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天眷(小仵作vs大老爷)

正文 15第一节(精修)

    青云之上,浓浓着云,偶见几只昏鸦掠过,伴着嘶鸣之声,更显凄凉。

    时近中秋,夜间的清风已无送爽之意,含着凛冽。

    香炉中,燃着甜人心脾的熏香。

    桃红的墙,绯红的帐,红木的桌椅,抬眼而望,一片春-色。

    外间传来丝竹与女子的吟唱声,与榻上纵-欲而欢传来的娇-喘声,交汇在一起,彰显着此处的淫-靡与荒诞。

    女子的淫-声浪语,充斥着压在她身上狂暴而动的,男子耳畔。

    “官人……官人……你如此用力……可是要折腾死奴家嘛……啊!!”

    听到这声声催动情-欲的娇笑,男子心神激荡下用力一顶,换来女子一声呼痛。

    他未有在意,只道是这女子已登巫山之顶,云雨之巅。

    随着快速的动作,男-根与女穴交-合处,不断溢出的温热,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缠在男子腰上的双腿,无力垂下……

    “呵……小婊-子,没曾想你淫-水……”

    男子激动下伸手去摸,望着自己的那一手咸腥滑腻,他的话,噤在喉中。

    片刻后……

    “塌红……塌红……塌红了……死人了!!”

    ……

    “露雨阁”的老板冯幽雨,年三十有五,为人八面玲珑,风情万种。

    平日里总是见她笑语相迎四方来客,为的,就是他们钱袋里的那点儿凡物。

    此刻,她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一张俏脸泛着极重的怒意。

    站在门栏,望着床榻上的那具尸身,她回头喝道:“不到一晚,死了两个,再这样下去,老娘这露雨阁就该改成义庄了!!”

    “你莫气,这人都死了,还是尽快送到义庄停尸的好。以免招惹晦气,妨碍了生意。”

    答话的人是阁子里的掌事,钟昊。说掌事是好听的,其实也就是个龟-公。

    虽是句句陪着小心,含着关切,却仍是换来了冯幽雨裹在脸颊上的一道耳光。

    对此钟昊也不在意,看来多半是已然习惯了这位老板娘的脾气。

    “老娘能不生气吗?!燕儿和那彤儿乃是我这里的招牌花魁,她们就这么……”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在她两腿间那团白花花带着鲜血的东西,令冯幽雨的话没有说完,转身带着盛怒,就此离去。

    钟昊随在其身后一起,去安排着剩下来的事。

    待看热闹的众人皆离去后,门栏旁所立的,只剩一道黯然身影。

    “又一个……”

    ……

    安州城北所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

    已近四更,除了义庄中透出的一点光亮,其余,一片幽暗。

    岑墨坐在一旁,单手托颈,眼瞳中倦意极浓,却仍不愿离去。

    探手摸了摸身边的食盒,里面的饭食,已尽数凉透。

    “思凡……”

    手里的动作未停,身形未转,思凡轻声道:“大人,夜已深,请您先回府安歇。”

    “从戌时忙到此刻,已过了近四个时辰。该安歇的人,是你。”

    见他不再答话,岑墨知多说已无益,站起身走上前,望着油灯下的那张倦容,他深深一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

    素手轻柔的捋过那些已失去光泽的青丝,思凡将银梳在发油中蘸过,小心的替死者整理着遗容。

    这时的他,专注中透着恬静,婉约,只是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瞳中,神采略显黯淡。

    待用银钗将其发髻别好后,抬眸,思凡笑道:“大人为何一直望着我?”

    “除了衙门的事宜,你还要兼顾逝者入殓,还要与我……你会不会累?”

    思凡面色一红,素眉缓缓舒展,片刻后道了两字,“不会。”言罢点燃三柱清香置于逝者头顶的香炉中,他站起身来走到屋外,深吸一口冷意,眉宇间倦意稍减。

    岑墨轻步走到其身后,趁着他双臂抬高活动臂膀与腰身,将其拥紧,贴近其耳畔,缓缓问道:“今夜,你要在何处安歇?”

