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
在扬州车站接我们的人竟然又是丁胖子！
“丫头，干嘛瞪着我？”丁胖子嚣张地说。
我不理他，转向刘沙：
“刘总，我觉得这样不对！我完全不清楚您的安排，而且，我对您当前的安排有异议。”
刘沙的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变化，继而被两只呆板的镜片遮盖了。
我心里说：又来了又来了！果然，他说：
“扬州的行程，由我负责。”
“那你也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你的想法，我基本上清楚。”他顿了顿，换了种语调说：“闻微，也许晚一点，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请你理解，好吗？”
和杭州之行的喧闹忙碌相反，呆在扬州的这些日子太沉闷单调了。刘沙一句“暂时不需要”，我就被一个人扔在酒店里，听了两天的细雨敲窗。我每天给刘沙打两次电话，先是直接问有没有需要我做的工作，后来就迂回地问要不要我帮他们订酒席歌厅……一概被拒。第三天，我把心一横，冒着小雨去了瘦西湖。
“天下西湖三十六，独一无二瘦西湖”。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病怏怏的“瘦”字， 可以这样清俏绰约，玲珑奇巧。可惜是太深的秋了，只应了山寒水冷的四桥烟雨，却不见迷蒙柳色，花荫深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问桥边芍药，年年知为谁生？”我举着公园门口淘来的旅游小册子，认真做着“品尝猪肉”的工作。读到这一句，竟然有些泄气，里里外外都被小雨浇湿了的感觉。是啊，我背这些闲词雅句给谁听啊？谁关心我眼中的丁溪水榭，白塔斜雨？我杯葛丁胖子是为了我？为了刘沙？还是堂而皇之的公司董事会？结果就是如今这凄风苦雨，“众叛亲离”？刘沙，你这个道貌岸然惺惺作态假模假样虚伪卑鄙有眼无珠的小人！
有道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我正念念有词，手机骤响。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那串铃铛哗啦啦响成一片。
“刘、刘总，找我有事？我马上回去！”
“你在哪里？什么声音啊？”
“我，我在徐老虎的园子里。声音嘛，铃铛啰。”
“徐老虎？瘦西湖的徐园？”
“呵呵，对啊，你又是在瘦西湖长大的？！”
“哼，没见过猪跑，就不能吃过猪肉了？！”
“嘻嘻，”我干笑着，这段时间的刘沙和我以前认识的刘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刘总找我有事吗？需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嗯，今天，没接到你的电话。”
如果不是心疼我的手机——我唯一的奢侈品，我一定将它狠狠地摔倒地上，再踏上几脚，以泄我心头之愤。有这样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吗？
天黑了，我钻进一家网吧。收到vulgar man的一条留言：
“受什么刺激了？本青蛙王子的手机号码只留给最后一只恐龙，你是吗？……最近比较忙，可能晚上10点以后才会上来，回见。”
只有小猪在线，我敲她，她半天才回一个字：
“忙。”
“裝！忙還在QQ上挂著？” 我毫不留情地揭露小豬。
“等人。”
“不要告诉我是V，太拙劣了！”
“不说就不说，说了还怕你受不了。真忙，快急死了，欠了两天的活没弄，求你别烦我。”
真泄气。我开始怀念在单证部的日子，忙，生命无质感，却依然有目标。时隔半年，我和小猪重复了一些对话，一个情境，只是我们的角色完全对调了。对了，我记起来了，是同一个凌晨，我遇到了刘沙。关于那次戏剧化的碰面，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几乎遗忘；而就是那次不为人知的际遇，悄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吗？
我溜达了很久，才等到10点；一肚子的疑问、郁闷也酝酿、沉淀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当我看到vulgar man的头像熠熠生辉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感。
“忙什么呢？”vulgar man先发话。
“没什么，”我已经不认为他的出现是我我呆在网吧的目的：“看贴子呢。上次你发在论坛的帖子呢？能翻出来吗？”
“哪个？好久不上论坛了。”
“就是自由啊，失重啊的那个。”
“噢，怎么，有什么宝贵意见吗？”
“没有啦，就是想看看。”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心情欠佳的产物。如果你需要发泄，可以亲身体验文章中提到的运动，看一堆文字对照自己，不好。”
唉，我的鼻子竟然发起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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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干嘛瞪着我？”丁胖子嚣张地说。
我不理他，转向刘沙：
“刘总，我觉得这样不对！我完全不清楚您的安排，而且，我对您当前的安排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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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说：又来了又来了！果然，他说：
“扬州的行程，由我负责。”
“那你也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你的想法，我基本上清楚。”他顿了顿，换了种语调说：“闻微，也许晚一点，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请你理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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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西湖三十六，独一无二瘦西湖”。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病怏怏的“瘦”字， 可以这样清俏绰约，玲珑奇巧。可惜是太深的秋了，只应了山寒水冷的四桥烟雨，却不见迷蒙柳色，花荫深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问桥边芍药，年年知为谁生？”我举着公园门口淘来的旅游小册子，认真做着“品尝猪肉”的工作。读到这一句，竟然有些泄气，里里外外都被小雨浇湿了的感觉。是啊，我背这些闲词雅句给谁听啊？谁关心我眼中的丁溪水榭，白塔斜雨？我杯葛丁胖子是为了我？为了刘沙？还是堂而皇之的公司董事会？结果就是如今这凄风苦雨，“众叛亲离”？刘沙，你这个道貌岸然惺惺作态假模假样虚伪卑鄙有眼无珠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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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刘总，找我有事？我马上回去！”
“你在哪里？什么声音啊？”
“我，我在徐老虎的园子里。声音嘛，铃铛啰。”
“徐老虎？瘦西湖的徐园？”
“呵呵，对啊，你又是在瘦西湖长大的？！”
“哼，没见过猪跑，就不能吃过猪肉了？！”
“嘻嘻，”我干笑着，这段时间的刘沙和我以前认识的刘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刘总找我有事吗？需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嗯，今天，没接到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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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猪在线，我敲她，她半天才回一个字：
“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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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
“不要告诉我是V，太拙劣了！”
“不说就不说，说了还怕你受不了。真忙，快急死了，欠了两天的活没弄，求你别烦我。”
真泄气。我开始怀念在单证部的日子，忙，生命无质感，却依然有目标。时隔半年，我和小猪重复了一些对话，一个情境，只是我们的角色完全对调了。对了，我记起来了，是同一个凌晨，我遇到了刘沙。关于那次戏剧化的碰面，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几乎遗忘；而就是那次不为人知的际遇，悄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吗？
我溜达了很久，才等到10点；一肚子的疑问、郁闷也酝酿、沉淀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当我看到vulgar man的头像熠熠生辉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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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好久不上论坛了。”
“就是自由啊，失重啊的那个。”
“噢，怎么，有什么宝贵意见吗？”
“没有啦，就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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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鼻子竟然发起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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