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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

    听到枕头下面的电子表“嘀嗒”响过了12声,橡儿轻轻翻了下身体爬起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左边,是若初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右边,亦昕的床习惯性地空着,看来她又和晓唯打游戏打到很晚。

    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径直穿过客厅走向阳台,玻璃门只刚被拉开一条缝,她就狠狠打了个冷战向后退了一步。她忘了身上只穿了件棉质睡衣,而外面还在下着雪。

    不过,她深深吸了口气,有点儿不服气地彻底拉开了玻璃门。

    呼—

    寒风肆意地迎面冲来,她的长发像被卷进了漩涡般四面八方地起伏飘散。

    真的好冷,这个夜。

    可是橡儿在轻轻吐出一口气之后,却倔强而任性地笑了。她还是上了阳台又拉紧玻璃门,然后才趴在栏杆上微仰起头看向夜空静静地想着她纯真的小秘密——金仁焕。

    雪花落进她的发丝,融化了;落在她的肩膀上,一片一片叠在一起。感受着这一切,她只是甜甜地笑着,仿佛这个冬季的寒冷,此时此刻与她无关。

    那天,他也回来。

    心中的所有内容,她只记住了这一句,也似乎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他和金仁泽真的是一模一样吗?每次见到仁泽,橡儿看着那张脸总忍不住去揣测。

    不对,一定不一样。每次在电视上看他的比赛,他的头发永远都是黑色的,笑容也永远都是纯粹明亮的,一如12年前那个如天使般突然出现在哭泣着的自己面前的他。

    仁焕哥,你还会记起我吗?那个12年前你在荒野中捡到的4岁小丫头,12年后如同遵守一个约定般再次来到这个国度和你见面。

    你大概早就不记得了吧?

    橡儿又想起前几天亦昕偶然间碰到过仁焕的那件事,他看到她的背影说认错人了。

    亦昕的那头长发…难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么?又或者是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橡儿的心酸酸的,胡乱拢了下飞散的头发,抿着嘴看向远处。

    对啊,他那么优秀,那么光彩照人,一定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身后也一定有很多追求者。20岁,即便有了女朋友或者心上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尹橡儿,你何必庸人自扰,你不过只是他儿时的一段小插曲,再说了,你不是只是想他一面而已吗?

    远远地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睫毛上的雪终于化开了,晶晶亮亮的小水珠随着橡儿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颤动,像是哭泣过的痕迹;微微张开嘴,一片雪花趁机钻进口中也瞬时化开了,凉凉的感觉一直渗入胸口,像是一条清凉的溪水在身体里流动。

    那个人,金仁焕,一直如星星般在自己的世界里闪耀,可是现在却仿佛被乌云遮住了光芒,难于找到轨迹。

    我和他,不是已经离得很近很近了吗?

    仁焕哥,是不是只有相互辉映的星星才不会被隐匿了光芒呢?

    所以,我想我可以了解。

    那么这个夜晚你又在做什么呢?

    橡儿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气体在接触到寒风的瞬间就被黑暗吞噬了。

    她依然定睛看着远处,这个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的夜,她不再觉得寒冷,一点儿也不。

    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仁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只为着一个两次出现在自己目光中的陌生人。时针早已过了午夜,却找不到一丝睡意。

    他有一个算不上浪漫的习惯,每当下着雪的夜总不爱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外面的雪花看。任凭思绪跟着飘零的雪花漫无目的地飞,就算到了天边也无所谓。

    那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的长发女孩子究竟是谁?到哪里才能再见到她?

