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古代网购生活
姜果的波浪面在永乐镇也算掀起个不小的波澜，因汤鲜面美，价格又公道，吸引了不少食客前来品尝。
堂食加外卖，姜果一日要卖一百多碗面，刨去成本加付给阿宝租赁机器的钱，每日坐收三四两银子，要比之前卖冰的时候多赚一倍，越发激起姜果的干劲，又开创出牛肉酱面，麻油拌面等各色面条，
也有些过路乞丐，乞讨要钱，姜果想起昔日自己落魄时的种种，遂也不撵人，偷偷煮上一碗面，给乞丐送去。
凭着味道跟人品，不过月余，姜果便创出了姜家波浪面的名声，没过几日就还清了兑店时候欠下的债务。
虽然生意不错，姜果心里却很明白，论面的味道，波浪面自然比不上陆羽楼的海参汤面，人们所以这样捧场，是因为她的面熟得快又便宜，这正是所谓的快餐取胜之处。
如今农忙时节，谁都想少浪费时间多收些粮食。竟是顾若家第一个开发出新吃法，不用汤头的干面饼，一路走一路吃，这种如现代干脆面的面饼，姜果只卖三十文一个。秋收的农户见这面饼比吃干粮酱菜还要便宜，干脆日日扛着锄头来买面饼。
每每见到那些有地耕种的人，姜果便从灶前羡慕地看好一会儿，可是永乐镇的地价不低，即便有人肯卖，她没有户籍一样不能买，唯只能干看着，却没有一日放弃过买地盖房的念头。
这一日正是中秋，姜果提早收了摊子，预备到面食铺里买几块枣泥月饼给弟弟妹妹尝鲜，却见顾若家提着一盏荷花灯等在摊前：“走，今日南市又有夜市，带你好好逛逛。”
顾若家递给姜果一盏荷花灯，灯笼用生绢染色制成，里面燃着一盏红烛，映着顾若家面如满月，眼如星子灿烂。
“两个小家伙你不用担心，我买了一斤月饼，也有枣泥的也有黑芝麻的，两个人在阮婆婆那里吃得正欢呢。”
姜果心里一暖，顾若家事事都考虑在自己前面，所以一句话就能说动她，遂只能接过灯笼
身子软软地被他拉去，天上佳期，灯月交辉，路上行人摩肩擦踵，姜果压低了头唯恐别人看见自己是同顾若家出门。
偏顾若家昂首挺胸，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致意，他也不闪不躲，很怕别人看不见他同姜果约会似的。幸而遇见的不过是些乡亲邻居，街上行人不少，倒没什么人特别注意他俩的关系。
走到一间二层楼的铺面，顾若家轻唤了一声“到了”。姜果抬头看是一间红妆铺子，唤作暖香斋，专卖女子梳妆用品。店面以红木做墙，气派非常。
永乐镇四季分明，田地出产也多，自然催生许多殷实人家。这店里所售的珊瑚胭脂同螺子黛，虽然售价不菲，却也卖得格外走俏。姜果一样样看过去，便是浏览也觉芬芳怡人。
却唯恐顾若家花钱，只得低声嘱咐他：“我并不爱这些胭脂水粉，你如今在衙门行走，还是留下钱招待上司或同僚，毕竟……人际关系最紧要。”
顾若家微微笑笑：“几日不见你，怎么比我这在衙门里日日混的人都懂得人情世故？中秋的礼早就送到了柴大人同县丞隋大人的府上，虽说我是给柴大人办事的，到底两个顶头上司都不能怠慢。两府上各送了湖蟹四筐，另带我娘亲烤制的乳猪一只。”
姜果有些咋舌，即便乳猪是自家烤的不打钱，那湖蟹可是阳澄湖所产的肥蟹，一两银子才称两斤，往县令同县丞两府各送四筐，想来也得花个十余两银子。可这却是顾若家的好处，虽然年轻，却是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谁家伸手来打送礼人，怪不得旁人都道在衙门倾轧中也能左右逢源。
顾若家虽同姜果讲话，眼睛却一直放在妆台看钗环，他早相看好一把玉梳，半透明状的黄玉雕成，有手掌大小，上雕刻着兰花香草，手工精湛。
店里的掌柜日日迎来送往，常见顾若家带着一众公子哥儿来逛过，大把花银子的公子哥儿他没记住几个，倒是认得人才出众的顾家遗孤，又听说顾若家顶替了阮师爷在衙门当差，今日格外殷勤招待。
“呦，我说今儿喜鹊枝头叫，就知道佳节必有贵客，果然顾公子应了这喜兆，来小店想买点什么啊？”
顾若家也是一张笑脸：“掌柜好生意啊，前儿几日进的货又空了？这些都是新的吧。”
