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十五章 辨真心
我为什么不如以往冷静,又来回犹豫；
是为了看清你，还是为了看清我自己？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
——颜嫣
颜嫣还没有从葛沛榛的话中回过神来,却听她继续说道：“阿黎从前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清楚，这次却为了你抛下Cynthie的走秀到韩国。要不是Cynthie及时召开记者招待会,阿黎的负面消息不知道会给‘穆股’带来多大的损失,这些你能弥补么？颜小姐，我不清楚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阿黎，但是你最好能识抬举地离开，这样大家都省事,你也不会再有流言缠身。”
葛沛榛一口气说了很多,正好给颜嫣一些消化内容的时间。她笑了笑，“穆太太,我想您对我有一些误会，不过想必您也不愿听我的解释。至于您刚才提的事，我听不懂。舞蹈室还有工作，我就不陪您了。”
颜嫣说完便起身去拿大衣，身后传来了葛沛榛的不屑声。
麻雀就是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麻雀么？呵呵，颜嫣紧了紧围巾，朝停车场走去。
坐上车后，颜嫣看了眼手机，一通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信息，都是凌宣熙的。
凌宣熙：小嫣，今天忙吗？我刚下飞机，晚上一起吃饭？
颜嫣直接拨号码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颜嫣皱了皱眉，“宣熙，你在哪儿？”
“喂，小嫣，这里很吵，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凌宣熙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问你还在机场吗？”颜嫣重复。
“嗯，是的，我刚拿到行李。”凌宣熙说完这句，不知又向谁道了声“谢谢”，然后回到电话上，“晚上一起吃饭？”
颜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宣熙，你一会儿有事么？我今天翘班了，一起去坐坐？”
“啊？”凌宣熙一愣，“我没听错吧，从来只知道加班的颜老师居然翘班了？”
颜嫣苦笑，“你别嘲笑我了。”
凌宣熙那头渐渐安静下来，“我今天没什么事，一会儿去趟工作室就有空了。”
“那我去你工作室找你？”颜嫣问道。
凌宣熙应道：“好啊，你之前都没来过，正好可以带你参观一下。”
******
凌宣熙的工作室是一座三层楼的店面房，不位于市中心，却也不偏。整个门面以黑色大理石为主，门的右侧是好看的白色浮体艺术字“Cynthie L.工作室”。
走进门，颜嫣首先看到的是门内一台显眼的出勤打卡机，以及上面俏皮的文字：不打卡没有工资哟。然后是穿着工作服坐在前台的接待员小姐，再往里是正在忙碌的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
颜嫣上前问道：“你好，请问Cynthie的办公室怎么走？”
“您好，不好意思，Cynthie今天休息。您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会转告给Cynthie的。”
颜嫣愣了几秒，“不在么？可是我刚和她通过电话。”
接待员看了眼颜嫣，开口问道：“请问您是颜小姐么？”
颜嫣点了点头，“是的。”
接待员站起来伸手指了指方向，“颜小姐，从这里往前走，在右边可以看到楼梯，Cynthie已经打过招呼，她现在在三楼。”
“谢谢。”颜嫣离开前台。
前台的接待员态度很好，一楼工作的人也没有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分神，颜嫣有些佩服凌宣熙的管理能力，要是在“恋舞”，那些老师保不准又一脸好奇外加窃窃私语。
二楼入口处陈列了不少凌宣熙的设计，似乎是按照系列分放的，颜嫣没有停下来，直接向三楼走去。
刚要敲门，颜嫣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凌宣熙的声音，“喂，我说你就不能给我有点儿样子，要是被小嫣看到还以为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小熙儿，不要这么凶，容易长皱纹哟。”嬉皮笑脸的男声。
“少恶心我，”凌宣熙顿了下，“不管你了，我去看看小嫣到了没有。”
随着声音的靠近，凌宣熙从里面打开门，颜嫣对着门内的凌宣熙笑了笑，“宣熙。”
凌宣熙被突然出现的颜嫣吓了一跳，随即把她往屋内拉道：“小嫣，我刚还说要下楼去接你。”
“哟，hello，颜大美女好。”一个男声打断了颜嫣的开口。
颜嫣看向说话的男人，相貌堂堂，身材偏瘦却紧实阳光，穿得很时尚，完全不会让人把刚才说话的人和他想成同一个人。颜嫣不明所以地看向凌宣熙。
凌宣熙甩了一记白眼给Paul，“小嫣，你不用理他，他就这一德性。”
Paul抗议道：“小熙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给我面子。”然后看向颜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Paul，嗯……是小熙儿的暧昧对象。”
“别听他瞎说。”凌宣熙不给面子地朝Paul后背挥去一巴掌。
“你好，我是颜嫣。你们有事要忙吗？”前半句是对Paul说的，后半句是问凌宣熙。
凌宣熙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开口道：“没有，你看他那样儿，像是有事要忙的人么。不过是无聊，又听说我已经回到工作室了，他就跑来捣乱。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没事，我不急。”颜嫣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凌宣熙的办公室，周围放了很多模特，身上或有或无地架着几件成衣或布料。房间很大，往里面走去有一张六人桌，像是开会用的。桌子对着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光线很好。
