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回 局中人
当寒气透过门缝钻进来的时候，我本能的打了一个激灵，小挪了一下身体，我知道刚才是睡着了，我想动弹一下，却只觉得浑身乏力，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睁开眼睛，只觉得这眼皮极沉好像挂了秤砣一般，通过皮肤感知的热量，我知道那炉火正旺，而劈柴也不停的发出啪啪的响声。
看那炉火，我想，这样可以不行，地上寒气重，若生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山？”我唤道。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我又用脚将劈柴往灶坑里面踹了踹，然后起身。空碗还在灶台上放着，水蒸气从锅盖下钻出来，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几更了，外面没有动静。
我又叫孙才，却也是没人回应，我心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我叮嘱过你们今晚不要睡得太实，并且换班看守车马货物，篝火也不能让他灭了。
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煞白，本就疲惫的双眼，此时已完全无法睁开，我低下头，缓了好半天才慢慢睁开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到天旋地转，那里有什么篝火，只见那燃尽的木柴，黑乎乎的堆在一起。这又那里是什么深夜，看看墙影，想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晌午。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不仅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之前我们堆放好的货物，门口的马匹车辆也都没了影子。
我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整个柳林坡极是安静，这大白天的一个人影见不到，一声犬吠也没有，“孙才、柳山……人都哪儿去了。”我的声音很大，却只惊跑了落在树枝的麻雀。
此时，我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站在门口一阵痛骂，过了好一会儿，我也骂累了，便走进院子，我一看，更是来气。
只见那房门上，被一床棉被挡得严严实实，我说怎么在里面，总觉得外面一片漆黑呢。
此时我知道，我尼玛又让人算计了。
“操”我一脚将那些劈柴木炭踢得满处都是，然后仰头对着天空一阵呐喊。
“兔崽子们，你们欺人太甚。”
这一定是八寨山那些人干的好事，起初我这样想着，从那绿石村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帮人的掌握之中，也许更早，只是我们不知道，然后等我们到了这柳林坡，距离他们近了之后他们才动手。
但是，这又好像解释不通，整个院子不仅没有血迹，甚至一般搏斗过的痕迹也没有，要说双方一番拼杀之后，再把这里重新整理一番显然是说不通，除非神兵天降，对方来了几十上百人，否则任谁都会抵抗一番，我寻了寻路上和院子的马蹄印，看不出是大队人马经过的样子。
这就更奇怪了，而且，不管对方来了多少人，这些货物沉重、搬运装卸必然会有响动，马匹嘶叫也会有，然而我却什么都没听见，一口气睡到了天亮。
我不禁想，莫不是他们跟我一样也睡着了？
我们这一路也没碰到什么人，虽然，我们随身带的干粮，有一些是从那悦来客栈补充而来的，但是昨天中午也吃过了，如果有人动了手脚，怕是早已出事了。只是到了这柳林坡之后遇到了柳山，我不禁想莫非是他？我知道，如果真的有人下毒，那只能是柳山，我从始至终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只喝了这碗姜糖水，也只有他有这种机会。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到脊梁沟里一阵发凉。
我跑进屋子拿起那只碗，仔细看了看碗中的残留物，又使劲闻了闻，然后我失望的放下，不是我没发现什么证据，只是我对此一窍不通，根本闻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我的理智告诉我，柳山绝对是第一嫌疑人，尽管如此，我的情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太会演戏了。”我摇着头不禁叹道。
哼，昨天你说为了女儿要拼了老命，还说什么，要让我带你的女儿逃离这苦海，你们父女俩这生离死别的大戏，演的可真像啊，任谁撞见了怕只有上当的份儿。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怎么竟能如此沉着冷静，为了让我相信，竟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我搜索者记忆，让昨日发生的事情在眼前一一经过。当柳山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匪徒的时候，他想起了女儿的安危，然后直接跑进屋子，我随后跟了进来，当时我的确看到那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了，说是装假又不像，我确信她的脖子上被勒出的印痕，那绝对不是假象，难道就因为太真了，所以才是假的么？
我抬头看看房梁，把椅子对照房梁的位置摆正，然后自己屏住呼吸，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手指抵住气管，另一只手一拨，椅子应声倒在地上，然后掐住脖子的手指微微用力，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感到气血不畅，时间上倒也差不多。
我松开手，视线又落在昨日女孩上吊的那条白布上，我抖开白布，比划了一个高度，正好是我割断的位置，再看看垂下的一端早已快耷拉到地上，上吊要是留这么长的距离，岂不是站在地上都没办法把绳子拉直么？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我把椅子扶起来又推到，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我清晰记得，当时柳山曾喊过‘爹在黄泉路上给你赔不是，是生是死你自己选吧。’
此时想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也许这明就是他给里面的人一个暗号，恐怕，那个女孩曾练过攀爬的技巧，她听到外面有人喊叫，于是双手抓住绳子爬到半空，再用绳子给自己套上，如果事情发生变故，他也可以自己轻松地解开不至于真的出什么事儿，而我确信，当时在门口，没听到她踢翻凳子的响声，我确信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整个过程似是已经整理出头绪了，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既然做的如此天衣无缝，为什么只带走了我的那些伙计，而把我留在这，他们完全有能力，在我人事不省的时候，将我解决掉，
可他们不这么做，反而用棉被将门窗封住，这样即便我中途醒来，也会以为还是夜里，显然这是有意为之，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心慈手软放我一条生路么？不像，他们知道我是这些人的头，放走我对他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莫非是坐等我带人来报复，然后再干一票，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我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想，那就是，下一步我何去何从。
