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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餐花饮露

    又一幅刻画,画得是一个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提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那东西上面布满孔穴,孔穴之中似乎正在滴着液体,而这人则头也不回的向前奔跑着,身后正有一群黄蜂紧紧追随。章恒瞬间便明白了,先前所有的种种,只是为了跟随麒麟蜂,找到它的巢穴,然后伺机窃取蜂蜜。这蜂蜜虽然甜美,可大费如此周章,又冒了如此风险,却让人不能理解了。

    紧接下来的一副画中,却见那人将手中的蜂巢和巢中的蜂蜜正递于一位女子,而那位女子同时也将一个药瓶递于他,这女子身材高挑,衣着打扮好似一妇女,并非是如先前壁画中的那个柔弱的女子。章恒心中看到此处又明白了几分,那人追寻蜂巢却是为了换取一个小瓶,而这小瓶之中到底有何乾坤,章恒便不得而知了。

    再往下看,画中只见那人一手拿着从那女子手中换来的小瓶,一手端了一碗水,正看着眼前一个纤瘦的女子,女子仰头闭嘴,似乎在吞咽着什么。章恒到此间方才真正明白,那个傻子思远之所以不避生死,甘冒风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妹妹向人换取药物,以维持他妹妹柔弱多病的生命。

    章恒此时心中蓦然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即使是正常人也未必有几人能够为了自己的妹妹,甘冒如此风险,不辞辛劳的一心一意为其寻找救命之药,何况是如此一个呆傻之人,别说让他毫无怨言一次又一次的做到,就是让他从头到尾一点不落的把整件事的全部所涉技能尽皆掌握,并付诸实践,最后达到成功,单单是这一学习掌握的过程,其付出的辛劳和时间都是让人难以想象的,而他的母亲又是使用什么方法使如此一个呆傻之人掌握了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其间的酸甜苦辣又岂能是单凭几张画和想象所能体会的到的,章恒看着看着眼睛都湿润了。

    看到此处,他连忙唤来玉儿,将壁画示于玉儿,待玉儿看明白墙上所画的内容之时,尤其是看到捕蛇、追蜂的那一组图画时,早已泪眼扑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那思远,却见思远已经怀抱了那凤冠,面冲墙蜷缩在那早已坍塌的破床之上的毛皮之间,身体尤自一动一动的抽搐着,心中的委屈似乎便要伴着他那颗淳朴善良却又愚钝无知的心进入梦乡了。

    玉儿欲再要上前安慰一翻,章恒止住她,示意不要再去打搅他。玉儿会意,便由他去了。而后二人继续又把目光移回到墙壁之上,二人又看了一翻,在最后部分却看大一幅风格迥异的图画,这是一个人的整体画像,之间此人乃是一身材魁伟的男子,比之之前所有图画中的那个男子却又不是同一个人,明显高大了许多,好似迎风而立,一股英烈之气呼之欲出,他拥有一张棱角分明、果敢坚毅的脸,坚挺的鼻梁,眼光如电,嘴唇紧绷着,一看便是一个江湖豪侠一般人物,而这幅画似乎画的格外仔细,刻痕明显粗重了许多,便如同所刻之人欲要把他可在心中一样。

    再往旁边看去,却见旁边写了六个字,却是两个人的名字:殷思远,殷念阳。二人此时方知道那叫思远之人却是姓殷,而他妹妹也一定就是殷念阳了。只是不知这个刻画的身材魁伟的男子到底是谁,但猜想一下也许就是那已死去的母亲的丈夫,殷家兄妹的父亲,只是不知他去了哪里,是死了?亦或是离家出走了?而留下一对儿女和体弱多病的妻子,而这幅肖像画也一定是妻子由于万分思念丈夫,而刻画在墙上以慰思念之苦,同时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痴傻儿子和体弱的女儿不要忘记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一位多么用心良苦的母亲啊!

