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说书

24第 24 章

    瑾瑜僵硬的身体,被他锁在铁箍一般的臂膀间。怀抱明明滚烫炙热,自己的心却好似沉进海底,一寸寸变冷,到最后,竟像是死了一般。

    “你不是说,每逢十五,才……”

    刘立皱眉道:“谁规定,毒不发作,我就不能抱你?”

    刘立说罢,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地伸长脖子,在瑾瑜颈侧舔吻。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瑾瑜肩窝处,混着鼻息,进入瑾瑜的身体。瑾瑜非常悲哀地发觉自己居然也跟着燥热起来,甚至随着刘立头颅的细微动作,心中还生出一丝丝不满足感。

    刘立已经化身为兽,亲了一下,就要不管不顾压倒瑾瑜,撕开他的衣襟。瑾瑜被他一推,手掌本能向后一撑,碰到了被褥下刘清的腿。

    仅剩的理智,让随时可能叫出声的瑾瑜,豁地一下拉开身上废寝忘食要攻克自己的刘立,边喘着气边道:

    “回屋……回屋再……”

    刘立不满被打断,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瑾瑜怕他要大声骂人,吵醒刘清,忍不住回头,想确认一下刘清醒的确没醒。结果头颅转回来时,愕然看到刘立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身后的刘清脸上。

    瑾瑜心下一‘咯噔’,瞪着刘立,不畏惧道:

    “你该不会想变卦?”

    刘立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败絮风流,“哪能啊?到口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说着,挨近瑾瑜,手指勾起瑾瑜耳边的一缕碎发,低哑着嗓音道,“咱俩回屋,大战三百回合。”

    屋外,天边滚滚的远雷,夹杂着细雨,窸窸窣窣打在树叶和屋檐上,那缠绵悲切的细微声响,宛如情人共赴欢愉时的低吟与闷哼。

    “啊……你……慢一点……”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在时不时经过的无声闪电中,映照出纱帐后肢体交缠的二人。

    其中一个,头顶毛茸茸的兽耳,随着愉悦的感觉,时不时微动几下。结实而富有弹性的浑圆翘臀上,多生出一条雪白的大尾巴,随着前后进攻的动作,高高扬起且紧紧绷着,像是兴奋到了极致。

    “唔……哇……好爽……”

    “啊啊啊!不要……太快了……”

    瑾瑜躺倒在榻内,被入得似滩烂泥,手臂已经没有力量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腰部被人高高抬起,离开床,下肢悬空,双腿大张,为半人半妖的刘立,大开方便泄欲之门。

    瑾瑜不是不怕的,也不情愿。刚开始,本能地推柜,即使脑子知道不能拒,身体却自己抗拒起来。刘立抓住他挣扎的双手,半是玩笑,半作威胁道:

    “你要反悔,我就把咱俩的事,都告诉刘清!看你今后怎么做人?”

    瑾瑜疯了似的怒吼,“说了你又如何做人?!”

    刘立哈哈一笑,“我本就不是人。”

    瑾瑜蔫了,仍在犹豫的时候,刘立又凑近头颅,在瑾瑜额头垂下的流海处,喷着酒气。

    “你要是一直不喜欢我,我就去找刘清。反正春天一定会发情的。上他我还情愿些。你长得比他丑多了。”

    瑾瑜倒吸一口凉气,“你究竟是人是妖?”

    “哈哈哈哈,做人有什么好。没心没肺,自私自利。”刘立笑得弯如月牙似的眼中,闪出邪恶又灵气的光辉,越看越像一只狐狸。

    瑾瑜不知道这会儿持续在自己身体上制造疼痛与快感的畜生,自己应该叫他‘刘立’还是‘刘狸’。

    “你是生下来就这副模样?那大娘她……”

    瑾瑜瞪着他怪物似的耳朵,牙齿,还有身后那条大尾巴,脑袋里那根紧绷到危险的弦,在刘立的醉话中,残忍地一刀劈断。

    “那倒不是。打你第一次和刘小少爷去郊外,为刘清祈福时,我就盯上了他。很快我就取而代之,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人类都很贪!”

