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十四章 葛沛榛
有很多事看上去是顺理成章的，
比如跟一睁开眼看到安慰我给我安全感的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可是抱歉，穆黎，我想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颜嫣
时间不能让我们忘掉回忆，但是忙碌可以使我们不去想起。
颜嫣回到舞蹈室后，一直让自己处于繁忙的状态中。
Alma看向颜嫣的办公室，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就算是铁人也非垮掉不可。
“Alma姐，这是今天的花。”准时准点，工作人员笑着把花递给Alma，打断了她的思绪。
Alma接过花，“谢谢。”
咚咚咚……
“请进。”颜嫣没有抬头，她正在核对2011年“恋舞”的开支。
“Sally，今天的花。”
颜嫣抬起头看了一眼，“照旧帮我插到花瓶里吧，谢谢。”
走到窗台边，Alma一边拿起剪子修剪刚拿到的花束，一边开口道：“Sally，你明天还来舞蹈室吗？”
“嗯。”
“你已经有两个周末没休息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Alma担心地说道。
手上的计算器核算没有停下来，颜嫣不急不缓地回道：“没关系，我得尽快把账务核对完成才行。”
Alma叹了口气，“Sally，真的不需要我表姐来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你插完花就去忙吧。”颜嫣不是不知道Alma的用意，自己没有学过会计，核对账务确实比较吃力，可是她并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休息。
舞蹈室的财务半个月前请了产假，本来Alma的表姐正好学的这一块，自己去韩国前已经麻烦她把所有事安排妥当，结果……
颜嫣皱了皱眉，没想到从韩国回来之后，穆黎天天派人送来九朵红玫瑰，周末都不曾间断。看着一束又一束的花，反应再慢的人都应该明白他的用意。但奇怪的是，穆黎除了派人送花之外，并没有跟她有别的联系，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颜嫣看向窗台边的五个花瓶，今天是第十一天，刚好九十九朵红玫瑰。此刻看着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前两天的玫瑰逐渐开始凋零，Alma刚才已经处理过落在窗台上的花瓣，却仍然有一片摇摇欲坠。颜嫣一直看着那朵剩下不多花瓣的玫瑰，她不知道为什么穆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也不知道穆黎对自己的用心是不是会像窗台上的玫瑰一样，只是几日的时光罢了。颜嫣不想去思考这些。
她回头看向刚才整理的账目，又算错一个地方。
逞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巨大的压力让颜嫣透不过气来。可是她忘不掉，忘不掉那些肮脏的画面，即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是成年人，不过是被不认识的人碰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在夜店喝醉就好，可是……
一滴泪水滑落到纸上，她本就不是什么非常坚强的女子，却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真是难受得很。
嗞嗞嗞……
手机传来的震动声，让起伏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颜嫣擦掉眼角的泪水，接起电话。
“颜小姐，是我，穆黎。”
“穆总找我有什么事吗？”颜嫣淡淡地开口。自从她十多天前离开穆氏之后，她和穆黎的关系就恢复到了去韩国以前，仿佛在韩国时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今晚有空吗？陪我吃个饭吧。”
颜嫣犹豫了下，“不好意思穆总，我今晚要加班，怕是没时间和你一起吃饭。”
穆黎笑了笑，颜嫣果然拒绝他，“你要是今晚陪我出来吃饭，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让人送花到舞蹈室了。”
颜嫣一愣，“穆总，你这样算不算是强人所难？”
“那你现在有时间和我吃饭了吗？”穆黎并没有直接回答。
“好，我六点下班。”颜嫣说完便挂了电话。穆黎天天送花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舞蹈室的老师以及办事楼里看到的工作人员开始陆陆续续有些杂言碎语，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颜嫣不喜欢这种感觉。
低下头把资料稍作整理，然后锁进柜子，颜嫣起身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做热身运动上课。
******
八点，停车场。
“送你回家？”穆黎看着颜嫣问道。
颜嫣摇了摇头，“你送我回舞蹈室吧。”
“现在还回去？”
“嗯，今天的事还没做完。”
穆黎微微皱了下眉，随即笑道，“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今晚都没有见你笑过，这样可不好。”
穆黎说话的语气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颜嫣听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低了低头，“是么？可能是年底太忙了吧。”
穆黎不置可否，伸手把颜嫣牵到副驾驶座边，打开门，对她笑了笑。
