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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女版董贤

    “大婶……”冬弦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脸,然后又探了鼻息,看来是病的太严重晕了过去。“你快去找大夫来!我暂且留下照顾你娘。”冬弦看着玉书说,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然后将奚颜所在的地方讲给他听,又吩咐他说把他娘近来的病状讲给奚颜听,让奚颜来的时候带紧急可用的药丸,这样可以省很多事,顺带塞了钱给他,让他买点清淡的吃食,冬弦想的可是特别的细致。

    奚颜的医术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而且,现在这些大夫看见这男人这副模样有钱也不一定会愿意跑这么远,只有她的奚颜才那么的善良。

    当然她要这男人的去的原因是,她不想来回跑,太辛苦了,而此刻男人找大夫的心多急她是知道的,他一定跑得快。

    听她说完,他站起来朝冬弦大大的一鞠躬,然后匆匆的跑了出去。

    冬弦看着妇人,将她的下巴往上抬,让她可以更好的呼吸,手指掐住她的人中,那妇人眼睛动了一动,冬弦立刻松开手:“大婶,醒醒。”

    眼前出现这样一张陌生的面孔,若不是还身处在这破庙里头,她大概以为自己已经归西了。

    冬弦在她身边盘腿坐着。

    “大婶,你还好吧?”醒过来之后妇人又大咳起来,她的眼睛打量的看着冬弦:“你……”嘴巴里断断续续的喘着气,冬弦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叹了口气说:“你儿子去找大夫了,我留下来暂且照看你。”眼角撇过地上的荷叶,想起那条河离的不远又起身:“大婶,你等等,我去弄点水来。”既然都清醒了,那应该是不会突然没了气。

    这妇人的病也不知道是托了多久,都咳成疾了,冬弦有些同情,然这世道这样的潦倒贫困穷苦的人实在太多了,说的难听就是她根本就同情不过来。

    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荷叶就跑了出去,走到水边想起刚刚那妇人就是因为这样喝了水咳晕过去,立即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浸湿,没有拧干往破庙走。

    “大婶,你躺着别动。”一脚踏入破庙发现那妇人想要起来,冬弦几步并一步用,走过去立刻扶住了妇人那摇摇欲坠身体。

    “大夫马上就来了,你病的厉害,别再使力气了。”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是多久没吃过东西,妇人靠着冬弦:“我身上脏,别弄脏了公子。”看冬弦这一身打扮也知道不是个穷鬼。

    “大婶,我不讲究这个。”冬弦手上的手帕还在滴水,冬弦紧了紧手,水滴了大半出来,然后将手帕沿着妇人的干裂嘴唇一圈打湿,那妇人本能的舔了舔唇角,冬弦又重复了一遍动作,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手帕拧干,擦拭妇人的脸。

    虽然天气很好,问题适宜,但是地面上似乎还是比较冰的,冬弦擦拭她的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在发烧,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将妇人裹住再平放,又将手帕敷在她的额头。

    “怎么称呼公子?”

    “叫我董贤。”

    “真是劳烦董公子了。”

    “不劳烦。”说着冬弦将手帕翻转了一面,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

    “娘……”

    “贤……”

    两个声音是同时响起的,冬弦回过头,那男子大汗嘘嘘,奚颜亦是如此。

    “来了,快来看看,我怕是病的厉害。”

    “嗯。”奚颜放下药箱蹲□来,冬弦站起来让出位置,转眼就看见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人,发现冬弦在看他,他脸又发红,冬弦瞧着他竟然还是个害羞的小子。

    见奚颜已经把完脉又让妇人张开嘴。

    “如何?”冬弦问她。奚颜转头看着冬弦,看着奚颜的眼睛,冬弦就明白了什么。

    “姑娘,我娘如何了?”玉书急切的问,奚颜沉默半响:“你不是买了清粥,过来趁热喂给你娘。”奚颜站起来又说:“喝了粥在食药。”

    “我娘的病……”玉书执着的看着她,奚颜看了冬弦一眼,冬弦接过玉书手中的清粥:“我来喂。”奚颜明白冬弦的意思看向玉书:“公子请随我出来。”奚颜向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玉书的表情变的僵硬与苍白。

    却依然跟着奚颜除了庙口。

    冬弦扶着妇人起来喝粥,那妇人轻咳着说:“我与玉书身无分文,这粥……咳咳……”

    “大婶,先喝吧。”

    “其实我知道我没几日了。”她的声音很轻,冬弦端着粥的手一滞,难道人死之前都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吗?

