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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我会对你负责!

    一颗温热心脏被取出来,简珏面不改色,将巾帕拢起包住心脏,又随手扯下翠衣女子一幅衣料,层层缠裹,方才使鲜血不再淋淋漓漓往下淌。

    他将翠衣女子的心摊在肃王妃面前,嘴角噙笑,声音却冷厉至极:“这便是我的证明,明日王妃静待王府,便可知分晓。”

    肃王妃身体全靠倚在桌上方才没有软掉腿脚,此时虽勉强立着却已说不出任何话,捏着扳指的手掌被咯出深深的痕迹。简珏的行止令她隐约意识到,也许他所言并不假。以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若当真元恒帝看她不顺眼,除掉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这样一个狠戾角色,显然也不适合与之共谋。猜不透他的心思,摸不清楚行事路脉,便如同瞎子一般,事情轴心必然全由对方来掌控。

    这番思量令她半晌未语,待她醒悟时,却发现屋内除了她自己再没别人,简珏与女婢尸身都已不见。

    简珏返回驿站时,并没有人发现,他去了装扮,依旧移至后窗,打算进屋。不料方转到后窗,却见一个人影伏在窗台上,就着竹篾纸上挖出的一个小洞,正往里瞧得认真。

    那人影站得不甚牢靠,身子不时晃悠两下,看水平便知,即使青杉功夫再不济,也绝不可能在这种人手下吃亏。

    就着浅淡月光,简珏瞧见那人脚下垫了两块石头,下盘不稳当,所以才晃晃悠悠,他立时猜到驿站里除了彭妖妖再不会有别人干得出这种事。

    彭妖妖正撅着屁股卖力偷窥,屋内好戏正在上演,几乎就要完成任务。因为心里一直放不下简珏那件事,春宫图引诱失败、利用睡行症还摸错了人,这一次趁进京前最后一夜,她决意要主动出击做些什么。她对自己颇有自知之明,简珏见了她就像看到苍蝇,如果是她去勾引,多半会被打个半死。所以她才把主意打到幽姬身上,毕竟幽姬作为采花贼的同伙,对调动男人情绪应该有几分手段。

    没想到幽姬果然是个中高手,衣服里竟然暗藏不少种迷药,有能令人昏迷不醒的,有能令人神智清醒身体乏力的,还有令人神魂颠倒就是对着头母猪也下得去手的......

    两人合计半晌,简珏性子不好,功夫又高,唯有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放倒才是万全之策,因此一致决定使用第一种,先将人迷昏过去再说。

    幽姬白天吃了不少简珏的闷亏,不过生性使然,她对简珏容貌颇为垂涎,越是傲气的男人,越发能激起她想要征服的欲-念,因此极为卖力。她做了个简易吹筒,点着迷药,趴在简珏房门前,一口一口往里吹了七八下,又等了半晌,听见里面再无声息,这才服下解药,拨开门闩进到房内。

    终究是怕将来被简珏发现自己有参与其中,彭妖妖没敢露面,于是偷偷趴在后窗上偷看。

    房间内油灯昏暗,视线不很好,又有床帏遮出些阴影,青杉身体就大半隐在阴影里,幽姬并没认出床上的人不是简珏,只是约略一扫,恍惚以为是本人。

    青杉被彻底迷昏,自然身体也一并睡去,不会对别人的挑逗有任何反应。要说行这下三滥之事,女奸男显然要比男奸女难得多,好在幽姬颇有经验。她一面剥着青杉衣服,一面抹了些秘制油膏在手,预备先做些手上功夫。照着往日经验,此种方法,基本没有失败的时候,只不过略缺些情趣罢了。

    然而刚刚褪下青杉亵衣,幽姬便傻眼了。莫说是秘制的催情油膏,便是用上顶级勾魂引魄的迷药,或是拐进如意合欢棺里,这简珏也注定是废物一个——因为他胯间根本残缺不全,明显不是个正常男人。

    幽姬没料到是这个结果,登时心里凉个透底,颇觉晦气,鄙夷地啐了一口,便朝彭妖妖的方向颇为遗憾地摆了摆手。

    彭妖妖见幽姬朝她摆手,立时明白情况果然不大妙,心里一急,脚下用力不当,两块石头错了开来,她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

    幽姬何等狡猾,一看事情不如意,又闹出响动,登时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院中惊动了驿丁来拦,两口迷烟喷过去便解决了。

