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古代网购生活
自去柴府送礼后的这一夜，姜果的梦境可说是香甜馥郁。
数百个玲珑剔透的香水瓶摆在眼前，囊或了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所有品牌。姜果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只觉牡丹、夜来香和柑橘的味道此起彼伏，那些她闻不出来的味道，是日本粉荷和西番莲的香味。
陶阿宝翻箱倒柜地在货柜里寻找，找的是柴老爷最爱的那一抹铃兰香。
“你说这柴大人还挺小清新，香水要么是果香要么是木香，花香有很多但大多浓艳，还就这个铃兰花的香水清淡，只是这个味道的香水好少……而且还不能带有麝香。”
姜果随手捡起一个香水瓶，望着那小方瓶子里的琥珀液体，摇摇头道：“就这么一小瓶水，就能有那么大的魔力，让柴老爷重新迷恋上柴夫人？”
陶阿宝自一堆包装精致的盒子里伸出头来：“这你就不懂了吧，古代人，特别是古代读书人，尤喜女子身上带着香气。何况夫妻之间，相对几十年，外表再怎么打扮又能有什么变化？但是香味就不同了，你今天用香奈儿五号，明天用第五大道，后天用毒药，每天都有新气息。不然那些贩卖香料的波斯人，怎么能在大唐盛世时赚那么多钱？”
姜果又翻看了一眼价格，手中香水竟然要卖二两银子，扁着嘴小心轻放在陶阿宝的柜台上：
“可是古代也有熏香啊，三娘说过柴夫人已经用尽了办法，定然也有熏香这一项，咱们这个铃兰花的香水，能成么？”
陶阿宝努起嘴道：“你也说是熏香了，熏得烟乎乎的，男人怎么会喜欢？这香水的妙处就在于是靠人的体温蒸发，擦在耳后或手腕，靠着血液散发的热量来烘焙香味。所谓暖玉生香，听着就诱惑。”
姜果同陶阿宝相识已久，还从来没看见过陶阿宝这个样子，顿时来了兴趣：“陶小哥，你这么懂感情，想必也有佳人在怀了？”
陶阿宝脸色一红：“人家不理你了啦。”
姜果就觉身后有人一推，眼前一亮便出了梦境，平放在床沿的掌心也凭空多了一个粉红色的琉璃瓶子，盛着如水晶般清透的香水，依稀还能看见瓶子里如银河般闪耀的霓彩粉末。
放在鼻尖轻嗅，铃兰花香沁人心脾，仿佛置身花海般令人心旷神怡。
将铃兰香水送到三娘眼前时，三娘还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香气扑鼻至此，难不成这个季节，姜姑娘还能寻来铃兰花拧出这么许多花汁子来么？”
姜果笑而不语，其实香水是否能将柴大人的心留在柴夫人房里，她心里也没有底。
第二日一早，姜果才开摊子，远远就见三娘笑逐颜开地来道谢：“姜姑娘好手段，那铃兰花汁子真是个稀罕东西，我们夫人照姑娘嘱咐地才喷了一点点在手腕跟耳后，老爷当夜便觉察出来，连夸我们夫人……懂得情趣呢。”
三娘后面的话说得隐晦，姜果便也当做听不明白，与三娘同心同德道：“柴夫人好，便是我好，小果自然为夫人高兴，若是夫人还有别的需要，尽管拿小果当自己人使唤便是了。”
三娘听得姜果话说得如此贴心，心上一喜，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函状的东西来：
“咱们夫人本是想待有孕那日再为姑娘筹谋这件事的，只是看昨日的情形，想来有喜也是迟早的事，夫人又担心那时候不得空闲，昨夜便亲自同大人提及你立户一事。柴大人感念你一个孤女不容易，特地嘱咐林捕头去办这件事。今日户帖已经下了，三日之后你拿着这户帖到县丞大人那里领户籍纸就行了。”
说罢将手中黄纸信封递给姜果，姜果接过来，果见上面封着永乐镇县衙的蜡封。
正欲对三娘说些感谢的话，就见三娘表情有些隐秘道：
“来日老爷加官进爵，姜姑娘你算是头等功臣一个，夫人已经说明白，即便柴大人升官，也会嘱咐下任官员对你们姐弟三个多加照顾。这里有九两银子，乃是柴大人新拨出来的救济，就只有你们姜家姐弟有。每人每月三两银子，日后你就是不摆摊，也不愁没有饭吃了。”
