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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川东望 第十四回 风雪论枪棒 盗起望月斋

    自古英雄出少年

    拳脚枪棒不等闲

    行侠仗义江湖路

    胸襟括古山水间

    这几句话都道这世间总有些游荡闲云野鹤般的侠客,平生只爱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一身的好武艺,行走江湖又少不得知己红颜,可谓人语相传的佳话。如今且看:

    这一日,翰邕觉闲来无事,又见窗外艳阳高照雪色银装,便带若云同伊可两个朝翠风园走来;刚跨入园中时,见子衿斯文两个在园中的空地上习武,若讲起这安子衿,端端的一个好汉,因他酷爱习武,自小十八般军械都通,行走江湖时又不是莽汉,常常做些行侠仗义的好事,喜好一身素白装扮,生的俊俏,遂得个诨名白天英,只因救了过商时的施林,便邀到此间,又遇施家小姐施翰邕,两下相见恨晚情投意合,正应了那句美女配英雄的佳话。如今这子衿驻在月华山下,得施林的爱戴,又配以小厮斯文服侍,恰这斯文是个爱读书,也是个爱好拳脚的人,自跟了安子衿,便学得了一身的好武艺,闲来便自身耍练,几月间便手段不似常人,虽不是大将大勇,十几个平常人也是近他身不得,这小厮成了活脱一个武痴;

    且说子衿见翰邕三个入园来,便叫斯文收了棒子,见过了三人。当下,翰邕、伊可、若云同子衿斯文几个在翠风园看雪,但见:远处近处皆是粉装的世界,玉展的乾坤,满村里洁白如玉,满月华塑银一片。

    翰邕道:“想那雪落之时,定如粉白飞蝶,似舞如醉;又如原野蒲公英,飘乎如飞;忽散忽聚,飘飘悠悠,如今不见了轻轻盈盈的白雪,却散落成这粉妆玉砌的世界来!”

    子衿道:“是啊。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想来这句真是妙,怪道世人都夸这谢道韫的咏絮之才呢!真个是好句子!”

    斯文道:“先生,这雪下得到是好,你却讲起诗来,依我看趁这雪可当耍个棒来,你道有趣不?”

    子衿笑道:“你又懂得几个古人古事,想来世间方才初定,文武不不可分家,分了一个少得钢,一个少得柔,日后你当多多读些书才好,要像这两个姐姐一样。想是我刚刚讲的你不甚明白,故此来推脱!”

    伊可笑道:“先生莫要夸了我们,斯文却也读过书,只是贪玩了些棒子!”

    斯文笑道:“姐姐过奖了,不是斯文夸口,单单这拳脚倒是比文笔要轻松得多,行走间又能防个身,岂不好?我是好几日没有练了!就此求师傅给个话头!”

    子衿看了看翰邕,翰邕笑道:“你就先练练让我们看看你有多长进!”

    说话时,只见斯文从房中取出两个铜棒来,翰邕问:“这棒可不曾见过呢!”

    斯问道:“这是在蒿桑洲花了我五两白银铸的呢,若不是咱们爷相识,我是没这个便宜占处!如今在外面行走,没有军械不行,呆了军械官府又要盘查,好不麻烦,就做了这个棒子,可接上成一根长棍做单子,也可断开做两个棒子,正合手呢!今儿就给大小姐舞个达摩杵来,这可是师父教的拿手的呢!”

    翰邕看着子衿笑道:“斯文可莫要伤了你师父的面皮!”

    子衿也笑而不答,只见斯文便走到垓中,拜了众人,做个起势,两脚踏开,双膝弯曲,一棒在上,一棒当下一横,这有个名字的,叫做:棒里乾坤,这乾坤是起势,也是守势,任凭你刀枪从何方袭来,都有上下左右去搪,最妙的是便捷,快速。只见斯文耍将起来,真个是:

    棒走游龙,

    身如立猿。

    起棒时有如擎天一柱,

    落棒时恰似开裂乾坤。

    上有彩凤游飞,

    下有游龙翱旋。

    落脚处塑玉乱颤,

    起脚处琼瑶纷飞!

    翰邕看了,大喜,道:“好小子,如今有这等身手,我尚不知呢!”说着,从子衿腰间抽了那短笛,飞身形跳入垓内,子衿待要拦截,哪里赶得上,斯文一见,笑道:“大小姐接棒!”

    一旁若云急道:“哎呀,这两个都疯了,小姐快回来!莫不是疯了!”

    子衿看了怒道:“斯文这厮好不晓事,你莫要伤着小姐,莫要我和你急!”

    斯文一面打一面道:“师父,你莫要这般说,你倒是叫小姐手下留情则个!”

