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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画你画你画死你

    “说了这么多,你今日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谢逐源耳听得房外有动静,已觉不耐。

    路琳琅抬起脸,颊侧生出些不正常的红晕,眼中闪现莫名兴奋的光彩,她娇声道:“不管是为了琳琅自己还是为了大哥,琳琅今日都不会放大哥前去追宋蒙,琳琅要请大哥留下来。”

    放在她背心的手掌微顿,乍然绷紧,谢逐源几乎是在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打算如何留法。”

    路琳琅握着他的手引向自己前胸,半闭着眼道:“琳琅没什么奢望,只求与大哥有一夕之欢便心满意足,可以度此残生。”

    谢逐源手下覆着一片温热浮凸,却仿佛被棘刺伤到,立时握成拳,硬生生甩掉她,收了回来,声音变得无比冷硬:“这种话,你果然是说出口了,你以为你所求的,我便一定给的了吗?”

    “琳琅哪里不比那个妖女强,大哥连那妖女爬上床都不拒绝,为何要拒绝琳琅?”她眼底的兴奋并没有因为谢逐源的拒绝而黯淡,反而愈发强烈,这些话从前她根本说也说不出口,现在一旦说出口便全没了顾忌。

    “别拿你跟她比,就算她处处不如你,至少有一点比你强得多,她想要的东西只会直接去要,永远不会踩着别人去拿。”

    被谢逐源这样一说,路琳琅似乎越发兴奋,她忽然站起身,伸手解着衣袢:“琳琅一定还有许多比她强的地方,大哥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单薄的衣裙滑落在地,露出雪色双肩以及被鼓涨涨撑起的心衣,谢逐源没料到她竟然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腾地站起身,将脸扭向一边,厉声喝道:“滚出去!”

    路琳琅从身后扯着他的袍子,依旧纠缠不休:“大哥要是讨厌琳琅,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琳琅都一样喜欢!”

    她此时已经完全陷入到一种病态的情绪中,兴奋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身后紧紧搂住谢逐源继续道:“大哥要是不答应,琳琅喊起来,恐怕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啊!”

    “我看你还喊得出什么!”谢逐源突然回身,一把掐住她脖颈,将她死死摁在书案上,冷然道,“别以为你握了我的秘密便可以为所欲为,你根本连要挟的资格都没有!我从不杀人,但若要人生不如死却是最容易不过!”

    他丢开手,嫌恶得连看也不看一眼,大步朝房门走去。

    路琳琅大声咳嗽着从书案上爬起,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依依呀呀的声音。后心处被他手掌抚过的地方,仿佛被一群蚂蚁啃咬着,刺痒难耐。很快这感觉便蔓延至周身,雪色的肌肤上生起细密红点,她惊恐至极,骇叫出声。

    谢逐源拉开门时说道:“既然你喜欢被折磨,那就不妨尝尝真正被折磨的滋味,或许反而有好处。”

    路琳琅翻滚在书案之下,狂乱地四处抓着,恨不得将整身皮肤都撕下来方觉畅快。

    书房外,简珏倚着廊柱啧啧叹道:“从小到大,我到是第一次看你发火,从前那位一连赐了你六名绝色女子左勾右引,也没见你气成这样。”

    “也不过是你想看我出丑,极力怂恿的结果,我若发火岂不正如你所愿。至于琳琅……”谢逐源瞥了书房一眼,声音里带着些惋惜:“已经完全毁在她娘手里,从前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有些怒她不争罢了。”

    “你们肃王府实在是烂到骨头里,我现在到有些后悔是不是选错了人。”简珏一脸悔不当初,亏大了的表情。

    “后悔了现在改主意也不晚。”

    “不过,没有这些烂帐,只怕也拿不住你。”简珏话锋一转,敛容正色道,“还是说些正经事吧,果然如你所料,宋蒙带着妖妖往西北方向去了,我已派人追下去,只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们最好尽快动身。”

    谢逐源面色冷峻,当即与简珏乘了快马,沿着宋蒙行进的路线追下去。

    彭妖妖迷迷糊糊中正睡着时,忽然被人唤醒,她连忙起身,这才发现马车已停在一处小巷。

    宋蒙招呼她下车,叩响了一户人家的门环。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来,闪出一个青衣小厮。那小厮看见宋蒙,立时过来叩头,口中直叫公子。