手上稍纵即逝的温暖，让颜嫣心底一怔，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他们本来就该如此似的。
“谢谢”，颜嫣轻声说道。
穆黎坐上车后，转向颜嫣，“先陪我去个地方。”
“我……”
穆黎伸出食指比了噤声的手势，“你也不会吝啬这么点时间吧？”
颜嫣无奈一笑，“好。”其实她并不是非得回舞蹈室不可，只不过是自己面对穆黎的时候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穆黎把车停在郊外，此时车里广播缓缓地传出了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他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颜嫣，无奈地笑了笑，关上车门，走到她的身旁，感叹道：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九年前我没有因为偷懒而避开到美国两个月的暑期交流活动，那么会不会遇到你的那个人就是我？”
颜嫣笑了笑，“你明知道，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穆黎扯了扯嘴角，随着颜嫣的目光看向远处，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颜嫣问道：“难道你真觉得我是别人口中那个只会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吗？”说完之后转头看向颜嫣，“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
颜嫣抬头看向天空，不急不慢地回道：“穆总，难道你向我传达过‘你喜欢我’这个讯息？”
穆黎哑口，他没想到颜嫣会这么回答他。他苦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在追求你。”
一阵晚风吹过，融雪带来的冰寒让颜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笑着回道：“穆总，你不至于不清楚你自己的绯闻是有多少吧？难道每一次只要是传言就都是真的？”
穆黎再次哑口，他的脑袋在空白了几秒之后，伸手将颜嫣的身子转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
颜嫣轻轻推开了穆黎扶着她肩膀的手，说：“穆总，可是我不喜欢你。”脸上浮现的是她惯有的笑容。
你会喜欢我的。这句话穆黎没有说，他能感觉到颜嫣的动摇，只不过这个女人自己不承认罢了。
颜嫣转向穆黎，“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穆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颜嫣没想过自己见到穆黎后会变得这么冷静，其实穆黎在她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她自己也拿捏不准。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打开了一扇门，就算她多不愿承认。
翌日，如穆黎承诺，颜嫣没有再收到他送来的花束。就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看着京玖俱乐部的牌名，颜嫣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通话，“你好，我是颜嫣，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穆黎的母亲。”
这样的回答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穆黎母亲约自己有什么事情。
颜嫣走到门口，被迎宾的小姐拦了下来，“您好，请问您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吗？”
颜嫣愣了一下，她之前听说京玖俱乐部是富人的集中地之一，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每一位会员的姓名、长相，以及兴趣都十分熟悉。本以为是夸大，没想到却是真的。颜嫣看了眼迎宾小姐，对方虽然是客套地在问自己，眼里分明就透露着“这里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这个信息。
“穆太太到了吗？”颜嫣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颜嫣就是穆太太等的人，尴尬一笑，“穆太太已经到了，不好意思，看到陌生客户询问是我们的规矩。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颜，穆太太在哪？”颜嫣边问边往里走去。
“颜小姐，您好，穆太太在‘春’字房，我带您过去。”
颜嫣点了点头。
在经过一个音乐咖啡吧和一条刻有浮雕的走廊后，颜嫣随着迎宾小姐来到了“春”字房门外。迎宾小姐敲了敲门，“穆太太，颜小姐到了。”
“请进。”穆黎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就和颜嫣在电话里听到时一样。进门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刚才说话的人：一身墨绿色的套裙，脖颈处挂着一条翡翠项链，很大方，皮肤很好，看上去也很年轻。
“颜小姐，坐。”葛沛榛伸手比向对面的空位，然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颜嫣脱.掉大衣递给候在一边的服务员，看向葛沛榛，“穆太太，不知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葛沛榛没有回答，而是不急不慢地问道：“颜小姐想喝点什么？这里的绿茶还不错。”
