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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万险出世 移花接木(上)

    此时的鱼月宫内室可是乱成了一锅粥,大小宫娥端盆拿水,穿梭不停,围着在产床上嗷嗷惨叫的童皇后忙的团团转。童皇后本是矜持隐忍之人,平时举止端庄娴淑,少有失态,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此身受就蓐免身之难之时,又怎堪下身传来的阵阵剧痛,也顾不得什么风范礼仪,于是声声呼喊撕心裂肺,让本就慌乱不堪的侍女稳婆更加慌手慌脚,你呼我喊,整个鱼月宫闹翻天一般。此时的稳婆更是心乱不堪,虽说久在宫中专侍娘娘皇后临盘时的接生之职,而且经验老道,技术娴熟,但她自己却清楚自己每一次接生无不是凶险万分,顺产还好,母子平安皆大欢喜,倘若稍有不慎,大人有危亦或婴儿早夭,到时龙颜大怒,皇上一句话,就可能连累九族人的性命啊,因此虽尽享富贵,但却时时如临深渊,也兢兢业业,时刻不敢稍有懈怠,而此时她心里更明白,皇后高龄晚孕已是艰难,临盆娩子更是凶险万分,而且她也隐约感觉到皇上对这个还未出世的皇子非常上心,皇后从怀孕前的冷落乃至险些被废再到怀孕后受到万般宠爱足可见一斑,皇上如此上心,如若生产时出现问题,不管自己有无过错,第一个受到皇上迁怒的就是自己,所以头发花白的稳婆胆战心惊的帮助皇后生产,但皇后的生产似乎并不顺利,整整一个白天了,羊水已破却不见抬头披露,评经验判断,稳婆感到此次接生祸福难料。正在稳婆及众宫女忙碌着为皇后接生时,只听外面一声喧号:。皇上驾到!

    外室众人一听皇上驾到,赶紧施礼迎驾,众人身子还未弯下就见一人急匆匆的穿门而入,只见此人头戴金冠,身穿黄袍,脚踏龙靴,一脸的紧张和兴奋,进门二话没说,张口急急问道:“生了没生了没……”没待有人回话,脚不停步的就朝内室走来,还没到门口,殷娘娘上前将其拦住,说到:“皇上,产室之内多有污秽,皇上乃万金之躯,万勿入内。”匆忙闯进来的一人正是当今皇上,只见此人三十多岁年纪,头戴玉冠,身披龙袍,脚踏靴,一阵风一样卷进屋内,风风火火,满脸的兴奋与紧张,本欲直奔内室以察皇后母子情况,但被殷娘娘一提醒,才知自己此举似有不妥,但又十分担心皇后母子的安危,不亲眼看看放心不下,却终究又没有勇气闯入内室,于是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问道:“生了没?”殷娘娘道:“回皇上,还没呢,稳婆他们正在忙。”皇上一听,似有所失望,但变的更加焦躁起来,于是在外室不停的走来走去,众人迎驾还都跪在地上皇上似乎也没注意到,皇上没发话谁也不敢起来,就这么干跪着,好在殷娘娘小声提醒,皇帝这才醒悟,道:“都平身吧。”

    且说这皇帝刚到而立之年,本是盛年之时,却只因平时贪恋酒色,身体损耗过度,已有早衰之相,但对酒色仍不加收敛。这个皇上平生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女色,一是诗酒。十二岁之时就在书房之中把随身服侍的丫鬟按倒在书案上行了云雨之事,少年儿郎初尝性事,倍感新奇舒爽,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加上帝王之家,寻芳猎艳轻而易举,从此贪恋其中不能自拔,及至继位,不但后宫佳丽三千,就是身边侍女宫娥也尽遭其凌辱,一旦兴趣来了,也不顾场合地点,非得抓了一人灭了胸中的干火不可,因此常常令跟随的宫女大臣紧张和尴尬,如此这般还不够,还想尽办法寻找新花样,身边的太监大臣知道皇上秉性,都尽皆投其所好,掏其欢心,尤其是丞相殷容,假托为皇上龙体着想上谏在京城西五十里的离山下建立一座行宫名叫离宫,表面上是皇上避暑游玩之处,实际上殷容在离宫之内圈养了一批从全国收罗来的十一二岁的男童,专供皇上厌倦了宫中的风花雪月之时把玩,行些谷道之乐的污秽肮脏之事。