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心意
一直以来，身边对我最好的人，的确是季蘅。
从认识开始，多少年了，从小时候算起，不论他有什么样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个给我送过来，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也是第一时间来找我说。
从小到大，只要我遇到不开心的事到开心的，哪怕多半与木头有关，多半重复的连我自己听着都烦，他却总是不厌其烦地听我倾诉完，在绞尽脑汁地想些逗趣的玩意儿来哄我开心，而我遇到开心的事情时，他往往表现的比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还高兴百倍千倍。。。
我原来只是觉得那是因为季蘅人天生性子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对我有出去友谊之外的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我与木头。如果后来我没有说出来，木头也许同样到了此时此刻也不会认为我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 你的目光永远也不会关注到那个人的身上，你也永远都不会想起来去猜想那个人心中的想法，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呢？
季蘅对我，难道就如同我对木头一般，甚至时间更久，有着十几年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惜君不知”吗？
事情的混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从木头的表现来说，他似乎早就知道季蘅是喜欢我的。。。
方才的时间里，木头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表情，僵硬的动作，真的没有想到，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竟会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着别人长篇的数落。
不正常，木头也不正常。
还没等我继续往下想，季蘅已经接着就开口了：“你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那样恶劣地对她，心理所仰仗的，所倚恃的屏障到底是什么。哼，不过是她还爱你罢了。
“但是，再厚脸皮，再没有自我的人，也还是一个人，是人就经不起你这样的侮辱和糟践，我说他离开你了，你还不信是吗，你就当真以为，她永远都会万事不记的迷恋你？”
季蘅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冷到了极点的口气，然而，像以往每一次我们相处时候的模式一样，不论我和季蘅有多么的能说会道，也不论我们的感情有多么充沛，语气有多么强烈，总会被木头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打击的溃不成军。
这次也是一样。
木头一言不发，不置一词地听季蘅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才悠悠地开口道：“我再说一次，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与我无关。”
“你！”季蘅听他这样说，简直气愤到了极点，继而冷冷地一笑，用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神色看着他：“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强，一直都是个赢者。你若当真想得到什么，我从来没想和你抢过，因为我当你是挚友，也是因为我知道我抢不过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这次很是感谢你的这句‘与我无关’，让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季蘅说完这句话，从衣衫的袖口中拿出一件东西，不疾不徐地扣在了他身边的茶几上。
那件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还有一天离开学堂时，季蘅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画师来给我们画像留作纪念，我强拉着木头和我坐在一起，画出的那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画像。
“她让我帮忙还给你的。”季蘅说道。
现在想来，季蘅把那个画师请来，其实应该是特意想要得到一张和我在一起的画像的，只是，当时因为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而我也没有兴趣和季蘅在一起，傻乎乎地坐上个半天，因此不管季蘅怎么死乞白赖地要求花一点时间画那张像，我最终终究还是没有同意。
看来，原先我只觉得木头对于有点不讲情面，有点残忍，但连他那么个行径被我所不齿的人都还同意了我的要求，那么我对季蘅十几年的忽视，实在是比他也不在以下了。
后来，在我和木头表白了很久以后，在我们最终在一起以后，有一次，我对他说，这如果算是礼物的话，那么便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一点耐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存着，除非哪一天我真的想开了，不再爱他了，才会舍得不再要这个礼物，不然，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人动它一分一毫。
没有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我一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一直都丢不下的东西，竟然在我死后，由季蘅帮我完成了这件事。
那张画像，因为几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看一会，发一会呆，现在看来，那纸张已经很有些发黄发旧了，就连纸张的边框都被磨损的厉害。
明明自己的丈夫就在身边，去只能够每天对着他的画像发呆发愣，睹物思人，怀念过去，我这个妻子，真是做得可叹可悲到了极点。
只是，仍旧是咎由自取啊。
这幅画对我的意义，季蘅虽然未必全都清楚，但看我每日里这样珍视，应该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现在，他从我的遗物里面取出了这幅画，又将这幅画拿到了这里，想必是要用这样的证据让木头相信，我是已经真的不愿再纠缠他了。
他这样做，是想要让木头后悔吗？
只是，季蘅难道不知道，木头对我现在已经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我的想法，他又怎么会关心，说不定，他现在这样说，木头只会觉得松了一口气而已。。。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木头在看到这幅画像时，居然愣了一下，但也只是小小的一下而已，可能是对我这样一个死不悔改的人竟然就这样选择放弃而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接着，他便恢复了那张死人脸，看着季蘅兀自瞪着他的神情，悠悠然然说了一句话：“虽然你说的事情与我并无关系，但是，我只是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当真答应了你， 现在你和我说话时，不会用这样愤怒的语气。”
木头不愧是木头，每次说出话来，专往别人的漏洞和死穴上下手。
但是，他这样说，应该也只是为了刺激前来挑衅的季蘅，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应该也没有肯定，而且，他也不会关心它是真是假。
“我未来的妻子，我的心上人，在你这里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还。。。面对你这样的人，你又叫我怎么平静地和你说话？”季蘅听他这样说，简直气得就要笑了，“好了，我来这里，原本也只是来通知我的朋友，在三个月以后来和我们的喜酒，至于他信是不信，来是不来，当真是全凭他自己的意思了。告辞。”
季蘅说完，一眼也不再看向木头，站起身便朝王府外边走去。
木头一直保持着方才那副死人脸，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季蘅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实现看不到的地方。
再然后，他仍旧保持着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姿势发了好一会的呆，只是，目光中的戾气却越来越重，忽然，他一扬手，将茶几上放置的两个茶杯用宽宽的袖子回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客房蓦然响起，打碎了这一室的寂静。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季蘅突然跑来，说了一些对他态度很恶劣的话。