掌柜一拱手：“顾公子好记性，就您手上那玉梳，才从京城运来的，除了店家工匠，还没第三双手拿过呢。”
顾若家最喜洁净之物，这掌柜也会投其所好，专捡好听地说。
顾若家拿着玉梳给姜果看：“好看么？”
姜果把玩着手中玉器，见那玉梳手工考究，遂点点头，赶紧小心将梳子递还给掌柜，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在地。她活得千辛万苦，梳子若落地了可赔不起。
掌柜的接过梳子，往姜果身上探了一眼，只见姜果身上穿得虽是家常粗布，却是眉目清冽，肤白胜雪，到底是卖胭脂水粉起家的，一眼就看出这姑娘此刻虽如清汤挂面般素净，若是妆点起来必定是个美人。
又见顾若家望着姜果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便当姜果是户小家碧玉，料想今日这梳子算是能卖出去了。那掌柜往顾若家身边一凑，低声道：“顾公子好福气啊，这位姑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如此良辰美景，公子可为姑娘挑些礼物相送，方不辜负啊。”
顾若家笑笑，笑这掌柜还真是会做生意，牵着姜果的袖子就要挑选，姜果却拉着顾若家要出店：“这店家不老实，我算什么仙子下凡。”
姜果想起了梦里的网店销售陶阿宝，印象中他从没为了赚钱忽悠过自己，相反还处处帮忙。
顾若家知道姜果有心为自己省钱，嘴角一抿，笑道：“这店家嘴甜是常有的，不如我买些胭脂给你，你擦上对镜一照，便知他说的是实话了。”
姜果听出了顾若家是在取笑自己，遂拧了顾若家的胳膊一下，顾若家哎呦一声，掌柜的当即紧张起来：“顾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在街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疼？”
姜果笑答：“他可不是在街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惹着不该惹的人了。”
掌柜见多了有情男女打情骂俏，会意后便是一笑，顾若家忍着小痛捡起那梳子：“既然是惹了人，还是赶紧破财消灾吧，掌柜的，就把这梳子包起来吧。”
掌柜的一见有生意做乐得更欢：“顾公子好眼力啊，这梳子可是有名有号的，乃是延陵技艺上佳的工匠雕刻而成，名唤黄玉篦，最是佳人必备之良品了。若不是您要买，我非得卖五两银子不可，若是您买，三两银子一把，附送锦盒一个。”
展柜的取出一个红色锦盒就要包上梳子，姜果却是拉住就要付账的顾若家：“好贵！”
顾若家难得正色，低声在姜果耳边道：“买给你的，我从来都不觉得贵。”
顾若家不再说下去了，这样表白已经算是露骨，他怎么敢再给姜果压力。姜果愣神之际，顾若家已经付了钱，他以为姜果没有阻止，是在消化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表白。
两个人出了店门，姜果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舅父，放出来了是不？”
顾若家的表情一瞬间顿住：“你都知道了？”
姜果踱步，缓缓道：“你家道殷实，但平素不是个乱花钱的人，如今这样大费周章地往两府里送礼，想来是要稳固自己在柴老爷跟前的地位。给柴老爷送礼是为保住代理师爷一职，给隋大人送礼是为了向他示好，表明自己不偏不向，好让他不给你下绊子。我知道你志在科举，看不上衙门里这等小官小吏。所以这样费尽心力，定然是我舅父无罪被释，你怕他再起风波。”
顾若家心中一片感叹，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从前都将全付心力放在赚钱养家，而今才一腾出些时间，便能揣摩人心如此，倒让他有些汗颜。
他喜欢姜果为人是一方面，娶妻选个聪慧女又是一方面，而今姜果两得他心，更坚定了顾若家非卿不娶的决心。