颜嫣看着窗外感叹道：“宣熙，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就嚷嚷着长大后要开一间工作室，然后在你的办公室里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颜嫣看向凌宣熙，“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
抬头看了一眼窗子，儿时的记忆涌入凌宣熙的脑海，“嗯。”
“小嫣，以前就听说你俩很早认识，来来，跟我说些小熙儿小时候的傻事来听听。”Paul看着颜嫣笑道。
Paul突然的亲近，让颜嫣感到一些别扭，她尴尬地回道：“宣熙似乎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傻事。”
这时，凌宣熙正好理完桌上的文件，走到Paul身边，掐了一下他手臂的肉，咬牙道：“还想听我的糗事？”又换上笑脸看着颜嫣说：“小嫣，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哎哟，你干嘛，谋杀啊？”Paul大叫一声。
颜嫣被Paul吓了一跳，看了看凌宣熙，又看了看Paul，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没有理会Paul，凌宣熙直接拿起包，边拽着颜嫣的胳膊往外走，边冲里面喊道：“男人，一会儿出门的时候记得锁上，我先走了。”
“你也不怕我把你的设计图拿出去卖钱。”Paul在她们身后大喊，可惜他已经听不到凌宣熙的回话了。
颜嫣看向凌宣熙，“我们这样走掉好吗？”
凌宣熙吐了吐舌头，“没事，他马上就要给不知道哪个明星去做造型了，坐不了多久。”
“做造型？”颜嫣不确定地问道。
凌宣熙大笑，“我就说呢，刚才他说是Paul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你没听说过他啊。”
颜嫣眨了眨眼睛，看着凌宣熙一脸迷惑。
凌宣熙状似后悔道：“没看见他刚才的表情，太遗憾了。”然后笑说，“肯定很丰富。”
“他是名人？”
凌宣熙想了想，“也还好啦，你没在时尚圈混，不知道也正常。他么，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造型师罢了。”
颜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她们两人便走到咖啡厅，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后落座。
凌宣熙放好外套和帽子，看向颜嫣问道：“你现在可以坦白了。”
颜嫣一愣，“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突然不想上班了，所以才翘班的。”凌宣熙摇了摇食指，“我可不信。”
颜嫣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联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懂我。”
“那是，咱们以前的关系可不是盖的。”凌宣熙边说边搅拌着咖啡，等待颜嫣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早上的时候见了穆黎的母亲，有一些心烦。”
凌宣熙脱口而出，“葛沛榛？”
“你认识她？”
凌宣熙摇了摇头，“算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她找你什么事，因为穆黎？”
颜嫣点点头，“是的，她让我不要再和穆黎接触。”
凌宣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有接颜嫣的话，而是问道：“Michael呢？放下了吗？”
颜嫣被凌宣熙的突然问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啊，Michael呢？颜嫣想了想，她居然记不得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小嫣，在韩国时，你遇到危险后睁开眼看到的人是穆黎，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凌宣熙问得不经意，颜嫣却又怔了怔。她第一眼看到穆黎时的反应么？好像是安心吧？安心？没想到穆黎居然可以让自己不再害怕。
凌宣熙看着对面颜嫣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叹气。从颜嫣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已经放下Michael，而且是因为穆黎。
抬起头，颜嫣看向凌宣熙苦笑，“宣熙，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穆黎了。”
凌宣熙沉默了会儿，“其实当穆黎告诉我他喜欢你的时候，我就猜你也会喜欢他。”
颜嫣奇怪地看向凌宣熙。
“我曾经问过穆黎，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还让他离开你。”
颜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让他离开我？”
凌宣熙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觉得你们两人不合适。”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
