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悲伤如雪
李墨书今天放寒假，但他没有回去，他不想回去面对整天烂醉如泥的父亲。书店门已经关了，李墨书坐在书店中央的书桌旁，小黑狗趴在他的脚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李墨书感觉温暖而孤独。回想与牧北相识至今的经历，这一切恍如一场梦，但眼前的书店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咚咚咚，咚咚咚。。。。。。”
李墨书被突兀的敲门声下了一跳，着大晚上的会是谁？会不会是找牧大哥的呢？
“你。。。你找谁？”李墨书颤颤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且有些嘶哑的声音，“是墨书吧。”门外的人似乎不着急进去，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奇怪，同学都回去了，还有谁知道自己在这呢？
“你是谁？”李墨书拿起椅子走门口走去。
“我姓李名秦，李一白是我儿子。”
李一白是李墨书的父亲，那外面名为李秦的老人就是李墨书的爷爷了。听了老人的话，李墨书拽紧了手中的椅子，对外面说：“不可能！我爷爷早过世了。”
“李一白右边腰下大概一指的地方有一颗痣。在每年的九月十七，李一白通体呈火红色，高温异常，痛苦不堪。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说第一个证据不够铁，那第二件事除了自己和母亲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因为父亲无论多难受都不肯去医院，也不准任何的人照顾他。
李墨书虽然还有一些顾虑，但抵不过好奇心，他小心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佝偻着腰，当他与老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一切疑惑都烟消云散，李一白简直是老人的复制品。
把老人引进门，在李墨书关门的时候，李秦把外套脱下，打量着书店。在灯光下，李墨书再一次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爷爷，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刚才佝偻的妖一下挺的直直的，隐隐还高出李墨书一截。
李秦左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自然的坐在牧北刚才做的位置，他向李墨书招招手，说：“孩子，过来，让爷爷看看你。”
李墨书坐在李秦对面的一堆书上，面对这父亲从下告诉他死已经去的爷爷，他有些不自在，当李秦有些粗糙的手碰到他的身体时，他变得僵硬如铁。
感觉到李墨书的不自在，李秦讪讪的将手收回来。渐渐眼中泛出泪光，李墨书一下变得更加手足无措，目光闪烁。
“孩子，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愿你不认识我。”李秦有些哽咽的说。
“为什么？”李墨书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李秦看着他，眼中满是怜惜，“你父母出事了。”
“死了？”李墨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听到李墨书的话，李秦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李墨书感觉自己心脏一紧，面无表情的说：“我要回去了。”
李墨书没有痛哭流涕，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除了当中些许的颤抖。李秦没料到李墨书居然似乎这个反应，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出门的时候，雪停了，风还在不停的刮。月夜下的雪是那样的白，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李墨书的眼泪滴落在雪上。悲伤如雪，沁入心底。
李墨书第一次感觉回家的路是这样的长，长到阴阳相隔。一步又一步，一长串脚印一直一直延伸到黑夜的尽头。
李墨书的鞋子已经被雪水浸透了，寒风如鞭子一般从他的身上抽过，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坚持了近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倒在雪地上。
李秦跑上前在确认李墨书彻底昏迷之后，一把将一百多斤的李墨书轻松的抗在肩上。
李墨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躺在自家的床上了，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心中却已空空。对于父母李墨书一直怀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李一白是一个内向且严肃的人，他和童年时的李墨书的交流仅限于“好好读书。”“听话。”之类的李墨书多半是在点头或是沉默。他没有崇拜过父亲，随着年纪的增加较明显的感情便是怜悯了，这几年李一白的怪病每发作一次对家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每一次都是痛不欲生，只有靠长期的酒精麻醉。
小时候，李墨书经常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他巨大的影子投射到房间里像怪物一般。母亲的文化水平不高，却溺爱着李墨书，也给这个家添加了生活的气息。在深厚母爱在李墨书的成长过程中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块小木板，能暂时保护他却无法指引他岸的方向。如今怪物般的影子不存在了，小木板也不存在了，李墨书不知道他还能在这片汪洋中挣扎多久。
“醒了。”李秦端着一碗汤走进房间。
“爷。。。爷爷。”对于这个一直存在却是第一次使用的称呼李墨书还是有些不适应。
李秦将汤碗放在一旁，帮李墨书坐起来。然后端起汤碗就准备喂李墨书，看着爷爷慈祥的眼神，李墨书暂时有了寄托。但他不习惯被人喂，于是对李秦说：“爷爷，我自己来吧。”
李秦微笑着把碗递给他说：“行，你自己来吧。”
李墨书喝了两口汤，把碗放下问李秦：“爷爷，我爸妈是怎么出事的？”
听到李墨书的问题，李秦有些犹豫，原本还算光滑的脸一下生出许多的横纹，一下恢复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想了一下说：“这个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李墨书握住李秦的右手，说：“爷爷，你说吧。”
李秦叹了口气，说：“迟早都要告诉你的，那我就现在和你说说吧。三天前，你父亲在开车上街被追尾，你父亲当时就和司机理论。没想到两句不合，那司机居然动手打人，他把你父亲打倒在地，这还不算那司机居然打电话招了一帮人来，之后。。。 。。。”
说到这，李秦说不下去了。李墨书问道：“知道那司机是谁吗？”
李秦答道：“目前警方说还在调查之中，但根据我问周边的商户，他们说是现任天勤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天勤集团！觅家！”李墨书知道他不可能讨回公道了，觅家在当地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李墨书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再次变得苍白，他无力的说：“我想去看看爸妈。”