“看来我这黄玉篦，也不能换你一笑了。昨日二姨来找我娘亲，奉上地契换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去。我去隋大人府上拜访之时，就见阮师爷也在，我听隋大人说已经聘了你舅父再做师爷，不过这一次是为隋大人办事。柴大人跟隋大人内斗已久，我不得不防。今日唤你出来，一是真心想陪你散心，二是……”
“二是你觉得，为了给娘亲出气夺回店铺，却是成全我舅父东山再起，你怕我心中怪你，所以买了礼物来补偿我。”
顾若家顿时觉得有些窘迫，站在姜果面前，仿佛自己是个水晶玻璃人，一点点心思筹谋都逃不过姜果的眼睛。
却是贱贱地喜欢这种旗鼓相当的交往。
姜果叹口气，望向天边明月：
“姜果身世飘零，被舅父舅母欺凌，心中苦痛，同顾夫人被亲妹妹算计几近相同。顾夫人出气，便是为我出了一口气，你又何苦在心里揣度我，怕我小气呢？其实我早明白这个道理，我舅父声名狼藉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趁这机会扳倒了柳氏，让她在阮家没有立足之地。也算报了昔日的仇。只是苦了你，我舅父虽然软弱，手段也是有的，你如今占了他的位置，又夺走他的店铺，想来他一定会针对你。”
顾若家闻听姜果并没有怪自己，长出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没有生气，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我这姨夫的手段我今儿便领略的，本来两个师爷交接总要有些文书信件要交代，他却只道自己在狱中吓怕了，那些文书信件放在哪全然不记得了，柴大人那里忌讳着隋大人不能苛责他，倒苦了我要重新整理。”
姜果心中也是隐隐担忧，虽然自己羽翼渐丰，但阮师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却是不怕，自己再有几个月便可立户买房，若真是要斗，那就斗一番吧。
堂食加外卖，姜果一日要卖一百多碗面，刨去成本加付给阿宝租赁机器的钱，每日坐收三四两银子，要比之前卖冰的时候多赚一倍，越发激起姜果的干劲，又开创出牛肉酱面，麻油拌面等各色面条，
也有些过路乞丐，乞讨要钱，姜果想起昔日自己落魄时的种种，遂也不撵人，偷偷煮上一碗面，给乞丐送去。
凭着味道跟人品，不过月余，姜果便创出了姜家波浪面的名声，没过几日就还清了兑店时候欠下的债务。
虽然生意不错，姜果心里却很明白，论面的味道，波浪面自然比不上陆羽楼的海参汤面，人们所以这样捧场，是因为她的面熟得快又便宜，这正是所谓的快餐取胜之处。
如今农忙时节，谁都想少浪费时间多收些粮食。竟是顾若家第一个开发出新吃法，不用汤头的干面饼，一路走一路吃，这种如现代干脆面的面饼，姜果只卖三十文一个。秋收的农户见这面饼比吃干粮酱菜还要便宜，干脆日日扛着锄头来买面饼。
每每见到那些有地耕种的人，姜果便从灶前羡慕地看好一会儿，可是永乐镇的地价不低，即便有人肯卖，她没有户籍一样不能买，唯只能干看着，却没有一日放弃过买地盖房的念头。
这一日正是中秋，姜果提早收了摊子，预备到面食铺里买几块枣泥月饼给弟弟妹妹尝鲜，却见顾若家提着一盏荷花灯等在摊前：“走，今日南市又有夜市，带你好好逛逛。”
顾若家递给姜果一盏荷花灯，灯笼用生绢染色制成，里面燃着一盏红烛，映着顾若家面如满月，眼如星子灿烂。
“两个小家伙你不用担心，我买了一斤月饼，也有枣泥的也有黑芝麻的，两个人在阮婆婆那里吃得正欢呢。”
姜果心里一暖，顾若家事事都考虑在自己前面，所以一句话就能说动她，遂只能接过灯笼
身子软软地被他拉去，天上佳期，灯月交辉，路上行人摩肩擦踵，姜果压低了头唯恐别人看见自己是同顾若家出门。
偏顾若家昂首挺胸，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致意，他也不闪不躲，很怕别人看不见他同姜果约会似的。幸而遇见的不过是些乡亲邻居，街上行人不少，倒没什么人特别注意他俩的关系。