颜嫣越听越迷糊，凌宣熙以前从不干涉别人的事情，她突然说这样的话，让自己感到十分意外。
凌宣熙笑道：“可是后来想想，哪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两个人要是彼此吸引，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就算有问题又如何。是吧，小嫣？”
颜嫣点了点头，“我的心情也是这样，总觉得自己跟穆黎不合适，所以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他，却不想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我的心里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穆黎吗？”
颜嫣看着杯中咖啡的晕眩处想了小会儿，转向窗外道：“嗯，我会告诉她。”
“小嫣，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比以前勇敢很多，这句话凌宣熙没有说。
颜嫣转回头，笑道：“人总是会变的，经过Michael的事情，我很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宣熙，时间不等人，我怕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就错过了他。”
伸了个懒腰，凌宣熙将身子靠到沙发上，“你想明白了就好，至于葛沛榛的话，你不用担心。”
颜嫣看着凌宣熙，等她继续往下说。
“葛沛榛是穆黎的继母，这点你应该知道吧。她进穆家之后并无所出，说起来，在穆家的地位有一些尴尬。穆黎两姐弟并没有从心底里接受她，只是为了不拂穆董事长的面子，才和睦相处多年。至于穆董事长，自然是知道自己孩子心里面的想法的。你可能不知道，穆董事长和前夫人一直都很恩爱，穆黎母亲的突然去世，让穆董事长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消沉。但是当时两姐弟都还小，需要人照顾。所以……”凌宣熙看向颜嫣，“所以你不需要太在意葛沛榛的话。”
颜嫣点了点头，“宣熙，穆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颜嫣摊了摊手，“基本上都是Paul那个百晓生告诉我的，还有一些零碎的消息，我是从穆黎那里感觉到的。”
“嗯。”颜嫣忽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她朝凌宣熙眨了眨眼睛，“宣熙，有你真好。”
“切，帮你找男人就说我好。”凌宣熙不满道。
颜嫣撒娇，“哪有，我最爱的是你啦。”
凌宣熙摆了摆手，“省省啊你，晚上和你家穆黎约会去吧，我就自个儿孤独去了。”
颜嫣红了红脸，“你别胡说。”可是宣熙，确定心意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是为了看清你，还是为了看清我自己？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
——颜嫣
颜嫣还没有从葛沛榛的话中回过神来,却听她继续说道：“阿黎从前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清楚，这次却为了你抛下Cynthie的走秀到韩国。要不是Cynthie及时召开记者招待会,阿黎的负面消息不知道会给‘穆股’带来多大的损失,这些你能弥补么？颜小姐，我不清楚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阿黎，但是你最好能识抬举地离开，这样大家都省事,你也不会再有流言缠身。”
葛沛榛一口气说了很多,正好给颜嫣一些消化内容的时间。她笑了笑，“穆太太,我想您对我有一些误会，不过想必您也不愿听我的解释。至于您刚才提的事，我听不懂。舞蹈室还有工作，我就不陪您了。”
颜嫣说完便起身去拿大衣，身后传来了葛沛榛的不屑声。
麻雀就是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麻雀么？呵呵，颜嫣紧了紧围巾，朝停车场走去。
坐上车后，颜嫣看了眼手机，一通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信息，都是凌宣熙的。
凌宣熙：小嫣，今天忙吗？我刚下飞机，晚上一起吃饭？
颜嫣直接拨号码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颜嫣皱了皱眉，“宣熙，你在哪儿？”
“喂，小嫣，这里很吵，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凌宣熙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问你还在机场吗？”颜嫣重复。
“嗯，是的，我刚拿到行李。”凌宣熙说完这句，不知又向谁道了声“谢谢”，然后回到电话上，“晚上一起吃饭？”
颜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宣熙，你一会儿有事么？我今天翘班了，一起去坐坐？”
“啊？”凌宣熙一愣，“我没听错吧，从来只知道加班的颜老师居然翘班了？”
颜嫣苦笑，“你别嘲笑我了。”
凌宣熙那头渐渐安静下来，“我今天没什么事，一会儿去趟工作室就有空了。”
“那我去你工作室找你？”颜嫣问道。
凌宣熙应道：“好啊，你之前都没来过，正好可以带你参观一下。”
******
凌宣熙的工作室是一座三层楼的店面房，不位于市中心，却也不偏。整个门面以黑色大理石为主，门的右侧是好看的白色浮体艺术字“Cynthie L.工作室”。
走进门，颜嫣首先看到的是门内一台显眼的出勤打卡机，以及上面俏皮的文字：不打卡没有工资哟。然后是穿着工作服坐在前台的接待员小姐，再往里是正在忙碌的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