    宋蒙带着彭妖妖一径往里走,那小厮一阵风似的往内院跑去。彭妖妖听小厮喊宋蒙公子,便以为这里是宋家的宅子,颇觉纳罕。虽然她是不懂富贵人家该是什么样子,但至少也进过肃王府,这宋家贵为武林盟主,还是什么皇族后裔,宅院与王府比起来实在太过寒酸。

    正觉得奇怪时,忽然从内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来,直接扑到宋蒙身上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呜呜咽咽地分不清楚是哭还是笑。

    原来竟然是个老妇人,看样子五六十岁的年纪,打扮极为古怪,一身大红大绿的衣服,满头灰白枯乱的头发上插了一堆珠翠,甚至还有两枝赤艳艳的绢花。她脸上沟壑纵横交错,眉睫稀落,咧开嘴呵呵笑着时,干瘪的嘴里已经看不见一颗完好的牙齿。

    “这是我娘。”宋蒙介绍。

    彭妖妖连眨了几下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一路上听的故事都是假的?她记得他说过他娘当年是月奚国最美丽的姑娘,就算岁月催人老,以宋蒙的年纪来看,他娘如今也不过四十岁,与谢逐源那个雍容华贵的娘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她……她……真是你娘?”

    宋蒙郑重点头,茶色的眼睛望着老妇人时显得格外温柔,这样子显然不是作假。

    彭妖妖一张嘴便引起老妇人的警觉,她猛然抬起头,昏浊无光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彭妖妖,突然就张着两只干瘦的手朝她胡乱抓来。

    彭妖妖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宋蒙抓住老妇人手臂,低声劝哄着她往内院走,趁隙回头对彭妖妖道:“你赶紧把脸洗了,我娘以为我又找了个娘不要她了,所以才对你出手,她没恶意。”

    随着哐啷哐啷的声音,彭妖妖这才发现老妇人双手与双脚竟然都套着锁链。

    待去除全身装扮,恢复本来面目之后,老妇人再见到彭妖妖果然不再激动,反而摸着她的手一直呵呵傻笑,口涎止不住往下流,宋蒙拿绢帕在一旁给他娘轻轻拭着。

    老妇人兴奋了一刻,忽然把眼一闭,头一歪,发出重重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彭妖妖看得眼睛直发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宋蒙将老妇人安放在床上,小心地给她盖上棉被,这才解释:“我娘这两年患了嗜睡症,时不时就会睡死过去,往后你住在这里也要慢慢习惯了。”

    两人步出房间,彭妖妖实在憋不住,问道:“你娘她当年不是月奚国美女吗?怎么现在是这样?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没骗你,那些都是真的,只不过我没告诉你后来的事罢了。”

    “后来的事?”彭妖妖想不明白究竟能有什么样的事会让一个美丽的女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爹与我娘回到中原之后的确曾经生活得很幸福,只不过我爹本性倨傲狂纵,相较我娘的火热骄矜,他更喜欢温婉低顺的女子。当初在月奚,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因此回到中原之后仅仅两年,他便遇到另一位真正心仪的女子,那时我只有一岁……”宋蒙说到这里,眼角有些湿润,高大挺拔的身体仿佛瞬间缩回到婴儿般的无助状态,“我娘抱着我找到他们,与二人大打出手,她和我爹的感情越发无法修补。我娘心高气傲,当时便要带着我返回月奚。只不过我爹不想家丑外扬,更不想因此惹来月奚的仇恨,硬生生将我娘扣在家中,断了她与一切人的往来。没过多久更将那女子娶进门,与我娘平起平坐、不分大小。被关了几年之后,我娘便被折磨得失了心性,渐渐变成现在的样子。在我十几岁之前,竟然根本不知道我娘是生生被逼疯。所以自从知道实情,我与我爹再没说过一句话,连这一身武功都是从我祖父那里学来。”

    彭妖妖听了,不免唏嘘,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想过一个男人坐拥娇妻美妾究竟有何不妥,同理当然更没意识到一个女人同时嫁上几个男人又该有多么异想天开。想起自己竟然当着谢逐源的面大言不惭,号称彭家女人有多夫命,便觉得那时谢逐源能够忍住没发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她重重叹口气,颓然坐在屋前石阶上,原本以为找着谢逐源便可以遂了心愿,从此安心享受。哪知高兴不过一夜,一切就都走了样,错过谢逐源这样大大符合条件的男人,又能去哪儿找个更好的呢?

