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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猫戏鼠

    牧北此行的目的地沧州城是南方的一个小城,看着窗外的白茫茫一片,牧北也有些茫然。已经不记得沧州是第几个自己将要镇守的城市了。按时间算应该是第十个了吧,但自己除了南舟城和白岩城之外,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火车到达沧州。下了火车牧北拦了一辆出租车,递给司机一张地址,这是原来这个城市的平衡者留给他的,同样他也为即将去南舟的平衡者准备了一切。

    出租车停在一家没有招牌的书店门前,这书店还算僻静,这是牧北要求的。为了不引起怀疑,每个平衡者表面上都有一谋生职业,但是又不能和相同的人过多的接触,一般的平衡者都是开着一个铺子掩人耳目。

    牧北掏出早已收到的钥匙打开书店的门,他一边开门一边打量着周围,这里应该是一条古玩街,他的左边是一家名为宝瓷斋的瓷器店,右边招牌上已经没有字了,通过柜台这家应该是买卖古钱币的。

    进到书店里,没有任何的异味,应该是不久前清扫过的。这书店和知行书店的不知差不多,没有什么电器,除了灯。书店分内外两部分,牧北感到很满意。走进卧室,最先引起他注意或者说他想找的是书桌上的一个信封,那时一份生活在这座城中的玄妖名单。

    趁着天还没黑,牧北关上店门打算到城里转转。顺着古玩街,牧北就到了一个鱼虫市场,市场里很热闹,大多数是吃完晚饭出来遛弯的老头老太太。进入市场没几步,牧北就感觉到了一丝妖息,看来有玄妖混迹在这市场里。但牧北没有探查来源,只要他们不沾上人类的血,平衡者不会插手。继续往前走,牧北在一只金鱼缸面前停了下来。

    “老板,金鱼怎么卖?”牧北盯着一些红白相间的小金鱼问道。

    老板听到声音赶紧放下茶杯,走到鱼缸面前,向牧北介绍道:“这是红白珍珠鳞,很便宜的,一块钱一尾。”

    “拿两条,再拿一个那样的鱼缸。”牧北指着一旁一个标价十元的小鱼缸说道。

    在老板网鱼的时候,一个六七岁小女孩因为和同伴嬉戏,不小心撞到牧北的身上,牧北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很浓厚的妖息,刚才感觉到妖息应该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牧北把她扶起来,是一个很可爱,水灵灵的小女孩,她甜甜的笑着对牧北说了一声“谢谢”后离开了。

    拿着金鱼,随便吃了点东西,天就已经黑了,牧北就按原路返回书店。其实他可以很久不吃东西,但他喜欢是美味。

    夜晚的古玩街是不做陌生人生意的,所以街上少有行人。忽然,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店周围。

    有妖息!牧北猛地睁开双眼,仔细的穿好鞋子。牧北脸上掩不住的兴奋,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找上门来。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那几道黑影迅速的隐藏了起来。

    牧北对着一个角落露出微笑,紧接着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向火车站方向移动,那附近有一座荒山,他要把他们引到那里解决。

    在牧北移动的时候,那几个黑影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只得紧随其后。在追赶的时候,一个黑影恨恨的说:“那个王八蛋还说聚息石能使妖息聚集在身上,不向外扩散一丝,回去定要狠狠得教训他!”

    对于身后的玄妖,牧北不禁有些失望,要是自己不故意放慢速度,他们根本就跟不上。最后牧北到荒山之后,那几道黑影还在老远慢吞吞的移动着。

    几分钟后,那几个黑影才过来,走到近处,牧北看到了四个玄妖,他们谨慎的停在牧北身前的十来米。

    当他们看到牧北的容貌时,心中暗叫不好,这不是他们拿到资料的那个。看他刚才的速度,这比他们原来的目标强悍多了,难怪他能发现自己,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牧北有些奇怪他们四个玄妖所散发出来的妖息极其微弱,看来他们身上有隐藏妖息的器了。相对于玄妖的紧张,牧北显得有恃无恐,来回的走着。

    “朱鹤,沐柳,云蛟,还有紫军。不错,都修成了人形了。”牧北依次说出四妖所属的种族,最后那个身材魁梧,除了双瞳为紫色外与人类几乎无异的大汉是北陆四大妖族中的紫军焱族,其族人以焱为姓,皆紫瞳,族风彪悍,他们分布于北陆最南边的火池山下,擅长锻造兵器,且讨厌人类,很少踏足人类社会。

    紫瞳大汉冷哼一声:“哼,废话少说,我们是来报仇的。”

    相对于紫瞳大汉的剑拔弩张,牧北倒是显得很随意,他不紧不慢的说:“你们知道后果吗?不怕家族被灭吗?”