走到一间二层楼的铺面，顾若家轻唤了一声“到了”。姜果抬头看是一间红妆铺子，唤作暖香斋，专卖女子梳妆用品。店面以红木做墙，气派非常。
永乐镇四季分明，田地出产也多，自然催生许多殷实人家。这店里所售的珊瑚胭脂同螺子黛，虽然售价不菲，却也卖得格外走俏。姜果一样样看过去，便是浏览也觉芬芳怡人。
却唯恐顾若家花钱，只得低声嘱咐他：“我并不爱这些胭脂水粉，你如今在衙门行走，还是留下钱招待上司或同僚，毕竟……人际关系最紧要。”
顾若家微微笑笑：“几日不见你，怎么比我这在衙门里日日混的人都懂得人情世故？中秋的礼早就送到了柴大人同县丞隋大人的府上，虽说我是给柴大人办事的，到底两个顶头上司都不能怠慢。两府上各送了湖蟹四筐，另带我娘亲烤制的乳猪一只。”
姜果有些咋舌，即便乳猪是自家烤的不打钱，那湖蟹可是阳澄湖所产的肥蟹，一两银子才称两斤，往县令同县丞两府各送四筐，想来也得花个十余两银子。可这却是顾若家的好处，虽然年轻，却是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谁家伸手来打送礼人，怪不得旁人都道在衙门倾轧中也能左右逢源。
顾若家虽同姜果讲话，眼睛却一直放在妆台看钗环，他早相看好一把玉梳，半透明状的黄玉雕成，有手掌大小，上雕刻着兰花香草，手工精湛。
店里的掌柜日日迎来送往，常见顾若家带着一众公子哥儿来逛过，大把花银子的公子哥儿他没记住几个，倒是认得人才出众的顾家遗孤，又听说顾若家顶替了阮师爷在衙门当差，今日格外殷勤招待。
“呦，我说今儿喜鹊枝头叫，就知道佳节必有贵客，果然顾公子应了这喜兆，来小店想买点什么啊？”
顾若家也是一张笑脸：“掌柜好生意啊，前儿几日进的货又空了？这些都是新的吧。”
掌柜一拱手：“顾公子好记性，就您手上那玉梳，才从京城运来的，除了店家工匠，还没第三双手拿过呢。”
顾若家最喜洁净之物，这掌柜也会投其所好，专捡好听地说。
顾若家拿着玉梳给姜果看：“好看么？”
姜果把玩着手中玉器，见那玉梳手工考究，遂点点头，赶紧小心将梳子递还给掌柜，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在地。她活得千辛万苦，梳子若落地了可赔不起。
掌柜的接过梳子，往姜果身上探了一眼，只见姜果身上穿得虽是家常粗布，却是眉目清冽，肤白胜雪，到底是卖胭脂水粉起家的，一眼就看出这姑娘此刻虽如清汤挂面般素净，若是妆点起来必定是个美人。
又见顾若家望着姜果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便当姜果是户小家碧玉，料想今日这梳子算是能卖出去了。那掌柜往顾若家身边一凑，低声道：“顾公子好福气啊，这位姑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如此良辰美景，公子可为姑娘挑些礼物相送，方不辜负啊。”
顾若家笑笑，笑这掌柜还真是会做生意，牵着姜果的袖子就要挑选，姜果却拉着顾若家要出店：“这店家不老实，我算什么仙子下凡。”
姜果想起了梦里的网店销售陶阿宝，印象中他从没为了赚钱忽悠过自己，相反还处处帮忙。
顾若家知道姜果有心为自己省钱，嘴角一抿，笑道：“这店家嘴甜是常有的，不如我买些胭脂给你，你擦上对镜一照，便知他说的是实话了。”
姜果听出了顾若家是在取笑自己，遂拧了顾若家的胳膊一下，顾若家哎呦一声，掌柜的当即紧张起来：“顾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在街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疼？”
姜果笑答：“他可不是在街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惹着不该惹的人了。”
