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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壁画

    二人未曾料到屋中竟还有一人,适才外面一阵打斗竟未见她露面。再转念一想,定是她母亲身患重疾,起不了床,又讲不出话,方会如此,不然怎么既不关心外面的打斗也就罢了,儿子同他诉委屈难道也置之不理吗?

    二人想到这便已来到那门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却只见狭小的一间房屋,并无他物,只有一张高桌和一张矮床,高桌正对门口,而思远却跪在高桌前,怀抱了一个物件正哭的伤心,而那矮床也早已丝腿尽断,坍塌在地,床板之上胡乱堆放着一些兽皮,那矮床之上却无人躺卧在上。在看思远背对着二人跪在高桌之前,怀抱了什么物件正痛哭不止,二人走进看了,他怀中却是一个金光闪闪的五彩凤冠,这凤冠挂金饰银,镶宝嵌玉,当真华丽异常,虽然金银宝石多有失落,凤冠已是残缺不全,但即使如此也不难想象当初此一凤冠当时多么华丽高贵。

    而思远正怀抱了那个凤冠一声声的唤着娘,二人心中登时明白了,他娘早已死去,这凤冠定是他娘当年留下的遗物。那思远受了委屈无处哭诉,只能借着对凤冠的哀诉以表达满腹委屈,而他头脑痴傻,娘亲去世后也定然直把这凤冠当成了娘前一般,二人看了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但令二人不解的是这凤冠如此华贵,而他娘亲当年也定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既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又头戴凤冠风光出嫁,却为何会来到这荒山野岭,又落得如此田地,想来真是世事难料。

    玉儿见他如此伤心,于心不忍,便上前劝说几句,但那思远只是不听,自顾自的哭着,说着,玉儿一劝反倒哭的更伤心了,玉儿见状竟也触景生情,眼泪噗噗的落了下来。

    章恒扶着门框,也欲要上前劝说一翻,抬头一看,却见墙壁之上到处刻满了各种姿态的人物画,章恒不禁留神观看起来,一看才发觉却是一些高不盈尺的各种小人,满满刻了一墙,这些小人刻画简单,了了数笔便勾勒而成,但却十分传神,笔画之间尽显秀美委婉之力,想来刻画者当是一女子。

    再仔细看这些小人,分作数列,每一列小人之间的动作似是连贯,但其动作又并非武功套路,仔细看了却是一些普通的生活场景,如第一排的小人似乎正在做饭烧烤,而其他几排看下来似乎是些打猎、砍柴等等的场景,皆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生活琐事,但却把生活细节不厌其烦清晰刻画出来,使人一目了然。这些壁画看体态皆是一些男儿,一列的最后却总有一个瘦弱的女子,而这些壁画的最终目的似乎都指向了那一瘦弱的女子,例如饭烧好了送给那个瘦弱的女子,肉烤完了送给那个女子,再如其中也有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过河,男子扶着女子走路等等。

    章恒想到这突然明白了,这定是那已经逝去的母亲生前,为了教会弱智的儿子如何学会生活,而将它们刻在了墙壁之上,即使她死去了,儿子仍然能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为了生活下去所必须学会的基本技能,不至于遗忘。

    更让人心中酸楚和惊讶的是,这位母亲如此这般煞费苦心的教诲儿子,非但要儿子能活下去,还要他学会如何照顾体弱的妹妹。章恒看那位姑娘体质柔弱,不堪风雨,她这病根定是一下生就落下的,而母亲知道如此柔弱的女儿根本无法照顾自己,便将照顾妹妹生存的重任,将这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生活重任交给了自己弱智的儿子。再看这壁画早已有所剥脱破损,看样子,足有数年之久,也说明这位母亲也已故去很久了。

    章恒看到此处鼻子不免一酸,心中好似压了块大石让他喘不上气来,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如此不堪的情景该是如何的痛苦不堪,痴傻的儿子,弱不经风的女儿,而她自己也定然身患重病,不然也不会早早撒手人寰,在人生弥留之际,他却又不得不为了一双儿女的生存费尽心思,不得不耐心的教导儿子如何生活,这种教导也定是到了事无巨细、不厌其烦的程度,生活中的每一件简单到吃饭、穿衣之事都不能丝毫遗漏的教诲给儿子,而且还要教会他如何照顾体弱的妹妹、、、、、、章恒不敢再想象下去了,这种想象,但仅仅是想象就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折磨,而他们母子又是活生生的如此面对的。