    如果说第一次在便利店门口看到她可能是自己眼花了,那么第二次在MBC电视台门口再次看到她,仁焕敢赌上自己的性命肯定,那是真实的,一定是同一个人,错不了。

    只不过把车开到停车场的功夫,再跑回去找她,背影依然是那个背影,可是脸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那个如梦境般出现的女孩子啊,竟然鬼使神差地搅乱了自己一直以来平静的心。

    一定在哪里见到过的,那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

    仁焕叹息着抬起一只手臂把床头灯调到最微弱的光亮,目光落在旁边床上睡着的妹妹仁雅身上,情不自禁地笑了。

    即使仁泽不在的时间,那张床也不会孤单。

    想到那个家伙,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有。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给他发一条短信,可手指头只动了两下仁焕就打消了念头:太晚了,或许已经睡了。他平日里太辛苦,还是下次吧。

    伸了个懒腰重新躺下,百无聊赖地盯着在半空中打晃的手机链,突然手机屏幕微微闪动了两下,接着又是两声突突的振动声。下一秒仁焕就明了地笑了,一边嘀咕着心灵感应一边推开手机盖。

    睡了吗?我现在心情烦躁。

    果然是心灵感应,连心情都可以传染。仁焕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按着键盘:还没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放下手机,仁焕又看了看窗外,雪还在下着,看样子会下一夜。

    突突—

    这几天,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一个把我视为病毒和瘟疫的女人,好像和我多讲一句话她就会少活一年。

    也是和女人有关。不愧是双胞兄弟。仁焕自嘲着叹了口气,笑着回道:看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是特别聪明吧,居然能看透你的本质,呵呵…你该高兴才对,终于碰到不怎么把你当回事儿的女人了。

    没过几秒钟短信就回来了,仁焕差点儿没笑出声音:幸灾乐祸,你真卑鄙!

    仁焕寻思了一下,回道:是和若初一起的那几个中国女孩子中的一个吧?不是很快就要出道了吗?难道你上次说的宝贝…就是她?

    清幽的雪絮不知何时连成了雾状在街灯下微微摇晃,绵密的心情好像从这一刻开始萌生,无法预测会对着哪一边的太阳绽放。

    所以这次,你动心了?

    仁焕这才想起仁泽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岔开。

    总之也是第一次,他觉得仁泽对自己变得狡猾了。

    刚下飞机就直奔摄影棚,R。S。五个成员个个都是一脸的疲惫不堪。没有了以往的嬉笑打闹,只有景哲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说什么都是那家泰国电视台计较太多,明明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的访谈硬是拖了两个半小时才结束,害得他昨晚没休息好一夜之间脸上冒出两颗痘,一会儿见到space,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其余四个人对此置若罔闻,各自向前走着,不时对一些熟识的工作人员行礼打招呼。

    仁泽因为着了凉有点儿发烧更是很难打起精神,快到化妆间门口的时候,他把手里的LV提包交给贤斌,停下用力搓了两下脸,他担心天舞会看出自己一副霜打茄子病恹恹的样子。细心的贤斌早就看出他的不舒服,关切地盯着他问怎么了,仁泽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又搓弄了两下贤斌的脑袋叫他放心。

    就在这时天舞推开门笑盈盈地迎了出来,五个人赶忙恭敬地问候,一番寒暄之后,在旭指着门内问:“在里面吗?”

    天舞点着他的胸口说了句“臭小子”。

    在旭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回头和身后的成焕“啪”地击掌,率先冲进去。

    成焕、景哲和贤斌也兴奋地忘了之前的疲惫,认真整理好衣领和发型随后也进了化妆间。

    仁泽冲天舞嬉皮笑脸地笑笑就要从她身边过去,却被天舞一把扯了回来拭上额头,放下手的同时脸也变得难看些。

    仁泽别过脸在心里说了声“阿西”,转回去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讨好地拉着天舞的衣袖,“这样都被你看出来啦?我以为我演的很像呢。”

    天舞甩了他一记白眼,“你从小我是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的,出道之后又带了你两年……就那点儿小伎俩还想瞒住我?昨天在泰国……又耍酷了吧?”

    仁泽挠挠头,承认,“其实也没怎么耍酷,就是穿少了点儿……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职业需要的就是人气。”

    天舞朝仁泽脑袋狠狠戳了一下,“就会撒娇耍小聪明,跟你爸当年一模一样,怎么就一点儿都没遗传你妈的稳重踏实呢?真气死我了!”

