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十五章
按照文思中学的惯例，一个月有一周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然后就放学组织学生进行班级大扫除，这个周五就轮到了这个时间。
长久的经验证明，留的人越多打扫的速度就越慢，所以班主任一般每次都只留下两组打扫卫生，而剩下的两组则在下次进行大扫除。
这次卫生大扫除并没有轮到聂明朗那一组，于是聂明朗下课铃声一响就收拾书包走人了，钱文问他去哪儿聂明朗只丢下一句，“去和鹿悠一块儿回家。”
钱文看着聂明朗长腿一迈几下就不见了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一句，“不过是个男同学么，这么上心让人以为是去接女朋友呢。”
宋鸿飞看了一眼聂明朗消失的方向倒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慢悠悠地收拾着书包。
聂明朗和鹿悠分别在五班和六班，虽然数字靠着却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聂明朗刚下楼就碰见提着个水桶要去装水的鹿悠，聂明朗看鹿悠这架势开口问道，“轮到你大扫除了？”
鹿悠见聂明朗背着书包下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用等我了，你先走吧。”
聂明朗想也没想地回道，“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去篮球场打会儿篮球，你先打扫着，待会儿弄完了去篮球场找我就行。”说着也不给鹿悠表达意见的机会，丢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便转身下了楼。
鹿悠看着聂明朗风风火火的背景，嘴唇抿了抿，好看的梨涡又现了出来。
原本以为聂明朗走了的钱文和宋鸿飞看到聂明朗却出现在篮球场上，表情都有点儿惊讶。
钱飞接过聂明朗丢过来的篮球一路小跑过去，“不是说和你那发小一块儿回家么？怎么又来打篮球了？人放你鸽子先走了？”
聂明朗摆摆手，“哪儿啊，今天轮到他大扫除，我在这儿等等他。”
看着聂明朗那一点儿不带磕巴回答的样子钱文怪笑着勾住聂明朗的脖子说，“哎，我说，你怎么表现的像二十四孝男友似地啊，人打扫卫生你还在一旁巴巴儿地等着，小朗哥，你老实说，你这发小儿其实是女扮男装吧？”
聂明朗毫不犹豫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钱文的肚子，“你就编吧你就，以前你不和我一组被留下来大扫除的时候我没等你？同学，过度沉迷狗血八点档不益于大脑发育懂不懂？”说话间聂明朗拍过钱文手中的篮球朝篮筐奔去。
“嘿，聂明朗，你说什么呢？骂我是不是？”钱文愣了一下又跳脚追了过去。
而一旁笑着看两人打嘴仗的宋鸿飞也很快加入其中。
聂明朗上课的教学楼就靠在运动场的边上，鹿悠擦窗户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聂明朗，而和鹿悠一块儿被分到来擦窗户的女生显然也在一边干这活儿一边偷瞄着那些挥洒汗水在篮球场上奔跑的男生们，女生们凑在一块儿的窃窃私语一句不落地进了鹿悠的耳中。
“快看快看，那个是高三重点班的周方明呢，居然也在打篮球啊。”
“是啊，真的好厉害，篮球打得好，书也念得好，听说他每次考试都没掉过年级前三，平时也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呢。”
“哎，再厉害那也是高三生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嘛！”
“咦咦咦，周方明和咱们没关系，那谁和咱们有关系啊？啊，不对，是该问问是谁和咱们刘向薇有关系呀？赶紧坦白，那些打篮球的里面哪个是你的嗯，那个？”
“瞎说什么呀，我可跟那里面的谁都没关系，不许胡说！”
“哦哦哦，不胡说不胡说，嘿嘿，不胡说。”
“但是我觉得刘向薇说的也没错啦，周方明和我们是没多大关系嘛，不过听说六班的那个聂明朗好像比周方明还厉害呢，他们班上的人都说那个聂明朗已经把高中的教材都学完了。”
“哇，这么夸张，真的假的啊？”
“真的呀，我初中同学在他们班，有几次都看到聂明朗在做高考模拟卷啊，而且一般他们班上有什么疑难题没人答的出来的时候他们老师都是叫聂明朗上去板书的，从来都没错过。”
“这么厉害？我看他篮球也打得好，个子高长得也很帅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十项全能的逆天存在啊？”
“哈哈，是不是动心了？白马王子哟~品学兼优哟~阳光帅气哟~是不是啊，嗯嗯嗯？”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无聊啊，我看是你们花痴他吧？”
“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是班草你也是咱们班的班花嘛，有什么配不上的？”
“还说？你皮痒了是吧？”
“不说了不说啦，刘女侠饶命啊……”