颜嫣笑了笑，“我对茶没什么研究，随便就好。”
葛沛榛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那就君山银针好了。”
服务员听到葛沛榛的话后，走到隔壁的沏茶室，开始沏茶。
京玖俱乐部的包厢分为很多类，其中春、夏、秋、冬四间除了小厨房之外，均附带一个沏茶室，在包厢之内，却隔了一道内门。
葛沛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颜嫣，开口道：“颜小姐，你跟我们家阿黎在交往？”
颜嫣被葛沛榛看得很不舒服，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没有，穆太太。”
葛沛榛看了眼颜嫣，“想做穆家媳妇的人一直不少，我看颜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你不适合穆黎。”
颜嫣一愣，“穆太太，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并不理会颜嫣的话，葛沛榛继续说道：“我家阿黎有时候就是心太软，不太懂得拒绝身边的有心人士，所以总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缠着，颜小姐想必也看过不少关于他的新闻吧？”
明显就把自己归类到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之中，却还能用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似的语气问她，颜嫣不免有些佩服眼前的女人，外加心生厌恶之感。
这时，服务员正好打开内门，端茶递给颜嫣，打破了她的窘境。
“谢谢”，颜嫣接过茶杯。
“不客气。”服务员回话后，继续回到小茶房沏下一壶茶。
“颜小姐，昨晚你和阿黎一起吃的饭吧。”虽是问话，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颜嫣不知道葛沛榛想说什么。
葛沛榛却突然换了神色，“颜小姐，你知不知道昨晚阿黎私自离开了和江总的饭局，就为了跟你见面。”
“江总？”
葛沛榛笑了笑，“也对，你当然不知道江总是谁。台湾的江氏总听过吧？昨天江总带着千金到北京来，阿黎却不顾自己的未婚妻和岳父独自走人。你倒是有本事得很啊。”讽刺语气尽显无疑。
“未婚妻？”颜嫣似是在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呵呵，阿黎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穆家和江家早就有婚约，江小姐是穆家的准媳妇儿。”葛沛榛顿了下，“不过幸好他们昨天临时有事，要推迟三天再来。颜小姐，我就直说了，希望你不要再跟阿黎联系。”
比如跟一睁开眼看到安慰我给我安全感的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可是抱歉，穆黎，我想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颜嫣
时间不能让我们忘掉回忆，但是忙碌可以使我们不去想起。
颜嫣回到舞蹈室后，一直让自己处于繁忙的状态中。
Alma看向颜嫣的办公室，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就算是铁人也非垮掉不可。
“Alma姐，这是今天的花。”准时准点，工作人员笑着把花递给Alma，打断了她的思绪。
Alma接过花，“谢谢。”
咚咚咚……
“请进。”颜嫣没有抬头，她正在核对2011年“恋舞”的开支。
“Sally，今天的花。”
颜嫣抬起头看了一眼，“照旧帮我插到花瓶里吧，谢谢。”
走到窗台边，Alma一边拿起剪子修剪刚拿到的花束，一边开口道：“Sally，你明天还来舞蹈室吗？”
“嗯。”
“你已经有两个周末没休息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Alma担心地说道。
手上的计算器核算没有停下来，颜嫣不急不缓地回道：“没关系，我得尽快把账务核对完成才行。”
Alma叹了口气，“Sally，真的不需要我表姐来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你插完花就去忙吧。”颜嫣不是不知道Alma的用意，自己没有学过会计，核对账务确实比较吃力，可是她并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休息。
舞蹈室的财务半个月前请了产假，本来Alma的表姐正好学的这一块，自己去韩国前已经麻烦她把所有事安排妥当，结果……
颜嫣皱了皱眉，没想到从韩国回来之后，穆黎天天派人送来九朵红玫瑰，周末都不曾间断。看着一束又一束的花，反应再慢的人都应该明白他的用意。但奇怪的是，穆黎除了派人送花之外，并没有跟她有别的联系，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颜嫣看向窗台边的五个花瓶，今天是第十一天，刚好九十九朵红玫瑰。此刻看着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前两天的玫瑰逐渐开始凋零，Alma刚才已经处理过落在窗台上的花瓣，却仍然有一片摇摇欲坠。颜嫣一直看着那朵剩下不多花瓣的玫瑰，她不知道为什么穆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也不知道穆黎对自己的用心是不是会像窗台上的玫瑰一样，只是几日的时光罢了。颜嫣不想去思考这些。
她回头看向刚才整理的账目，又算错一个地方。