    仁泽继续卖乖嬉笑,“像我妈的那是仁焕,你想他啦?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你好不好?反正他现在休假,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

    “臭小子你还顶嘴!”天舞扬手就要打。

    仁泽一边叫着“错了,不敢了”一边闪进了化妆间。看着那个仓皇逃跑的影子,天舞若有所思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心疼地摇摇头笑了。

    R。S。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化妆,又换上服装和space围在一起听导演说mv的拍摄梗概。

    内容刚一公布,两个组合的反应便是天壤之别:R。S。兴奋地就差没当场大跳草裙舞;space则是惊到瞠目结舌。

    五个场景,五对情侣档:亦夕和仁泽;亦昕和在旭;晓唯和成焕;橡儿和景哲;若初和贤斌。

    晓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嘟着嘴怒瞪导演,可是看起来却更像是跟她自己赌气。

    很快整理好状态的亦昕蹲在她腿边安慰,“哎呀你别哭丧着脸嘛,化了妆多好看,你今天看起来有女人味儿了呢……要是你不喜欢那个李成焕,我就去天舞姐说一声,让她跟导演说把咱连对换一下,刘在旭呢?刘在旭好不好?”

    见亦昕这样费心哄自己,晓唯有点儿小感动,心一下子就软下来笑了,掐着亦昕的脸蛋儿低声说:“一会儿那个家伙要是占你的便宜,你就跟我打个手势,我一准儿一拳下去让他两天下不了床。”说完两个人一起扭头看还贴在一起讨价还价的在旭和成焕。在旭一脸得意,成焕一脸苦闷。

    “放心啦,不过就是一起喂小猫喝牛奶,我不会靠他很近的,我还怕anti呢。”亦昕灵俏地打消晓唯的担心。

    这时导演喊亦昕过去,第一场拍她和在旭的部分。Cody过来又给她补了下妆,她趁机找到亦夕,亦夕朝她嘱咐地点了下头,目光扫过橡儿和若初,两个人一齐向她举着拳头。

    深吸一口气,亦昕挂上最自信的笑容走向抱着小猫儿的在旭。身后,晓唯突然的一句“拍的漂亮点儿”把所有工作人员逗得哈哈大笑。

    《hug》的音乐声响起。

    因为两个组合是分开录得音,所以十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最后成品。很认真地听过一遍,全都感到兴奋不已,合声比预想中还要好听,还要完美。

    天舞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声称一定会盖掉东方神起那五个老家伙。

    亦夕一直都在注视着亦昕,不经意间瞥到站在对角线的仁泽,两个人的目光刚一交汇,仁泽就若有所指地对亦夕眨了下眼睛,亦夕赶紧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我会主动跟导演提出跟你饰演一对儿情侣,我跟那个导演的关系还算不错,估计好好请求的话一定会答应的,咳……我之前从来没有对女拍档提出过特别要求,不晓得第一次这么说出口会怎么样。

    亦夕凝神想起仁泽的话,心想真的是他对导演说的吗?又看向导演,不由得心生忐忑。

    亦昕只NG了一次就完成了,从镜头前下来对晓唯她们打了个“ok”的手势,“怎么样?我拍的漂亮吗?”眼睛又一大一小弯成了月牙状。

    “漂亮漂亮!刚才那个导演一直夸你是他到目前为止拍到的最上镜的女明星。”若初兴奋地点头。

    “那是因为还没拍到橡儿呢,一会儿到了橡儿看他还怎么说。”亦昕一面脱下薄毛衣一面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外套穿上。

    正说着,就听到天舞喊了声橡儿。她和景哲穿着高中生校服,要拍的是一起温习功课的场景。

    橡儿只简单梳了个“小龙女”的发型,刚对上镜头就听到导演大笑着开起景哲的玩笑,“女拍档太漂亮啦姜景哲,我都想放弃你了,你现在纯粹是多余的,你可以下来了,下来吧。”

