想起诉喜的话,不禁怀疑是他经常带人来划的缘故。路路不肯老实,盛明只好丢开浆抱住她,让鸣筝来划。划了几下,不得要令,船只是原地乱兜乱转,盛明忽然握住她的手划开了,道:“你这样子试试。”

    鸣筝心跳不已。可他的样子似乎极大方自然,她也不好一下子抽也来,倒像是她心思不正。握着划了一阵,鸣筝见他不像松手的样子,回头笑道:“不行,不行!怎么也学不会,还是我来抱路路吧!”盛明才松开手。

    鸣筝这天玩得尽兴,晚上回到家已经七点了。诉喜三人围坐在沙发上,见鸣筝推门进来,都愣了一下。那一刹那,鸣筝也觉得自己像是不速之客。

    鸣筝高兴了一天,便不再把这两天的不愉快当回事。一会儿诉喜进屋来,她先和他说笑。诉喜昨天在外,被奉承得好,心情也颇佳。诉喜问起过生日的事,鸣筝道:“一个同事,你不认识的。”又道: “你真偏心,出差给她说不给我说!”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别‘她’‘她’的行不行?”

    “那该怎么说,说‘你妈’?”

    “抹掉‘你’!”

    “不行!有‘妈’了就想把‘我’抹掉?”

    诉喜拉过她来笑道:“怎么能把你抹掉呢!”两人接连生气,又小别一场,一旦修好,当晚便都很踊跃。诉喜究意在外累了一天,体力一般,鸣筝只一笑了之。晚上做梦竟梦见盛明。不记得说了什么话,沉沉的全是爱。早上起来,心里还非常感动,非常宽慰。

    还原我们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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