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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第九章——第十章

    九

    这天傍晚,天空下着濛濛细雨,街头闪烁着璀璨斑斓的霓虹灯。夏兰在楼门口的雨达下面遇到了胡小丽,这并不是偶然的邂逅,这是有意识的相会。因为每天晚饭后夏兰都会坐在楼门口等待着一个机会,即胡小丽一个人走出来的机会。一连十多天,这个机会终于被夏兰等到了,夏兰见胡小丽独自从楼里走了出来,他兴奋异常,马上一跃而起,但随后他又略微镇定了一下,同胡小丽打了声招呼:“胡小丽,你吃完饭了?”

    “啊。”胡小丽见夏兰热情地同自己说话,假装很意外的样子,其实她也是有意出来的,因为她已经在五楼的窗台上看见了坐在楼外缓台上的夏兰。这些天,她对夏兰的攻势有些招架不住了,或者说她几乎被夏兰攻克了心理防线,她从夏兰的同事她的老乡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有关夏兰的情况,掌握了不少相关信息。她隐约地觉得夏兰除了身高不理想之外,其他方面还都不错。不过她把夏兰又同那些每天追求她的单位同事和老乡比较起来,追求她的人实在不少,就入眼的人当中,最被她看中的人就不止三到五个,有的高大帅气,外形很酷,穿着讲究;有的很有风度,谈吐儒雅;有的身材魁伟,体格强壮。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身材都在一米七五以上,没有一个矮于一米七五的。而夏兰呢,偏偏在海拔上逊色太多,简直没法与人相比。在胡小丽眼里,夏兰最多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再加上腿又不太直,身体精瘦,体重连一百二十斤都不到,这些都太不合乎她的求偶标准。可是她又十分欣赏夏兰身上那股不羁的个性,那傲视群伦的眼神儿令她心魂飘荡,更何况还有夏兰抱着吉他演唱时的忘我风采,他那清纯嘹亮的歌声,都让胡小丽心里着迷。又听说夏兰还能写善画,这又是胡小丽所钦慕的才能。

    她下决心去赌一把,会一会这个也对她示爱的男生,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值得恋爱的家伙,所以当她的朋友一对她说:“小丽,快看,那个叫夏兰的小子天天晚上都坐在楼门口好象在等你呢!”她立刻就动了心,她虽然假装不太在意,可是她还是掏出化妆盒对着挂在墙上的小镜子又粉饰了一回,她找出一条黑色的短裙,套上长筒的黑色丝袜,穿上黑色的系带皮鞋,上身则是一件长袖的白色衬衣,衬衣的领口还有花边儿,她把自己打扮成上海滩冯程程的模样,她轻盈地走下楼,去与夏兰私会。

    而夏兰的穿着呢,完全就象个美国西部牛仔。他头戴一顶宽沿麦秸编织的草帽,上身穿一件短袖黑色T恤衫,胸部还有一尺长的铜色拉链,下身穿一条牛筋的牛仔长裤,脚蹬一双反毛厚底单皮靴,腰系一条很宽的带铁拤子的棕色皮带,这身打扮,没一件是夏兰自己买的,他都是从朋友身上扒来拼凑的,但组合到他身上却别有一番丰姿。

    虽说夏兰这身打扮与胡小丽的淑女打扮不太匹配,可夏兰本人并不在意这些,在穿着上,他没有什么刻意的追求,他认为只有这身打扮才比较符合他目前的身份——一个装卸工人。他认为白色短袖衬衣、中山装、西服这些正装都不与自己的身份相符。

    胡小丽与夏兰先是面对面站在楼门口说了几句话,可能是胡小丽怕被更多的人看见吧,她提议说:“咱们别站在这儿了,出来进去都是熟人,咱俩往前走走吧。”说着,她用手往商店的方向指了指。

    “那你不怕雨浇着吗?”夏兰关切地问。

    “这点儿小雨不算啥事儿。”胡小丽娇声说道。

    夏兰心里一阵窃喜:“她同意与我蹓跶了!”于是夏兰十分高兴地说:“好!那咱们就来个雨中漫步吧。”