    瑾瑜无声地淌着泪,刚才还忍不住发出轻哼的嘴唇,这会儿咬得死紧,仿佛自责般的泄愤,“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放过……畜……畜生!”痉挛的身体,抖得好像风中残烛。回忆中,一切迷茫不解的过往,像走过场般在脑海中一一呈现。

    那个原本天真、纯洁又待人热情的刘小少爷,为何仅一夜之间,对自己形同陌路,讲话的语气,从此带上了盛气凌人的不屑;

    跟着改变的,还有他以往简约的穿衣风格,忽然变得花里胡哨,还十分喜欢照镜子。但凡和‘臭美’二字沾得上边的,他都要参上一脚;

    还有照顾他长大的奶娘,也在第二天伺候他吃饭时,偷偷纳闷过,一向喜欢吃蔬菜瓜果的小少爷,怎么突然爱上了肉食,还尤喜鸡;

    最重要的,还是他对刘清的态度。从原来会一心一意在大冬天,冻得一双小手都是冻疮,还是坚持不懈地为刘清的病情折纸鹤,到后来的不管不问,冷嘲热讽……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连贯起来。

    抱紧自己大腿的刘立,还在猛烈地进出自己的身体。他富有诱惑性的春情律动,让沉浸在□中的二人,都堕落其中,无法思考。

    瑾瑜对自己身体感到卑贱与失望的同时,心也在一点点逐渐清晰起来,到最后彻底明白——自己今后该怎么做。

    刘立像是极爱这种事,渐渐越动越快,口鼻低喘闷哼,双眼迷蒙,甚为享受。瑾瑜被他折腾得好似一汪春水,滩在塌上,四肢无力,随着对方强劲的动作,摇来荡去,看在刘立眼里,骚样十足,很是满意。刹时又是百余度,刘立紧抽慢送,故意放慢欢爱的速度,延长欢爱的时间,仿佛非要将瑾瑜折腾死在床上,方肯罢休。

    瑾瑜渐渐压抑不住身体的本能,半闭眼睑,边流着泪,边微微轻喘,听在刘立耳里,分外受用。□在淫靡湿热的洞穴内,拱拱钻钻,若鸭鹅咂食之声,骨肉碰撞,如猪舔潲水,唧唧作响。

    刘立微眯着双眼,舌头伸出来,顺着上唇,舔了一圈,笑容魅惑又充满着邪恶地引诱。

    “叫你咬嘴唇!说过你一百遍,不许咬。咬破了皮,刘清又该怪我了。”刘立也不知是说给瑾瑜听的,还是喃喃自语,说完的一瞬间,忽然就着孽根还在瑾瑜体内的姿势,突然将瑾瑜转了一个翻身,换了一个后背式,就猛地大拉大扯,活活要将瑾瑜做死般,奋力冲刺,一阵猛干,不计其数。

    “啊!啊啊……不要了……啊啊啊!”

    瑾瑜趴在床上,身下的被褥污秽不堪,口水、眼泪、汗水,还有□。仿佛身在地狱,又好像一下飘到了天堂,下一刻又是残酷的现实。

    瑾瑜左右甩着头,像是要将脑内混乱不已的思维与真相,全都遗忘;又像是这样做,可以唤回自己沉迷于欲望中的卑微神志。

    刘立兴狂情炽,下下尽根,抽出时,只余头在穴内,还没等瑾瑜适应,又冲进去。瑾瑜到最后,除了流口水,眼神空洞外,已经射不出东西了,头脑却异常清醒,怎么也晕不过去。因为那种几近麻木的快感,总是在刘立十分富有技巧的冲撞中,夹杂着那么一丝丝醒神的微疼。

    对此,刘立很是得意,做完之后,还不忘臭美地对瑾瑜炫耀。

    “呵呵,我很棒吧?你说,经过这一天一宿,今后你怎么可能还离得开我?长此以往,我就不信你能无动于衷。那日你在我房中,我故意用指甲刮伤你的内壁,你中了我的毒,往后只要我每回碰你,你都会□,骚浪爽利。”

    瑾瑜叫得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闻言滚动了几下,泪痕干涸的脸,僵硬转过来,望着得意洋洋的刘立,声音几欲微不可闻地说:

    “我只爱刘清。至于你,连恨都不配!”

    刘立霍地一下从瑾瑜身上弹跳起来,指着床上破败的裸体,大吼道:

    “刘清他不举的!我给你的欢愉,他给得了么?”