掌柜见多了有情男女打情骂俏，会意后便是一笑，顾若家忍着小痛捡起那梳子：“既然是惹了人，还是赶紧破财消灾吧，掌柜的，就把这梳子包起来吧。”
掌柜的一见有生意做乐得更欢：“顾公子好眼力啊，这梳子可是有名有号的，乃是延陵技艺上佳的工匠雕刻而成，名唤黄玉篦，最是佳人必备之良品了。若不是您要买，我非得卖五两银子不可，若是您买，三两银子一把，附送锦盒一个。”
展柜的取出一个红色锦盒就要包上梳子，姜果却是拉住就要付账的顾若家：“好贵！”
顾若家难得正色，低声在姜果耳边道：“买给你的，我从来都不觉得贵。”
顾若家不再说下去了，这样表白已经算是露骨，他怎么敢再给姜果压力。姜果愣神之际，顾若家已经付了钱，他以为姜果没有阻止，是在消化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表白。
两个人出了店门，姜果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舅父，放出来了是不？”
顾若家的表情一瞬间顿住：“你都知道了？”
姜果踱步，缓缓道：“你家道殷实，但平素不是个乱花钱的人，如今这样大费周章地往两府里送礼，想来是要稳固自己在柴老爷跟前的地位。给柴老爷送礼是为保住代理师爷一职，给隋大人送礼是为了向他示好，表明自己不偏不向，好让他不给你下绊子。我知道你志在科举，看不上衙门里这等小官小吏。所以这样费尽心力，定然是我舅父无罪被释，你怕他再起风波。”
顾若家心中一片感叹，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从前都将全付心力放在赚钱养家，而今才一腾出些时间，便能揣摩人心如此，倒让他有些汗颜。
他喜欢姜果为人是一方面，娶妻选个聪慧女又是一方面，而今姜果两得他心，更坚定了顾若家非卿不娶的决心。
“看来我这黄玉篦，也不能换你一笑了。昨日二姨来找我娘亲，奉上地契换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去。我去隋大人府上拜访之时，就见阮师爷也在，我听隋大人说已经聘了你舅父再做师爷，不过这一次是为隋大人办事。柴大人跟隋大人内斗已久，我不得不防。今日唤你出来，一是真心想陪你散心，二是……”
“二是你觉得，为了给娘亲出气夺回店铺，却是成全我舅父东山再起，你怕我心中怪你，所以买了礼物来补偿我。”
顾若家顿时觉得有些窘迫，站在姜果面前，仿佛自己是个水晶玻璃人，一点点心思筹谋都逃不过姜果的眼睛。
却是贱贱地喜欢这种旗鼓相当的交往。
姜果叹口气，望向天边明月：
“姜果身世飘零，被舅父舅母欺凌，心中苦痛，同顾夫人被亲妹妹算计几近相同。顾夫人出气，便是为我出了一口气，你又何苦在心里揣度我，怕我小气呢？其实我早明白这个道理，我舅父声名狼藉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趁这机会扳倒了柳氏，让她在阮家没有立足之地。也算报了昔日的仇。只是苦了你，我舅父虽然软弱，手段也是有的，你如今占了他的位置，又夺走他的店铺，想来他一定会针对你。”
顾若家闻听姜果并没有怪自己，长出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没有生气，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我这姨夫的手段我今儿便领略的，本来两个师爷交接总要有些文书信件要交代，他却只道自己在狱中吓怕了，那些文书信件放在哪全然不记得了，柴大人那里忌讳着隋大人不能苛责他，倒苦了我要重新整理。”
姜果心中也是隐隐担忧，虽然自己羽翼渐丰，但阮师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却是不怕，自己再有几个月便可立户买房，若真是要斗，那就斗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