    额角微胀,思凡拍了拍放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手,啐道:“大人,这里是义庄,请自重。”

    下颚压在他的肩窝,岑墨摇着怀中之人的身子,打着官腔:“是义庄外间才对。思仵作,答本官问话。”

    回头怒瞪,思凡冷脸一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两片柔软堵得只剩一声轻嘤。

    紧贴着他的玉容,望着眼前双眸微阖的人,岑墨吻得愈发的深,感受着怀中的人,身子越来越软,末了,终是无力的靠在自己胸前。

    绵长的吻过罢,小仵作本有的薄怒,仅剩红透的羞颜。

    “锦年,你又何必陪着我一起熬呢?”

    收紧双臂,岑墨半认真半玩笑道:“若不看着你,万一你再被人掳去,到那时,你让我如何寻你?”

    借着话语分散注意力,他的那只贼手欲再深入,思凡呼吸一紧,当下挣扎道:“大人,这里是义庄,不可在此处乱来!”

    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他极不情愿的放开了满怀的软玉温香。

    进房倒了杯冷茶灌了两口,压下心头荡起的那丝春意,岑墨抿了抿唇,奇道:“思凡,你这茶中可是落了什么物事?这味道,有点怪。”

    “怪?”

    闻言思凡上前同样倒了一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复又浅啜一口,晃了晃脑壳儿,“哪里怪了?不过是寻常的茶水而已。”

    微微牵起唇角,岑墨正色道:“绝对有问题,不信,你再尝尝?”

    看他说得认真,思凡将茶杯置于油灯下细细打量过茶汤色泽,而后将其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儿,“是大人您的味觉……”

    “你肯喝茶了吗?”

    “……你诓我?就是为了让我喝杯茶?”

    “司职重要,你这身子,同样重要。”

    望着岑墨眼瞳中的真切,思凡浓睫轻颤,浅浅一笑,柔声道:“记下了。”

    本已隐去的那丝激荡,再次因他的嫣然而迸发,岑墨上前一步,揽过思凡腰身,道:“随我……”

    “哒哒哒……”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岑墨面色一僵,立时放开了思凡的身子,负手端端而立,恢复了往日的大老爷形象。

    思凡素眉一挑,暗道:“大人,您的身法眼看就要赶超其凤了,这变脸的功夫。更是连我都望尘莫及!”

    察觉到他面上带着的玩味,岑墨丹凤目一冷,踏出门外,轻喝道:“来者何人?”

    几人刚想推开闸栏而入,见到岑墨后,领头的人微微一愣,奇道:“岑大人?”

    众人将抬着的尸身放在地上,刚欲行礼,岑墨一摆手,道:“免了。”

    见到来人是那“露雨阁”的钟昊,思凡望着地上放着的尸身,问道:“又一个?”

    钟昊有些无奈,上前掀起盖着尸身的白布,道:“这是燕儿,和那彤儿一样,塌红而亡。还望司仵作能够好生为其整容入殓……”从怀中拿出一锭十两纹银交到思凡手中,他道了声:“劳烦了。”

    推掉递于手中的银两,思凡俯身下去细细查看着那燕儿的尸身,淡淡道:“钟管事严重了,为逝者整理遗容乃我应尽之责。你将逝者留下便可,其余的,衙门自会安排。”

    已不是第一次与思凡打交道,方才送彤儿来时,他也是这般婉拒了自己所给的银两。

    钟昊整了整袖袍,一袭长揖几乎及地,抽身而起时不再多言,挥手招过人,将燕儿的尸身抬进义庄停放,就此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思凡回身走到逝者身旁。

    早前送来的彤儿已修整完毕,不过一晚不到,又送来一名,死因相同。

    塌红?

