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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光

    监牢里传来了一阵铁链拖击地上的声音。

    “嘎吱“一声牢房的门关上了,我大声的喊叫:”放我 出去!“但是这样的喊叫声对这个监狱来说是不起作用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牢头过来了,他拿着硕大的钥匙把房门打开了。“你 ,快跟我走吧!”

    这个牢头看样子也是年纪半百了,他接着说道:“我在这尚方司也干活儿有些年头了,这牢里见过许多事,头一回的生人到我们这里来啊 ,都这样,这宫里犯了事的,得看得罪的是谁,罪的大小。你啊,也别害怕,说不定等下就解脱了呢?”他这个人到是很好说话,我胆怯的跟在这个半百牢头身后,不住的张望周围,看样子我是逃不出去了。

    我深深的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想要保全是很难的事情,难怪有人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

    ……………………

    永福宫的门口,魏公公正在焦急的赶过去。彩云也刚从外面领了新鲜物什回来,彩云生的玲珑娇小,只见她头上戴了点素雅的珠翠,头后方系了鲜亮的丝带,一席淡雅的兰花色衣裙,远远望去煞是好看。有诗歌云:当时 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看到魏公公走的匆忙,招呼道:“魏公公,何事如此着急?”

    “噢,彩云啊,是你啊,我找庄妃娘娘啊,这个事儿跟庄妃娘娘有关 ,庄妃娘娘不是让我好好照顾小顺子吗,小顺子出事儿了1”魏公公也着急啊。

    “什么,小顺子?!昨天还见他好好的,今日里怎就出事了?”彩云也很急切的问。

    “哎呀,这个事儿说来话长,他给皇上奉的茶太烫,皇上一怒之下把他打发到尚方司了!这小顺子平日里做事很是稳妥,不知怎的,今日里就如此这般了。”

    彩云听了魏公公这话后,心里有数了,说:“庄妃娘娘去清宁宫了,和皇后娘娘在后花园里下棋呢。您快去吧!”

    “呃~”说完,魏公公直奔皇后的后花园。

    话说这后花园也确实很大,魏公公还是找了好一阵子。才在一个阁楼上找到皇后和庄妃娘娘,庄妃娘娘正和皇后在下围棋。

    “呵呵,好姐姐这局我可赢了。”庄妃的脸上浮现出了赢棋的喜悦。

    “妹妹老这样赢我,叫姐姐甚是妒忌呢。”

    魏公公也顾不得许多了,快步上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庄妃娘娘。庄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两人走到一旁后,庄妃娘娘便问道:“究竟何事?”

    “娘娘,皇上把小顺子发去尚方司了。”

    “怎么回事?”庄妃附耳过去,魏公公便一一道来。

    画面转回到尚方司。

    一群大雁嘶鸣着飞过蓝色如洗的天空,久久盘旋。在尚方司一个废弃的院落里,一群衙役正在看守那些推着石磨的人犯。一个犯人推磨时累的倒下了,一旁的衙役立即响了一鞭,“快点!别偷懒!”

    这就是得罪皇上的下场吗?我难道真的要在这里消磨我以后的时光了吗 ?思齐哥哥不会来了?他会来吗?他还在军队,不可能知道我的情况了。这次的人是皇上,如果思齐哥哥知道的话,也许…。也许他会躲开或者抛弃我………想到这里让我回忆起了,在上海写字楼里的同事男友华涛,当初他说的山盟海誓,说什么即使全世界都抛弃我,他也不会抛弃我。结果主管说了几句挑唆的话,他就退步了,他告诉我说:小如,你太单纯了,你根本不能应付社会,我需要的是能应付社会的女友,而你顾小如根本就是一个便利贴女孩儿,被人呼来唤去的角色。现在连你的顶头上司都挖苦你。你还有什么前途啊?我需要的是有实力的女人,你不是。而我很快就要升职做副总,知道吗。我们结束了!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约了他去看电影,我在大雨里看着他驾着他的豪华轿车离我而去,大雨掉在我的眼睛里,分不清楚是我的眼泪还是雨滴。而我手里的电影票也在颤抖。

    思齐哥哥他也会像华涛那样吗?背叛我?我真的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快点干活儿!”一响鞭子抽在我的身后,背上立即一种钻心的疼痛。连衙役也要欺负我,在这个时候我特别的想念晴澜还有庄妃娘娘。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太监,我定睛一看,是艾公公和小田子,这尚方司里领头的那位见他们来了便迎了上去。“艾公公,您来了,小的给您带路,请!”

