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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你不举我举

    简珏望着她的睡颜,初时恨不得将她提起仍到门外,可是望着望着,想起短短一日一夜相处的情景,那股冲动竟然慢慢散去,武装在眉眼之间的残戾不知不觉间变得柔缓。

    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望着一个睡在他身边的人。他明确知道彭妖妖像怕鬼怪似的怕着他,每次说出威吓的话,她都会不自禁作出恐惧的反应。但她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没有怯懦,更没有放任对她心怀不轨的他死在蝙蝠口下。可以想见以她的身板,流着血,拖着两个男人行走于黑暗是多么艰难。

    然而在他的世界里,挣扎前行的路上,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做出毫无目的的付出,良善这种东西比镜花水月更要不堪,后者至少还可装点风景,悦人眼目。

    那么,她的目的会是什么?若无所图,这刻意的接近又是何故?

    门板轻叩,简珏迅速收回凝视彭妖妖的眼神,应了一句:“进。”不必想也知道来者何人。

    谢逐源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彭妖妖睡在简珏身边,微微摇头。

    简珏顺着他目光瞥过彭妖妖,不耐与寒戾重又浮上面容,咬牙切齿地道:“你若想活命,这三个月内最好把人看牢,免得我忍不住掐死她。”

    “若想活命,劝简大人最好别动这个念头,三个月之内不可以,三个月之外同样不可以。”谢逐源淡淡回应。

    他走到床边,从衣袋内取出一只细颈圆肚的白色瓷瓶,拔开瓶塞,俯身将瓶口对准彭妖妖鼻端,食指在瓶口与她鼻子之间轻弹,旋即又将瓷瓶塞紧收起。

    睡梦中的彭妖妖嘤咛一声,缓缓翻过身,伸手抱住简珏腰身,脸还直往他胸前凑。

    简珏面色剧变,当即便要发作,却见谢逐源朝他摆摆手,径自将彭妖妖抱起,往屋外走去。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在玩什么花样,简珏望望自己满身补丁,生生咽下这口气,险些憋个内伤出来。

    饶是一番折腾,彭妖妖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然而颇为诡异的是,她双目半睁半闭,看上去似睡似醒。

    谢逐源取热手巾净手,转眼瞧见她仍然顶着一张糊花的脸,视觉甚糟,便顺手将她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悉数抹净。

    大概不太舒服,彭妖妖似有所觉,伸手乱挡,挣动胳膊上的伤口,眉心拧成个疙瘩,显出痛苦之色。

    事实上,谢逐源心里很清楚,他此时的一举一动,她约略都有感觉,比梦境清晰却又比真实虚幻。宿草有惑人心智、迷乱情-欲的功效,而他给彭妖妖所嗅的药剂除去宿草之外,还杂有一定量具备麻痹功效的曼陀罗与羊踯躅,另有部分可抵消宿草迷乱情-欲功效的沉星花。

    如此调配的迷药,足可令一般人失去神智,昏睡不醒,唯独用在彭妖妖身上有些不同。她一样也会失去神智,却无法昏睡。仿佛人在浅眠,身旁一举一动都能清楚感受,只是既不能即刻醒来亦不能昏昏而睡。

    这种情形初时也令他颇为意外,不过试过两次之后,发现她十分容易哄骗,也就不再在意。

    在床边备妥温热清水与白巾,谢逐源挽起衣袖,动手去除她衣衫。这一次因为前天夜里发现的异样情况,他准备辅以行针,因此将她上下衣衫尽褪。

    指尖不时触及滑腻白皙的肌肤,令他心中微颤,纵然极力维持着医者心态,也难抵他身为男人的事实。更何况彭妖妖原本便生的清丽可人,身上肌肤更是格外精致滑嫩,如丝如缎,触手生香,若再无反应,他真该回若谷找自家师父好好诊治一番。

    胸前白布缠绕甚紧,他不得不疑心这般重手法是出自简珏之手,一念及此,心头微有不适。一层一层松开她胸前白布,那对久受困缚的玉兔便跳脱而出,略显青紫,已不复雪嫩颜色。

    暴殄天物四字都不足以形容谢逐源此刻感觉,一向未见过简珏亲近女色,却没想到他对女人如此粗暴。易容改装这等事其实还有更多选择,以他一手精妙的易容之术,根本不难做到,偏偏要将她摆弄成个小老头。

    略略叹了一声,谢逐源回身取来细长金针,沉心定性,认准穴位轻轻刺下。不料彭妖妖突然坐起身,伸着胳膊朝他摸过来。

    谢逐源将捏针的手高高举起,方没被她撞上。彭妖妖却抓着这个空隙,把手伸向他胯间。

    那地方正因着彭妖妖而蓄势昂扬,被她一把捞住。虽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他着实没有防备,当下深深喘了口气。

