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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后。那些故事

    沐阳的皇后是王曦,是一个文科班的乖乖女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柔单纯。沐阳会把皇后的称谓永远留给她。她不是所有人的皇后母仪天下,但一直会是沐阳的皇后。

    王曦的班级和沐阳班级在同一楼层的尽头。那是刚刚高二,吃饭回来后,沐阳就和王歌、周小海在楼道打羽毛球。楼道宽敞明亮,等有人过的时候,他们就停下来。那次周小海用力猛抽,沐阳看着球滑落的轨迹,身体迅速向后移动,球一落到合适高度,就会被沐阳瞬间扣下去。就在他往后退着,握着球拍的手突然撞上了较为柔软的东西。女孩“啊”了一声,沐阳立即停住站定。手竟然碰到了女孩的胸,从白色衬衣看上去,球拍还贴上了女孩的脸,还好没有用力。女孩半低着头,手已经习惯性地提到了胸前。不长的头发散开低垂,遮挡了微红的脸颊。

    沐阳赶紧把手拿回来,并连说了两声对不起。女孩轻轻地说了声没关系,头没有抬起。然后就那样走过去了,沐阳眼神一直“护送”她。没能看见女孩的眼睛,沐阳却有种莫名的喜悦感。收拍的时候,沐阳对王歌说,自己撞到的女孩挺好看的。沐阳看看自己的右手,特正儿八经地说,今天很有球感。其实他就是在想自己的手碰到了女孩的胸。

    晚上在宿舍开聊的时候,沐阳就乐滋滋把这说了,兴味盎然。一脸陶醉样,尽管黑暗中看不是很清。宿舍几个哥们就开始揶揄起来,大家一致决定(不包括沐阳,此时他已被剥夺发言权),沐阳应该追那个女孩。理由是:沐阳碰到了女孩的胸,该为人家“负责”。305宿舍全体哥们儿将为沐阳提供一切必要的精神和物质援助。沐阳又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自己真的对女孩很有好感。自己的感情得到了认可,他们还帮助自己追女孩。不开心的事,上战场真刀真枪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自己如果被女孩拒绝了,他们也就是看热闹的人。但大局已定,沐阳不追女孩,没准就会被305所唾弃。而且他真的对女孩很有好感。

    那真是一个特单纯的年纪,男孩女孩间还不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和恋爱有关的东西。沐阳对于恋爱的理解也很少,局限于从读者意林萌芽上看到的爱情故事或小说,还是偷偷地看。在想象之中,恋爱该是拉拉手,一起吃饭,抱一下,最升华的会是摸几下。沐阳承认从那个年纪到现在,女孩的身体对于男孩始终有很强的吸引力,始终很神秘。那时心是敏感的,带着青春期特有的忧伤。那时沐阳还不怎么敢盯着女孩看,因为他自己会先脸红。他不敢对女孩表白,面对面说四个字:我喜欢你,还是在王曦的央求下,沐阳畏畏缩缩半天咬牙跺脚才蹦出来几个字。第一次,他没敢主动去拉王曦的手。很难想象,当时要多单纯有多单纯。也许沐阳比王曦还害羞。沐阳有时会想那是不是自己,说到那时总有很多怀恋。

    其实沐阳也不知道怎么和王曦好上的。似乎只有一封情书,一次散步,一次一起回家而已。那时候的恋爱也许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像是不需要辛苦的追求,痛彻心扉的表白,听得起腻的情话。至于玫瑰的绚丽,电影的温馨,单车的浪漫,都是后来加上去的。

    在高二那年,温馨幸福撒了一地。沐阳和她中午常常不回家,等老师们都离开学校后,沐阳就拉着她跑出来。手拉手沐浴在阳光下。一起去吃拉面,一起吃驴肉火烧,夏天一起吃冰点,冬天一起和热饮料。或是买一大包零食,两人在教室里一起看小说,看搞笑漫画。分享着喜悦,依偎着身体。两个人除了一起玩,还会一起学习,由王曦监督沐阳完成作业。王曦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学习上偶尔需要沐阳帮助一下。

    王曦是一个白净的女孩,留一个西瓜头挺可爱的,身高有163,和沐阳其实挺搭。沐阳当时越看她越顺眼。两个人去吃冰点的时候坐面对面,沐阳有时会用双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看着王曦。王曦一阵狐疑,看看自己,问你在看什么啊。沐阳说:喏,你好可爱啊。然后王曦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沐阳会拉过王曦的手看来看去,比较自己和王曦的胳膊,样子很好奇专注,就像自己没手没胳膊似的。沐阳觉得王曦皮肤比自己白嫩,柔软多了。当王曦问你干嘛的时候,沐阳说我们长得不一样。弄得王曦哭笑不得。王曦觉得,沐阳特小孩气的。有一次,王曦开玩笑说你叫我姐姐得了,让沐阳很不高兴。之后她就再也没这么说过。