    胡小丽十分妩媚地看了夏兰一眼,然后用粉白的手捂着樱桃小口笑了起来。这一下,夏兰立刻觉得神魂飘荡了,他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到了一个风流女子的韵味。汪蓉蓉和胡小丽虽然都称得上是美女,可美女与美女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味道不一样,这就好比是两道看上去用料差不多的菜肴,只有你去品尝,你才知道它们之间的差别。

    “你笑什么?”夏兰温柔地问了一句。

    “嘻嘻,我笑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象什么?美国西部牛仔?”

    “我看你跟在我旁边,象是我的保镖。”

    “哟,象个枪手吧,可惜我身上没枪。”

    “你要是再挎上枪看上去岂不是太凶了!”胡小丽又飞了夏兰一眼。

    这回两个人单独肩并肩地雨中漫步对夏兰来说是他平生第一次,但对胡小丽来说却不知是第几次了。他们两个人走得很慢,虽然话语不多,可谁都觉出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从宿舍楼到综合商店之间仅仅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而胡小丽能陪夏兰的,也只有这几百米的距离,因为她不想与夏兰再往前走了,她不想在这个濛濛的雨夜与夏兰走到一个僻静的所在,而且她也不想在这样的雨夜走太长的时间,她只陪夏兰走到商店门口就又走了回来,正好被一个熟人看见,把她给叫走了。夏兰当然没有多想。岂不知这都是胡小丽事先有意安排的,她与室友说好了:“你在窗口观察着,等我与夏兰那傻家伙从商店往回一走,你就下楼,追上我后就说有人找我回宿舍有事儿。”

    夏兰见胡小丽被人叫走了,心里一顿恨:“这是谁呀,这么不懂事儿,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坏了爷爷的好事儿!”

    但仅仅这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夏兰却体会到了什么是浪漫的爱情,这让他一直兴奋了好长时间,甚至在他以后半生的时间里一想到这次同胡小丽在雨中漫步,他就情绪亢奋,他称这是他平生中最为短暂也最为浪漫的一回恋爱!

    不过接下来,最浪漫的事儿却变成了最闹心的事儿。

    有一天,夏兰的好朋友跑来告诉夏兰,说他看见胡小丽同一个牛高马大的黑皮肤男青年双双往卧龙桥那边散步去了,而且两个人身体靠得很近,显得十分亲密。

    夏兰一听,顿时醋意大发、火冒三丈,他十分不冷静地想冲出去亲手教训那个男青年,可是他的好朋友拉住了他并劝道:“这件事儿不劳你操心,我带两个小弟去摆布一下就算了,你就等着听信儿吧。”

    夏兰一直坐在楼门口静候消息,没过半个钟头,他的朋友和两个小弟骑车飞奔着回来了,“报告一下,那个黑大个儿傻比青年让我和两个小弟打跑了。”

    “胡小丽呢?她怎么样了?”夏兰急忙问道。

    “别提了,那个黑大个儿跑了之后,胡小丽一个劲儿地抱拳做揖地说别对她动手,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那你们怎么做的?”

    “那还用说!我们当然不能给你面子啦,我说:别他妈地跟我提什么夏兰!不提他还好点儿,再提他别说我对你真的不客气啦!”

    “那你们怎么对她的?”夏兰站了起来,更急切地问。

    “我把她推进路边的小水沟里啦,连裙子都弄湿了,这丫头的腿可真白呀!哈哈!”

    “还笑,你他妈也真够坏的了!行啦,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用你们管我的事儿!”

    “好啊夏兰,你小子用完人就翻脸哪!真不讲究。”

    夏兰只是笑了笑,然后一摆手:“那你领你的小弟去圆笼包子铺喝酒去吧,算在我的帐上。”

    “这还差不多,行,那我们三个去喽!”

