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第四类接触
蓝星小城A镇，是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老城因为路面不适合现代交通，保住了它的古旧色调。围着老城新建的房屋街面，却很有现代气派。道路相对宽敞，也相对肮脏、拥挤、嘈杂。人们慕名而来，只为在老城走走，却难避开新城区的嘈杂、芬乱。
这小镇的祖先们看来要有生活品味得多。你看那老城房屋的格调，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不知有多少艺术家在此保存着他们的创世之作。木建的房屋少说也有了几百个年代，可却少有修补的痕迹。房外，檐牙高啄，斗拱重叠；屋内，梁栋交错，勾心斗角。偶尔也有一两栋砖石木混建的房屋。青砖黑瓦，庭园小楼。都是真正怡情养性的好处所。再看新城，一栋栋巨大的高楼和一所所低矮破败的漏室，标示着这个时代生活的两极。无论它高还是矮，华丽还是破旧，横直一样，都像是一个个笼子，遮风避雨，挡灾逃祸的处所。
老城东、西各有一个进出口。西这一头，通向田间菜地，东那一头，是一个若大的广场。广场是政绩的标牌；菜地、稻田是居住民的衣食。
这天清晨，老城街上从西头进口，也就是田间进口的那一头，走来三位游客，他们两男一女。年长一点的那位男士西服、领带，在初夏天的近午时分，着装似乎厚实了点。他的年龄，按当地人的眼光，约在三十出头。年轻的一位年约二十一二，他们陪伴的那位女郎，着装朴素，年约十六七岁。这女郎和那年长的男子，当地人一眼就能辩出是外国游客。他俩虽都是黑头发黑眼珠，可那挺直的鼻梁、活脱就是西腊雕塑的人物模特。再加上白淅、细腻的皮肤，轮廓清晰秀郎的面庞，当地外国游客不少，如此秀美的人物出现在这老城古街上，还是引得街旁商铺的卖家和行人注目细看。再看年轻的那位小伙，面庞清秀端庄，当地人一眼就能辩出他就是本国人氏。
“这小伙子是翻译吧？”人们这样议论。
“你看那姑娘，多漂亮，真像是仙女下凡！”
这议论要比这三位游客的脚步快，前面档口甚至通道上不时探出一个年轻姑娘或小伙子的脑袋，他们比年长者要好奇也少羞涩。他们有的干脆就向这三位游客打个问候，趁机推销点他们出卖的小商品。遇到这样的场面，全都由李迈勒应酬。回人家一个问候，有时也随意购上一两样小件物品。李迈勒精通蓝星多国语言，发音比霍尔还准。他们还未进这小城时，霍尔就叫他先去找了家珠宝店，用带来的钻石换了一大叠当地钱币。别看他是初来这小镇的生客，可对这儿的街道路面，他和当地人一样熟悉。
霍尔他们三人漫步在这小镇街上，观赏两旁房屋的窗雕、檐搂，更留意观察游人、住民的交往细节。外星人似乎对蓝星人的古代艺术很有兴趣，一看见哪家的门楣上雕出的奇异图形和窗格上的精美图案，有时就上前去细细地观赏一番，够得着的还伸手去摸摸。这时就会从这家人家里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或是一位热情的年轻人，亲切地招呼他们：“进屋来坐坐，喝杯水，歇歇脚。”蓝星人民真是友善好客哩。这三位游客呢，尤其这姑娘，更是友善地要上前回人家个礼，有时还和人家拉拉手。
霍尔一边随李迈勒在小镇街上走着，一边在想：“用什么方法与当地人信赖的人物接触呢。”心里这样在想，眼睛就四下里在张望。这时，李迈勒却一脸严肃地对他低声说：
“广场那边聚集了很多人，霏丽亚告诫别往那边靠近。”
霍尔一听，反倒说：“走，快去看看。”他拉住迥利的手，叫李迈勒前面带路，直奔广场而去。三人才走进一条直通广场的街道，就见一群群学生模样的青年手里举着横幅、标语等。一边走，一边还喊着口号，朝广场那边拥去。青年人就是这样，有思想，更有行动。不少小孩和当地居民也纷纷向广场方向跑去。游客中也有跟着人群去看热闹的，也有自寻归路回旅店闭门了事的。