姜果心里瞬间会意，柴夫人到底是知府家的女儿，又陪夫君于官场历练多年，城府定然深不可测。想来她是想要在自己有孕后才帮助自己立下户籍，只是没料到姜果送来的铃兰花香水这般受柴老爷的偏爱，这才让三娘提前来走这一趟。反正给一个还差几个月便满十六的孤女立户，对于县官夫人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这对姜果而言却是人生中头等大事，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自己。
如今又让三娘一早上来同自己说这番话，想必之后用得到她这网购平台的机会还有很多，不然也不会巧立名目放一个形同低保的救济给自己，这才是用公家的银子来拉拢人心呢。
姜果心中暗道柴夫人真会揣摩人心，自己且要同她多学习如何为人处世，对三娘更是多番感谢，又自银子里取出五两放在三娘手中。她的面摊生意正好，早不缺银子度日，如今也有她堂堂正正来感恩别人之时。
三娘并不推脱，伸手接下银子，亲热道：“姜姑娘会办事，又有路子，想来富贵的日子还在后头，三娘今日就借借姑娘的福气了。”
三娘走后，姜糖自柜台后钻了出来，她是一直躲在底下听姐姐同柴家婆子说话的，本是想看看那户籍的模样，却见姜果对着那信封掉了眼泪。
“姐，你哭了。”
姜果抹了抹脸颊：“姐真没出息，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么竟哭了出来。”
小姜糖惦着脚为姜果拭泪：“姐，有了户籍，咱们就能自立门户，买房种地了是不？”
姜果望着姜糖那张薄薄的户贴，重重地点点头：“没错，有了这个，咱们就算是正式的永乐镇人，就可以买房置地，自立门户了。”
却是从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一个声音：“哎呦喂，这天都亮了还做美梦呢啊，就你们在这里开了个破摊子，还想着在永乐镇里买房置地，别不要脸了！”
姜果回头望去，那说话的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阮兰心，妆容一如往常夸张不说，身上也换了一身织了银丝的茜红色月季花襟裙，姜果虽对衣料没有研究，却也能看出那绸缎光滑水润，定然价值不菲，想来是阮师爷从前收受的好处。
只是这样考究的衣料，却没有一样首饰来配，在姜果的印象中，阮兰心的几样金首饰虽然小得可怜，但却日日都挂在身上，恨不得戴着全副家财出门。尤其有一对鎏金月季的耳坠子，正好配这衣料，今日却不见她带出来，难怪看着有些空落落的。
姜果心思一动，便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笑着看阮兰心往桌子前面一坐，平静对待她刻意招摇：“不是有面卖么，怎么不见人来招呼啊？啧啧，看这桌面脏的，怎地也不擦擦！看这破碗，你们都不刷碗的么？”
此刻晨色微启，也有些三两个姑娘前来买面，看见阮兰心做派，不由得贴耳议论。做饮食生意最忌讳有人砸场指责卫生不好，阮兰心扭捏挑剔着面摊的卫生，让那几个姑娘几乎不想在此吃面。
姜糖到底年纪小，紧拉着那几个姑娘道：“莫要听别人胡说，这桌椅板凳，锅碗筷子，都是我姐姐擦之又擦的，尤其是竹筷子，日日都用沸水煮过，再干净不过的。”
见客人放心坐下，姜糖对着阮兰心就要发作，却被姜果暗暗拦下，这一次，她要自己出马。
“兰心表妹来捧场，却嫌弃我们摊子，这也难怪，兰心表妹素来是吃惯了陆羽楼的海参汤面的，只是不知道你家少了铺面租金这一进项，不知日后还吃起吃不起馆子了？”