    揭去白布,燕儿的衣衫如新,显然是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将其简单修整过一番。

    这“露雨阁”的老板娘,倒是对其手中的一众女子,还算不错。

    “思凡……”

    “大人,您可知何为塌红?”

    见岑墨摇了摇头,思凡淡淡一笑,复又问道:“大人,你可知何为,做过死?”

    “可是那……马上-风?”

    “这是用来比喻男子在房-事中,脱-精而死的一种说法。至于女子,在青楼中因为忌讳这种说法,所以她们会将在床榻上与恩客因纵-欲而导致爆-阴或血崩的女子,称为塌红。”

    言语间,思凡挽起衣袖,洗净双手取过银针,探入逝者咽喉以及胸腹,银针拔出而不变色,证明不是死于中毒。

    拿过油灯,托起逝者的左右手细细查看,掌心青白。

    放下油灯,思凡刚欲脱去燕儿的衣衫,抬眸望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岑墨,笑道:“大人,请暂避。”

    岑墨一愣,奇道:“为何?”

    双手抱肩,思凡眨了眨眼皮儿,“大人,难道您不觉得有所忌讳?这是青楼女子……”

    敛去面上的温和,岑墨直视着思凡,认真道:“思仵作,做你该做的事。”

    “……”

    收起自己的玩味,思凡轻启逝者衣衫,将手掌置于其胸腹间,轻敲几下,挪动手掌重复动作,得出结论,脏腑回声无异常,并无内伤。

    走到台尾,他看了一眼岑墨,分开逝者双腿,取过油灯,细细查看其下-体,发现同样有被清洗过的痕迹。

    种种迹象表明这燕儿与那彤儿一般,皆是死于塌红之说。

    思凡眉头一皱,这一晚上……

    “露雨阁”想必开了时间已然不短,其一众女子既是身在风尘,又怎会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

    看这两名送来的逝者,衣衫整洁,连下-身都已被清洗干净。那老板娘若是对众女如此珍视,断不会令其过多接-客而使得这惨剧骤生。

    望着思凡皱眉不语,岑墨询道:“死因。”

    “就眼前来看,那钟昊所言无误,死因为塌红。可……”

    “如何?”

    “总觉得……没什么。大人,请您先回府安歇,今夜怕是……”

    岑墨坐于一旁,轻声道:“你忙你的,我说过,会陪着你,莫要再赶我。”

    摇了摇头,思凡将逝者衣衫整理好,走到岑墨身边拉着他的手,无奈道:“还是我陪你的好,我熬了便熬了,若是大人有恙,我心难安。”

    心头泛起浓浓暖意,岑墨抬眸,缓缓说道:“思仵作,你可是要,擅离职守吗?”

    眼瞳扫过面前那分明已然乍现的两道酒窝,思凡丢开手里的那只爪子,狡黠一笑,走到门栏前,一字一顿,道:“不敢,大人,请您一人回府,我要……”

    一步上前拉起思凡出了房间,岑墨按着他的肩头将其压在墙垣上,温柔的碾过那张利嘴。

    望着呼吸散乱再次面红耳赤的人,岑墨剑眉一挑,道:“如你以后再如此戏弄与我,便要你好看!”

    无语抬眸,只剩一张清颜呈现在岑墨眼前,片刻后……

    温和:“思凡,我以后不会再吼你了。”

    清冷:“锦年,换个说辞吧?这句……腻了。”

    “……”

    ……

    凄风渐促,轿夫的脚步声回荡在清冷的街道上。

    轿中两人相拥而坐,不再说任何言语,只剩唇舌相缠。

    刚拐进正道,一声凄厉的惊呼声,瞬间灌入两人耳畔。

    “死人了!!”

    吩咐轿夫立时落轿,岑墨与思凡一同下轿而望,此时的位置,正是那牌楼附近。

    惊呼声还在持续,循声而望,那里正是“露雨阁”。

    思凡与岑墨互望,今夜,这是第三个。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