街上此时已是十里空巷。他们才来到出城口，还未踏上田间小路，霏亚丽已经将飞艇驾驶过来，隐身悬停在路边。尽管此时四下里无人，霏丽亚还是开启了隐身装置，将一束射线投向他的三个伙伴，这三人就在将近踏上田间小路时突然消失了。
一进入飞艇，舱门刚一关闭，霏丽亚不等他们各自坐上驾驶座，就操纵三艘飞艇升上了高空。待霍尔坐定时，飞艇已经来到高空安全处。
迥利还是一脸惊恐的样，霍尔则将飞艇转入手控，驾驶着飞艇朝小镇广场又靠近过去。从监视器上可以看见，他们头上已有数颗同步卫星聚在了这小镇上空。显然这小镇广场上发生的事件已惊动了整个蓝星。李迈勒和霏丽亚一边一个，像卫星一样环绕着他们的主人，注视着上空、地面和周围，护卫着乘载两名宇航员的小飞艇。他们此时离地面的高度还不足800米，在广场上空或停或动地缓慢移动着。
外星飞碟在蓝星上空施展它的超高速，15分钟后，他们来到距那红色广场两万公里的西方太阳国上空。这里恰在太阳初升时。又一个早晨，另一片天空。霍尔看着迥利困乏又哀伤的面容，“妳一定饿了，”他声调低沉地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李迈勒，”霍尔喊道，“寻找一处降落点，我们继续出行，霏丽亚还留守空中。”
三艘小飞艇静悄悄地开始向下降落。李迈勒施展他的搜寻本领，要在这蓝星第一大国的首都寻找一处人迹稀少，可秘密降落之处。随着李迈勒的引导，飞艇朝着城中一处繁华区而去。霍尔有些纳闷了，“这儿并不是城郊，那来的僻静处，这李迈勒在搞哪样鬼。”正纳闷间，飞艇飞临李迈勒寻找的降落点。原来这儿是一片墓地，难怪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会在一日之晨人迹罕见。
飞艇悬停在墓地上空约100米处，李迈勒将他驾驶的飞艇设置在“自动”状态。这种状态下，飞艇即能自动驾驶，又可在遥控下运行。然后李迈勒打开舱门，纵身一跳，飞了下去。飞艇舱门自动关闭时，李迈勒已经站在了墓穴丛中。落地后，他又谨慎地搜索了一遍墓地。只发现一位看守墓地的老人还在他的小屋中早睡未起。李迈勒向上招一招手，霍尔会意，驾驶飞艇向下降落。待飞艇紧贴墓碑上端时，霍尔停住飞艇，也将飞艇设置在“自动”。
迥利已站在了舱门边，待飞艇停稳，她打开舱门。飞艇离地面约有80厘米高，霍尔立即上前扶着她，下面李迈勒伸出双手接住迥利。霍尔则自己纵身跳了下来。
飞艇在霏丽亚的遥控下升上高空，他们三人则准备走出这静谧幽幽的墓地。迥利四下看了看，感到有些发悚。
“咋个选中这么个去处。”她说，“刚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是墓地。”说着，她鼻子一酸。
李迈勒赶紧过来扶着她，说：“这儿就在城中，如果在郊外降落，要走一段路的。您已经很困乏了，心情又不好，该早一点休息。”
霍尔看着迥利憔悴的面容。“这是过度哀伤所致，”他这样想，“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会使她很悲伤的。可以想象，那些死难者的亲人们又会何等地哀伤。”想到这里，他怜爱地拉起迥利的手，三人走出了墓地。
住进酒店时已经是当地时间8点了，他们用过早餐后，实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晚餐，就都各自安歇了。
迥利一觉醒来时，已是正午了，昨天的惊恐仍然留在脑际，一幅幅血腥场面不时闪现在她脑海中。但迥利不是个脆弱的女孩，她清楚此次奉命探访的任务，这些恐怖场景只会使她更振作。“必须改变这一切，”她在心里说，“蓝星人不走出这个怪圈，狮子星人拟定的蓝星2060大限一到，那时再努力就晚了。”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穿戴好，稍事梳洗，就上隔壁房间去找霍尔他们。