    景哲一脸受挫的表情,伸出舌头可怜地舔着一边嘴角,难为情地偷瞟着捂住嘴笑的橡儿,把导演和场务逗得忍俊不禁。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还是橡儿最漂亮……”亦昕有点儿小失落。

    这时在旭和成焕过来了,在旭笑着问,“怎么啦亦昕,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没有啊,在看橡儿和景哲哥呢,刚才谢谢你了在旭哥……我不太会看镜头,还很生疏。”亦昕眉梢一挑客气地道谢。

    “听见没?叫我在旭哥。”在旭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下成焕的胸口,又把手里的一包东西塞给亦昕,“给,泰国软糖,我特地从曼谷带回来的。”

    亦昕吃惊地鼓起嘴,双手接下,转头对晓唯和若初皱了下眉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哟你这家伙可真是的……”成焕掐着腰哭笑不得,又对亦昕说:“亦昕呐,跟他一起拍的感觉不怎么样吧?有机会跟哥哥我一起拍吧。”

    亦昕笑着一只手挎过晓唯的胳膊,“成焕哥真会开玩笑,你的拍档现在就在这里呢。”

    成焕顿觉口误,看着对自己一脸不屑晓唯堆笑辩解,“我当然看到晓唯在这里了,所以刚才是开玩笑闹着玩儿的……你还不是一样刘在旭?晓唯和若初也在这里,你只拿了一包软糖给亦昕一个人……”

    “喂,亦昕会一个人吃吗?她们在一起八年了,你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我说刘在旭,一包泰国软糖值多少钱?你明明知道space一共有五个成员,却只肯买一包,啊?”成焕伸出一根手指在在旭面前晃了晃,摆明了当着亦昕的面他不想输。

    “不是的,不是的,亦昕呐……晓唯,若初啊……听哥哥说……”

    Cut——

    导演适时的一声对亦昕、晓唯和橡儿而言就像被施与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抓住一溜烟儿走人,丢下在旭和成焕继续无聊之极的抬杠吵闹。

    原来是景哲只顾着盯着橡儿的脸看闹了笑话。

    导演:“景哲啊,我是让你去拿桌子上的书,你把花瓶拿起来干什么?花瓶和书是一个概念吗?重来!记住了!是去拿那本书!”

    “呵呵,看来是被四姐电晕了,花瓶居然可以当书看……”若初贴着亦昕的脸笑说,目光向旁边扫了下,看到天舞把亦夕叫到了一边。

    天舞把保温杯塞到亦夕手里,下巴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小单间,“把这杯水拿进去交给仁泽。”

    亦夕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望着天舞,“啊?”

    天舞“噗嗤”一声笑了,“吓到你了吗?放心,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又正色说:“他们五个凌晨两点才结束一个专访,今天早上又赶6点的飞机从泰国回来,下了飞机连宿舍都没回就跑来这里帮你们拍mv,仁泽还在发烧……韩国娱乐圈就是这样,做艺人之前总要先学会做人,你是队长,又是她们的姐姐,以后很多状况一定要灵活一点,想问题也要周全一些,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亦夕略微怔了一下,点头,转身走向天舞指的那个小单间。不远的角落里,贤斌穿着羽绒服缩在角落里,看起来睡得很沉。

    听到里面的应答声,亦夕吐了口气推门进去。

    仁泽胡乱盖了几件羽绒服躺在沙发上,见进来的人是亦夕,一股脑儿把那几件羽绒服掀到地上坐起来词不达意地问:“你……你怎么进来了?轮到我们俩了吗?”

    亦夕不知道该怎么说,机械地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又同时——

    “那个——”

    “那个——”

    仁泽一听就笑了,故意专注地盯住亦夕的脸看,“你先说啊。”

    “我刚才听天舞姐说……说前辈你生病了,所以进来给你送一杯热水,那个……你好些了吗?”