    “我不稀罕……”

    瑾瑜颤悠悠刚答完,刘立突然又扑降下来。刚才激情中,抓紧自己手臂和大腿的长指甲,如今紧紧锁住了瑾瑜的脖子,慢慢收紧。

    “死贱人!我干脆杀了你!”

    瑾瑜的手臂还有大腿,全是凝固的血痕,一道道,都是刘立方才欢爱时,抓下的印记。气息在咽喉里越来越稀薄,嘴唇张了张,努力挤出一句话。

    “我们……做交易……”

    刘立倏然回过神来,倏然放开了手。恶毒与怀疑的眼神,却丝毫不减。

    瑾瑜急急喘了几口气,待胸腔起伏得不那么剧烈了,方才暗哑着嗓子问:

    “如果我爱上你,你可以放过刘清吗?对你来说,勾引哪个不是勾人?我会一直与你做那事。作为承诺,你必须答应我,不碰刘清。”

    刘立眉毛一挑,笑得自信满满,“这个简单。我答应你便是。”

    瑾瑜凝视他道,“一言为定。”眼中的神采,熠熠生辉。

    刘立眼睛一亮,扑倒他,又是一阵癫狂。到最后,瑾瑜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外头的天空已经放晴了。鸟鸣花香,树叶凝露。

    瑾瑜扭头一看,刘立趴在自己身边,睡得好像一只死猪。头顶没有了耳朵,身后亦没有了尾巴。一切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要不是瑾瑜几乎散架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正视昨夜疯狂又荒唐的一夜。他甚至都不清楚,此时躺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狐狸精,亦或者昨夜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春梦。

    刘立香甜满足的睡颜,看起来纯真又无害,俊朗的面容,还透着一股子未退得童真,瑾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刘立,忽然发觉他要是不睁开他那双邪气的眼,其实长得很不错。

    可惜,内里换了一个灵魂,一切看似相同的东西,却终究不一样了。

    刘立手扶阵痛的额头,在瑾瑜的床榻上,翻了一个身。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微微睁开眼,发现屋内的陈设与自己睡房内,截然不同。

    屋子狭小,摆设简单。门扉即使关着,还是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门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头已经是日上中空了。屋子一角的屏风后,传来一丝丝细细潺潺的水声,挑拨着人的心弦,去窥探。

    刘立按了按发胀又疼痛的太阳穴,宿醉后的早晨,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糟糕。

    凌乱不堪的床铺上,散落着点点腥红。撕扯坏的衣衫,丢得满地都是。刘立低头一瞧,自己也是赤身裸体,仅在腰间盖了一条毯子而已。小腹处凝固的□,散发出些许雄性的味道,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屏风后的水声,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揩抹穿衣之声后,瑾瑜步履蹒跚地从屏风后面,眼神呆滞地走了出来,瞧见自己坐在床沿时,本就空洞的眼神,霎时又一阵恍惚。脚步也霎时停住,身子本能地想往屏风后面躲,却在手指碰到屏风边缘时,紧紧抓住一处,终究没躲,而是将一侧手臂靠在屏风上,像是在寻求一点从曾存在的依靠和安全感。

    刘立像是也觉得尴尬,看着瑾瑜小鹿般的眼神,即使好像害怕得要死,却依旧不肯移开,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突然冲过去似的。两只眼睛也像是哭得太厉害,红红肿肿的。本就清秀的小脸,此刻看起来也分外憔悴与虚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情态。

    瞧着,很有滋味。

    刘立却无端皱了皱眉,收回眼神,游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与现下的状态,一派迷茫。

    瑾瑜的声音,几欲听不出原来的样子,“你醒了?”

    刘立一愣,复又转头朝他站着的屏风处望去。很是吃惊他居然会率先同自己讲话,哪怕是那样惨烈的一夜之后。

    刘立思索了片刻,脑子里仍是一无所获,忍不住试探道:

    “昨夜……”探寻的口吻。眼神递向瑾瑜。

    瑾瑜垂下眼睑,咽了咽唾沫,“你还记得多少?”

    刘立呵呵笑了几声,尴尬不已,“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瑾瑜闻言,长长的眼睫毛扇动几下,重新抬眼看向刘立时,眼神一霎竟变得凄楚又婉约。

    “昨夜你说你爱我。于是我们就……现在一夜过后,你竟说你什么都不记得。莫不是昨夜都是骗我的?”