阮兰心所以出来逛，正是因为阮师爷这几日因为铺面被顾家低价买走而不痛快，动不动就拿柳氏母女出气，这才想到姜果这里找些麻烦，却没想到姜果一句话将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 阮兰心立起眼睛又要骂人，姜果则不慌不忙地将视线移到阮兰心的耳垂上：
“怎么兰心表妹的耳坠子不见了，当别是丢在哪了，小糖，还不帮你表姐在地上找找。”
姜果给姜糖使了一个眼色，姜糖立刻会意：“大姐，我说这坠子不必找了，舅舅犯事被抓起来，舅母连铺子都卖了，想来兰心表姐那些首饰，也是当一并当了过日子了。”
阮师爷偷换罪证一事在永乐镇还没多少人知道，姜果这样一宣扬，来买面的食客都听个一清二楚，纷纷交头接耳，有的声音大些，就落入了阮兰心耳朵里：
“怪不得阮致给柴老爷当师爷当得好好的转投到县丞门下，原来是在柴老爷那里混不下去了。”
“也是，养出个闺女连表姐妹的买卖都砸，他那人还能厚道到哪里去，柴大人多精明啊。”
阮兰心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不由得狠狠地盯住姜果，却是忽然想起白秋梨时常在爹爹面前装的可怜样子，真是百试百灵，便赶紧挤出一些眼泪博同情：
“我爹爹那是遭人陷害，幸而县丞大人明镜高悬，重金礼聘我爹爹为他效命，怎地表姐你这样恶毒，四处散播你亲舅父的谣言呢。”
姜果一愣，阮兰心从来都同柳氏一般跋扈，如今竟跟白秋梨般学了新技能来对付自己，这还真是小三行必有我师。
见招拆招，对付装可怜的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装得更可怜。
“表妹这话说得，我都不敢往下接了，当日舅父将我姐弟三人赶出门来，若不是常家准许我们看屋，若不是有个小小面摊经营，想来我们姐妹三人就要饿死街头了。妹妹如今锦衣红妆，穿得这样富贵来嘲笑我们，挤兑我们也就罢了，怎地还说我们恶毒呢。”
几乎一瞬间，阮兰心觉得周围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数百个玲珑剔透的香水瓶摆在眼前，囊或了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所有品牌。姜果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只觉牡丹、夜来香和柑橘的味道此起彼伏，那些她闻不出来的味道，是日本粉荷和西番莲的香味。
陶阿宝翻箱倒柜地在货柜里寻找，找的是柴老爷最爱的那一抹铃兰香。
“你说这柴大人还挺小清新，香水要么是果香要么是木香，花香有很多但大多浓艳，还就这个铃兰花的香水清淡，只是这个味道的香水好少……而且还不能带有麝香。”
姜果随手捡起一个香水瓶，望着那小方瓶子里的琥珀液体，摇摇头道：“就这么一小瓶水，就能有那么大的魔力，让柴老爷重新迷恋上柴夫人？”
陶阿宝自一堆包装精致的盒子里伸出头来：“这你就不懂了吧，古代人，特别是古代读书人，尤喜女子身上带着香气。何况夫妻之间，相对几十年，外表再怎么打扮又能有什么变化？但是香味就不同了，你今天用香奈儿五号，明天用第五大道，后天用毒药，每天都有新气息。不然那些贩卖香料的波斯人，怎么能在大唐盛世时赚那么多钱？”
姜果又翻看了一眼价格，手中香水竟然要卖二两银子，扁着嘴小心轻放在陶阿宝的柜台上：
“可是古代也有熏香啊，三娘说过柴夫人已经用尽了办法，定然也有熏香这一项，咱们这个铃兰花的香水，能成么？”
陶阿宝努起嘴道：“你也说是熏香了，熏得烟乎乎的，男人怎么会喜欢？这香水的妙处就在于是靠人的体温蒸发，擦在耳后或手腕，靠着血液散发的热量来烘焙香味。所谓暖玉生香，听着就诱惑。”
姜果同陶阿宝相识已久，还从来没看见过陶阿宝这个样子，顿时来了兴趣：“陶小哥，你这么懂感情，想必也有佳人在怀了？”
陶阿宝脸色一红：“人家不理你了啦。”