她走到隔壁房间门口，见门把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莫非他们还不得起床。” 她正迟疑，门开了，李迈勒看见迥利过来，就赶来把门打开。他扶着门框，上身只穿着那件墨绿色T恤衫。
“快进来吧，迥利小姐，”李迈勒喊，“有好消息呢。”
“观测站已安装完毕？”迥利一边走进房来，一边说。
“正是。”李迈勒说，他重新反锁上房门。“强子牛刚发来的消息，两处观测站都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开始启动运行了。”
房间里，霍尔和李迈勒都把他们的西装外套反挂在椅背上，这西装里子原来可当做显示屏用。一张键盘膜放在椅子上，旁边是那支十字架。他俩就这样简单地开启了电脑，在与基地连线检测观测站设备的运行。
“休息得好吗？”霍尔见她进来，一边问，一边让迥利在床缘上坐下。
显示屏上，蓝星的黄道假想轨迹已经预置，这是一个理想的蓝星黄道平面图，观测站将从北极站点和赤道站点同时向太阳星和蓝星黄道正交面传送宽频普的变频微米波，对回波分别进行运算记录，结果会各自落在这条假想的黄道附近，以此监测引起蓝星运行紊乱的外力源。
“这要在下次再访蓝星时才能得到结果呢。”霍尔说。
“就不知探头隐藏得是否好，会不会被蓝星人发现。”迥利说。
“应该不会。”李迈勒说，“做的伪装蓝星人还不可能识别得了。”
原来，探访者一号来到蓝星的第二天，就在蓝星北极和赤道东径29°线上各安置了一个观测站。霍尔他们出行的那天，观测站已基本完成，余下的工作就交给了强子牛负责，他那天手拿图纸，对留守人员侃侃而谈的，就是在布置观测站最后的安装调试工作。
这个观测站的建立，是为了准确记录蓝星的核爆炸和它对蓝星运行产生的影响。地球人从探访狮子星成功后，带回的大量资料中，反响最为强烈的，是狮子星人的“重置蓝星”计划。而狮子星人重置蓝星的理由，就是蓝星上现存的核武器和核设施，它极有可能在蓝星地液枯竭引起地表灾难时被引爆，从而炸毁蓝星。而按蓝星时间计算，他们的陆地地液将在2060年前被抽尽。狮子星人就把这称为蓝星的2060大限，他们正计划在这个时间以前，解决蓝星问题。
这种论调在星球物理研究所那里得到了呼应，他们也早就提出过蓝星核爆危及宇宙的理论，并以太阳星隆凸出蓝星黄道平面，是不断的核暴扰动了蓝星运行，使它时时被推出正常绕日轨道所至。以此证明核暴的危害性。此次探访者1号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蓝星上设立地面观测站，监测核爆炸对蓝星星体的扰动力度。
现在观测站已经建好开始运行，但探访者1号此次更重要的任务还远未完成。
对于在蓝星上提取相关的环境和星体状况资料之类的工作，是极简单易办的，早年取回的这类数据，就已经画出了蓝星生命的毁灭路径。但鉴于原子武器的存在，蓝星邻居不得不插手干涉了。探访者1号此次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第四类接触”，甚或进行“第五类接触”。以期寻找到帮助蓝星生命的突破口。
临行前，霍尔和迥利曾与外星事务协会座谈，总统也参加了这次座谈会。协会首次许诺：探访归探访，但在蓝星文明走向歧途的当口，向他们暗示外星文明并明确告诫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
“真不知该如何下手。”霍尔思考着，“昨天的初次尝试，就以失败告终。看看在太阳国的运气如何吧。”他这样想着，站起身来，说：“迥利，我们去尝尝蓝星酒店的美食，然后出去走走。”他想出去寻找机会。