    被仁泽盯得有点儿难堪,亦夕很不自然地把挡在侧脸的头发掖到耳后,但随即又放下了。仁泽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笑了,心想她可能还没习惯新造型——清纯娇俏的公主烫。

    转而,仁泽又很高兴她的头发没有染上别的颜色,黑色似乎更容易把她的脸衬托的楚楚动人。

    “你刚才叫我什么?前辈?假如……你不叫我前辈的话,我想我会好很多。上回离开时我记得告诉过你,私底下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一声……仁泽……”

    “前辈,您还是别拿我开玩笑了,无论处于何种位置我都不能直接喊你的名字。”说完亦夕目光投向别处,嘴唇紧抿着。

    “那……你所说的位置是什么?”见亦夕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仁泽的调皮劲儿也跟着上来了。

    亦夕很无奈叹息了一声,她又快被他逼进死角,想了想,有些孤注一掷地张开了嘴,“作为歌手,您先于我出道;年龄上,您比我大;最重要的一点,您现在是亚洲最当红的演唱组合的成员,而我……只是一个新人……”

    “所以,你才视我为病毒瘟疫?觉得跟我多讲一句话都是废话?”仁泽被亦夕的第三个理由弄得有点儿火大,声调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

    亦夕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突然变得冷峻的眼神里判断出他是生气了。不管他处于什么因由生气,亦夕想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先离开还是没有错的,于是定了定神把保温杯放在一旁桌子上,对仁泽微微颔首,“水我放在这里了,稍微喝一点儿对身体比较好……因为我们的关系害的您没能好好休息,我很抱歉……我先出去了。”

    仁泽也不能理解那一瞬间自己的异样行为,总之跟着大脑的指令他就是做了,他一闪身挡在亦夕的身前死死靠着门,挡住了她的路。

    亦夕被吓到了,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步,抬眼怔怔地望着他。

    目光相抵,仁泽的胸口仿佛有一团不知名的气体在翻江倒海的剧烈燃烧着,浑身上下像被无法度量的热度瞬间包裹住。

    是感冒发烧吗?烧到大脑一片空白?仁泽倒希望是这样,但偏偏不是,大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想靠近,本能地想靠近,情不自禁地就想去靠近。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着……

    低下头,她却在退;箍住她的双臂,她还在退。

    我……不准你再退了!霸道的吼声自心底发出,淹没了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

    砰砰砰——

    巨大的心跳似在提醒已经等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只为着此时此刻这个亲吻,短暂的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却在心底留下一长串晶莹剔透的冰葩。

    推开她,依然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地。

    她的睫毛好长,还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彩;额头小巧突兀,鼻梁小巧高挺。她只化了一层淡淡的妆,却美得让他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亦夕?”他柔软地唤了一声,嘴角还噙着笑,“以后叫我仁泽……”

    那两片刚刚吻过的唇瓣应声开起,却是无动于衷的冷漠,“对不起前辈,我先出去了。”说罢就要伸手去开门。

    明白了,她还不是一般的倔强,即便刚才……

    仁泽伸出一只手臂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故意跟她较真儿似的又把她整个人勾进怀里,贴着她单薄的耳廓低语:“你还叫我前辈?如果是前辈的话,我是不是该对后辈说话算话呢?我会去跟导演说,我们要演一对情侣,他们是做做样子,我们是真的去演……不必做的太多,只把我们现在这个姿势对上镜头就好了,你怎么说?”

    怀里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仁泽在等一声妥协。可是他错了,她是他碰到的最顽固的家伙,顽固的像一块石头。“前辈,请您放开我。”语气比上一句还要冷漠。

    两种呼吸死寂般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直到——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打破了所有沉默。

    “姐姐,你在里面吗?”是若初的声音。

    几乎同时,亦夕猛地推开了仁泽的手臂。仁泽顺势抬手抵住门,“亦夕,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开玩笑的……”

    “姐姐,Cody姐姐叫你补妆了。”若初又敲了几下门。

    虽然她的嘴倔强地闭着,但目光软了许多,甚至还有些哀求。

    放下手臂,仁泽第一次了解了妥协的滋味,几步跨到沙发边坐下,又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

    亦夕打开门,看都没看若初一眼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若初杵在门口奇怪地望着亦夕的背影,又转头看仁泽,以眼神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仁泽喝了一口杯里的水,抬头对若初苦笑,“哥哥我正在感冒发烧,你现在才想起来过来探望我吗?”