逞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巨大的压力让颜嫣透不过气来。可是她忘不掉，忘不掉那些肮脏的画面，即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是成年人，不过是被不认识的人碰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在夜店喝醉就好，可是……
一滴泪水滑落到纸上，她本就不是什么非常坚强的女子，却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真是难受得很。
嗞嗞嗞……
手机传来的震动声，让起伏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颜嫣擦掉眼角的泪水，接起电话。
“颜小姐，是我，穆黎。”
“穆总找我有什么事吗？”颜嫣淡淡地开口。自从她十多天前离开穆氏之后，她和穆黎的关系就恢复到了去韩国以前，仿佛在韩国时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今晚有空吗？陪我吃个饭吧。”
颜嫣犹豫了下，“不好意思穆总，我今晚要加班，怕是没时间和你一起吃饭。”
穆黎笑了笑，颜嫣果然拒绝他，“你要是今晚陪我出来吃饭，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让人送花到舞蹈室了。”
颜嫣一愣，“穆总，你这样算不算是强人所难？”
“那你现在有时间和我吃饭了吗？”穆黎并没有直接回答。
“好，我六点下班。”颜嫣说完便挂了电话。穆黎天天送花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舞蹈室的老师以及办事楼里看到的工作人员开始陆陆续续有些杂言碎语，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颜嫣不喜欢这种感觉。
低下头把资料稍作整理，然后锁进柜子，颜嫣起身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做热身运动上课。
******
八点，停车场。
“送你回家？”穆黎看着颜嫣问道。
颜嫣摇了摇头，“你送我回舞蹈室吧。”
“现在还回去？”
“嗯，今天的事还没做完。”
穆黎微微皱了下眉，随即笑道，“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今晚都没有见你笑过，这样可不好。”
穆黎说话的语气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颜嫣听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低了低头，“是么？可能是年底太忙了吧。”
穆黎不置可否，伸手把颜嫣牵到副驾驶座边，打开门，对她笑了笑。
手上稍纵即逝的温暖，让颜嫣心底一怔，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他们本来就该如此似的。
“谢谢”，颜嫣轻声说道。
穆黎坐上车后，转向颜嫣，“先陪我去个地方。”
“我……”
穆黎伸出食指比了噤声的手势，“你也不会吝啬这么点时间吧？”
颜嫣无奈一笑，“好。”其实她并不是非得回舞蹈室不可，只不过是自己面对穆黎的时候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穆黎把车停在郊外，此时车里广播缓缓地传出了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他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颜嫣，无奈地笑了笑，关上车门，走到她的身旁，感叹道：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九年前我没有因为偷懒而避开到美国两个月的暑期交流活动，那么会不会遇到你的那个人就是我？”
颜嫣笑了笑，“你明知道，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穆黎扯了扯嘴角，随着颜嫣的目光看向远处，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颜嫣问道：“难道你真觉得我是别人口中那个只会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吗？”说完之后转头看向颜嫣，“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
颜嫣抬头看向天空，不急不慢地回道：“穆总，难道你向我传达过‘你喜欢我’这个讯息？”
穆黎哑口，他没想到颜嫣会这么回答他。他苦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在追求你。”
一阵晚风吹过，融雪带来的冰寒让颜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笑着回道：“穆总，你不至于不清楚你自己的绯闻是有多少吧？难道每一次只要是传言就都是真的？”
穆黎再次哑口，他的脑袋在空白了几秒之后，伸手将颜嫣的身子转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
颜嫣轻轻推开了穆黎扶着她肩膀的手，说：“穆总，可是我不喜欢你。”脸上浮现的是她惯有的笑容。
你会喜欢我的。这句话穆黎没有说，他能感觉到颜嫣的动摇，只不过这个女人自己不承认罢了。
颜嫣转向穆黎，“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穆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颜嫣没想过自己见到穆黎后会变得这么冷静，其实穆黎在她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她自己也拿捏不准。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打开了一扇门，就算她多不愿承认。