    “为了家族不被诛灭,我们拼死也会把你留下的。”说话的是身形瘦弱的沐柳,她的声音尖细,企图在心理上给牧北一些压力。

    牧北轻蔑的看着他们,“你们不过才在人书的修行上有所小成,就敢如此的大言不惭吗?”

    牧北所说的人书是妖族修行宝典《易洛人书》中的基础篇,易洛人书共分为三部分:易书、洛书、人书。人书是妖族最古老的的功法,因修行此法越深就越接近人形,故名曰人书。人书中包含着最基本的吐纳、吸灵、格斗之法,其中吸灵术最为神奇,可将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妖力。吸灵术一共分为四层,分别为:筑穴、灵池、白石、化空。

    根据牧北的判断,这里面最厉害的是那云蛟,吸灵术已经修行到了白石阶段,他妖穴内妖力已经凝结如玉石一般。其他三个皆是在灵池阶段,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妖穴里妖力如水般的缓慢回旋着。

    “小成还是大成试过才知道!”说着云蛟的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如疾风般像牧北刺去。

    敌未至,剑已出。

    一道紫光出现在牧北面前,紫瞳大汉大惊失色,失声的喊道:“是紫军神兵,紫军神兵,紫穹!”

    紫军神兵乃紫军一族心血的结晶,每一把神兵都要经过数代族长的苦心锻造,是世间最强大的兵器。这把紫穹长剑锻造于三千年前,历经五代族长的精心打造,相传剑成之时天地为之变色,最后的锻造者将紫军一族最高贵的颜色赋予了它。

    在紫穹的映照下,牧北像是嗜血的恶魔。

    事到如今也只能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最先冲过来的是云蛟,牧北举起紫穹砍向他的剑,没有预料中短兵相接的声音,云蛟的剑无息的断了。然后牧北一个侧身一脚踹在云蛟的小腹上,云蛟被踢出十多米远。

    朱鹤通体血红,身形纤细轻盈,背生黑色双翼。在云蛟被踢飞的瞬间,他一把抱住牧北,于此同时紫军那饱含千钧之力的拳头已近在眼前。看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可见他们肯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牧北双脚用力一蹬,一下后退数米,然后又是一个侧身轻易化解了紫军的攻击。接着反握紫穹向紫军的腰间挥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就在紫军已经感受到紫穹那冰冷的剑锋准备放弃时,准备好的沐柳射出一根柳枝条缠住了牧北的手,紫穹由此一滞,紫军抓住机会逃过一劫。

    一个回合,电光火石之间,四妖已现败势。紫军和一旁的沐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懊悔与绝望。

    朱鹤满天大汗,他已经支持不住了,牧北稍一发力,他便被抛出数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没意思。”牧北嘲讽道。

    “那就让你看看有意思的!”说话的是已经进入癫狂的云蛟,他是第一次连敌人的一招都接不了,这种耻辱比死亡还难以忍受。

    “千鳞!”只见他的身体显现出银色鳞片,云蛟仰天长啸:“啊啊啊!!”接着发生恐怖的一幕,只见他全身的鳞片脱离他的身体,漂浮在他的周围,从鳞片滴下的鲜血形成血雨。

    “千鳞”是云蛟一族鳞术中最强的一招,但却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试同归于尽的招式。

    “去!”云蛟一挥手,数以千计锋利的鳞片向牧北飞去。一开始,牧北对这搏命一击不是很在意,夜色对他的视力没有任何的影响,他相信自己可以躲过那些如刀的鳞片,但呼啸的鳞片卷起地上的黄土让人难以辨认它们的位置。

    牧北的神情开始有些凝重,可他仍压制体内的半妖之力,他想试试这一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鳞片转瞬即至,浓厚的黄土让他无法睁开双眼。紧接着就听见急促细密的刀剑撞击声,犹如血人的云蛟紧握双拳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战斗。

    令人眼花缭乱的鳞片从黄云中飞出,鳞片的所经之处,树木如稻草般不堪一击。牧北身后的一大片树木被尽数削断,四妖都死死的盯着牧北所处的位置,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可惜他们祈祷的太晚了,几息之后,除了衣服被割破牧北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云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喉痛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滴落。

    “你。。。。。。”他指着牧北还想说什么,却在下一秒“噗通”一声倒下,眼见是不活了。

    牧北看着剩下的玄妖,“不错,有点意思,下一个,谁?”