    此时夏兰想的是:“今后他应对胡小丽采取什么态度呢?他越发地意识到这个胡小丽决不是个良家妇女,这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与她谈成恋爱应该是自己的福气。别了,小妖女,今后愿意跟谁就跟谁去吧,反正跟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这段时间里,夏兰很少能见到汪蓉蓉,尽管她们是住在楼上楼下。他并没想躲开汪蓉蓉,相反,他更渴望看到她,哪怕是看一眼也行,可是不知为什么,汪蓉蓉好象在这个楼里消失了,她难道是在躲避夏兰吗?

    汪蓉蓉还真是挺生夏兰的气。自从那天他打开水碰到夏兰和胡小丽在一起,她就心生了怀疑:这个夏兰,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什么眼光啊?难道胡小丽那样的女孩儿也是他追求的对象吗?他的恋爱标准是什么呢?如果说他不会主动去追求一个女孩的话,那他为什么又会主动去追胡小丽呢?难道只是一时兴起或是觉得好玩儿吗?而自己这样守株待兔地等着夏兰来追求会不会错失良机呢?难道还要我主动去追求他吗?不!绝对不能这样做!她心里下定决心,走着瞧吧!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夏兰自从发现了胡小丽不是一个可靠的女孩后,心里也约略受了些打击,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打击中解脱了出来,在写了两首抒情诗后,他就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不过这次他新接触的人物却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大概能有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与一个叫马老七的地痞混在了一起,这家伙是当地的一霸,老少皆知、无人敢惹。马老七自从与夏兰结识后,总是到夏兰的宿舍与他喝酒,每次喝酒都高声猜拳,“两人好啊!七个巧啊!三星照啊!五魁手啊!六六六啊!”震耳欲聋的叫声害得同寝室里的人无法正常休息,他们都怒目看着夏兰,有的甚至提出要搬到别的房间去。

    十

    夏兰看在眼里,自己也觉得对不住同寝室的哥们儿,可一时又摆脱不了马老七。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马老七是个进过局子的人,他最害怕的就是公安治保人员。夏兰心生一计,他在寝室的门上帖上了一张大纸,上书“四楼保卫股闲人免进”九个大字。这下可真的生效了,以往门前闹哄哄的场面立马不见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走到跟前马上止步,连敲一下门的都没有了。这天马老七又来找夏兰,见夏兰的房门虚掩着,他刚要伸手去拉门,就看见了门上写着的这九个大字,心里迟疑道:“咦?这屋啥时候变成保卫股了呢?夏兰这小子搬哪去了?”他虽然心里画着魂,但还是没敢进屋,他在门口站了站,用手挠了挠头发转身离开了。夏兰和同寝室的人这回可下子清静了,大家安安稳稳地过了一星期。

    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夏兰正躺在床上休息,就见同寝的高高瘦瘦的欧阳亮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回来了,见到夏兰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兰,咱们摊事儿了,保卫科的人刚刚调查完我,说让你一会儿也去一趟。”

    夏兰听了坐了起来,他问道:“调查什么?他们问你啥了?”

    “他们问我咱屋门上的保卫股是谁贴上去的?”

    夏兰听了一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不就是门上帖了几个字吗!有什么呀!不用怕,我去和他们说清楚就行了!”

    欧阳亮听夏兰这么一说,忧郁的眼里才有了一丝亮光。

    夏兰立刻穿上衣服去了保卫科,到了一0七号楼,夏兰在一楼门卫见到了保卫科刘科长。这个刘科长是个老社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上唇留着两撇小黑胡子,歪戴着一顶鸭舌帽,小耗子眼睛总是露着淫光,说话连懵带唬的,他先是吓唬夏兰说一一一号楼丢东西了,怀疑是夏兰你们屋里人干的,因为你们屋门上贴着保卫股的字样,那就说明你们可能冒充保卫股的人员开门行窃。

    夏兰听后连忙辩护道:“科长大人,我们门上贴保卫股,其目的是想图个肃静,免得那些乱八七糟的人来寝室搔扰我们,别无他意。至于冒充保卫人员行窃,根本是无稽之谈!你想啊,谁行窃还要亮出牌子告诉人家我住在某楼某号房间哪!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刘科长见夏兰伶牙俐齿与他辩论,不觉骂了一句:“你小子还他妈挺能白话的呀!再白话我他妈拘留你。”

    夏兰笑道:“凭啥呀科长?我犯了哪条儿了?不就是写了几个字吗?你不让贴我回去撕了不就完了吗?还用得着拘人吗?”