    章恒再往下看,待看到最后一行刻画时,却发现画的内容陡然一转,并不是生活琐事。章恒仔细看了,此列总共不过数副画,开始一张画乃是一只柔弱的绵羊被拴在一棵石头之上,石头旁边却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粗若木桶,好似一张饥饿的嘴巴一样夸张的张开着,似要吞掉什么一般。

    第二幅画却突然间见那洞口窜出一条巨蟒,巨蟒正张口咬住绵羊,同时身体紧紧的将山羊缠绕住,而山羊则开口向天,似在仰天嚎叫着。章恒看到此处已是惊讶不已,既是教授儿子如何生存,绘着蟒蛇捕猎之图却又是何意,实在猜想不透,章恒心中纳罕,目光连忙移向下一幅。

    待看到此幅图画时章恒更是惊讶不已,只见那巨蟒张开巨口正将山羊吐下肚去,山羊两条后腿及一只短短的尾巴尤自露在口外,此时却不知哪里来了一男子身体骑跨在巨蟒之上,手持一条粗大的绳索,正努力将绳索套于巨蟒身体之上,整幅画虽然了了数笔简单构图,但蛇、羊、人形象逼真,张力十足,俨然便看到了那人趁机搏斗巨蟒的情景。

    章恒惊讶之余突然想起了思远背他来时路上看到的那条巨蟒和绑缚在巨蟒身上的那条绳索。猛然间他便明白了那条巨蟒正是思远利用巨蟒吞食自己的诱饵--山羊,而多有不备之时将他捉住的。虽说这巨蟒吞食之时正是危险最下之时,但毕竟是如此巨大一条蟒蛇,倘若被它缠住,也定会被生生勒死,而思远是到底如何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将蛇捉住则是让人实在难以想象,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他为何要冒着生命之险去扑捉这么一条巨蟒呢?

    章恒连忙向下看去,此幅图画之上的巨蟒已经平静的安卧在哪里,绵羊似乎也已经早已被他消化,身体并未有进食后鼓囊囊的摸样,而那条粗壮的绳索却正将它牢牢的困在一棵大树旁,而不远处的树丛中正由一个隐藏的身影只露出半张脸,密切的看着蟒蛇。章恒不解,似乎那半张脸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再仔细一看,却见那巨蟒头顶正有一只蜜蜂一样的东西趴在那一动不动,似乎蜜蜂正将长长地嘴插入巨蟒的头颅之内吸食着什么东西。

    章恒见状又是一惊,这蜜蜂无疑便是那被称作麒麟蜂而又被火焰雕无意间用大翅打死的大黄蜂,可为何这麒麟蜂却要趴在巨蟒的头颅之上,还要吸食什么东西,定然此蜂必非俗类,乃是奇异之虫,专门吸食巨蟒脑髓为生的蜂类也未可知。而思远冒死扑捉巨蟒的目的也定然与此蜂有关。想到这便急忙向下一幅图画看去。

    此幅图画画得却是一个小人手持一根长长地羽毛,蹲伏在巨蟒头部,正小心翼翼的将那根羽毛系在那正吸食巨蟒脑髓的麒麟蜂的身体之上。巨蟒静止不动,似已死去,而麒麟蜂正贪婪的享受着美食,根本未留意有人正对它图谋不轨。章恒看到此处终于明白那麒麟蜂身体之上如何会有一根巨大的白色羽毛了。麒麟蜂显然已经将巨蟒杀死,不然巨蟒不会束手待食,可见这麒麟蜂定是身含剧毒,轻易便杀死一头巨蟒,而那人竟不必生死要在它的身体之上系上一根羽毛,更死让人不能理解。

    紧接着章恒头一转,又一幅画映入眼帘,此幅图画却甚是简单,只有一人大步向前奔跑着,一面跑却一面仰头看着前方天空,而距他眼前不远之处正由一无振翅飞翔着,不是他物,正是那只拖着一根巨大且醒目的羽毛的麒麟蜂。章恒心中又明白了几分,此前种种,无论作蛇也罢,在麒麟蜂身上拴系羽毛也罢,只不过是为了让麒麟蜂更加醒目,好紧紧跟随,不至于跟丢。可他为何要去追着麒麟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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