“他们已经火化了，骨灰在外面客厅里。”说着李秦就把李墨书从床上扶了起来，这个过程里，李秦的双手强劲有力，没有一点老人的疲态。
看着桌上两只黝黑冰冷的盒子，李墨书感觉心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孩子，想报仇吗？”李秦盯着李墨书的双眼说道。
李墨书有些惊恐的看着爷爷，难道爷爷因为老年丧子而想干一些疯狂的事情吗？他小心翼翼的安慰爷爷：“爷爷，你别太伤心了。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会有结果的。”
李秦看出李墨书的担心，他笑了笑说：“爷爷不疯也不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干什么。墨书，你看爷爷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听到爷爷的问题，李墨书疑惑的从头到脚又打量也有一番，说：“你不像老人。”
李秦点点头，“聪明的孩子，其实我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
“八十。。。多岁？怎么可能？”李墨书难以置信。
“孩子，我接下来要让你见识一个全新的世界。”李秦郑重的说道。
李墨书看着爷爷，“全新的世界？”
李秦扯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墨书的对面，然后开始缓缓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三种高级生命，人类，妖以及半妖。妖基本生活在北陆，那个普通人从未涉足过的北陆。”
李墨书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刚才李秦的行为的确不合常理，李墨书一定会以为爷爷疯了，他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妖是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吗？”
李秦想了想说：“是，也不是。这些妖中的绝大部分适合人类一样是可以繁衍的，此为玄妖。传说中的妖是另一种强悍的妖，名为灵妖，这些妖是异数，他们是自行修炼而成且多生于人类社会。最底层的玄妖都比人类强悍的多，如果是那些有修行之法的玄妖，人类与之他们不过是稍大的蚂蚁。在很早以前，人类饱受妖族的侵袭与压迫，就在压迫中人类诞生了一群特殊的群体，控妖师。”
“控妖师，是能控制妖怪的大师吗？”李墨书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秦点点头，“是的，他们有特殊的血脉，能与死去的妖产生联系，让其成为自己的傀儡，替自己战斗。但是相对于过江之鲫般的妖族，控妖师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人类被侵辱的岁月，直到半妖的出现才得到改观。所谓半妖，乃是我前面说的女性灵妖和人类男性结合孕育的后代，他们都很强悍，他们帮助控妖师将妖族赶回北陆，并将原来并不难跨过的天渊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现在的半妖自称为平衡者，他们存在的使命是猎杀那些进入杀害过人类的玄妖。”
听了这么多，李墨书是又惊又疑，他忍不住问道：“这些和我们报仇有什么关联呢？”
李墨书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双手不停的做着各种奇异的手势，口中也念念有词，忽然他旁边的地板上出现一个圆形的发光图案，光芒一闪而逝，只见一个身着奇异服装的少年从图案下的地板中升起来。没有心理准备的李墨书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但当少年睁开双眼，露出那令人害怕的蓝色阴冷的瞳孔时，李墨书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爷爷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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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书被突兀的敲门声下了一跳，着大晚上的会是谁？会不会是找牧大哥的呢？
“你。。。你找谁？”李墨书颤颤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且有些嘶哑的声音，“是墨书吧。”门外的人似乎不着急进去，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奇怪，同学都回去了，还有谁知道自己在这呢？
“你是谁？”李墨书拿起椅子走门口走去。
“我姓李名秦，李一白是我儿子。”
李一白是李墨书的父亲，那外面名为李秦的老人就是李墨书的爷爷了。听了老人的话，李墨书拽紧了手中的椅子，对外面说：“不可能！我爷爷早过世了。”
“李一白右边腰下大概一指的地方有一颗痣。在每年的九月十七，李一白通体呈火红色，高温异常，痛苦不堪。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说第一个证据不够铁，那第二件事除了自己和母亲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因为父亲无论多难受都不肯去医院，也不准任何的人照顾他。
李墨书虽然还有一些顾虑，但抵不过好奇心，他小心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佝偻着腰，当他与老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一切疑惑都烟消云散，李一白简直是老人的复制品。
把老人引进门，在李墨书关门的时候，李秦把外套脱下，打量着书店。在灯光下，李墨书再一次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爷爷，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刚才佝偻的妖一下挺的直直的，隐隐还高出李墨书一截。
李秦左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自然的坐在牧北刚才做的位置，他向李墨书招招手，说：“孩子，过来，让爷爷看看你。”
李墨书坐在李秦对面的一堆书上，面对这父亲从下告诉他死已经去的爷爷，他有些不自在，当李秦有些粗糙的手碰到他的身体时，他变得僵硬如铁。
感觉到李墨书的不自在，李秦讪讪的将手收回来。渐渐眼中泛出泪光，李墨书一下变得更加手足无措，目光闪烁。
“孩子，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愿你不认识我。”李秦有些哽咽的说。
“为什么？”李墨书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李秦看着他，眼中满是怜惜，“你父母出事了。”
“死了？”李墨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听到李墨书的话，李秦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李墨书感觉自己心脏一紧，面无表情的说：“我要回去了。”
李墨书没有痛哭流涕，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除了当中些许的颤抖。李秦没料到李墨书居然似乎这个反应，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出门的时候，雪停了，风还在不停的刮。月夜下的雪是那样的白，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李墨书的眼泪滴落在雪上。悲伤如雪，沁入心底。