    彭妖妖握住那雄物,不禁眉开眼笑,含糊低语:“挺好的,挺好的,这下放心了。”一手转而从下面托着,另一手又伸过来就着抚摸,仿佛温柔的顺着小动物的皮毛,直摸得谢逐源几乎把持不住。

    “确定过了便放手吧,彭小弟。”谢逐源咬着牙,声音相当不顺畅,额际隐有薄汗微渗。他年不过二十五岁,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易又少近女子。这般无意间的挑逗于他而言,无异残酷折磨。

    “什么啊,简珏你怎么也跟着谢逐源那家伙叫。”

    原来她是错把谢逐源当做简珏,谢逐源没有发火,任她抚来弄去,她还颇觉困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不生气啊,奇怪……”

    “喔,我想起来,你受伤动不了。别生气啊,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你这里有没有受伤,你看这个头这么大,我再也不怀疑你是女人了。”

    “偷偷给你说,我觉得比谢逐源还大喔!他不肯给我画,要么等你伤好了,你给我画怎么样?”语调娇憨,仿佛是对着情人的絮语。

    听到这里,谢逐源差点喷出血来,被她又摸又弄这许久,自己的东西若不暴涨哪里还算正常,她竟然拿来做比较,当真是不知男人死穴在哪儿,做梦做的胆肥不顾死活了。

    鼻端慢慢淌出两行鲜血,谢逐源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金针认准她一侧耳门穴刺了下去。

    彭妖妖眼睛一翻,倒头晕厥,再无动作,然而依旧玉体横陈,香艳得惊心动魄。

    谢逐源闭上眼,长长吐着气,心中躁动一时半刻难以平静。三个月,若次次如此,只怕到时候即便捡回性命,人也会被折磨得不举。

    次日一早,彭妖妖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心情甚好。昨夜果然计谋得逞,成功偷袭到简珏,那硬度和尺寸经她仔细检查,比谢逐源还要威猛几分,绝对没问题!

    她面带微笑,伸直双腿,懒懒地抻着腰,突然发觉脚下挡着什么东西。她往下一看,登时惊住。

    谢逐源靠在墙上,一腿平伸,一腿半屈,默然无语地望着她,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印着淡淡青痕。

    她浑身一抖,噌地坐起,伸手指着他结结巴巴质问:“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要问彭小弟你。”谢逐源满脸写着委屈,语调低沉,没什么精神。

    彭妖妖转着眼珠四下望望,认出分明是谢逐源的房间,哪里有什么简珏。她脑袋里轰然炸响个大炮仗,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瞧向谢逐源胯间。

    谢逐源配合地收起双腿,躲着她的视线。

    于是彭妖妖明白了些什么,她昨夜自我催眠的确管用,不过只怕是用错了对象,甩开简珏,半夜摸到谢逐源床上,扰得他连觉也没睡好。

    仔细再想,昨夜情景历历在目,只除了对方样貌,一直不甚清晰,同往常一样,她只是以为自己睡在简珏身边,自然而然便将对方认成简珏,哪里想到她再次无耻地抓着谢逐源摸了个够啊!

    谢逐源喜欢的是男人啊,她这不是分明在诱惑别人往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又一重罪孽感深深压在彭妖妖头顶,令她垂头丧气,面对早餐再次体会到味同嚼蜡的感觉。

    她不敢跑去问简珏自己昨夜到底怎么摸上谢逐源的床,当然更不敢直接问他究竟举不举。想起自己昨夜放肆的话,她也暗暗有些庆幸,好在那些话不是说给简珏听。如果当真是说给简珏,她只怕已经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不过这庆幸是建立在戕害谢逐源的基础上,实在也不算什么幸运。

    谢逐源与彭妖妖坐在百味居内默默吃着早饭,相对无言。彭妖妖坚信谢逐源已经误会她什么,可是她也不敢直白告诉他自己其实不是男人,而是女子。万一她说了实话,反而令谢逐源失去兴致,从此不举呢?她岂非又多背一份孽债,单是一个简珏已经让她头大。

    这时忽听旁的桌上有人议论:“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江湖赫赫有名的隽花公子又出手了。”

    “此人不是近年都未曾现身,怎地又去祸害良家子,不知哪家妇人遭了毒手?”

    “我到听说了,据说是有人拍下千两黄金与他做赌,偷的是何人就不知道了。”

    “开赌的事是真的,不过昨天晚上那场绝对不是隽花公子的手段。”

    ……

    彭妖妖心里正不爽,再加上一早醒来,便耳鸣不止,此时越发严重,颇为痛苦。听到这番议论,有些火气。采花贼是什么她十分清楚,在她眼里是颇为下作的人。情-事无论男女,都需要双方情投意合,才能算得上是水乳-交融的房中乐事。

    她嘟着嘴,愤愤地嘀咕:“这种人还配称什么公子,早晚要变太监!”

    “小公子所言甚是,在下亦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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