    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发育得很好了,王曦也是一样,穿衣少的时候总能显出曼妙的身姿。每天和王曦近距离接触,沐阳想不看见都难。都说非礼勿视,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真想把眼睛蒙上,刺瞎就不必了。他总是看到王曦鼓鼓的胸部,隔着薄薄的衣服显出胸罩的形状。邪恶的想法一次次侵入沐阳的头脑,他不敢对王曦说,但这种欲望却与日俱增。本来好好的,想到这里却别扭起来,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王曦就感到很奇怪。有几天,沐阳就刻意离王曦远一点,想扼杀那个邪恶欲望。不但无济于事,还让王曦生气了。可是,沐阳又不好解释。

    有一次,王曦说很好奇沐阳的宿舍是什么样子的,沐阳就要带王曦去看,说保证可以进去。王曦随即说,她就是说着玩的,她怎么好意思进。沐阳这下来劲了,觉得这是件很刺激的事,就坚持说,他一定要带自己的女朋友去。王曦拗不过沐阳,又不想沐阳生气,就答应沐阳了,但要求这件事要保密,只能让沐阳本宿舍的人知道。这时候王曦和沐阳本宿舍的人也都相互认识了。

    那天中午,方浩和刘磊回家了。沐阳提前告诉了,周小海、杨荀、马程,王曦要过来,让他们明天穿文明点,并且别把内裤袜子乱扔,大煞风景有碍观瞻。听到沐阳的话,他们一片哗然,对于沐阳想和王曦在宿舍干什么进行了大胆猜测。当天,沐阳让王曦穿着自己的褂子,带上一顶黑色帽子把她漂亮的头发藏进去。沐阳和她勾肩搭背地走过值班室,沐阳遮挡着她,一边装作和她聊天,就这样轻松地进了一楼的沐阳宿舍。

    沐阳推门就进去了,谁曾想周杨马三人站得好好的,一片闪亮的目光直接投到自己和王曦身上,眼睛直巴巴看着沐阳俩,就像记者招待会等待他们发言一样,弄得王曦很不好意思。然后有喊嫂子的,有喊弟妹的,搞得沐阳也不知道是悲是喜。然后那三个人就规规矩矩地各行其是了,并始终对王曦报以笑容。到了要午睡的时间了,杨荀带着一脸*媚,试探性地问沐阳他们三个人要不要回避一下。沐阳当下就说:去丫的,睡你们的觉就行。

    王曦进来后打量了一下宿舍全景然后就坐在了沐阳的床上,墙上贴一张《千与千寻》的海报—那个男孩和女孩。沐阳的床,有点硬,叠得整齐的被子旁边放着一条毛巾被,干净的床单,枕边有一本《萌芽》和一个灰色的小熊。她就伸手拿过小熊玩了玩。沐阳去了下水房,然后就回来了。沐阳突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王曦怎样上厕所,毕竟不能上男厕所。沐阳赶紧凑到耳边小声问了问王曦,王曦有点害臊地说她没事。王曦拿着小熊问沐阳,你居然也喜欢熊,弄得沐阳很不好意思。

    王曦表现得不是很拘束,和沐阳脱掉鞋子就躺在了床上。马程,杨荀,周小海无论是躺下的,没躺下的还是趴着的都偷偷往沐阳这边看,沐阳没理他们。他只是享受着这种和王曦睡在一起的感觉,心跳微微加快,温馨而浪漫。尽管闭着眼睛,但谁也没睡着。当开宿舍门的铃声响了之后,他和王曦就都起来,小心地出了男生宿舍楼。走到教学楼那边时,王曦就往厕所跑。她出来后,沐阳还在笑她。

    后来,王曦经常笑沐阳一个大男生睡觉还要小熊,让沐阳觉得自己男子汉的形象特受损。然后,在沐阳生日的时候,床上的小熊变成了超过100厘米的大熊。是王曦送给他的。再然后,他床上再也没熊了。

    沐阳家虽然也在县城,但沐阳坚持要住校说是为了合理利用时间,好好学习。老爸老妈见儿子如此上进,很是感动,外加鼓舞,沐阳也就成了住宿生。其实沐阳喜欢住学生宿舍,是因为住宿同学多,可以朝夕相处,玩得特开心,他还可以和马程他们钻一个被窝,感觉特好。想改善伙食的时候,沐阳就告诉老妈自己想吃什么,然后随时回家。儿子回家有点英雄凯旋的味道,老妈老以为自己儿子在学校吃苦遭罪的。

    那次周六下午布置完作业就下课了,住宿生都兴奋地回家了。对于王曦这样的走读生来说,周末没有多大的魅力,因为天天回家,沐阳也一样。四点钟的阳光正好,亮丽而柔和。沐阳就骑着单车,带着王曦去城南的花园了。王曦轻轻抱着沐阳,一路心情舒畅。

    这片花园也算不上多漂亮,有些许的柳树,花树,草坪,冬青,月季仅此而已。他们坐在长椅上,王曦轻靠着沐阳。眼前是草坪,面前摆着零食。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一片花,两个人,一单车,一轮红日,如此而已。

    沐阳和王曦都给家里打电话说晚饭和同学一块吃,八点半回家。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电影院了。这部电影走大众路线的情节:男女遇到而互有好感,但另一个喜欢该男的的女的故意制造假象让男女产生误会最后男女走到一起。算是一部较为温馨浪漫的爱情戏。