翌日，如穆黎承诺，颜嫣没有再收到他送来的花束。就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看着京玖俱乐部的牌名，颜嫣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通话，“你好，我是颜嫣，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穆黎的母亲。”
这样的回答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穆黎母亲约自己有什么事情。
颜嫣走到门口，被迎宾的小姐拦了下来，“您好，请问您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吗？”
颜嫣愣了一下，她之前听说京玖俱乐部是富人的集中地之一，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每一位会员的姓名、长相，以及兴趣都十分熟悉。本以为是夸大，没想到却是真的。颜嫣看了眼迎宾小姐，对方虽然是客套地在问自己，眼里分明就透露着“这里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这个信息。
“穆太太到了吗？”颜嫣没有理会她的眼神。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颜嫣就是穆太太等的人，尴尬一笑，“穆太太已经到了，不好意思，看到陌生客户询问是我们的规矩。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颜，穆太太在哪？”颜嫣边问边往里走去。
“颜小姐，您好，穆太太在‘春’字房，我带您过去。”
颜嫣点了点头。
在经过一个音乐咖啡吧和一条刻有浮雕的走廊后，颜嫣随着迎宾小姐来到了“春”字房门外。迎宾小姐敲了敲门，“穆太太，颜小姐到了。”
“请进。”穆黎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就和颜嫣在电话里听到时一样。进门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刚才说话的人：一身墨绿色的套裙，脖颈处挂着一条翡翠项链，很大方，皮肤很好，看上去也很年轻。
“颜小姐，坐。”葛沛榛伸手比向对面的空位，然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颜嫣脱.掉大衣递给候在一边的服务员，看向葛沛榛，“穆太太，不知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葛沛榛没有回答，而是不急不慢地问道：“颜小姐想喝点什么？这里的绿茶还不错。”
颜嫣笑了笑，“我对茶没什么研究，随便就好。”
葛沛榛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那就君山银针好了。”
服务员听到葛沛榛的话后，走到隔壁的沏茶室，开始沏茶。
京玖俱乐部的包厢分为很多类，其中春、夏、秋、冬四间除了小厨房之外，均附带一个沏茶室，在包厢之内，却隔了一道内门。
葛沛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颜嫣，开口道：“颜小姐，你跟我们家阿黎在交往？”
颜嫣被葛沛榛看得很不舒服，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没有，穆太太。”
葛沛榛看了眼颜嫣，“想做穆家媳妇的人一直不少，我看颜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你不适合穆黎。”
颜嫣一愣，“穆太太，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并不理会颜嫣的话，葛沛榛继续说道：“我家阿黎有时候就是心太软，不太懂得拒绝身边的有心人士，所以总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缠着，颜小姐想必也看过不少关于他的新闻吧？”
明显就把自己归类到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之中，却还能用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似的语气问她，颜嫣不免有些佩服眼前的女人，外加心生厌恶之感。
这时，服务员正好打开内门，端茶递给颜嫣，打破了她的窘境。
“谢谢”，颜嫣接过茶杯。
“不客气。”服务员回话后，继续回到小茶房沏下一壶茶。
“颜小姐，昨晚你和阿黎一起吃的饭吧。”虽是问话，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颜嫣不知道葛沛榛想说什么。
葛沛榛却突然换了神色，“颜小姐，你知不知道昨晚阿黎私自离开了和江总的饭局，就为了跟你见面。”
“江总？”
葛沛榛笑了笑，“也对，你当然不知道江总是谁。台湾的江氏总听过吧？昨天江总带着千金到北京来，阿黎却不顾自己的未婚妻和岳父独自走人。你倒是有本事得很啊。”讽刺语气尽显无疑。
“未婚妻？”颜嫣似是在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呵呵，阿黎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穆家和江家早就有婚约，江小姐是穆家的准媳妇儿。”葛沛榛顿了下，“不过幸好他们昨天临时有事，要推迟三天再来。颜小姐，我就直说了，希望你不要再跟阿黎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