姜果就觉身后有人一推，眼前一亮便出了梦境，平放在床沿的掌心也凭空多了一个粉红色的琉璃瓶子，盛着如水晶般清透的香水，依稀还能看见瓶子里如银河般闪耀的霓彩粉末。
放在鼻尖轻嗅，铃兰花香沁人心脾，仿佛置身花海般令人心旷神怡。
将铃兰香水送到三娘眼前时，三娘还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香气扑鼻至此，难不成这个季节，姜姑娘还能寻来铃兰花拧出这么许多花汁子来么？”
姜果笑而不语，其实香水是否能将柴大人的心留在柴夫人房里，她心里也没有底。
第二日一早，姜果才开摊子，远远就见三娘笑逐颜开地来道谢：“姜姑娘好手段，那铃兰花汁子真是个稀罕东西，我们夫人照姑娘嘱咐地才喷了一点点在手腕跟耳后，老爷当夜便觉察出来，连夸我们夫人……懂得情趣呢。”
三娘后面的话说得隐晦，姜果便也当做听不明白，与三娘同心同德道：“柴夫人好，便是我好，小果自然为夫人高兴，若是夫人还有别的需要，尽管拿小果当自己人使唤便是了。”
三娘听得姜果话说得如此贴心，心上一喜，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函状的东西来：
“咱们夫人本是想待有孕那日再为姑娘筹谋这件事的，只是看昨日的情形，想来有喜也是迟早的事，夫人又担心那时候不得空闲，昨夜便亲自同大人提及你立户一事。柴大人感念你一个孤女不容易，特地嘱咐林捕头去办这件事。今日户帖已经下了，三日之后你拿着这户帖到县丞大人那里领户籍纸就行了。”
说罢将手中黄纸信封递给姜果，姜果接过来，果见上面封着永乐镇县衙的蜡封。
正欲对三娘说些感谢的话，就见三娘表情有些隐秘道：
“来日老爷加官进爵，姜姑娘你算是头等功臣一个，夫人已经说明白，即便柴大人升官，也会嘱咐下任官员对你们姐弟三个多加照顾。这里有九两银子，乃是柴大人新拨出来的救济，就只有你们姜家姐弟有。每人每月三两银子，日后你就是不摆摊，也不愁没有饭吃了。”
姜果心里瞬间会意，柴夫人到底是知府家的女儿，又陪夫君于官场历练多年，城府定然深不可测。想来她是想要在自己有孕后才帮助自己立下户籍，只是没料到姜果送来的铃兰花香水这般受柴老爷的偏爱，这才让三娘提前来走这一趟。反正给一个还差几个月便满十六的孤女立户，对于县官夫人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这对姜果而言却是人生中头等大事，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自己。
如今又让三娘一早上来同自己说这番话，想必之后用得到她这网购平台的机会还有很多，不然也不会巧立名目放一个形同低保的救济给自己，这才是用公家的银子来拉拢人心呢。
姜果心中暗道柴夫人真会揣摩人心，自己且要同她多学习如何为人处世，对三娘更是多番感谢，又自银子里取出五两放在三娘手中。她的面摊生意正好，早不缺银子度日，如今也有她堂堂正正来感恩别人之时。
三娘并不推脱，伸手接下银子，亲热道：“姜姑娘会办事，又有路子，想来富贵的日子还在后头，三娘今日就借借姑娘的福气了。”
三娘走后，姜糖自柜台后钻了出来，她是一直躲在底下听姐姐同柴家婆子说话的，本是想看看那户籍的模样，却见姜果对着那信封掉了眼泪。
“姐，你哭了。”
姜果抹了抹脸颊：“姐真没出息，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么竟哭了出来。”
小姜糖惦着脚为姜果拭泪：“姐，有了户籍，咱们就能自立门户，买房种地了是不？”
姜果望着姜糖那张薄薄的户贴，重重地点点头：“没错，有了这个，咱们就算是正式的永乐镇人，就可以买房置地，自立门户了。”
却是从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一个声音：“哎呦喂，这天都亮了还做美梦呢啊，就你们在这里开了个破摊子，还想着在永乐镇里买房置地，别不要脸了！”