    剧场里,昏暗的光线,各种男男女女,靠近的距离,魅*的气息,王曦右手在沐阳左手里。右前方有男女亲热,王曦像是没看到,她的目光始终在屏幕画面上。

    沐阳在昏暗中看着王曦的脸,因为反光而发亮。电影中亲热的镜头,沉重的喘息呻*声让沐阳浑身发热,下体冲动。王曦鼓鼓的胸脯就在自己的左手边,随着王曦均匀的呼吸轻轻伏动,有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沐阳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心却在扑通直跳。心里挣扎,额头上沁出浅浅的汗,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攥着,却不知道攥疼了王曦。“你怎么了?”王曦转过头看着,关切的问。“没什么”,沐阳皱了一下眉,目光看着别处。

    王曦就觉得沐阳有事,还是看着他。沐阳转过脸,看着王曦,眼神里有灼热的光,声音里带着谦卑的恳切,吞吞吐吐,“我能摸一下她吗”,弯折的手指指向王曦的胸脯。沐阳灼热难安,说出后又有点后悔,不敢看向王曦。

    短暂的停顿,王曦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沐阳一时慌乱,但强烈的好奇心还在鼓动他。沐阳的右手,就带着朝圣者的虔诚慢慢滑到王曦的腰间。有点颤抖地钻进王曦的秋衣里。王曦的肌肤光滑温热,沐阳的手一点点向上滑,到胸罩的地方停顿一下然后从下边穿过,到达了圣地。沐阳的手感到她的心跳像小鹿乱撞,沐阳瞥见她的脸通红,呼吸急促。沐阳轻轻用手罩住圆圆的乳房,不敢用一点力,像是保护刚刚出壳的小鸡。她的乳房圆润而有质感,不是很大,因为王曦还是女孩。沐阳兴奋地脸发烫,胸口就要炸开。他觉得王曦的乳房真是太美好了,这是造物主赋予女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沐阳就这样想了片刻,不敢久留,然后慢慢划到右边的乳房。

    王曦还是闭着眼睛,右手在沐阳左手里,面颊很红。沐阳心里砰砰直跳,把手慢慢抽回来。王曦睁开眼睛,两人继续看电影,什么话也没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后来沐阳什么也没看下去,头脑还在热,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电影散场出来的时候,沐阳情不自禁抱了王曦一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王曦拉着他的手,两人要回家了。

    剧场外已是黑黑的夜色,缀着些许星光。小城的街道亮着并不灿烂的灯火。车子上,王曦紧紧地抱着沐阳。

    作为宿舍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沐阳受到了特别关照。周小海特嘴贫,总是问沐阳和王曦经常一起做什么,方浩更直接地说:小海是想问你有没有和王曦干那事。然后宿舍几个人就开始坏笑起来。为这事沐阳一次穿拖鞋的脚直接踹到了周小海屁股上,周小海还觉得特委屈,俩人差点打起来。嘴贫归于嘴贫,就算打过架还是兄弟。大家见沐阳拒不承认,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了。其实沐阳是真没可承认的。

    直到现在沐阳还敢说,他从来没动过王曦,王曦现在肯定是处*。顺便带一句,王曦后来一直没有男朋友,也说不清为什么。毕竟她是个漂亮温柔优秀的女孩,不愁找不到男朋友。只是,沐阳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好。

    王曦是沐阳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至于怎么分手的,现在想来模糊。沐阳总是会回头这个问题。王曦是那么好的女孩,怎么两个人就只好了一年,并且说分手的还是自己。有再多美好的回忆,真当分手来的时候,也是挡不住。

    在高二那个十天的短暂暑假,沐阳却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和王曦分手。说不清为什么,也没有怎么吵架,只是沐阳觉得开始的甜蜜和浪漫有时会成为一种负累。每天和王曦“幸福”地在一起让沐阳感觉昏昏涨涨的。不是空虚,因为关于她的东西始终充斥着沐阳的头脑:要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吃零食,拉着她的手,要向她说晚安。但沐阳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这样的生活像是少了灵感。他急于挣脱这样的生活。他曾试探地和王曦说了自己的感觉。王曦开玩笑说,沐阳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沐阳当时并没有想过分手后会是怎样的。他觉得没有什么,仅仅少了一个男女朋友的标签,他和王曦还是好朋友,还能很亲密地聊天。但真实的结果重重地给了他一棒,因为他再也不能轻易地拉着王曦的手到处玩,再也不会亲昵地抱在一起了。沐阳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却从来没在嘴上说过后悔。

    分手不到一个月,沐阳就开始怀念和王曦一起的日子和她的好。那段日子真的很难过。

    沐阳有段时间老去楼道走动,想装作不经意间遇见王曦,只是想看看她。只是王曦后来再也没有从沐阳教室前经过。因为还有另一个楼口。

    直到高考前不久,沐阳和王曦再次取得了联系。

    总有一些经历该刻骨铭心。在文字之间,就像讲叙一个亲眼目睹的故事。   谢谢关注一些人的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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