    原来这翰邕自从遇到安子衿,便也喜学枪棒拳脚,只是碍着父母不喜欢女儿家耍这套东西,便偷偷学来,看官想,子衿当她红颜知己,子衿自当是倾授平生所学,那斯文哪里晓得这般,他也知晓翰邕习得棍棒,却不晓得有甚了得。当下两个人扭打一处,只见斯文双棒来往有力,棒棒生风,翰邕却不紧不慢,端的妙处是那个步法轻捷,只一个短笛却处处戳到斯文的弱处,不到十个回合,斯文便跳出圈外,求饶起来,道:“小姐停手,小姐好生了得,全不手下留情,我这膝腰颈全被你点了,莫不是要废了我么?”

    翰邕笑道:“你可知我的厉害了?看来你手中的双棒也不是等闲的,想是有五六十斤重吧!”

    斯文一面摸着后脖子一面嬉笑道:“不蛮小姐,真个是每棒五十斤!”

    子衿道:“邕儿果真也是了得。不过不可轻易出手,你可知这出手便要伤人的!”

    若云看了半日,嘴都合不上了,她只晓得翰邕却是曾学的些个防身护手等,却不曾想到这般生猛,正愣神间。众人见远处林中一个小厮望着,斯文看了喊道:“你在做什么?”

    那人待要走,翰邕看了,像是那个煜熙,就喊道:“是煜熙么?快过来!”那个小厮听闻唤他的名字,就跑过来,拜了众人,翰邕道:“煜熙,你适才在那边可见了我们耍棒了?”

    煜熙道:“不曾见的!”

    伊可走向前,道:“煜熙,见了不要同别人讲,小姐不喜欢被人知道!”

    煜熙道:“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好了!”

    子衿笑道:“弟弟可会使棒么?我听闻你兄弟来时都各带一杆长枪!”

    煜熙道:“回先生,却是会耍几个,不敢再先生面前卖弄!”

    子衿道:“不妨不妨,你不见大小姐都和我们一处么?大小姐是最心善的,你只管耍来,没人管你的!”

    煜熙又是推脱几番,若云道:“你这小厮,小姐叫你练一个,却伤了你不曾?恁般不爽快,还是个男子汉呢!”

    煜熙听闻,便心下不快,心想,这姐姐这般羞辱于我,定当叫她瞧瞧我也不是寄人篱下的,便笑道:“那小的就小耍一遭!让小姐先生消遣一下!”

    正说间,斯文早在屋内取出一杆长枪,原来凡是乡间的财主们都各备军械,在那动乱时节,多有贼盗,众乡间多以防不测,更有养的百十个家丁刀枪棍棒的不计数!只因动乱方平几十年,不曾缴得散落民间的器械!

    单说这煜熙将枪捻在手中,轻轻耍将起来,犹如捻根葱轻便,趁着这雪地耍的是如一团锦簇桃花一般,俗话说枪乃百刃之贼,来去一点,便要人性命,众人见那枪挑动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翰邕看了赞不绝口,又要上前去比,若云拽住道:“小姐,你看这枪耍的却比斯文的棒厉害,你休得去惹他,一个小孩子,莫失了深浅,伤了你可怎生是好?”

    伊可笑道:“姐姐还不知道咱大小姐的厉害呢!”

    若云道:“这可儿可也是疯了,伤了小姐你我都死了方好!”

    翰邕笑道:“云丫头莫担心,不妨事,就让我今儿欢喜一下,”一面说一面看着子衿。子衿也笑着摇摇头,便取来一把剑递与翰邕。

    子衿道:“煜熙且先停手。”

    只见那煜熙忙收了枪在手,走向前来,笑道:“小的有一阵未耍的枪了,今儿全仗小姐撑腰,甚是欢喜!”

    翰邕道:“弟弟,来和我过两个回合,也消遣一下如何?”

    煜熙忙退步拜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姐,这可是冒犯了不好!”

    子衿笑道:“你只要手下让着小姐!”

    煜熙拗不过,便道:“若是叶伯伯怪罪下来,小姐要替小的说个话!全仗小姐了!”

    翰邕早已跳入圈中,笑道:“不妨,不妨。你来吧!”

    话说时,两个已打将一处,这煜熙先时不敢用力,只是走些架子,不耐这翰邕剑法了得,招招都是煜熙难敌,煜熙心想,原来这个小村子乃是藏龙卧虎啊,看来不能小看这个大小姐了。想到此,煜熙便认真使起枪来,这翰邕早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不慌不忙,迎着煜熙,如同战斯文一样,让煜熙摸不到头脑找不到标处!