于是，他们收起电脑。这键盘纸一提起即自动卷成了一根粗细如笔芯的筒，可插在衣袋里，甚是方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这小镇的祖先们看来要有生活品味得多。你看那老城房屋的格调，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不知有多少艺术家在此保存着他们的创世之作。木建的房屋少说也有了几百个年代，可却少有修补的痕迹。房外，檐牙高啄，斗拱重叠；屋内，梁栋交错，勾心斗角。偶尔也有一两栋砖石木混建的房屋。青砖黑瓦，庭园小楼。都是真正怡情养性的好处所。再看新城，一栋栋巨大的高楼和一所所低矮破败的漏室，标示着这个时代生活的两极。无论它高还是矮，华丽还是破旧，横直一样，都像是一个个笼子，遮风避雨，挡灾逃祸的处所。
老城东、西各有一个进出口。西这一头，通向田间菜地，东那一头，是一个若大的广场。广场是政绩的标牌；菜地、稻田是居住民的衣食。
这天清晨，老城街上从西头进口，也就是田间进口的那一头，走来三位游客，他们两男一女。年长一点的那位男士西服、领带，在初夏天的近午时分，着装似乎厚实了点。他的年龄，按当地人的眼光，约在三十出头。年轻的一位年约二十一二，他们陪伴的那位女郎，着装朴素，年约十六七岁。这女郎和那年长的男子，当地人一眼就能辩出是外国游客。他俩虽都是黑头发黑眼珠，可那挺直的鼻梁、活脱就是西腊雕塑的人物模特。再加上白淅、细腻的皮肤，轮廓清晰秀郎的面庞，当地外国游客不少，如此秀美的人物出现在这老城古街上，还是引得街旁商铺的卖家和行人注目细看。再看年轻的那位小伙，面庞清秀端庄，当地人一眼就能辩出他就是本国人氏。
“这小伙子是翻译吧？”人们这样议论。
“你看那姑娘，多漂亮，真像是仙女下凡！”
这议论要比这三位游客的脚步快，前面档口甚至通道上不时探出一个年轻姑娘或小伙子的脑袋，他们比年长者要好奇也少羞涩。他们有的干脆就向这三位游客打个问候，趁机推销点他们出卖的小商品。遇到这样的场面，全都由李迈勒应酬。回人家一个问候，有时也随意购上一两样小件物品。李迈勒精通蓝星多国语言，发音比霍尔还准。他们还未进这小城时，霍尔就叫他先去找了家珠宝店，用带来的钻石换了一大叠当地钱币。别看他是初来这小镇的生客，可对这儿的街道路面，他和当地人一样熟悉。
霍尔他们三人漫步在这小镇街上，观赏两旁房屋的窗雕、檐搂，更留意观察游人、住民的交往细节。外星人似乎对蓝星人的古代艺术很有兴趣，一看见哪家的门楣上雕出的奇异图形和窗格上的精美图案，有时就上前去细细地观赏一番，够得着的还伸手去摸摸。这时就会从这家人家里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或是一位热情的年轻人，亲切地招呼他们：“进屋来坐坐，喝杯水，歇歇脚。”蓝星人民真是友善好客哩。这三位游客呢，尤其这姑娘，更是友善地要上前回人家个礼，有时还和人家拉拉手。
霍尔一边随李迈勒在小镇街上走着，一边在想：“用什么方法与当地人信赖的人物接触呢。”心里这样在想，眼睛就四下里在张望。这时，李迈勒却一脸严肃地对他低声说：
“广场那边聚集了很多人，霏丽亚告诫别往那边靠近。”
霍尔一听，反倒说：“走，快去看看。”他拉住迥利的手，叫李迈勒前面带路，直奔广场而去。三人才走进一条直通广场的街道，就见一群群学生模样的青年手里举着横幅、标语等。一边走，一边还喊着口号，朝广场那边拥去。青年人就是这样，有思想，更有行动。不少小孩和当地居民也纷纷向广场方向跑去。游客中也有跟着人群去看热闹的，也有自寻归路回旅店闭门了事的。
街上此时已是十里空巷。他们才来到出城口，还未踏上田间小路，霏亚丽已经将飞艇驾驶过来，隐身悬停在路边。尽管此时四下里无人，霏丽亚还是开启了隐身装置，将一束射线投向他的三个伙伴，这三人就在将近踏上田间小路时突然消失了。
