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永垂了的204宿舍

正文 第九章

    五

    哮天犬看了看我,今天老子这可怜。

    我没有理他。哑巴睡着了,鼾声如雷。

    矮胖子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我们已经没心思争执,就势把我们几个赶上了车。匆匆的走了,车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露西向车的方向扔了一块石头,一群脓包货,老子明天去公安厅举报你狗日的几个。

    倒霉透顶的一天过去了,我们填饱饿得肚皮贴后背的肚子,其实全然没有了性子说话,昏昏睡下。

    呱唧给我打电话,相当客气,你们几个请到办公室来一下。

    我挂了电话,牲口们,呱唧请你们马上到到办公室。

    几个全起了床,洗洗涮涮,叮叮当当。

    呱唧电话来了,你娃要我抬轿子来接是不是?

    我回敬了一句,辅导员,您老别生气,就是用飞也要时间呀。

    呱唧不厌其烦,快点,领导马上就到。

    我踢了一下哑巴的屁股,狗日的哑巴,你娃洗干净了好入土呀?快点。

    哑巴哭丧着脸,牢头,我还要屙屎。

    我挥了挥手,哥几个,那个木棍来,堵住哑巴这不争气的屁孔。

    哑巴见势,忙说,哥几个,我先走一步。

    我们几个松松散散,稀稀拉拉的进了呱唧办公室,哑巴一边系裤子,一边推门进来。

    校党委的主管女领导起身,与我们一一握手,说,同学们,你们深明大义,能委曲求全,我个人很受感动啊。我代表组织上来看看大家,大家请坐。

    我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摸不清南北。我们稀稀拉拉坐下,哑巴没位置,呱唧让位子给他,他又不肯,这时,呱唧和我们包括领导都看见了一件不该看见的事,哑巴裤子拉链没拉上。

    领导迅速把头扭开,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和我们点头示意。呱唧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犯傻了。

    我扭头,哑巴,裤子。

    哑巴摸了摸裤子,看看我,没事。

    我说,老二,老二出来了。

    哑巴正专注的给呱唧让位子,牢头,我过来跟你挤挤。

    我的位置正对着领导,哑巴说着就过来了坐下。

    领导低着头,哦,辅导员,你们的洗手间在哪里?

    呱唧忙站起来,我带您去。

    领导摆摆手,不用,不用,告诉我就行。

    于是,呱唧站在门口,向领导说着领导根本就不想去的厕所位置。领导听着呱唧跟她说着的她没心情听得话。

    我给哑巴说,狗日的哑巴,你的童贞已经失去了。

    哑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一下酸下来,迅速拉上拉链。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穿内裤?

    哑巴忸怩的说,昨晚裸睡,早上起来去打扫卫生没来得及穿,就被你抓来了。

    腐朽大笑,牢头,你狗日的就是罪魁祸首。

    呱唧进来了,领导进来了。领导依然满面春风,同学们,我早上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说你们几位同学昨天虽然受到委屈,但表现很得体,对你们表示感谢。你们给学校争光,学校自然不会忘记你们,所以组织安排我过来看看大家,了解一下情况,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都跟我谈谈。

    我看看哮天犬,低着头。我看看其他人,都东看西看,都不准备说话。呱唧一看要冷场,忙说,校领导对大家是非常关心的,情况呢我也没有了解,作为辅导员,惭愧呀。室长,给领导汇报汇报。

    狗日的呱唧,我该怎么说呢?

    我、我没说的。但我突然决定厚颜无耻,冒死一搏,站起来,辅导员,我希望撤销对我们的处分。

    领导奇怪的看着呱唧,呱唧无言。场面一下冷下来。

    哮天犬来劲了,请领导为我们做主。

    其他人抬着头先盯着我,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领导。

    领导站起来,先研究研究。

    领导头也不回的走了。呱唧在后面跟着。

    我们出了门,哑巴搓着手跟在后面,牢头,你说领导会同意吗?

    我扭头,老子阎王小鬼全一人。你狗日想想昨天的事儿和这事儿够得到一块吗?

    哮天犬凑上来,牢头,真有你的。啥事都敢干。

    我指指他,又指指我,彼此彼此。

    腐朽为刚才的表现有点歉意,二位真高人呀。

    露西似乎还没缓过劲来,摔下了楼梯,咧着嘴,嗷嗷大叫。没人去扶他,他大喊,狗日的没良心的,老子要死了。

    哑巴扭头看着,扶起来,慢着点,慢着点。

    腐朽干笑,狗日的露西,你娃忙着抢水饭吃。

    大家哄笑。

    突然狗屁大喊,狗日的哑巴,你娃死翘翘了。你昨天没跟老子关在一辆车上,公安局的登记时老子没有报你的名字。

    哑巴低下了头。

    我回头,狗屁,你狗日的别吓唬哑巴,吓出个好和歹来你娃吃不了兜着走。

    狗屁呵呵笑,哪会呀。

    有一条短信,我看是芭比娃娃的,我爸妈来了,中午十二点客满楼雅间018房间见。

    中午的客满楼客人依然冷冷清清,服务员客气的问,先生是否订座?