单雄信第一次找我帮忙，事情就让我做成这样，说实话，我没脸回去见单雄信，见了面我能怎么说？终究还是由于我的不谨慎才发生此事。姑且，钱财物品都不要了，可是那还有十几条人命呢，这些人落在山贼手里能有好么？
如果我不回去见单雄信，又该如何？一走了之？
此时，我想到了秦琼，如果是他，他肯定会想办法，即便是孤身一人他也有胆量独闯山寨。如果我就此一走了之，岂不是被人笑话，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要知道单雄信和他的那些手下弟兄，正是他们才把这大隋将山折腾得天翻地覆。
回二贤庄也是不可能，我怎么说呢，单不说，单雄信会不会怀疑我跟这些山贼草寇有勾结，如果他真的怀疑我，我还不能解释我的出处由来。就是算我回去他什么也不说，也会被他们瞧扁了，说我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无情无义之徒。
走又不能走，回也不能回，此时的我就好比，老鼠钻进风箱，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也罢，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死磕了，我心说，不把你们一个个都挖出来，不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我誓不为人，就算那些伙计此时已遭不测，那我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到此时，顿觉一股豪情壮气从心中升起，感觉是那么痛快，但几秒钟之后便听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响声，我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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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整个柳林坡极是安静，这大白天的一个人影见不到，一声犬吠也没有，“孙才、柳山……人都哪儿去了。”我的声音很大，却只惊跑了落在树枝的麻雀。
此时，我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站在门口一阵痛骂，过了好一会儿，我也骂累了，便走进院子，我一看，更是来气。
只见那房门上，被一床棉被挡得严严实实，我说怎么在里面，总觉得外面一片漆黑呢。
此时我知道，我尼玛又让人算计了。
“操”我一脚将那些劈柴木炭踢得满处都是，然后仰头对着天空一阵呐喊。
“兔崽子们，你们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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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又好像解释不通，整个院子不仅没有血迹，甚至一般搏斗过的痕迹也没有，要说双方一番拼杀之后，再把这里重新整理一番显然是说不通，除非神兵天降，对方来了几十上百人，否则任谁都会抵抗一番，我寻了寻路上和院子的马蹄印，看不出是大队人马经过的样子。
这就更奇怪了，而且，不管对方来了多少人，这些货物沉重、搬运装卸必然会有响动，马匹嘶叫也会有，然而我却什么都没听见，一口气睡到了天亮。
我不禁想，莫不是他们跟我一样也睡着了？
我们这一路也没碰到什么人，虽然，我们随身带的干粮，有一些是从那悦来客栈补充而来的，但是昨天中午也吃过了，如果有人动了手脚，怕是早已出事了。只是到了这柳林坡之后遇到了柳山，我不禁想莫非是他？我知道，如果真的有人下毒，那只能是柳山，我从始至终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只喝了这碗姜糖水，也只有他有这种机会。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到脊梁沟里一阵发凉。
我跑进屋子拿起那只碗，仔细看了看碗中的残留物，又使劲闻了闻，然后我失望的放下，不是我没发现什么证据，只是我对此一窍不通，根本闻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我的理智告诉我，柳山绝对是第一嫌疑人，尽管如此，我的情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太会演戏了。”我摇着头不禁叹道。
哼，昨天你说为了女儿要拼了老命，还说什么，要让我带你的女儿逃离这苦海，你们父女俩这生离死别的大戏，演的可真像啊，任谁撞见了怕只有上当的份儿。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怎么竟能如此沉着冷静，为了让我相信，竟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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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不这么做，反而用棉被将门窗封住，这样即便我中途醒来，也会以为还是夜里，显然这是有意为之，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心慈手软放我一条生路么？不像，他们知道我是这些人的头，放走我对他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莫非是坐等我带人来报复，然后再干一票，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我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想，那就是，下一步我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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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想到了秦琼，如果是他，他肯定会想办法，即便是孤身一人他也有胆量独闯山寨。如果我就此一走了之，岂不是被人笑话，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要知道单雄信和他的那些手下弟兄，正是他们才把这大隋将山折腾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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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又不能走，回也不能回，此时的我就好比，老鼠钻进风箱，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也罢，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死磕了，我心说，不把你们一个个都挖出来，不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我誓不为人，就算那些伙计此时已遭不测，那我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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