    众人见时,两个有如空中飞燕,恰似原野仓鼠,来去叫看的都摸不着影踪;但见这翰邕,把剑处,如人剑合一,气吞长虹;剑过处气颤颤,剑停处声悠悠,正是:

    黛眉开娇横远岫

    披剑遗风断残霞

    身轻如燕寻峰谷

    一斩山川峭天崖

    再看这煜熙,也是使得一手好枪,枪起处分裂长空,进时真个猛虎出笼一般凶猛,也有诗为证:

    梨花枪动破乾坤,

    旋旋生风卷残云。

    勘断天下百器刃,

    冷凝枪下万人魂!

    但说着两个斗了三十几个回合,这煜熙便渐渐力不能支,见翰邕却是步法不乱,甚是轻便,心下想,若是不退手,定吃亏了,便跳出圈外,一面向翰邕叩拜,一面道:“大小姐,果真是好身手,小的甘拜下风。”

    子衿看了,心下甚是欢喜,道:“煜熙,你且起来,大小姐可是方用了五分功力呢!”

    翰邕扶起煜熙,上下又打量一番,笑道:“几年后定是个英雄好汉!”

    这边伊可忙走到近前,看看翰邕果真丝毫不损,便把心放在肚子里,道:“可儿丫头几时已晓得小姐这般功夫的,却不与我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翰邕笑道:“莫要怪她,她是偷瞧见的,你如今也知道了,你两个若是想学,我可收得徒儿呢!”

    若云笑道:“我才不学什么枪棒拳脚呢,我要学就同小姐学学作诗填词,可不更妙?”

    翰邕问煜熙道:“你兄弟两个可曾读过书么?”

    煜熙道:“我两个在家时,父亲是个千户,因家资也算丰厚,读的几年书,我弟弟也会使得枪棒,只是近些年战乱又起,父亲年年征战在外,祖父年迈,我两个无甚人看管,就懈怠下了!”

    翰邕看了心下自是满意,当下众人又是说笑一番,放各自散去!

    却说这日傍晚,各个都归宿安寝;望月斋中那几个早玩的快活,一面读书一面奏曲,甚是热闹。几个正闹着,文萱忽觉得腹中不适,便急待如厕,茜影自跟了去,两个走到房后的厕房,净手之后回到房前时,茜影听闻耳房中若有动静,便拽住文萱示意。文萱茜影两个便爬到窗前,听闻有两个人说话,一个道:“好了么?却是没有钱财,拿的几件衣服也罢!”那个道:“这个鸟庄子,只这个院子靠远些,方能得手,却又没有金银!”

    茜影听了忙捂住文萱的嘴,两个慢慢的弯下身子慢慢前移,过了耳房,急急的跑到屋中,屋中茜文梦遥文楚三个见了一惊,问:“却是如何这般慌张?”

    文萱气喘吁吁的道:“耳房有贼!”

    文楚笑道:“却又是说笑,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贼呢!”

    茜影急道:“我的爷,真的有贼,就在耳房里!”

    茜文道:“你两个可看清了吗?我来了几年了不曾见过有贼的!”

    茜影道:“不曾看见,只听的声音!”

    茜文道:“哥儿姐儿,你两个在里屋把门插上!影丫头,梦遥,你两个赶紧去喊人!”茜文说着便抄起外屋的门拴,三个走了出来,茜文自蹲在墙角昏暗处,梦遥道:“姐姐莫要管他,偷得几个偷东西又怎的?莫要激怒了他们,穷寇莫追!”

    茜文道:“你两个快去门房喊人,他们还不曾睡呢!”

    那两个飞也似地跑向门房,还未出的月亮门,便高声叫喊:“抓贼啊,有贼在望月斋的耳房!”

    不想夜里这一声,叫的半府的人从梦中惊醒,却先惊了这而房中的两个,那两个夺门出来,不妨茜文从暗里袭来,一个棒子打在那人的头上,那个人只:“哎呦”一声,便倒了,另一个见黑影里出来一个人,下的挑出一丈远,又借雪光一看,是个丫头,便大骂道:“小丫头片子,坏爷爷的好事!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去夺那门拴,只一拽便将茜文拉个趔趄倒在地上,举棒便打,茜文忙爬起来,不料一棒正打到腿上,茜文哎呦一声,这屋里的文楚听见外面有人骂,又听道茜文一声叫,知道贼人兴起,哪里还呆得住?便抄了另个门栓跑出来,见一个大汉丢下棒子向西跑去,文楚忙去扶茜文时,那大汉已翻墙出去了,茜文忍着痛道:“这边还有一个!”正说时,先前打趴的那个爬起来,正要跑,茜文道:“哥儿,快打啊!”那文楚乃是文弱书生一般,如何打过一个人,愣愣的抱住棒子,不知所措,不料那贼人见文楚吓得不动,便上前夺过门拴,大骂:“小兔崽子,还想打我?”茜文吓得大惊忙将文楚拽到自己身后,那贼人哪里管得许多,持棒便劈将下来,茜文吓得忙用手去遮住头,心想:此生休也。不想听那人痛的大叫:“哎呦!”两个定睛看时,一个人到跟前一脚就爱难过那贼人踢翻在地。茜文文楚两个看了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煜熙。

    这时只见东面几个火把晃动,早有静熙几个赶了过来,后面刚上几个小厮随即给绑了。这时文萱也跑了出来,道:“还有一个呢!”