    我说,雅间018。

    服务员带着我上楼,一直往里面走。我越走越熟悉,我愣了一下,就是那个该死的包间。

    我进去,芭比娃娃正撒娇的往爸爸怀里凑,妈妈正在附和着笑。

    芭比娃娃见我来,起身郑重其事的介绍,老爸,这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男朋友,看看不错吧。

    爸爸看着我,不错不错,我女儿选的怎么会错呢。

    妈妈附和着,嗯,有眼光。

    芭比娃娃看了一眼妈妈,没说话。

    我上前,规规矩矩的说,爸爸妈妈好。

    老头子对我点点头,嗯,懂规矩,快坐下。

    妈妈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容。我突然发现,芭比娃娃和妈妈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无论哪一方面。妈妈其实是一个传统的美人,待人接物大方得体。而芭比娃娃热情,泼辣。

    盐帮菜,我吃不惯。芭比娃娃却是生冷不计,很是投入。

    妈妈挑了一点放在碟子,细细品尝。和芭比娃娃相映成趣。

    这个年轻的女人,其实就比芭比娃娃大十来岁,很是有些韵味。但她是芭比娃娃的妈妈,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让我下不来台就行。蚕食,便是妈妈的举止。就着一餐,严格恪守古人教诲,食不言,寝不语。

    我们便不同,酒一下肚,海阔天空。芭比娃娃很开心,爸爸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因为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正如我酒醉以后她把我搀扶到这个房间,芭比娃娃没有出现一样。

    吃完饭,老头子急着要赶回去,妈妈没有什么事情,自然也要走。老头子临走,拍拍我的肩,小伙子,有眼光。

    我讪讪的说,谢谢夸奖。你女儿眼光也不错。

    老头子酒喝高了,还要说,我推了一把,说,你有你的事,我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你们慢走了。

    芭比娃娃说,是啊,爸爸,要不玩两天再走了。

    老头子说,去忙吧,去忙吧,年轻人的世界是生龙活虎的,充满活力的。

    我和芭比娃娃牵着手,站在车旁。妈妈看着我,眼睛里突然闪现一丝莫名其妙的忧虑。

    车开走了。

    年轻人的世界是生龙活虎的,充满活力的,老头子说得对。

    第二天,我醒来,芭比娃娃已经走了。我下楼买单,已经付过了。

    宿舍里一片狼藉,充满酒味。牲口们还在躺着。

    我关上门出来,沿着小路到荷花池边。亭子里英语的阅读声如同老尼姑念经一般,此起彼伏,很是伤精致。

    我拾了一块石头,坐在亭子的梯子上,那位学妹读一句我便敲一下,读一句我便又敲一下。她看看我,我用手示意她继续,她继续,我便继续。

    鼓起腮帮子,用书敲着栏杆,不要搞了,我烦死了。

    小羊角辫一颤一颤的,我笑了,我可没心思搞你。

    小羊角辫女生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卑不吭的说,学长,自重然后人重,自尊然后人尊。你这样是要小女子尊你还是不尊你呀?

    我把石头扔进池塘,学妹,兄吾兄以及人之兄,想必你在家必然不懂孝悌之道。

    小羊角辫大喊,你狗日的妈的格栅,清晨八早的讨老娘歌颂你几句给你狗日的开个张才好过是不是?

    我不冷不热,丑女多作怪。

    小羊角辫愣了一下,老娘丑吗?再丑你狗日的也不会有机会,狗日的还没抬尾巴老娘就知道你要屙什么屎,不就想和老娘套近乎吗?老娘和你近乎,来来来。

    小羊角辫说着就凑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猫爪子就应经挠到我的脸上那个,顿时火辣辣的生疼,我捂着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有人喊,干啥子。

    我回头,不认识,再细看,是苦瓜脸。

    他穿着短裤站在池塘的烂泥里,屁娃娃,吼什么吼。

    小羊角辫有些委屈,我上去溜须,教授,你这是干什么?辛勤劳作。

    苦瓜脸的表情有些怪异,直了直要,这一整个荷花池的荷花,被外来品种搞的都变了种,一点都不健康了。

    我心嘎登一下,马上就笑着说,教授,荷花能变异,咱们不都是受了外来文化的影响,不也都变了吗?

    苦瓜脸怒气冲冲,你懂个球,思想变了基因没变,种还是那个种。老母鸡下个鸭蛋那还叫什么事儿?

    小羊角辫呵呵一笑,教授高论。

    我推了一下她,嗨,别吱声,问题大了。

    她瞅了我一眼,为啥?

    我说,他娃风车车。

    苦瓜脸提着菜刀奔着我们来,口里面说,品种的单一才是地球的未来。

    我拉着小羊角辫走了。

    果不其然,从此以后,苦瓜脸就再也没有来上过我们的课,起码在我毕业以前,他没有来过。课换成了系两科教研室的主任,那个超级美女教授。该美女不简单,十五岁谈恋爱,两个恋人一起考入北方某名牌大学,又一道考入南方某大学读研,可谓学贯南北,相当不简单。这绝非本人胡扯,她本人从不避讳谈论这个。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谓我们年轻人的楷模。我曾听过她的演讲,煽动性很强。

    哑巴问我,苦瓜脸怎么了?

    我告诉他,风车车了。

    哑巴追问,怎么可能?

    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有些人心里有鬼,你不去打鬼,时间长了,小鬼变大鬼,大鬼变老鬼,老鬼变阎王,就该嗝屁着凉风车车了。

    后面这句话哑巴听得出来。他哆哆嗦嗦的说,牢头,你说心里的要是不满呢?

    不满就是魔鬼!对于哑巴出于对我的信任而言,这是我的结论。

    哑巴抽泣着走开。我知道,对于哑巴,这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因为我感觉到苦瓜脸就是哑巴的预示。因为不满可能会有很多种结果,比如进取,比如动力,比如比如,但我真的希望一个人真的不要只生活在希望之中。

    但哑巴的精神世界比我们丰富,也比我们复杂。但他对于同样复杂现实,能力太有限。也许这一反一正的落差,分分钟都可能让他的世界崩溃。

    也许,真的,他需要面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去为他改变,更何况一整个世界。除非他变得和这个世界一体,认识到命运的迥异,为自己寻找一个人生的定位,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生定位,能和这个世界有机的结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