    “你倒是很懂事!”艾公公用眼睛扫了一眼那领头管事。

    “多亏公公照应,小的在这里也混的还不错。嘿嘿。这地方简陋,怎能劳艾公公大驾呢?”那领头管事一脸的阿谀奉承。

    “哼哼,本公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这里可有一个叫小顺子的,领来我瞧瞧。”

    那领头管事立即招了招手叫他的手下找了我来。

    艾公公此行不善啊“哎呦,怎么做事的,你就这么优待他啊,他可是冒犯龙颜的人。去,把他给本公公带到牢房,我亲自审问。”

    我正在推磨,正在感叹老天这么不公平的时候,过来了一个衙役把我带到了大牢的审问室里,两旁点着火炬,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墙壁上方的天窗上才透出了几缕阳光。连这阳光好像在这个暗室里也都变的金贵起来。我一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等待我的命运是什么了…。我开始恐惧这宫廷的斗争。

    “跪下”带我来这个暗室的衙役野蛮的把我放倒。

    我慢慢地抬起了我的头,见到了那张久违地阴险狡诈的脸。艾公公满脸的笑,只是皮笑肉不笑,从他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冷光,他抓起了我的头发:“小顺子,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吧,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艾公公,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从来没有得罪艾公公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哼,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叫了庄妃娘娘过来,我的主子才遭了罪。主子遭罪,就是奴才遭罪,主子不好过,自然奴才面子上也不好过。要不是你。我家主子能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吗?”

    听这艾公公说话间,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在公报私仇。难道他想对我用死刑?

    “哼哼,现在到好,你现在的罪名可不轻啊,牢头,让他给我好好招了,给我交代同党。给我上夹棍!”那声音似乎是从艾公公的鼻子里发出来的。

    这个老乌龟,真够狠毒的,他还想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党,要是一直不交代,是不是一直打算就这样折磨我,万一我要是不小心说出了谁的名字,是不是因为我又要把其他和我好的人牵连进来,不!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牢房里,什么样的刑具都有,满清的酷刑可是出了名的。一看到那些刑具,就能令人双脚瘫软。这时,两个衙役拿了夹棍,已经走了过来………

    “不,不要,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皇上!”我极力用手推开那刑具,可是没有用。

    两旁的衙役已经开始牵拉刑具了。

    “啊!~~”我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呼喊。

    此时在外面的世界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受到的刑罚,天,还是那么蓝,而这里的天是用犯人的冤屈渲染而成的。

    “你招是不招!!”领头管事的人恶狠狠的问我。

    我自己也知道,什么是道义,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他们想陷害我,我不能低头。“没做过的事情,我这么招?”

    谁知道他听到了这句话,反而更变本加厉了,因为这个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答案是什么呢,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才是最正确的?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给我继续用刑!直到他招认了为止,哼哼哼哼”艾公公又发出了他那恶心的声音,好像不置人于死地他是不会死心的。

    我深刻的明白,如果我承认是我做的,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我也不能连累其他的人!我只能选择  忍耐!

    “你还不招认?继续!你们两个加把劲儿!严刑之下必出真话!”这领头管事似乎在我之前就已经给很多的人用过刑罚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断断续续的回答:“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我就是这么倔强,也只能这么倔强了……。我的嘴唇已经发紫了,脸色惨白,我刚刚被领头管事他们刑讯逼供,他们也认为我是想对皇上有所图谋。就在艾公公进来之前,刚刚才被领头管事的人给杖责了。

    “禀告大人,这个人晕厥过去了!”一个衙役上前禀报。

    “泼水,继续!“

    就这样连续几次,领头管事的看我快不行了,才让人把我拖回了我的牢房。

    …………………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是谁?