    章恒触景生情,不由间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闻氏,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慢慢浮现,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一般,突然,他却又看到了母亲惨死的一瞬间,整个心瞬间痛苦的扭做一团,眼泪便大颗的滚落下来,只见他口中缓缓吟出:

    二人看罢多时,见殷思远呼吸愈加平稳,慢慢睡着了,二人便轻轻走出房间,来到屋外却见那朱宏宝还站在那里,不敢乱动,章恒一愣,随即道:“本帮主近来身体多有不适,手下正无人调遣,你也莫要去他处,就暂时跟随我左右吧。”章恒是怕他回去后将二人的行踪暴露,到时又要被箕山派及其他帮派之人追个不停,自己之病依然病入膏肓,多半便不能救治了,就是死也要死得清静些,待我临死之时,将那无座坟墓所在地告诉朱宏宝,让他传消息处于,以便各大门派也知道自己帮主的下落,顺便取回遗失的帮中圣物。

    那矮子早已确信章恒才是父老帮主真正的传人,因此对章恒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因此是连连称是,不敢有丝毫违拗。

    此时,天慢慢暗了下来,章恒玉儿二人早已饥肠辘辘,章恒便对朱宏宝说道:“本帮主饥饿难耐,你去生火做饭去吧。”

    朱宏宝一听心中叫苦,他笨手笨脚,哪里会做饭,但帮主有名,也不敢违抗,只得哭着脸应声去了。章恒玉儿看了暗笑不止。

    此时玉儿心中虽然有些厌恶那个瘦弱的殷念阳,自己如才呆傻的哥哥对自己如此用心,她似乎非但未有丝毫感激之情,竟好像十分讨厌他一般,因此玉儿见了她便有些不喜欢,但毕竟她身体羸弱,方才又晕厥一次,此时躲在自己房中不知道怎么样了,玉儿便移步来到她房内,看她是否安好。

    玉儿掀帘入内,迎面扑来一阵药香之气,只见里面也是狭小的一间内室,虽然简陋,但毕竟是姑娘的闺房,布置整洁干净了许多,而殷姑娘便卧在床上,费力的喘着气,不时咳嗽两声,还一面嘤嘤啼啼的哭啼着。

    玉儿来到床前轻声唤道:“殷姑娘,你没事吧?”

    殷姑娘闻声,止住哭泣,抬眼看了玉儿一眼,随即又扭头朝里说道:“你是何人,休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玉儿见她脾气怪异,性情冷漠,心中更有些不快,但念及她久病在身,脾气自然不好,又念她年小无知,便忍下不快依然温和的说道:“殷姑娘,我叫玉儿,你可以叫我玉儿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声音很是关切。

    玉儿见她声音温和,神情恳切,便也缓和下来,看着她道:“你们是从哪里来,为何到我家来?”

    玉儿便讲他们如何为求名医看病,不远千里而来,路过此处,恰巧遇到了追随麒麟蜂的殷思远,又将他们如何误打误撞扑死了麒麟蜂,以至殷思远未能得到麒麟蜂蜜,耽误了殷姑娘的治病,好生致歉了一翻。

    没想到殷姑娘一听,竟又发怒起来:“原来是你们没来由害的我没药可吃,我若是死了,你们致歉又有何用!”

    玉儿一听,心想着小丫头真是有些刁蛮任性,不过一想自己确实害得她无药可吃,说不定因此真得便耽误了病情,心中虽不快,亦不好发作,她只得说道:“殷姑娘怪罪我们原是应该,我们也不敢奢望殷姑娘的原谅,但你哥哥他确实尽力了,他一心一意对你,你不要对他太过不好才是。”

    殷姑娘却道:“我如何对他,不用你们来操心。”随后又默默地咕哝了一句:“一个傻子!”

    玉儿闻言心中登时怒火生气,但又不好对一个体弱执拗不知的小姑娘发火,便转身走了出来,不再理她。

    当她气鼓鼓的来到章恒身边时,章恒正坐下那里休息,见她一幅有气没处撒的摸样,忍不住笑了,玉儿见状不由道:“你还笑!见过受人欺负你很开心是吧?”