    “行,不拘你也行!那你小子听好了,我要罚你一百元钱!”

    “多少?一百元钱!我的科长大人,我一月才挣七十五元,你罚我一百元是不是想让我饿死呀!”夏兰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

    “严肃点儿!别嘻皮笑脸的!回去准备钱吧!”

    “别呀!科长!要不这样好不好?今晚上我请你上饭店,我听说化工一厂的刚子与你挺熟的,让他坐陪怎么样?”

    唬着一张驴脸的刘科长听了,马上改变了态度,“刚子?你认识他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上下又看了看夏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是刚子的朋友,那就少罚点儿,罚你五十元吧,不过饭店还是要请的!”

    夏兰见刘科长松了口,连忙笑道:“行,咱们先上饭店,不过罚款嘛,那得下个月开支我才能有钱。”

    “你小子!还真他妈挺滑的,好吧,晚上上饭店,到时候你来找我吧。”

    夏兰乐呵呵地说:“放心吧,晚上我跟刚子一起过来找你,准保能陪好你。”

    “好的!夏股长!咱晚饭见。”刘科长摘下鸭舌帽,冲夏兰挥了挥,示意他出去。

    自此夏兰又多了个称号“夏股长”,这是他自己任命的一一一楼保卫股股长。

    夏兰找到李刚一起请刘科长吃了顿很便宜的晚饭,喝了一顿不太贵的小酒,刘科长晕晕糊糊喝得挺美。五十元罚款的事儿也就不再提了。夏兰回寝室后撤掉了保卫股的招牌,并向同寝室的人道了歉,大家和好如初,一场风波就算平息了。

    自此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夏兰只与郑文、林志海和赵逸男等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玩儿,主要是聚在一块儿喝酒畅谈,间或也在酒桌上互相对对子,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夏兰签字赊账,宿舍区周边的大小饭店有近二十几家除了一个四川人开的南来饭庄不让他签字外,其余二十多家都被夏兰签了单。不过夏兰从不赖账,每个月五号发工资的时候,夏兰都会主动去其中的一家把账结算一次,假如五号没有发工资,那夏兰也会去告诉一声,说今天没有发工资,等几号发下来一定来算账。他这样讲信誉,各饭店也就十分信任他。夏兰与朋友们一到,店家总是十分热情地忙前忙后招待他们哥几个,也愿意听他们这些人喝酒谈话,喝到高兴处,夏兰和林志海两个人还会即兴表演一段儿,夏兰用粤语演唱电视剧《霍元甲》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林志海便脱掉上衣配上一套拳术,一旁的赵逸男和郑文就抄起筷子敲打着杯盘伴奏,引得其他座位上的客人都鼓掌欢呼!

    一天早上,刘海春和张德川来夏兰宿舍找夏兰。此时夏兰刚刚起床,正在洗脸刷牙。

    刘海春说:“夏兰哪,今天我有一个哥们儿要收拾一下新房好结婚,你有没有工夫?要有工夫就过去帮忙干点儿活儿。”

    夏兰用毛巾擦着脸说:“今天我正好没啥事儿,行!一会儿就跟你们过去,不过我可不会干啥技术方面的活儿。”

    “他朋友在小屯临时盖的泥草房里结婚,也没啥技术方面的活儿,就是活泥抹墙啥的,不知你能不能干?”张德川挤着他那双小眯缝眼儿接过话来说。

    “这个我太强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打小我就撒尿活泥玩儿!”夏兰边弯腰系鞋带儿边笑道。

    刘海春和张德川都笑起来。刘海春一笑,满脸都是大褶子,不过他的双目却炯炯有神,大大的眼睛象老牛的眼珠子,滚圆滚圆的。而张德川本来就眯着眼睛一笑起来就象是一条细线儿,跟他的两条短细的眉毛平行着,看上去就象是一双折断的筷子。