    我想睁开眼睛,但是光线太强了…。我的手,已经被他们那群狼给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浑身疼痛。我终于听清楚了,是晴澜他们。

    彩云和晴澜此时已经跪着在我的牢房前,双手扶着牢房的木栏,彩云哭喊道:“美惠姐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晴澜早就忍不住了:“这群畜生,他们不得好死,慧儿,你的手怎么了,快给我看看!“晴澜把她的手伸了进来, 我只能告诉她要轻一点。“他们怎么把你的手弄成这样?连我看着都触目惊心……。“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像连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掉落下来。

    我自己是不忍看我的手,也不敢看我的手,我怕看了我会崩溃……。

    “庄妃娘娘已经去了崇政殿,但是皇上一直在里面关着门都不愿意见她。皇上还在为上次庄妃娘娘和多尔衮见面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根本就不愿意见娘娘”彩云说道。

    “慧儿!”一声思齐的呼唤让我的时间凝固了。原来是思齐,其实思齐他已经来了些许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思齐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我哽咽着说,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哭泣声,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穿着军装就直接冲了过来,原来之前晴阑知道我被入狱后,就快马直奔思齐贝勒在郊外的军营。军营内鼓声累累,战马撕鸣,士卒方阵整齐,正在训练行军摆。阵,”你们的将军在哪里?快让我进去,我找思齐贝勒,我是他的故人!快去通报,我有紧急事情!”门口的守卫听闻后不敢怠慢,通报之后遂领了晴澜去往将军营帐。

    “晴澜,你怎么来了?”

    “思齐,不好了,美慧出事情了,具体的情况,我边走边讲吧,听说尚方司已经对美慧用了刑法。我怕慧儿姐姐是熬不住了!”说着便声泪俱下。

    “什么?他们对美慧用了刑?不,美慧!”思齐贝勒不敢相信,平日里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Y头,现如今,却下了牢狱,眼前浮现的是以前他们一起放风筝的情景。。

    风筝断线了

    …………………。。

    画面回到牢房,思齐贝勒看到美慧现在的这个样子,早就心痛不已。

    他双手捧着我的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思齐此时眼泪已经充满眼眶,他强忍着没有流出来。:“美惠,是思齐哥哥不好,早知道今天你会这个样子,我宁可不去军营…。”

    我的手太疼了,但是我还是慢慢抬起了我的手按在他的嘴唇上,我的身体太虚弱了,连日来牢房的昏暗潮湿,还有饮食酸腐,让我早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思齐哥哥,快别说了,男儿应当志在四方,你的前程当然更重要了。”

    “不  ,美慧,和你比起来,我宁可不要江山,看着你身上受刑的伤痕,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看着我的双手被刑具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的泪珠也流淌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思齐,不要这样,好男儿是不流泪的,”

    “美慧,你不是说很想 去看盛京的庙会吗?想看那里的皮影戏,和木偶,还有烟花 。你说 在你老家每年会放很多的烟花。等你回来思齐哥哥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烟花 !”

    “恩!”我点点头 :“美慧。。。。。美慧这次 。。。。思齐哥哥,美慧冤枉。。。。美慧从未想过要害皇上!。。。。。。。。。”

    思齐毅然激动起来:“美慧,我等着我,我去求皇上,我要让他放了你 !你等我!”

    “不要,思齐,你不能去…。。”我担心思齐哥哥一但莽撞行事,皇上会责怪于他。可惜我太虚弱了,刚说完这个话,就晕了过去。

    身旁的彩云和晴澜慌了:“美惠,你怎么了,美惠……………

    渐渐地我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耳边传来的是我以前经常弹的拉威尔的《悼念公主的帕凡舞曲》

    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大海里一般,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我感到我突然变得好重啊,越沉越深,越沉越深……………。。我动不了了,到海底了吗,会有海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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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写这个作品 我查阅了大量的大清历史资料。比如皇后佩带的东珠耳环都是很有讲究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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