皇上对丞相的这一举动竟是大感兴趣,一来二去渐渐上瘾,隔几天不巡幸一番竟是全身不自在,因此,每有空闲就以各种理由驾幸离宫,文武大臣也对此早有耳闻,但惧于殷容淫威,又深知当今万岁实在不堪救药,也都蛰伏沉默,无人敢谏。第二个皇上感兴趣的就是诗书,他好诗书,却沉溺于诗词歌赋,文章诗词却也作得几首,每每拿来炫耀,身边大臣太监自是极力奉承,说 “皇上出口成章,提笔即诗,真是才比屈子,情堪诗仙。”皇上也每每听得轻飘飘起来,久而久之,他也真就以为自己是个才华横溢的诗人了,每每招聚一些所谓文人墨客,一起饮酒赋诗取乐,一来二去他确也果能做得两首诗,虽不是什么灼灼之作,倒也有几分灵气,下面的群臣更是随声附和,大加献媚一番。身边更是养了一大批所谓文人墨客,专侍陪皇上吃酒聊天,赋诗吟词,说是文人雅士,实是一些蝇营狗苟之徒,略懂些诗书,以此为资专门献媚皇上,每天把皇上捧上天一般,皇上一高兴竟也对他们赏金赐银不说,还动则加官进爵,惯养的他们平日在皇上面前毕恭毕敬,一出宫门却是飞扬跋扈,欺凌贫弱,还排挤真正有识之士,满朝文武又都忌惮于皇上对他们的宠爱,竟都是敢怒不敢言,至使他们更加得寸进尺,一时竟成气候,让人苦笑不得。且说这皇上好读书,却不习为政为君治国之道,相反却厌倦政事,每有朝中大事,都交由殷容全权处理,因此使得殷容权倾朝野,独霸朝纲。却说这一日,本不是盛夏之时驾幸离宫避暑的时节,殷容却鼓吹皇上说离宫地处山阳,温暖如春,正是此时避寒的好去处,并且悄悄对皇上说道:“臣刚刚又收罗了几个小娃子,个个水灵清秀,还请皇上给鉴赏鉴赏呢。”皇上本无去意,一则宫中火炉暖帐保暖措施做得极好,根本感觉不到寒意,再则皇后大产在即,皇上还盼着亲眼看她给自己生个龙子呢。但殷容一说来了几个小蛮童,且个个水灵通透,心里就有些痒了,入冬以来也却有些时日没尝个鲜了,心中就有些为其所动,殷容在旁边再一翻蛊惑,皇帝就兴冲冲的开驾离宫。这一日离宫大殿之内皇帝正拥香揽艳,一面欣赏歌舞一面和群僚饮酒赋诗,尽情享受着众人对其的极尽奉承。正在此时,忽然外面有侍者来报,说皇后即将大产。皇帝一听,立刻下令:即刻起驾回宫。殷容却道:“皇后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还请皇上宽心。且此时天色已晚,明日天明再赶回也不迟啊。”平时皇上对殷容是言听计从,没想到这次却坚持道:“丞相美意朕知道,但朕实在担心那还未出世的小皇子,朕意已决,起驾回宫。”殷容见皇上这次竟是这般坚决,却是始料未及,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加阻拦,只得随皇架匆匆向京城赶来。这就是为何入夜之时始见皇上急匆匆的赶到鱼月宫,原是得到消息后车马急行堪堪赶到,一问,孩子还没出生,殷娘娘又挡在门口不让入内,只得在大厅内一面听着里面时时传来的声声惨叫一面焦躁的来回度着步子。

    却说稳婆在产室之内忙得早以是焦头烂额了,童皇后凄凄哀哀的惨叫一天了,宫口已打开,羊水也破了,可就是不见抬头披露,又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动静了,从宫口里面却堪堪露出半个屁股,稳婆一看,心中大叫不好。此前凭多年的经验,她感觉皇后腹内的胎儿的胎位似有不正,但又不敢乱下断言,只是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竟如所料,可结果恰恰正如所料,她心里明白,正常人的胎位都是头朝下往外生的,人还未出生的时候,全身就头颅相对最大,一旦头颅顺产,肩膀屁股也就顺势产出了,可倘若是屁股朝下或者肩膀先露出,这生产可就吉凶难料了,这就如同扛着刚伐的一棵枝叶俱全的大树过门筒子,树根方向在前顺着门筒子而过畅通无阻,可一旦倒过来,树冠在前,倒行逆施,枝卡叶档想通过就难了,如若是再横过来,任你怎么过都是徒劳,生人也是一样,挡住胳膊卡住腿那都是性命之忧啊,倘若是横着下来,那就只能是一尸两命的结局,所以,当稳婆一看到半个屁股,而不是毛绒绒的小脑袋,心中就大叫一声苦,但同时她也深感庆幸,露出的虽是半个屁股,但还好不是一个小肩膀,倘是如此,神仙也无能为力了,虽说臀位生产颇有风险,但好在稳婆经验丰富,运气好的话臀位生产倒也有七八分把握,但皇后毕竟高龄晚孕已属艰险,再加上难产,当真是吉凶难测,没办法稳婆知道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稳婆一面凭着经验尽力让皇后配合,一面派一名宫女赶快禀告皇上,就说皇后难产,吉凶难料。