    若初古灵精怪地斜着脑袋,笑道,“发烧了好啊,能发烧证明哥哥你不是白痴呀。”

    “嘿你个小丫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仁泽赶紧举了举手中的保温杯,“你姐姐倒是比你懂事多了,不错啊,蛮聪明的后辈。”

    若初撅起嘴,“除了送水之外还给你送糖了吧?”

    “什么?”仁泽不解。

    若初扭头就走,可没走几步又退回来,转身指着自己的嘴唇对仁泽说:“出去之前好好擦一擦,哥哥也太不小心了,吃糖都吃到嘴巴外面了,呵呵……对了,Cody姐姐也叫你出来补妆呢。”说完挤了下眼睛走开了。

    仁泽迟疑着抬起手背蹭了下嘴角,一道淡粉色的印记清晰地嵌在皮肤里,像是宁谧的夜幕里突然划出了一道电光。

    仁泽神情恍惚地嗤笑了一声,低头把脸埋进掌中,喃喃自语,“金仁泽,你都做了些什么呀?”

    一段简单而温馨的一起给盆栽浇水的场景让晓唯和成焕完全拍成了一部“雨中武侠”,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才勉强通过。导演的眉头很不满意地拧在一起,摆摆手不耐烦地让他俩赶紧下去,准备下一场。

    晓唯没心没肺地只顾着哈哈大笑,好容易换口气又对亦昕大呼“太有意思了”。

    成焕被气得形象全无,对晓唯指着自己的脸大喊:“你看清楚!这是金仁泽的脸吗?”

    晓唯却因此笑得更加无法自抑。

    若初和贤斌拍得最惬意,一起喝着奶茶拼拼图,很自然的对视,很自然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已然暖人心扉的默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自然地在镜头中呈现,有点儿不可思议。

    唯一一对一次通过,导演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

    亦夕和仁泽拍的是一起打扫房间的场景,也是磕磕绊绊地勉强通过。

    她不但躲避他的身体,躲避与他对话,甚至连眼神都一味躲避。

    导演:“你俩不像情侣,更像是一个追债的和一个躲债的,仁泽啊……大失水准了啊……”

    在旭他们也傻乎乎的起哄:“老大!你主动点儿嘛……R。S。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仁泽的脸渐渐挂不住了,情急之下真就勾住亦夕的脖子摆出了那个姿势,他把亦夕勾在怀里,引起一片炸锅似的尖叫。

    亦昕和橡儿好容易拖住晓唯没让她冲过去,只有若初抿住嘴站在后面偷偷地笑。

    好在总算结束了。

    最后一组镜头。

    Space坐在前排,R。S。站在后排,一齐微笑行礼,“大家好,我们是R。S。……和space。”

    仁泽笑着:“又一个非常棒的组合出道了。”

    Space:“谢谢。”

    仁泽:“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吧,从橡儿开始好了……”

    橡儿:“大家好,我是尹橡儿,在这里问候你们了。”

    晓唯:“大家好,我米晓唯,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space的中轴线。”

    亦昕:“大家好,我是沈亦昕,space的明朗少女。”

    若初:“大家好,我是space的小妹韩若初。”

    亦夕:“大家好,我是space的队长沈亦夕,请多多支持我们。”

    仁泽的手轻轻搭上亦夕的肩膀:“呵呵……好像有点儿紧张呢,不过真的是一个拥有完美的外貌,完美的唱功和完美的舞蹈的非常有实力的新人组合……很漂亮,这就是space。”

    亦昕:“R。S。哥哥们也很帅,而且唱歌也非常棒!”