一进入飞艇，舱门刚一关闭，霏丽亚不等他们各自坐上驾驶座，就操纵三艘飞艇升上了高空。待霍尔坐定时，飞艇已经来到高空安全处。
迥利还是一脸惊恐的样，霍尔则将飞艇转入手控，驾驶着飞艇朝小镇广场又靠近过去。从监视器上可以看见，他们头上已有数颗同步卫星聚在了这小镇上空。显然这小镇广场上发生的事件已惊动了整个蓝星。李迈勒和霏丽亚一边一个，像卫星一样环绕着他们的主人，注视着上空、地面和周围，护卫着乘载两名宇航员的小飞艇。他们此时离地面的高度还不足800米，在广场上空或停或动地缓慢移动着。
外星飞碟在蓝星上空施展它的超高速，15分钟后，他们来到距那红色广场两万公里的西方太阳国上空。这里恰在太阳初升时。又一个早晨，另一片天空。霍尔看着迥利困乏又哀伤的面容，“妳一定饿了，”他声调低沉地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李迈勒，”霍尔喊道，“寻找一处降落点，我们继续出行，霏丽亚还留守空中。”
三艘小飞艇静悄悄地开始向下降落。李迈勒施展他的搜寻本领，要在这蓝星第一大国的首都寻找一处人迹稀少，可秘密降落之处。随着李迈勒的引导，飞艇朝着城中一处繁华区而去。霍尔有些纳闷了，“这儿并不是城郊，那来的僻静处，这李迈勒在搞哪样鬼。”正纳闷间，飞艇飞临李迈勒寻找的降落点。原来这儿是一片墓地，难怪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会在一日之晨人迹罕见。
飞艇悬停在墓地上空约100米处，李迈勒将他驾驶的飞艇设置在“自动”状态。这种状态下，飞艇即能自动驾驶，又可在遥控下运行。然后李迈勒打开舱门，纵身一跳，飞了下去。飞艇舱门自动关闭时，李迈勒已经站在了墓穴丛中。落地后，他又谨慎地搜索了一遍墓地。只发现一位看守墓地的老人还在他的小屋中早睡未起。李迈勒向上招一招手，霍尔会意，驾驶飞艇向下降落。待飞艇紧贴墓碑上端时，霍尔停住飞艇，也将飞艇设置在“自动”。
迥利已站在了舱门边，待飞艇停稳，她打开舱门。飞艇离地面约有80厘米高，霍尔立即上前扶着她，下面李迈勒伸出双手接住迥利。霍尔则自己纵身跳了下来。
飞艇在霏丽亚的遥控下升上高空，他们三人则准备走出这静谧幽幽的墓地。迥利四下看了看，感到有些发悚。
“咋个选中这么个去处。”她说，“刚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是墓地。”说着，她鼻子一酸。
李迈勒赶紧过来扶着她，说：“这儿就在城中，如果在郊外降落，要走一段路的。您已经很困乏了，心情又不好，该早一点休息。”
霍尔看着迥利憔悴的面容。“这是过度哀伤所致，”他这样想，“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会使她很悲伤的。可以想象，那些死难者的亲人们又会何等地哀伤。”想到这里，他怜爱地拉起迥利的手，三人走出了墓地。
住进酒店时已经是当地时间8点了，他们用过早餐后，实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晚餐，就都各自安歇了。
迥利一觉醒来时，已是正午了，昨天的惊恐仍然留在脑际，一幅幅血腥场面不时闪现在她脑海中。但迥利不是个脆弱的女孩，她清楚此次奉命探访的任务，这些恐怖场景只会使她更振作。“必须改变这一切，”她在心里说，“蓝星人不走出这个怪圈，狮子星人拟定的蓝星2060大限一到，那时再努力就晚了。”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穿戴好，稍事梳洗，就上隔壁房间去找霍尔他们。