稳婆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稍有任何差错自己都承担不起,必须让皇上了解情况,也好心中有数。不料宫女刚走出产室,就听外面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朕不管难不难产,朕要见到的是活蹦乱跳的皇儿。告诉那婆子,皇儿若有事,她也不用活了!”闻听此言,稳婆已知今天等待自己的就两条道,要么皇后母子平安,要么就是自己满门抄斩,心下一狠反倒平静下来,对旁边的宫女斥道:“还愣着干什么,端水去!”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真不是儿戏,血肉相连一块血肉生生脱离母体,不经历千难万险。撕心裂肺势难成功,分娩对婴儿来说是新生,对母亲来说又岂能不说是一次重生。且说童皇后在痛楚中挣扎了一天了,嗓子都喊哑了,人也越来越虚脱无力,不时会有一阵阵眩晕出现,如若再不能顺利分娩,恐怕孩子没生下来大人就先虚脱而死,但她又无能为力,除了忍受痛苦和配合稳婆深呼吸,她所能作的就剩下呼喊了,喊叫声在鱼月宫内反复缠绕之后飘向深邃的夜空,好在有宫女不停喂水擦汗,但却已是一天未进食物了,腹间剧痛偶有停歇,她也无暇进食,只是大口的喘气和死人一样拼命休息,等待下一个冲锋的来临,就这样剧痛。呼喊。呼吸。暂时的缓解,再剧痛。再呼喊,直到听到稳婆喊道:“用力!用力!出来了,出来了,就剩下脑袋了,用力啊!”但此时皇后却感到突然腹间一阵刀割样剧痛,随之而来就是腹部长久的痉挛,而后皇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大喊一声晕了过去。稳婆见孩子身子已经娩出,就剩下一个脑袋了,心中略定,心道:“自己或可闯过这一関.”不料此时皇后却因疲劳过度突然晕死过去,稳婆一摸皇后腹间,直觉平软无力,如同摸在面团上一样,稳婆心中又是一声大叫不好,刚刚略定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知道皇后此时已是精疲力竭,宫缩无力,产力不足,再加上此时正待娩出的乃是婴儿最难娩出的头部,婴儿体质柔弱,身体鲜嫩,经不得牵拉撕扯,绝计是不能生拉硬拽往外拖的,但单靠母体已是无能为力了,稳婆想来想去,左右无计,最后心下一狠,也不说话,抬腿爬上了产床,叉开两腿面朝皇后脚步堪堪骑在了皇后的身上,同时双手按住皇后腹部,借助身体重力拼命向下按。这一举动当真惊坏了四周正忙碌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楞楞的看着稳婆的举动,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手捻兰花指点着稳婆怒道:“大胆奴才!混账东西!皇后乃是万金之躯,竟敢如此僭越,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住口!”还没待太监把话说完,稳婆骑在皇后的身上怒吼着喝断他,便不再多言,只拿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就又低头用力挤按皇后的肚皮,那太监突然被喝断,已是没有想到,再见那稳婆两眼血红,一脸煞气,竟是生生给吓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再说稳婆用力挤按了一阵,见仍无效果,心中愈加焦急,于是喊道:“上来个人!