因为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的朋友，与他十几年的友情，几近破灭。
这笔烂帐，铁定又记在了我这个倒霉的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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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 你的目光永远也不会关注到那个人的身上，你也永远都不会想起来去猜想那个人心中的想法，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呢？
季蘅对我，难道就如同我对木头一般，甚至时间更久，有着十几年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惜君不知”吗？
事情的混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从木头的表现来说，他似乎早就知道季蘅是喜欢我的。。。
方才的时间里，木头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表情，僵硬的动作，真的没有想到，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竟会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着别人长篇的数落。
不正常，木头也不正常。
还没等我继续往下想，季蘅已经接着就开口了：“你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那样恶劣地对她，心理所仰仗的，所倚恃的屏障到底是什么。哼，不过是她还爱你罢了。
“但是，再厚脸皮，再没有自我的人，也还是一个人，是人就经不起你这样的侮辱和糟践，我说他离开你了，你还不信是吗，你就当真以为，她永远都会万事不记的迷恋你？”
季蘅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冷到了极点的口气，然而，像以往每一次我们相处时候的模式一样，不论我和季蘅有多么的能说会道，也不论我们的感情有多么充沛，语气有多么强烈，总会被木头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打击的溃不成军。
这次也是一样。
木头一言不发，不置一词地听季蘅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才悠悠地开口道：“我再说一次，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与我无关。”
“你！”季蘅听他这样说，简直气愤到了极点，继而冷冷地一笑，用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神色看着他：“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强，一直都是个赢者。你若当真想得到什么，我从来没想和你抢过，因为我当你是挚友，也是因为我知道我抢不过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这次很是感谢你的这句‘与我无关’，让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季蘅说完这句话，从衣衫的袖口中拿出一件东西，不疾不徐地扣在了他身边的茶几上。
那件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还有一天离开学堂时，季蘅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画师来给我们画像留作纪念，我强拉着木头和我坐在一起，画出的那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画像。
“她让我帮忙还给你的。”季蘅说道。
现在想来，季蘅把那个画师请来，其实应该是特意想要得到一张和我在一起的画像的，只是，当时因为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而我也没有兴趣和季蘅在一起，傻乎乎地坐上个半天，因此不管季蘅怎么死乞白赖地要求花一点时间画那张像，我最终终究还是没有同意。
看来，原先我只觉得木头对于有点不讲情面，有点残忍，但连他那么个行径被我所不齿的人都还同意了我的要求，那么我对季蘅十几年的忽视，实在是比他也不在以下了。
后来，在我和木头表白了很久以后，在我们最终在一起以后，有一次，我对他说，这如果算是礼物的话，那么便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一点耐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存着，除非哪一天我真的想开了，不再爱他了，才会舍得不再要这个礼物，不然，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人动它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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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一直都丢不下的东西，竟然在我死后，由季蘅帮我完成了这件事。
那张画像，因为几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看一会，发一会呆，现在看来，那纸张已经很有些发黄发旧了，就连纸张的边框都被磨损的厉害。
明明自己的丈夫就在身边，去只能够每天对着他的画像发呆发愣，睹物思人，怀念过去，我这个妻子，真是做得可叹可悲到了极点。
只是，仍旧是咎由自取啊。
这幅画对我的意义，季蘅虽然未必全都清楚，但看我每日里这样珍视，应该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现在，他从我的遗物里面取出了这幅画，又将这幅画拿到了这里，想必是要用这样的证据让木头相信，我是已经真的不愿再纠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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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季蘅难道不知道，木头对我现在已经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我的想法，他又怎么会关心，说不定，他现在这样说，木头只会觉得松了一口气而已。。。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木头在看到这幅画像时，居然愣了一下，但也只是小小的一下而已，可能是对我这样一个死不悔改的人竟然就这样选择放弃而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接着，他便恢复了那张死人脸，看着季蘅兀自瞪着他的神情，悠悠然然说了一句话：“虽然你说的事情与我并无关系，但是，我只是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当真答应了你， 现在你和我说话时，不会用这样愤怒的语气。”
木头不愧是木头，每次说出话来，专往别人的漏洞和死穴上下手。
但是，他这样说，应该也只是为了刺激前来挑衅的季蘅，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应该也没有肯定，而且，他也不会关心它是真是假。
“我未来的妻子，我的心上人，在你这里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还。。。面对你这样的人，你又叫我怎么平静地和你说话？”季蘅听他这样说，简直气得就要笑了，“好了，我来这里，原本也只是来通知我的朋友，在三个月以后来和我们的喜酒，至于他信是不信，来是不来，当真是全凭他自己的意思了。告辞。”
季蘅说完，一眼也不再看向木头，站起身便朝王府外边走去。
木头一直保持着方才那副死人脸，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季蘅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实现看不到的地方。
再然后，他仍旧保持着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姿势发了好一会的呆，只是，目光中的戾气却越来越重，忽然，他一扬手，将茶几上放置的两个茶杯用宽宽的袖子回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客房蓦然响起，打碎了这一室的寂静。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季蘅突然跑来，说了一些对他态度很恶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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