    “那好吧,正缺个活泥的手儿呢,就是你了!”刘海春说着推开门往外走去,张德川和夏兰紧随其后。

    三个人到了宿舍楼区南边儿一里外的平房区,这里便是所谓的小屯儿,就是当地村民临时住的窝棚,一些刚进厂的青工没有分到楼房,要想结婚成家,就只能在这里暂时将就一两年,这里的房屋青一色的叫“干打垒”,就是用泥巴掺上大草辫子垒起来的,看上去十分简陋,不过倒也能遮风挡雨。几个人来到一户“干打垒”前,就见两个穿食堂白大褂的男青年坐在小櫈子上正摘芹菜,准备中午包饺子。刘海春把这两个人介绍给夏兰和张德川相识:“这两位是我的四食堂的哥们儿一个叫老平,一个叫大雷。”又指了指夏兰和张德川对两位白大褂介绍说:“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的夏兰和德川。”

    几个人相互握手打过招呼后,夏兰忙问:“咱们在哪儿活泥?家巴什呢?用二齿子还是锄头?”

    老平笑道:“你这个人还挺急性子,来,在这儿,都在房后呢!”说着领着夏兰和张德川到了屋后。夏兰见一大堆黄土和草辫子都在那儿,就提起水桶去压井打水。

    刘海春一旁夸道:“没想到夏兰一天小头发梳溜光还挺能干活的!”

    “你瞧好吧!我一个人能顶你们三个,你信不信?”夏兰认真地说。

    “哟,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呢!刘海春舀了一瓢凉水放在嘴边儿说。

    夏兰也没再与他们斗嘴,脱去外套抄起家伙就干起来了,提水、活泥、上泥,这些累活儿脏活儿他一个人全包了。一直忙到了下午,看看收工了,老平和大雷过来招呼哥几个到前院儿吃饺子喝酒。

    也是由于干了一小天儿了,夏兰、刘海春、张德川这几个人太疲劳了,再加上早晨出来就空着肚子,夏兰他们早就饥肠漉漉了,一看到热气腾腾的水饺和喷香的炒菜,都迫不及待地伸着筷子造了起来,头一杯酒只两口就灌下肚去了,大家边谈笑边吃喝,不觉就有些醉意了。

    夏兰想趁着还没大醉之前赶紧回宿舍,就提议说:“我就这最后一杯了,不再喝了!我得马上回宿舍睡觉去,不然,都走不回去了。”

    刘海春说:“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去我对象那儿看看。”

    刘海春的对象叫耿丽美,与夏兰是一个单位的,住在夏兰楼上。夏兰听刘海春这么说,就站起身来同他一起走,另外几个人端着酒杯还要强留,无奈夏兰与刘海春已经起身离开了。

    夏兰和刘海春一路踉跄着回了宿舍楼。海春要夏兰陪他一起去耿丽美的宿舍,夏兰不肯,他对刘海春说:“我就不上去了,你看,我喝得都打晃了,要是去女生宿舍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哇!”

    “没事,操!我对象要是说个不字你看我咋收拾她!”

    “你就吹吧!”夏兰用手指着刘海春说。

    “你也别说我吹不吹牛,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看看不就知道啦!”刘海春舌头有些大了。

    “好,那我就陪你上去,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吹牛!”夏兰打了个酒隔,一股酒气喷出去好几米远。

    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上了六楼,来到耿丽美的宿舍。见她房门紧闭着,海春敲了几下没有人开。夏兰又使劲儿敲了几下,才听见耿丽美问:“谁呀?等一等。”

    刘海春一挤眼睛,示意夏兰回答。

    夏兰高声叫着:“开门!是我!夏兰!”

    门打开了,刘海春抢先一步跨了进去,一看屋子里除了耿丽美外,还有一个长头发的高个子男青年坐在那里。刘海春醋意大发,一把揪过耿丽美问:“你赶紧告诉我!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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