快上来个人!”旁边的侍女一时惊住,不知稳婆她此言何意,先前她踏上龙塔僭越皇后圣体已是让人惊心动魄了,此时又让别人善上龙塔,且不说你意欲何为,单单这欺君罔上。不尊君主之罪谁都承担不起啊,于是都愣在原地谁也没动。稳婆见无人听命,就又怒吼了两声,还是没人回应,好在刚才斥责稳婆的那位年长的太监似乎理解了稳婆的用意,知道此番皇后娘娘生产极是凶险,非常时候看来非得采用非常之法了,他虽不明了稳婆用意,但想来凉她也不敢胡来,再说生孩子的事还得听稳婆的,于是他就冲靠近床边的一侍女道:“听她的,你上去吧。”侍女一听,先是一愣,后看看左右没有办法,只得战战兢兢的爬上龙塔,畏畏缩缩的站在稳婆和皇后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稳婆道:“用力按我的肩膀!用力按!”卑女本就冰雪聪明,稳婆一说,立刻会意,也不答话,用力按在稳婆的双肩上,稳婆双手按在皇后的小腹,于是,卑女的双手。稳婆的体重加上稳婆双手的力度全都加在皇后的小腹部,就这样稳婆来回挤按,竟是果见奇效,那婴儿的头部竟是一点点娩出,最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惊呼中婴儿终于从母体中娩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太监宫女都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有的人甚至激动的眼含热泪,几个卑女手捧明珠般的捧着刚刚娩出的婴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楞楞的看着他,只见小婴儿全身粉红,皮肤粉白,胖嘟嘟的煞是可爱,一张小脸安静的睡着。还没待众人仔细欣赏,只见稳婆从龙塔之上跳将下来,一把推开人群,一手把婴儿抢入怀中,另一手熟练的在婴儿的口部鼻部摸索着挤按了几下,只见一股股清水从婴儿的鼻孔口部流出,如此这般摸索了一会儿,稳婆见已没有液体流出,就抽出一只手在婴儿的屁股上“啪”一声轻轻一拍,只见刚刚似乎还在沉睡的婴儿立刻惊醒一般,委屈的嗷嗷哭喊起来,声音响亮清脆,沁人心扉,众人又是一阵骚动:“出声了!哭了!……”

    童皇后本以疲惫力竭,在生产之时就已陷入昏迷不醒人世,幸好稳婆经验丰富临危不乱,使用非常方法才使皇后母子有惊无险,幼婴已经产下,且哭声嘹亮,稳婆一看就知道是个健壮的小家伙,皇后本以昏迷不醒,不曾想婴儿清亮的啼哭竟如同一股难以拒绝的暖流缓缓流入皇后的内心,本已沉睡的她竟渐渐睁开双眼,干枯的双唇颤声道:“皇儿,我……我的皇儿……”一旁给皇后拭汗的侍女见皇后醒来,于是召唤众人道:“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众人回头一看,果见娘娘在卧榻之上睁着疲惫的双眼悠忽的望向婴儿,众人立刻会意,立刻簇拥着稳婆抱着婴儿走向皇后,皇后在侍女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伸手接过嗷嗷啼哭的婴儿,双眼充满温柔和爱意,双手抱着婴儿竟如同捧着一汪碧水,似乎一不小心那水就坍塌流逝一般,双手竟不知该如何着力,看婴儿健康俊美,回想自己在着后宫的艰险之地高龄受孕,十月怀胎,今日终于有个指望了,想着想着竟自顾自的流起了眼泪。宫女太监平时久居宫闱大内,几曾见过婴儿,今见小皇子刚刚降世煞是可爱,又都知皇后和蔼可亲,此时竟也忘了尊卑贵贱,皆围着皇后与婴儿嬉笑感叹,不时拿手碰一碰小皇子柔嫩如雪的肌肤,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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