李墨书第一次感觉回家的路是这样的长，长到阴阳相隔。一步又一步，一长串脚印一直一直延伸到黑夜的尽头。
李墨书的鞋子已经被雪水浸透了，寒风如鞭子一般从他的身上抽过，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坚持了近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倒在雪地上。
李秦跑上前在确认李墨书彻底昏迷之后，一把将一百多斤的李墨书轻松的抗在肩上。
李墨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躺在自家的床上了，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心中却已空空。对于父母李墨书一直怀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李一白是一个内向且严肃的人，他和童年时的李墨书的交流仅限于“好好读书。”“听话。”之类的李墨书多半是在点头或是沉默。他没有崇拜过父亲，随着年纪的增加较明显的感情便是怜悯了，这几年李一白的怪病每发作一次对家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每一次都是痛不欲生，只有靠长期的酒精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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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李秦端着一碗汤走进房间。
“爷。。。爷爷。”对于这个一直存在却是第一次使用的称呼李墨书还是有些不适应。
李秦将汤碗放在一旁，帮李墨书坐起来。然后端起汤碗就准备喂李墨书，看着爷爷慈祥的眼神，李墨书暂时有了寄托。但他不习惯被人喂，于是对李秦说：“爷爷，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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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书喝了两口汤，把碗放下问李秦：“爷爷，我爸妈是怎么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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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书握住李秦的右手，说：“爷爷，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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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书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再次变得苍白，他无力的说：“我想去看看爸妈。”
“他们已经火化了，骨灰在外面客厅里。”说着李秦就把李墨书从床上扶了起来，这个过程里，李秦的双手强劲有力，没有一点老人的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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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想报仇吗？”李秦盯着李墨书的双眼说道。
李墨书有些惊恐的看着爷爷，难道爷爷因为老年丧子而想干一些疯狂的事情吗？他小心翼翼的安慰爷爷：“爷爷，你别太伤心了。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会有结果的。”
李秦看出李墨书的担心，他笑了笑说：“爷爷不疯也不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干什么。墨书，你看爷爷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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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秦点点头，“聪明的孩子，其实我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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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书看着爷爷，“全新的世界？”
李秦扯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墨书的对面，然后开始缓缓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三种高级生命，人类，妖以及半妖。妖基本生活在北陆，那个普通人从未涉足过的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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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秦想了想说：“是，也不是。这些妖中的绝大部分适合人类一样是可以繁衍的，此为玄妖。传说中的妖是另一种强悍的妖，名为灵妖，这些妖是异数，他们是自行修炼而成且多生于人类社会。最底层的玄妖都比人类强悍的多，如果是那些有修行之法的玄妖，人类与之他们不过是稍大的蚂蚁。在很早以前，人类饱受妖族的侵袭与压迫，就在压迫中人类诞生了一群特殊的群体，控妖师。”
“控妖师，是能控制妖怪的大师吗？”李墨书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秦点点头，“是的，他们有特殊的血脉，能与死去的妖产生联系，让其成为自己的傀儡，替自己战斗。但是相对于过江之鲫般的妖族，控妖师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人类被侵辱的岁月，直到半妖的出现才得到改观。所谓半妖，乃是我前面说的女性灵妖和人类男性结合孕育的后代，他们都很强悍，他们帮助控妖师将妖族赶回北陆，并将原来并不难跨过的天渊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现在的半妖自称为平衡者，他们存在的使命是猎杀那些进入杀害过人类的玄妖。”
听了这么多，李墨书是又惊又疑，他忍不住问道：“这些和我们报仇有什么关联呢？”
李墨书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双手不停的做着各种奇异的手势，口中也念念有词，忽然他旁边的地板上出现一个圆形的发光图案，光芒一闪而逝，只见一个身着奇异服装的少年从图案下的地板中升起来。没有心理准备的李墨书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但当少年睁开双眼，露出那令人害怕的蓝色阴冷的瞳孔时，李墨书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爷爷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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