姜果回头望去，那说话的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阮兰心，妆容一如往常夸张不说，身上也换了一身织了银丝的茜红色月季花襟裙，姜果虽对衣料没有研究，却也能看出那绸缎光滑水润，定然价值不菲，想来是阮师爷从前收受的好处。
只是这样考究的衣料，却没有一样首饰来配，在姜果的印象中，阮兰心的几样金首饰虽然小得可怜，但却日日都挂在身上，恨不得戴着全副家财出门。尤其有一对鎏金月季的耳坠子，正好配这衣料，今日却不见她带出来，难怪看着有些空落落的。
姜果心思一动，便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笑着看阮兰心往桌子前面一坐，平静对待她刻意招摇：“不是有面卖么，怎么不见人来招呼啊？啧啧，看这桌面脏的，怎地也不擦擦！看这破碗，你们都不刷碗的么？”
此刻晨色微启，也有些三两个姑娘前来买面，看见阮兰心做派，不由得贴耳议论。做饮食生意最忌讳有人砸场指责卫生不好，阮兰心扭捏挑剔着面摊的卫生，让那几个姑娘几乎不想在此吃面。
姜糖到底年纪小，紧拉着那几个姑娘道：“莫要听别人胡说，这桌椅板凳，锅碗筷子，都是我姐姐擦之又擦的，尤其是竹筷子，日日都用沸水煮过，再干净不过的。”
见客人放心坐下，姜糖对着阮兰心就要发作，却被姜果暗暗拦下，这一次，她要自己出马。
“兰心表妹来捧场，却嫌弃我们摊子，这也难怪，兰心表妹素来是吃惯了陆羽楼的海参汤面的，只是不知道你家少了铺面租金这一进项，不知日后还吃起吃不起馆子了？”
阮兰心所以出来逛，正是因为阮师爷这几日因为铺面被顾家低价买走而不痛快，动不动就拿柳氏母女出气，这才想到姜果这里找些麻烦，却没想到姜果一句话将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 阮兰心立起眼睛又要骂人，姜果则不慌不忙地将视线移到阮兰心的耳垂上：
“怎么兰心表妹的耳坠子不见了，当别是丢在哪了，小糖，还不帮你表姐在地上找找。”
姜果给姜糖使了一个眼色，姜糖立刻会意：“大姐，我说这坠子不必找了，舅舅犯事被抓起来，舅母连铺子都卖了，想来兰心表姐那些首饰，也是当一并当了过日子了。”
阮师爷偷换罪证一事在永乐镇还没多少人知道，姜果这样一宣扬，来买面的食客都听个一清二楚，纷纷交头接耳，有的声音大些，就落入了阮兰心耳朵里：
“怪不得阮致给柴老爷当师爷当得好好的转投到县丞门下，原来是在柴老爷那里混不下去了。”
“也是，养出个闺女连表姐妹的买卖都砸，他那人还能厚道到哪里去，柴大人多精明啊。”
阮兰心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不由得狠狠地盯住姜果，却是忽然想起白秋梨时常在爹爹面前装的可怜样子，真是百试百灵，便赶紧挤出一些眼泪博同情：
“我爹爹那是遭人陷害，幸而县丞大人明镜高悬，重金礼聘我爹爹为他效命，怎地表姐你这样恶毒，四处散播你亲舅父的谣言呢。”
姜果一愣，阮兰心从来都同柳氏一般跋扈，如今竟跟白秋梨般学了新技能来对付自己，这还真是小三行必有我师。
见招拆招，对付装可怜的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装得更可怜。
“表妹这话说得，我都不敢往下接了，当日舅父将我姐弟三人赶出门来，若不是常家准许我们看屋，若不是有个小小面摊经营，想来我们姐妹三人就要饿死街头了。妹妹如今锦衣红妆，穿得这样富贵来嘲笑我们，挤兑我们也就罢了，怎地还说我们恶毒呢。”
几乎一瞬间，阮兰心觉得周围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