    文楚向西指着道:“翻墙出去了!”

    煜熙道:“弟弟,你先看着这里,我去抓那贼!”说着便提着枪向西翻出墙去。单说煜熙翻出墙来,远望见一个人望西边的大路跑去,煜熙提枪便追,那汉子哪跑得过煜熙,眼见煜熙到跟前了,便大叫:“爷爷饶命!”煜熙也不答声,便一枪拍在那贼的背上,虽不要得命,却啃了许多雪在口里,那人歪着头一面吐一面求饶,却动弹不得。

    这时早有几个小厮赶来,带着绳索,困了这个贼一同解到府上,此时合家上下已出来一多半,都听闻望月斋闯入贼了,众人到前厅,施林见绑了两个贼,看时面生的很,又细细的审问,原来这两个贼却是辽东过来的流浪汉,行到渗水镇,打听到月华村的施家是最有钱的,又离镇子远,好得手,白日踩了几日的点子,几个院都无从下手,只有这望月斋是几个丫头和孩子住!施林喝道:“你们是流浪的人,如何不找官府周济,却到村野做起贼人来!”

    那两个苦苦求饶,道:“求老爷宽恕,如我们这般流浪的多了,如今辽东战乱,能走的百姓都远走他乡,有亲戚的便去投亲靠友,没有亲戚的,有没个去处,便有沦落街头行乞的,也有上山做贼的!”

    施林道:“你等贼人,虽言如此,却也饶你不得,且等明日解到州上看老爷们怎的说来!”又叹气道:“我做这村中的甲首几十年了,下面十几个里长,从未听过有犯贼的事,如今却先拿到我的庄子上来,这两个好大胆的贼子,叶老,你且将这两个贼押到柴房,等天明差人解到州里去!”

    且说,施林家的和李氏翰邕等人听闻,都到望月斋来,众人进房中,见煜熙静熙都在,茜文已扶到炕上,靠着文楚侧着身子,茜影一面哭一面用药敷着,文萱吓得趴在梦遥怀里哭!施林家的道:“如今这事多年不曾见的,没事就好,文丫头的腿怎样了?”

    茜文道:“只是不敢动!”

    李氏见茜文靠在文楚身上,便怒道:“你也是个男子汉,却让你姐姐苦得这般,众人都来了,如今你这样子还是公子所为么?”

    文楚自知是母亲看见茜文靠在自己身上了,便吓得推开茜文将茜文靠在被子上,一旁下炕站立着,另几个都看在眼里,煜熙静熙见了相互看了看,心下想道:这妇人好厉害,怕是不好惹的主儿!

    翰邕道:“茜文没事就好,只是这腿,”她又看了看,叫道:“煜熙,你过来看看姐姐的腿。”

    煜熙一怔,便过来瞧了瞧,慢慢按了一下,茜文便哎呦的叫起来,煜熙道:“太太,不打紧,不曾伤着腿骨,只是动了筋也要将养些日子了,姐姐几日内不好动腿脚;再敷些药便可以了!”

    施林家的见说,也点点头,翰邕见了,便向施林家的道:“母亲,我自幼时在这村子都如世外桃源一般,不曾有贼盗之事,如今起了贼,难保日后也是平平安安的,若再住这望月斋,需要几个像煜熙静熙这样的小厮才行,只是多个护院的帮手,若要他两个搬过来,虽是孩子,却是个好看家的,我听说了,刚刚跑了的那贼就是煜熙捉回来的!若是他两个过来,定是安全!”

    施林家的看了看,见那两个手中都握着枪,便心下明白了九分,道:“那你们两个就留在耳房吧,赶明儿天明了,自搬过来,自己烧炕,到这屋里来用饭!晚上就当个更夜的,自精神些个!”煜熙静熙两个应了一声,随后众人见茜文也还好,文萱也精神初定,自有梦遥茜影陪着,看看已是亥牌时分,当下众人见无事便都各自散去,当夜无话!次日,叶老便吩咐几个小厮将煜熙静熙两个行李伴当都搬将道望月斋,自此望月斋又添了人手,每日都是热热闹闹的。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人不善玄幻遐想,内容中都是平常事,也多有史实篡改,掺杂些武侠、儿女情长之类,望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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