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生此夜断归路【3】
“人生自古有情痴，真不凑巧我就是一个……哈哈……”齐伯楷拊掌大笑，“亏你说得出口。”
云羽寰掷开长刀，拂拂衣袖，在齐伯楷旁边施施然落座，半是玩笑半是正经：“暂时身家性命无忧，来点情爱也无妨。”
“你这话鬼都不信！”齐伯楷冷哼出声，“奉劝一声，阿镜本就身世堪怜，利用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往人家心上再刺上几刀。”
这一段时日相处下来，总觉得阿镜与其他女子不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偶尔牙尖齿利，为人处世表现出惊人的圆融成熟。尤其是那份心态，无时无刻不安之若素，仿佛历经人生波澜，始终微笑着纤尘不染。
云羽寰反唇相讥：“咦，以前倒没发现齐庄主你如此良善，身世堪怜，这天下人身世堪怜的可多了去了，也没见你感慨得如此这般！”
“母亲早逝，父亲不认，任其流落坊间挥水袖，吟唱着重重叠叠的戏文存活……”齐伯楷猛地打住，望向云羽寰：“这些时日净见她画图样了，倒是没瞧出半分戏子的形态来。当真奇怪，情报里只说青州城的沉烟姑娘有一副好嗓子，可没提到她画得一手好丹青……”
“齐大善人可算知道不对劲了！浪迹江湖这些年，竟忘了人心险恶难测。”
又把他当做八岁孩子说教！齐伯楷不满：“人心险恶，我看你挺信任她的。”
云羽寰瞟他一眼：“这次我特意将你一个人交与她手中，原本就是一场试探。若是她有丝毫异动，你当场取她性命无碍。”
话虽如此，声音却是飞扬跳脱，笑意盎然。
齐伯楷顿了顿，半是嘲讽，半是玩笑，“‘你挡在他身前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么？’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将云羽寰当时心忧与气急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齐庄主你的功力恢复了七成，却还任由她替你挡剑。”云羽寰扬眉，一语点破事实，“你该拜谢佛祖还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定将你抽筋剥皮。”
齐伯楷嘿然而笑，问道：“羽寰，您老人家总不是真的对人家小姑娘动了什么歪心思吧……”最后一个“吧”字出口，一只十字星镖贴着他的头皮钉入墙内。
“有的人活着，他真该死了。”云白锦衣的云中仙，云袖飘飘，不带走半片云彩。
空荡的后院中，寥寥几碟小菜摆在石桌上显得有些简陋寒酸。然而桌旁坐了一个人，只要他往那里一坐，蓬荜生出无限光辉，所有的寒酸也成了清淡雅趣。
纤细的影子覆上酒杯，云羽寰头也不抬，声音了却多了几分柔和：“睡不着？”
阿镜坐下，“想到了一些事。”
他转动着手中酒杯，“什么事？”
“齐伯楷听命于你。你是归云庄真正的主人。”陈述的语气，表明了她的笃定。
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是。”
“……”她沉思了良久才猜出，下了好大决心才告诉他，想着他也许恼羞成怒，也许大惊失色，但这样平淡的反应……“苏椴和冥府，是不是就像你与归云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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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羽寰掷开长刀，拂拂衣袖，在齐伯楷旁边施施然落座，半是玩笑半是正经：“暂时身家性命无忧，来点情爱也无妨。”
“你这话鬼都不信！”齐伯楷冷哼出声，“奉劝一声，阿镜本就身世堪怜，利用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往人家心上再刺上几刀。”
这一段时日相处下来，总觉得阿镜与其他女子不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偶尔牙尖齿利，为人处世表现出惊人的圆融成熟。尤其是那份心态，无时无刻不安之若素，仿佛历经人生波澜，始终微笑着纤尘不染。
云羽寰反唇相讥：“咦，以前倒没发现齐庄主你如此良善，身世堪怜，这天下人身世堪怜的可多了去了，也没见你感慨得如此这般！”
“母亲早逝，父亲不认，任其流落坊间挥水袖，吟唱着重重叠叠的戏文存活……”齐伯楷猛地打住，望向云羽寰：“这些时日净见她画图样了，倒是没瞧出半分戏子的形态来。当真奇怪，情报里只说青州城的沉烟姑娘有一副好嗓子，可没提到她画得一手好丹青……”
“齐大善人可算知道不对劲了！浪迹江湖这些年，竟忘了人心险恶难测。”
又把他当做八岁孩子说教！齐伯楷不满：“人心险恶，我看你挺信任她的。”
云羽寰瞟他一眼：“这次我特意将你一个人交与她手中，原本就是一场试探。若是她有丝毫异动，你当场取她性命无碍。”
话虽如此，声音却是飞扬跳脱，笑意盎然。
齐伯楷顿了顿，半是嘲讽，半是玩笑，“‘你挡在他身前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么？’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将云羽寰当时心忧与气急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齐庄主你的功力恢复了七成，却还任由她替你挡剑。”云羽寰扬眉，一语点破事实，“你该拜谢佛祖还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定将你抽筋剥皮。”
齐伯楷嘿然而笑，问道：“羽寰，您老人家总不是真的对人家小姑娘动了什么歪心思吧……”最后一个“吧”字出口，一只十字星镖贴着他的头皮钉入墙内。
“有的人活着，他真该死了。”云白锦衣的云中仙，云袖飘飘，不带走半片云彩。
空荡的后院中，寥寥几碟小菜摆在石桌上显得有些简陋寒酸。然而桌旁坐了一个人，只要他往那里一坐，蓬荜生出无限光辉，所有的寒酸也成了清淡雅趣。
纤细的影子覆上酒杯，云羽寰头也不抬，声音了却多了几分柔和：“睡不着？”
阿镜坐下，“想到了一些事。”
他转动着手中酒杯，“什么事？”
“齐伯楷听命于你。你是归云庄真正的主人。”陈述的语气，表明了她的笃定。
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是。”
“……”她沉思了良久才猜出，下了好大决心才告诉他，想着他也许恼羞成怒，也许大惊失色，但这样平淡的反应……“苏椴和冥府，是不是就像你与归云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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