颜嫣上前问道：“你好，请问Cynthie的办公室怎么走？”
“您好，不好意思，Cynthie今天休息。您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会转告给Cynthie的。”
颜嫣愣了几秒，“不在么？可是我刚和她通过电话。”
接待员看了眼颜嫣，开口问道：“请问您是颜小姐么？”
颜嫣点了点头，“是的。”
接待员站起来伸手指了指方向，“颜小姐，从这里往前走，在右边可以看到楼梯，Cynthie已经打过招呼，她现在在三楼。”
“谢谢。”颜嫣离开前台。
前台的接待员态度很好，一楼工作的人也没有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分神，颜嫣有些佩服凌宣熙的管理能力，要是在“恋舞”，那些老师保不准又一脸好奇外加窃窃私语。
二楼入口处陈列了不少凌宣熙的设计，似乎是按照系列分放的，颜嫣没有停下来，直接向三楼走去。
刚要敲门，颜嫣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凌宣熙的声音，“喂，我说你就不能给我有点儿样子，要是被小嫣看到还以为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小熙儿，不要这么凶，容易长皱纹哟。”嬉皮笑脸的男声。
“少恶心我，”凌宣熙顿了下，“不管你了，我去看看小嫣到了没有。”
随着声音的靠近，凌宣熙从里面打开门，颜嫣对着门内的凌宣熙笑了笑，“宣熙。”
凌宣熙被突然出现的颜嫣吓了一跳，随即把她往屋内拉道：“小嫣，我刚还说要下楼去接你。”
“哟，hello，颜大美女好。”一个男声打断了颜嫣的开口。
颜嫣看向说话的男人，相貌堂堂，身材偏瘦却紧实阳光，穿得很时尚，完全不会让人把刚才说话的人和他想成同一个人。颜嫣不明所以地看向凌宣熙。
凌宣熙甩了一记白眼给Paul，“小嫣，你不用理他，他就这一德性。”
Paul抗议道：“小熙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给我面子。”然后看向颜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Paul，嗯……是小熙儿的暧昧对象。”
“别听他瞎说。”凌宣熙不给面子地朝Paul后背挥去一巴掌。
“你好，我是颜嫣。你们有事要忙吗？”前半句是对Paul说的，后半句是问凌宣熙。
凌宣熙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开口道：“没有，你看他那样儿，像是有事要忙的人么。不过是无聊，又听说我已经回到工作室了，他就跑来捣乱。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没事，我不急。”颜嫣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凌宣熙的办公室，周围放了很多模特，身上或有或无地架着几件成衣或布料。房间很大，往里面走去有一张六人桌，像是开会用的。桌子对着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光线很好。
颜嫣看着窗外感叹道：“宣熙，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就嚷嚷着长大后要开一间工作室，然后在你的办公室里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颜嫣看向凌宣熙，“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
抬头看了一眼窗子，儿时的记忆涌入凌宣熙的脑海，“嗯。”
“小嫣，以前就听说你俩很早认识，来来，跟我说些小熙儿小时候的傻事来听听。”Paul看着颜嫣笑道。
Paul突然的亲近，让颜嫣感到一些别扭，她尴尬地回道：“宣熙似乎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傻事。”
这时，凌宣熙正好理完桌上的文件，走到Paul身边，掐了一下他手臂的肉，咬牙道：“还想听我的糗事？”又换上笑脸看着颜嫣说：“小嫣，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哎哟，你干嘛，谋杀啊？”Paul大叫一声。
颜嫣被Paul吓了一跳，看了看凌宣熙，又看了看Paul，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没有理会Paul，凌宣熙直接拿起包，边拽着颜嫣的胳膊往外走，边冲里面喊道：“男人，一会儿出门的时候记得锁上，我先走了。”
“你也不怕我把你的设计图拿出去卖钱。”Paul在她们身后大喊，可惜他已经听不到凌宣熙的回话了。
颜嫣看向凌宣熙，“我们这样走掉好吗？”
凌宣熙吐了吐舌头，“没事，他马上就要给不知道哪个明星去做造型了，坐不了多久。”
“做造型？”颜嫣不确定地问道。
凌宣熙大笑，“我就说呢，刚才他说是Paul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你没听说过他啊。”
颜嫣眨了眨眼睛，看着凌宣熙一脸迷惑。
凌宣熙状似后悔道：“没看见他刚才的表情，太遗憾了。”然后笑说，“肯定很丰富。”
“他是名人？”
凌宣熙想了想，“也还好啦，你没在时尚圈混，不知道也正常。他么，就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造型师罢了。”
颜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她们两人便走到咖啡厅，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后落座。
凌宣熙放好外套和帽子，看向颜嫣问道：“你现在可以坦白了。”