    “大婶别多想,我夫人医术不错。”

    “哦?原来公子已经成家。”

    “嗯,先喝粥。”说着冬弦将碗凑近她的唇边,已经不会烫嘴了。那妇人喝的很慢,大概是病的太久了,嘴巴里面都没有味道了。

    但是她还是将粥一点一点的往胃里添,冬弦放下碗,此刻奚颜与玉书也进来了,朝着冬弦又是一个作揖,冬弦在玉书扶住妇人之时主动让开。

    冬弦撩袍站起,看着那玉书的脸色是十分悲凉的却拼命的在忍耐冬弦忍不住开口:“大婶身体不好,总在破庙住着似乎不太好,不如先搬去客栈可好?”

    “不劳烦公子与夫人了。”妇人开口,冬弦知道她这是不想占便宜欠人情,只不过她既然是管了这事,肯定就没有半途而弃的道理。

    “大婶不必在怀,每个人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也是能帮才帮的,何况帮人也算是人活着的一种价值,若是你不让我帮,我大概是日日夜夜都难以安心。”冬弦看那妇人,又看那玉书,他们不像是那种贪图小利之人,大概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她的好意复说:“我看贵公子举止之间文雅有礼,可是读过书?”

    “读过。”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冬弦说:“既然这样,我家中有些卷宗需要重抄一份,此事让你来做,如此一来,你们也不必感到不安。”冬弦看着那玉书笑着,十分好看。

    “奚颜,你将药先喂给大婶,之后将大婶带去客栈,好好养病。”冬弦负手而立,笑的温和。那玉书脸依旧是红的,冬弦忍不住想要调侃,之后都是强忍着,不然误以为是嘲笑那就做不成好人了。

    落阳余晖,冬弦静静的看着光芒渐渐消散,对她就像是一晃即逝。

    那男人姓宋名携,玉书是他的字。将宋大婶送到客栈暂且安定之后,宋携单独问她既然知道他是个小偷,为何还帮她,冬弦也懒得花心思解释那么多,只说了句因为他是个孝顺的人,又说抄写一事等宋大婶病情好转再说。

    他只是一笑,奚颜大概是将宋大婶的事情与他告知的清清楚楚了,他那笑是苦的,他心里应该很清楚,宋大婶也就这几天了,但是奚颜还是开了药方,那可以减轻宋大婶的痛楚。

    之后冬弦留下了些钱,让宋携给他跟他娘买两件干净的衣服,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她满意为止她才离开,却在客栈遇上了那个被偷钱袋的老伯。

    那老伯看见了她身后的宋携,十分的诧异,冬弦让宋携先去照顾他的娘,与那老伯坐下说了些话,说了几句才知晓他并不是长安人,这次来时探访故友,冬弦也将宋携之事告知了老伯,后来分开冬弦才发现,原来她竟然还不知道那老伯的名字,想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便算了。

    后又去找过朱诩,让他帮忙做一件事,冬弦想能帮上她忙的也就只有朱诩了,一则是信任,二则是方便,这最大的方便就是冬弦希望朱诩不要过问他便什么都不会问。

    之后才回家,已经快要晚上,奚颜也从医馆回来,两个人单独吃过晚饭就坐在廊上看落日。后来二人一句两句的谈了些什么,冬弦都记不清楚了。

    回到宫中又过去三日,流言蜚语总是传播的最快的,宫中又是众人纷纷云董贤已经失宠,不过冬弦就是想不透,一向自持隐忍的王莽怎么会突然打起了她的主意,竟然这样大胆的来陷害他,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若是陷害不成,他即刻就可能被刘欣杀死或者再次被逐出长安城。

    天上的云沉闷闷将近半日,才零零碎碎的下了点雨,于是又停了,然后又下了,冬弦收回目光,不用伺候皇上她可以这么闲。

    忽然有一名内侍匆匆冒雨而来:“董大人,皇上召见。”

    冬弦扔下手里的竹卷,站了起来,有意识的拍去身上的灰尘,只是……这么多天才召见似乎不会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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