    “我看你倒是挺乐意被人欺负的吗?”章恒调侃道。章恒虽然此时仍有心情说笑,实际上他早已被体内的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只是他不想要玉儿太过担忧,加上自己早已看开生死,生性达观,所以才一直一副嬉笑面孔。

    玉儿闻言,欲要反驳他几句,却见他一脸病容,早已于心不忍,只得假装生气的扭头不理他。

    正在这时,那朱宏宝歪歪扭扭的挪了进来,双手捧了一个大瓷碗,一面走一面说:“帮主,饭做好了,您将就吃些吧。”说完将碗递于章恒,章恒接过一看,这是什么饭啊,一碗饭足足糊了半碗,都焦成一个饼子了,章恒玉儿一看扑哧笑了。笑得朱宏宝脸色羞红起来:“帮主,我第一次做饭,你看看手艺如何。你慢慢吃,锅里还有。”

    章恒闻言,摇着头只得吃了两口,只觉苦涩难以下咽,本就食欲不佳的他捡上面还有些白色的米粒吃了一些便不吃了。玉儿也吃得不多,而后又各自给殷思远和殷念阳送了一晚,没想到难殷思远见有饭吃,也不看是什么东西三下五除二一碗饭瞬间下肚,呵呵笑了两声就有呼呼睡去。

    当玉儿将米饭送于殷姑娘时,殷念阳却道:“我是吃不得饭的,我生来只能靠吃花瓣为生。”说完便自床边桌子之上的一个花篮之中取出数片花瓣,放入口中吃了起来。玉儿见了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又看着殷姑娘吃了数片花瓣便退了出来。将这奇异之事告诉了章恒,章恒亦是惊讶不解,连道:“这世上哪有单靠花瓣为生的人?”

    一夜无话,章恒玉儿便在正堂地上铺了数张兽皮,凑合了一晚上,虽然简陋,但比露宿野外强了许多,那朱宏宝果然不敢离去,抱了铁锤在旁边守护着。

    一夜之间,章恒寒热之病不知又发作了几回,折腾的玉儿是心力憔悴,而朱宏宝更是第一次见到章恒发病,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天快亮了,病情似乎才平复下来,三人都沉沉了睡了过去。

    正在三人熟睡之时,却听一个声音将三人吵醒,却是殷思远,正站在殷念阳的门前,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花篮,花篮之中满满一蓝各色鲜花,花盘娇艳欲滴,上面正浸润着颗颗露珠,只听殷思远喊着:“妹妹,开门,你的花我已经给你采摘好了,我也都洗干净了。妹妹,快开门。”

    三人见状方才相信这殷念阳果然只靠花瓣度日,这是让人匪夷所思。而殷思远也定是每日早早起了来,替她采摘一天所需的花瓣,并且洗涮干净,再拿给妹妹食用,一个傻子竟能如此体贴人让人实在不能不感动。

    但奇怪的是殷思远叫了数声仍不见门打开,三人便觉有些不对,又一起叫了几声,仍不见殷姑娘出来开门,三人立时便知不好,离开踢门而入,果然正见殷念阳倒在床上痛苦的喘着气,气息微弱,口唇青紫,两色雪白,三人一间便知殷姑娘病情又犯了,殷思远急得直跺脚,却不知如何是好。

    章恒立刻自怀中掏出落红绛朱丸,倒出一粒给殷姑娘喂服了,过不片刻殷姑娘便慢慢醒转过来。章恒心道:‘这落红绛朱丸果然是奇药,殷姑娘病情如此危重,竟能瞬间转危为安,怪不得如此金贵,而巴大哥竟将整瓶相赠,可见其义甚笃。但又一想如此奇药,对自己竟毫无效用,可见自己的病情真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不如把要送于殷姑娘,自己留着也是浪费。’

    想到这便把药递给殷姑娘道:“殷姑娘,这药或许对你有用,你就留着用吧。”

    这时未待殷念阳接药,却见殷思远一把将药夺在手中,惊喜的看着药瓶道:“落红、、、落红、、、、有落红了,哈哈,哈哈,有落红了,妹妹不用死了!妹妹不用死了!”

    玉儿见状,心中登时一阵激动,一把抓住殷思远急切的问道:“你怎么认得此药?你怎么认得此药?快说这药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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