颜嫣一愣，“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突然不想上班了，所以才翘班的。”凌宣熙摇了摇食指，“我可不信。”
颜嫣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联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懂我。”
“那是，咱们以前的关系可不是盖的。”凌宣熙边说边搅拌着咖啡，等待颜嫣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早上的时候见了穆黎的母亲，有一些心烦。”
凌宣熙脱口而出，“葛沛榛？”
“你认识她？”
凌宣熙摇了摇头，“算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她找你什么事，因为穆黎？”
颜嫣点点头，“是的，她让我不要再和穆黎接触。”
凌宣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有接颜嫣的话，而是问道：“Michael呢？放下了吗？”
颜嫣被凌宣熙的突然问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啊，Michael呢？颜嫣想了想，她居然记不得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小嫣，在韩国时，你遇到危险后睁开眼看到的人是穆黎，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凌宣熙问得不经意，颜嫣却又怔了怔。她第一眼看到穆黎时的反应么？好像是安心吧？安心？没想到穆黎居然可以让自己不再害怕。
凌宣熙看着对面颜嫣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叹气。从颜嫣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已经放下Michael，而且是因为穆黎。
抬起头，颜嫣看向凌宣熙苦笑，“宣熙，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穆黎了。”
凌宣熙沉默了会儿，“其实当穆黎告诉我他喜欢你的时候，我就猜你也会喜欢他。”
颜嫣奇怪地看向凌宣熙。
“我曾经问过穆黎，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还让他离开你。”
颜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让他离开我？”
凌宣熙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觉得你们两人不合适。”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
颜嫣越听越迷糊，凌宣熙以前从不干涉别人的事情，她突然说这样的话，让自己感到十分意外。
凌宣熙笑道：“可是后来想想，哪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两个人要是彼此吸引，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就算有问题又如何。是吧，小嫣？”
颜嫣点了点头，“我的心情也是这样，总觉得自己跟穆黎不合适，所以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他，却不想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我的心里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穆黎吗？”
颜嫣看着杯中咖啡的晕眩处想了小会儿，转向窗外道：“嗯，我会告诉她。”
“小嫣，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比以前勇敢很多，这句话凌宣熙没有说。
颜嫣转回头，笑道：“人总是会变的，经过Michael的事情，我很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宣熙，时间不等人，我怕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就错过了他。”
伸了个懒腰，凌宣熙将身子靠到沙发上，“你想明白了就好，至于葛沛榛的话，你不用担心。”
颜嫣看着凌宣熙，等她继续往下说。
“葛沛榛是穆黎的继母，这点你应该知道吧。她进穆家之后并无所出，说起来，在穆家的地位有一些尴尬。穆黎两姐弟并没有从心底里接受她，只是为了不拂穆董事长的面子，才和睦相处多年。至于穆董事长，自然是知道自己孩子心里面的想法的。你可能不知道，穆董事长和前夫人一直都很恩爱，穆黎母亲的突然去世，让穆董事长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消沉。但是当时两姐弟都还小，需要人照顾。所以……”凌宣熙看向颜嫣，“所以你不需要太在意葛沛榛的话。”
颜嫣点了点头，“宣熙，穆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颜嫣摊了摊手，“基本上都是Paul那个百晓生告诉我的，还有一些零碎的消息，我是从穆黎那里感觉到的。”
“嗯。”颜嫣忽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她朝凌宣熙眨了眨眼睛，“宣熙，有你真好。”
“切，帮你找男人就说我好。”凌宣熙不满道。
颜嫣撒娇，“哪有，我最爱的是你啦。”
凌宣熙摆了摆手，“省省啊你，晚上和你家穆黎约会去吧，我就自个儿孤独去了。”
颜嫣红了红脸，“你别胡说。”可是宣熙，确定心意的感觉，真的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