    刘立像是被震住了,身体僵在原地,伸在半空中本打算扶额的手臂,都忘了放下。听到瑾瑜撒娇似的控诉,嘴角抽了抽,眉尖也一跳,又快速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往瑾瑜站的地方走,也不管身上滑落了毯子,就这么赤着身体,大刺刺到了瑾瑜面前,扬起一抹邪气的坏笑,压低磁性的嗓音,在瑾瑜耳边暧昧地缠绵细语。

    “怎么可能是骗你的?小爷我向来说一不二。我说过喜欢你,定是真心的。”刘立抬起瑾瑜削尖的下巴,深邃的眼,凝视进瑾瑜雾气蒙蒙的眸子。

    “瑾瑜,你喜欢我么?”

    瑾瑜羞涩地笑了一笑,直视他道:

    “经过昨夜,你还不清楚么?”

    刘立没动,仍然看着他,眼神促狭,“我不记得了。”

    瑾瑜眼神怯怯,嘴唇动了几下,好半天才小声答道:

    “有一点……”只三个字,瑾瑜抿了抿嘴唇,娇羞得好似新婚的小媳妇。

    刘立看在眼里,脸颊渐渐爬上一抹自信满满又得意洋洋的笑容,越变越大,到最后,竟笑得满颊痞气与风流,一家伙搂住瑾瑜的身子,抱在怀里,手指卷着瑾瑜耳边仍带湿气的碎发,细细摩挲。

    “昨夜我很厉害么?你的嗓子都叫哑了,呵呵……”

    瑾瑜将头埋得更低。刘立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他害羞,抱着轻哄道:

    “我看见床上有血迹。你受伤了吗?”

    瑾瑜低喃道,“不碍事。”不动声色地将脖子上的衣领裹得更紧。

    刘立拍拍其背,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你不是一直喜欢刘清么?怎么昨夜……跟小爷我如此荒唐?”

    瑾瑜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答道:

    “昨夜我去刘清房里,跟他表明心迹。”

    刘立抱瑾瑜的手臂,登时一紧,“他怎么说?”

    瑾瑜落寞的语气,从刘立胸膛处传来。

    “他拒了我。”

    刘立放松下来,笑了一下,轻抚瑾瑜的背,“后来呢?”

    “后来我回了房,正在难过时,你喝醉了酒,跑进来说你喜欢我……”瑾瑜说到此处,闭口不谈,留人无限遐想。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接下来定是些香艳春宵的韵事。

    刘立很是满意,顺着瑾瑜垂下的乌黑长发,摸了一阵,惋惜感叹道:

    “哎呀,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瑾瑜将身体挪出刘立的怀抱,眼神清澈又纯真地望向他道:

    “当真一点都想不起?”

    刘立寻思了一下,还是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竟伸手在瑾瑜头顶上安慰地抚了抚。

    瑾瑜霎时瞳孔收缩了一下。

    刘立的这个动作,像极了刘清每次摸自己头时的样子。想再贪图享受这须臾的错觉,却稍微仔细一点,就赫然察觉,刘立脸上的表情,与刘清的大相径庭。

    终究不是一个人。即使是长相相似的兄弟。内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瑾瑜闭上眼睑,掩盖住自己绝望的心神,与随时又想倾泻而出的泪水。

    刘立嘟着嘴,手指点着下巴,皱眉想了一会儿,“啧啧……”嗤了几声,脑海中,还是一无所获。

    突然揉乱瑾瑜头顶的头发,刘立看着瑾瑜重新睁开的眼,嬉皮笑脸道,“不记得就算了,大不了下回一起补上!”说罢,凑近瑾瑜,眨了眨眼,“你休息吧。昨夜一定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然后,走回榻前,将地上的衣服一撩,捡起来快速穿好。一溜烟,兴高采烈地跑出了瑾瑜的房间。

    几乎是刘立离开的同一瞬,瑾瑜就支撑不住地滑坐在地上。眼中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脑子昏昏沉沉,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向旁边倒,却控制不了,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不能死。我不能死。刘清,需要我的守护。

    他的弟弟,已经不在了。如今那个,是个□的狐狸精。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