她走到隔壁房间门口，见门把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莫非他们还不得起床。” 她正迟疑，门开了，李迈勒看见迥利过来，就赶来把门打开。他扶着门框，上身只穿着那件墨绿色T恤衫。
“快进来吧，迥利小姐，”李迈勒喊，“有好消息呢。”
“观测站已安装完毕？”迥利一边走进房来，一边说。
“正是。”李迈勒说，他重新反锁上房门。“强子牛刚发来的消息，两处观测站都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开始启动运行了。”
房间里，霍尔和李迈勒都把他们的西装外套反挂在椅背上，这西装里子原来可当做显示屏用。一张键盘膜放在椅子上，旁边是那支十字架。他俩就这样简单地开启了电脑，在与基地连线检测观测站设备的运行。
“休息得好吗？”霍尔见她进来，一边问，一边让迥利在床缘上坐下。
显示屏上，蓝星的黄道假想轨迹已经预置，这是一个理想的蓝星黄道平面图，观测站将从北极站点和赤道站点同时向太阳星和蓝星黄道正交面传送宽频普的变频微米波，对回波分别进行运算记录，结果会各自落在这条假想的黄道附近，以此监测引起蓝星运行紊乱的外力源。
“这要在下次再访蓝星时才能得到结果呢。”霍尔说。
“就不知探头隐藏得是否好，会不会被蓝星人发现。”迥利说。
“应该不会。”李迈勒说，“做的伪装蓝星人还不可能识别得了。”
原来，探访者一号来到蓝星的第二天，就在蓝星北极和赤道东径29°线上各安置了一个观测站。霍尔他们出行的那天，观测站已基本完成，余下的工作就交给了强子牛负责，他那天手拿图纸，对留守人员侃侃而谈的，就是在布置观测站最后的安装调试工作。
这个观测站的建立，是为了准确记录蓝星的核爆炸和它对蓝星运行产生的影响。地球人从探访狮子星成功后，带回的大量资料中，反响最为强烈的，是狮子星人的“重置蓝星”计划。而狮子星人重置蓝星的理由，就是蓝星上现存的核武器和核设施，它极有可能在蓝星地液枯竭引起地表灾难时被引爆，从而炸毁蓝星。而按蓝星时间计算，他们的陆地地液将在2060年前被抽尽。狮子星人就把这称为蓝星的2060大限，他们正计划在这个时间以前，解决蓝星问题。
这种论调在星球物理研究所那里得到了呼应，他们也早就提出过蓝星核爆危及宇宙的理论，并以太阳星隆凸出蓝星黄道平面，是不断的核暴扰动了蓝星运行，使它时时被推出正常绕日轨道所至。以此证明核暴的危害性。此次探访者1号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蓝星上设立地面观测站，监测核爆炸对蓝星星体的扰动力度。
现在观测站已经建好开始运行，但探访者1号此次更重要的任务还远未完成。
对于在蓝星上提取相关的环境和星体状况资料之类的工作，是极简单易办的，早年取回的这类数据，就已经画出了蓝星生命的毁灭路径。但鉴于原子武器的存在，蓝星邻居不得不插手干涉了。探访者1号此次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第四类接触”，甚或进行“第五类接触”。以期寻找到帮助蓝星生命的突破口。
临行前，霍尔和迥利曾与外星事务协会座谈，总统也参加了这次座谈会。协会首次许诺：探访归探访，但在蓝星文明走向歧途的当口，向他们暗示外星文明并明确告诫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
“真不知该如何下手。”霍尔思考着，“昨天的初次尝试，就以失败告终。看看在太阳国的运气如何吧。”他这样想着，站起身来，说：“迥利，我们去尝尝蓝星酒店的美食，然后出去走走。”他想出去寻找机会。
于是，他们收起电脑。这键盘纸一提起即自动卷成了一根粗细如笔芯的筒，可插在衣袋里，甚是方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