    呵呵——

    嗯康康康——

    R。S。难言喜悦,全员开心地笑起来。

    亦夕:“也很会照顾后辈,特别是今天,是的……他们在身体非常疲劳的情况下,仁泽……哥的身体还在发着烧,依然坚持来到这里帮助我们拍摄《hug》的mv,我们真的非常感谢,谢谢……”

    在旭搞怪:“仁泽哥真的发烧了吗?不是又在趁机抢人气了吧?”

    嗯康康康——

    仁泽:“虽然是新人,但她们真的很会唱歌,我们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featuring,感到非常荣幸和高兴,她们真的是一群性格活泼可爱,又很善良的好朋友……R。S。的小师妹——space。请大家多多关注她们,支持她们,也希望你们认真努力下去吧。”

    Space:“谢谢。”

    拍摄刚结束,R。S。就要离开,他们要先回宿舍休息一下,晚上还要赶SBS的歌谣大战。

    临走时,space正在换装准备另外一组舞蹈镜头,一听说中间还有高难度的popping,R。S。五个成员都想留下来看一下再走,无奈经纪人说什么也不答应。

    亦夕很快又拉回了直发,长长的如瀑布般披在白色风衣外面。她拉过橡儿帮她整理衣领,橡儿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亦夕立刻抿起嘴笑了。

    好像……又变了。

    仁泽远远地盯着她的侧影看,渐渐就失了神。

    “哥,仁泽哥……走了。”后面景哲在叫。

    他转身点了下头,再看回去,她就不见了,只剩下晓唯一个人站在那里仔细扣着手上的白色护腕。

    走到摄影棚门口,又听到一阵炸锅般的尖叫。

    想必是那段popping一定和精彩。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自天空呼啸泻下,振得仁泽头皮一阵酥麻…天空没有一片云彩,清澈的像是快要滴下水。

    路边的雪堆被阳光照射发出幽微的白光,并不刺眼,却也使目光无法集中。

    仁泽想,怕是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集中在某一件事物上了,因为心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植入了某一个人。

    她不漂亮,也不美丽,但却动人。

    动了他的心的女人。

    晓唯笔记

    天知道我是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在完全找不到任何灵感的情况下,在沈亦昕躺在我身边呼呼大睡的情况下,在忍受着腿上鲁钝的疼痛的情况下写下这篇笔记的。

    最近日子过得有点儿混沌,混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有太多事情需要去熟悉,有太多人需要去认识,尽管这里面有一系列让我痛恨到极点的某个姓金的白痴和那群自我感觉良好但事实上什么都不是的“假货时代”。

    提起“假货时代”吧,又好像不能全都一竿子打死。历史唯物主义一直明确指出,任何一个肮脏邪恶的群体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另类存在。金惠孝大概就是“假货时代”里的另类吧。这是我和沈亦昕那天在走廊里偶然碰见她之后一致得出的结论。

    她温婉和气的气质几乎把我们俩震惊到张大嘴巴无话可说的程度。简单的运动装,刚过肩头的浅黄色卷发,透着灵秀之气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是笑盈盈的。她让我们俩叫她惠孝姐。

    我对这种类型的人,尤其是女人一向不设防,跟沈亦昕和她聊了老半天。最后因为她还有通告要赶才匆匆道别。但是分手之前互换了手机号码,她说有机会一定会请我们俩吃饭,之后就离开了。

    后来我听沈亦昕说,惠孝姐是“假货时代”里绝对货真价实的部分,舞蹈功底没得说,唱歌和长相也属上乘,但就是因为和其他成员格格不入的性格才总被排挤在外,搁置在角落里没能红起来。只是偶尔出来参加集体活动,几乎不太单独露面。

    我觉得很可惜,这么一个“大好人”怎么就被打入那个无底深渊了呢?

    SM的选秀标准果然有问题,鄙视ing!

    惠孝姐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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