    她叹气之余还不忘安慰宋蒙:“别伤心了,要是你爹换成是我爹,我也不会理他了,好好照顾你娘就好了嘛。”

    “其实,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告诉你,多看看身边的人,也可能今天是你最亲的人,明天就可能与你反目成仇,真到那时候,想想我的事,也许就没那么痛苦。”

    宋蒙说得很是真诚,彭妖妖听得也十分上心,连连点着头,却误以为他话中所指是谢逐源:“你放心吧,虽然谢逐源骗了我,不过他根本没有杀到我爹,而且我那一路吃了他的用了他的,连他人都被我看光摸光画光光了,说起来我也不算吃亏嘛。”

    这样说着时,好像自己也被说服,怎么想都没觉得吃亏,她心里反而释然。因为亲眼见过宋蒙亲娘的样子,彭妖妖便觉宋蒙格外可怜,决意帮他将雄风散拿到手,便索性安心住下来,也不去管旁的事。

    她每日吃饱喝足,趁着他娘清醒时候,陪她戴戴花儿,抹抹粉,又画些有趣的画来拱趣儿,剩下时间便窝在房中作画。三五不时强行将宅中小厮和管事拖进房里,剥光或者半剥光,练习画男人局部的水准。有了实物参照,没过多久,她便技艺大进。只苦了宅中小厮与管事,每日见了她都战战兢兢,生怕不知哪时再被她拖进房中蹂躏。

    小厮与管事因为彭妖妖忽然间有了共同语言,常常凑在一起诅咒她迟早要长针眼,坏话说了无数遍。怎奈彭妖妖吃好喝好,连个喷嚏都没打过,每日祸害人的精神十足。不过她也有发愁的时候,那就是小厮与管事坚持不卖底限,可以露胸露屁股露腿露脚丫子,至于那重点部位,却是抵死不从。

    时间流水也似的过,转眼已过三月,彭妖妖把宋蒙的娘哄得几乎快不认自己儿子,把宅中小厮和管事祸害得身形消瘦,倒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胸前臀后偷偷添了不少肉。

    后来,因为宋蒙不许她出门,她便拿两本新作的册子央小厮拿出去兜售,出乎意料地卖了个好价钱回来。高兴之下,赏了小厮几串钱。从此越发画上瘾,因为她画中男子不似其他春宫图中那般猥琐,多是丰神俊美、身姿挺拔的美男子,很受闺中妇人喜欢。往往新的图册摆在代卖的脂粉店里不过半刻,便被人放下银子偷偷买去。买去的人过足眼瘾,有钱的便留下私藏,没钱的便转手高价卖给走家串户的货娘,如此几番易手下来,一本画册往往能卖到初始价钱的好几倍之多。

    不过画得多了,彭妖妖不免觉得画中男子面容除了简珏那款,便是谢逐源那款,未免过于单调,仔细思索之后便打上了宋蒙的主意。

    但宋蒙这厮一身武功,又不像小厮和管事那样因为身份低微好摆弄,更因为他心底住着个路琳琅,她也不好插手色-诱,思来想去只得决定走坦白直说这条路。

    这日她拿一本自觉可做范本的画轴神秘兮兮地塞给宋蒙,示意他翻开来看。宋蒙早就知道她本来专画春宫,近日更是拿春宫图出去卖,因为没这种嗜好,他也从没过问过。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光天化日之下塞卷春宫图给他看,只觉得这姑娘古怪得不像一般人,随手接过来翻了一下。

    不料这一看,登时惊住,他拖着彭妖妖往她房中疾走,急道:“把你近日画的画都拿来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回归正常小白文之路的迹象,可算掰回来咯

    谢谢林寒i的地雷支持(*^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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