    彭妖妖摔在地上却是连动也不敢动,因为简珏像个鬼似的就站在她身前,狠厉厉地盯着她。

    “呵呵呵......你轻功真好......”彭妖妖此刻除了扯着脸蛋儿干笑,也做不出更多回应。

    简珏暂时没理她,只对青杉如此不灵敏的反应生疑,捅开一格竹蔑纸,他凑近去瞧,立时闻到淡淡的迷药气味,而青杉躺在床上根本动也不动。

    迷药这东西显然不是彭妖妖所有,他立刻意识到必是幽姬已经脱逃。可更令他诧异的事,发生如此大的响动为何谢逐源却不闻不问。

    来不及细想,他提起彭妖妖便往谢逐源的房间而去。隔着门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简珏抬便踹开房门,然而屋内灯火星亮,却无一人。

    彭妖妖被丢在床上,料着阴谋败露,也没敢反抗,更见谢逐源不在,越发摸不清简珏打算怎么折腾她出气。

    简珏砰得关上房门,回到自己房中,先开了窗子透气,又取一壶冷水朝青杉兜头浇下。

    青杉被冷水激得清醒过来,一下看见自己裤子被人扒光,吓得赶紧缩起来。如此轻易就被人制住,简珏有些怒他不争气,但一想到他身世,火气便散了些,挥挥手让他离去。

    返回谢逐源房间,见彭妖妖缩在床里,满脸委屈,想到她做下的这荒唐事,简珏着实觉得莫名其妙,哪有姑娘家没事唆使人去扒别人裤子的?他抱着臂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到底怎么回事,过来给我说清楚些!”

    彭妖妖因为疑问已经有了确切答案,心情实在不大好。简珏因她而不举,就意味着她必须得对他负责,可是这样一个脾气不大好的主儿,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在他手底下活过三天。而且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将来的人生都不可能同什么一柱擎天的美相公有任何瓜葛,想着白天与谢逐源那番不算到底的缠绵,她心里着实舍不得。那滋味儿虽然只尝了些许,却实在是美妙啊!

    罢了,彭妖妖咬咬牙,抛弃一切杂念,决意把对简珏负责这条路坚持走到底。她爬过来抓着简珏手臂,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简珏,对不起,那天在悬崖底下我以为你是女人,所以不小心往你裤裆里踹了一脚,没想到你是男人......”

    简珏听得皱起眉,摸不清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呜呜.....”彭妖妖加上两声哭腔,继续道,“我问过谢逐源,他就是不告诉握你下面到底还能不能用,所以我才试了好几次,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不举......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真得被我弄伤了,所以你这两天才对我特别凶是不是......”

    简珏想起先前她拿着春宫图给自己看,又夜里摸上自己的床,这时才知道缘由。他越听脸色越差,白玉似得一张脸罩上一层铁青色,长眸仿佛两簇凤尾箭,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射个透心凉。自十余岁开始独自在韶京闯荡至今天的位置,还从未有人将不举这等词在他面前说得如此放肆。即使许多龌龊心思的人,在质疑他出头如此之快,又如此受元恒帝宠信时,不免怀疑他与元恒帝颇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也都只是暗地里传扬。

    “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你不是想要我爹的雄风散么,我不去京城了,我们现在就回玉落山去,就算雄风散不管用,我爹一定会帮你想别的办法。就算......就算一辈子不行,我就陪你一辈子,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难过!”这话彭妖妖却是说得真心实意,实在是自幼就看着彭余恨孤独一人陷在痛苦中,耳濡目染惯了,便以为世间男人之痛不外如此。

    “要对我负责?”简珏冷笑,眸间灰蒙蒙染上一层寒霜,抬手便卡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登时将彭妖妖憋得喘不过气,满脸通红。

    细瘦柔嫩的颈子实在不堪迫力,仿佛再一加力便要生生折断,简珏脑中忽然闪现谢逐源曾经告诉他的关于彭妖妖身体的情况,心底竟悠悠叹了一声,冷意渐消。

    彭妖妖一察觉脖子上力道减退,便立即张嘴大口喘息,脑袋里砰砰砰像敲着大鼓,感觉如同死过一般。

    简珏的手虽然力道略减,却仍然卡在彭妖妖脖子上,他神色有些凄迷,望着彭妖妖的目光放佛行将就木的老人望着一脸天真的孩童。

    蓦地,一道寒光透窗而入直朝简珏后心射来。简珏神情略显恍惚,竟未能及时察觉,反到是彭妖妖恰好抬眼看着,急得将脖子往后一挺,揽着简珏腰身,带着他的身体跟着向前略倾。

    那寒光斜斜擦过后心,没入简珏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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