    不知何时紫军手中出现一把大锤,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半妖,你的确很强,但紫军绝不会退缩。”

    “嗯,没有辱没紫军这个身份。”牧北赞赏的说道。

    一旁的朱鹤不说话,他再一次向牧北冲去,牧北双腿微曲,双脚一发力,人已在半空之中。

    朱鹤对着空中的牧北一声唳啸,舞动双翼如离弦的箭般射向牧北。紫穹直指朱鹤而去,面对冰冷的剑锋,朱鹤竟不躲避。

    “滴答,滴答。。。。。。”

    紫穹穿过他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泥土之上。面对强悍的牧北,朱鹤很清楚自己和同伴的处境,他只能以死换伤,这样也许还有一丝胜算。在紫穹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刻,他那带着倒钩的双手向牧北腰间袭去。

    当牧北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在他一脚把朱鹤踹开的时候,他的腰间已有了几个血洞,更糟糕的是那些倒钩上有剧毒。

    牧北一落地,一直蓄势待发,等待机会的的紫军手中的大锤脱手而出砸向牧北,自己则紧随其后。

    大锤夹杂着呼呼风声越来越近,牧北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在大锤离他几寸的地方呗一面看不见的屏障挡住,只看见空气中激起一层层的波纹,大锤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牧北伸出左手掐住紧随其后的紫军的脖子,紫军原本比牧北高出一个头,随着牧北手臂的慢慢降低,大汉小腿微曲,最后基本与牧北平视。牧北看似随意,但紫军却憋得满脸通红,眼睛也开始充血。

    在远处看,能隐隐看到一层白雾状的气息在牧北体外缓缓流转,这便是半妖之力。这外溢的妖力表明牧北修行的龙甲篇已经到了七阙境界。

    龙甲神章,是半妖修行的法典,分为龙甲篇和神章篇。传说龙甲神章成于天地之初,被一半妖偶然得知,成为平衡者的不传之秘。

    龙甲篇的修行分为八个境界:始、池、察、锦、破、合、阙、窍。第四个境界锦是一个分水岭,如果平衡者在修行过程中直接从察境界到破镜界,那么他永远都不能到合镜界。而目标居然修行到窍境界,这在半妖中也是极其强悍的存在。

    沐柳终于知道自己面对是怎样的存在,刚才的战斗他不过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她开始一点点后退。

    “别急着走。”牧北将紫穹挥向打算逃走的沐柳,沐柳只见一道紫光从天而降,剑剑便插在她的身前,如果她多走一步,,估计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紫军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牧北一拳打向他的妖穴,一股狂暴的妖力倾泻而出,牧北手一松,他便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

    牧北走到沐柳身前,此时的沐柳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她跪下来哭求道:“求求你,我还有孩子,她只有六岁,没有我她就成为孤儿了,求求你大发慈悲。。。。。。”说着沐柳磕头如捣蒜般。

    牧北想到傍晚那个撞到他天赋异禀的小女孩,她好像就是沐柳族的。念头一闪而过,牧北摇摇头。平衡者有自己的底线,凡是企图杀害平衡者的妖,决不可姑息。如果平衡者没杀死,那么他们所在的家族为此付出灭族的代价,这是为了震慑那些胆大妄为和企图寻仇的妖族以保护那些较弱的平衡者。

    “错了,就要承担后果。”牧北轻轻的说道。

    这句话如同惊雷,沐柳面如死灰,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忽然她尖叫一声:“我和你拼了!”

    看不清牧北的动作,只见紫光在沐柳的颈部划过,沐柳睁大的双眼渐渐无神。

    牧北将那些尸体处理干净,发觉腰间的的伤开始隐隐作痛,现在没有解毒的药,只能靠半妖之力清除这些毒素,估计的一段时间。他不得不感叹幸运,如果自己晚来一天,原来的平衡者估计就有危险了。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牧北迅速的离开现场。

    在确认牧北已经离开后,一颗书上出现一个黑影,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狠狠得亲了一下手里的独眼蟾蜍。可以看到黑影身上散发出的妖息被独眼蟾蜍尽数吸收。

    乖乖,幸亏带你来了。

    他在一个本子上书写道:牧北,拥有紫军神兵紫穹,龙甲七阶,极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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