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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红妆淡、情非似6

    我挺过了一个冬天,却在入夏的时候患了风寒。牙儿给我端粥送药,我通通摔了,一日复一日的懒怠在床上。有时候夜里被恶梦惊醒,就爬到屋顶上躺着。天光的时候,牙儿就端着水盆在屋檐下等,我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却故意从另一个方向跳了下来。我身子一直不见好,又不肯喝药,牙儿终有一日被我逼急了,不用我来摔,自己摔了药碗。

    “你怪我们瞒了你那么久,打骂人都可以,还出不了气就将大伙都杀了,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以为买这些药容易,就不能好歹喝一口,明天连煮粥的米都没了。”

    “在徐州虽说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可也不能太张扬。阿大他们连街头卖艺都不敢,只好去码头上搬运,一天赚的几个铜板够你摔几回。他们没进墨府前,也是江湖上叱吒风云的人物,要吃什么不能弄了来,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牙儿这辈子是不管生死都随了你,他们呢,说走就能走的,谁晓得他们是墨家的人。不过是感念老爷的恩情,这才跟着你三餐不济。你要什么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讲个清清楚楚。”她的话讲完,我身下的被子也淌湿了大半。

    窗外的芙蓉花开了又败,再也没人会来接我。我一心想做那人的良娣,缠他一生一世,被他厌弃到未娶先休不算,还害得身边的人都不得善终。我的父亲,生来就养尊处优惯了,如何经受得住漠北苦寒之地。

    “牙儿,你说爹为什么要造反。象那个樵夫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吗?他的钱比国库里的还要多,皇上叫他一声哥哥,太子叫他一声舅舅。十皇子许了他什么,爹又缺了什么?”

    牙儿从妆台上拿把梳子给我梳头,我轻轻的推开,说:“如今我哪里还配用这样的梳。”爹说,我是老天赐他的宝贝,便需得用天下奇珍来将养。就算是一把梳头发的梳子,也是从异国进贡来的香木造成的,比最上好的头皂还香。

    墨家是再无翻身的余地,阿大他们却不同,不入庙堂,亦能闯荡江湖,何必白跟我们受苦。我是罪臣之女,他们跟着我反倒受连累。因而我和牙儿商议,决定将十大高手遣散,

    阿大他们来的时候,我正抓了一把米喂鱼。

    我起身,长袖一摆,手背在身后,领他们进了凉亭。

    “都坐吧。”

    他们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静默良久,直到牙儿捧了个红漆木的箱子进来。“月家逢此大难,承蒙各位兄弟不弃,小女才苟活至今日。以前是墨笙不懂事,亏待大伙了。绵月山庄我已经卖了,所得的钱就给兄弟们分了,各自去吧。”

    “小姐说这样的话就是小瞧了我们,当初要不是老爷,早死在了牢里。哪里来的亏待这种话,小姐就是拿我们做牛做马也是应当的。”

    “咱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绵月山庄虽说隐蔽,官府一时找不来,被发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们又都是被通缉的要犯,连谋生都是件难事。人多反倒不好,还不如不要绑在一起。你们说呢?”

    我话说到了这份上,已经明白的是在赶人了,他们也不好再多罗唆。领头的阿大拍了一下石桌,朗声到:“小姐这样爽快,我们也不必象个娘们一样叽歪,再强跟着只怕是拖累了你。只是前路艰险,还请万事小心。将来有用得上我兄弟十人的,只要说一声,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好,墨笙若侥幸活了下来,必定会有事求众位哥哥的。”

    牙儿躲在我身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人都散了,我问:“你方才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不是说江湖中人都这样说话吗?”

    碧波无际,微风轻拂,远处青山如黛,牙儿笑起来的时候显得虚无飘缈,象是随时会化羽仙去,我突然意识到,我在这世间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小姐好气魄,若生在江湖必是称霸一方的女豪杰。生做男儿,必能驰骋沙场,赚下留芳百世的功名。偏偏生在了富豪家,爱上了皇家的男人。”

    “你何苦揭我的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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