鹿悠听着身边女生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换过了一个方向继续擦着玻璃，一边擦一边视线还是忍不住投降篮球场上的聂明朗，眼神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确定，看了一会儿后鹿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回了视线继续专心致志擦窗户去了。
老师也分好多种，有些比较马虎有些比较龟毛，而鹿悠的班主任明显就是属于比较龟毛的那种。擦窗户的同学被她留到了最后，因为她总能发现某个旮旯角没有擦得像她要求的那样干净，这让被折腾的久久还不能回家的学生们怨声载道，等到鹿悠干完活儿走下楼的时候聂明朗已经倚在自行车边上等着了。
“嘿，这里！”聂明朗看着鹿悠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以为是没有看到自己，于是连忙挥挥手示意。
鹿悠本来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就这样走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那样停了下来，然后再看到聂明朗大大的笑容后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以前就听说你们班主任龟毛的要命，今天一看还真是啊。”聂明朗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自行车迎向了鹿悠，“在篮球场我就看见你们班主任对着窗户指指点点，被她折腾的要抓狂了吧？”
“还好。”鹿悠很简练地回答了一句。
聂明朗敏锐地感觉到鹿悠的态度又有点儿不对劲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两天接触聂明朗已经发觉现在的鹿悠和以前的那个毛毛头不一样了，更孤僻，更敏感，更容易缩在他自己厚厚的壳里面隔绝着这个世界。因为有这样的认知，聂明朗也没有直接去问鹿悠怎么不高兴了，而是一边推着自行车同鹿悠往校门口走一边道，“明天就是周末了，又能好好休息两天，悠悠你星期天有事情吗？”
“没有。”鹿悠不知道聂明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道。
“那和我一块儿去打篮球好不好？”聂明朗转过头问鹿悠。
“打篮球？”鹿悠重复了一遍，然后又摇摇头，“我不会，你自己去吧。”
“不会啊？”聂明朗愣了一下，然后又是那样朝气蓬勃的样子，“那去看我打吧，去看我打篮球怎么样？而且打完篮球以后我还想去买参考书呢，就是廖老师指定的那本，她也教你们班物理对吧，咱们一块儿去买吧。”
鹿悠没有回应聂明朗的邀请，而是停下脚步看着聂明朗，“我今天听同学说，你已经学完了整个高中的教材，你篮球又打的好，成绩又好，为什么要和我……”
聂明朗没有让鹿悠把话说完，而是向对着钱文和宋鸿飞那样伸手勾过鹿悠的脖子，然后单手扶着单车慢慢地往前走，“还记得咱们早上说的话么，一辈子是好朋友，这里面不掺着别的什么东西，我学习好，会打篮球，这都和咱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关。还是说，悠悠你其实现在不愿意和我做朋友？还是说如果我不会打篮球学习不好你就觉得不值得和我做朋友了？”
“不，我没有。”鹿悠有些激动地否定道，然后嗫嚅道，“我只是，只是……”
鹿悠只是只是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聂明朗看着像个受惊的小鹿般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的鹿悠，眼里有些心疼，于是安抚地拍拍鹿悠的肩头，“所以，你也想和我做朋友，我也想和你做朋友，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别的好考虑的呢，再说，我学习好，悠悠也很优秀啊，咱们之间不要想这种配不配的好不好？”
鹿悠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着聂明朗真诚的双眼最终还是带着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聂明朗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拍拍车后座，“所以，斑比小王子，赶紧上车吧，天都黑了，咱们该回家了。”
鹿悠因为聂明朗的这个称呼而脸有些微微地发红，他低着头坐上了后座然后看着马路两旁的景象在往后退，心里有些暖暖的，这条长长的上学的道路，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长。
长久的经验证明，留的人越多打扫的速度就越慢，所以班主任一般每次都只留下两组打扫卫生，而剩下的两组则在下次进行大扫除。
这次卫生大扫除并没有轮到聂明朗那一组，于是聂明朗下课铃声一响就收拾书包走人了，钱文问他去哪儿聂明朗只丢下一句，“去和鹿悠一块儿回家。”
钱文看着聂明朗长腿一迈几下就不见了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一句，“不过是个男同学么，这么上心让人以为是去接女朋友呢。”
宋鸿飞看了一眼聂明朗消失的方向倒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慢悠悠地收拾着书包。
聂明朗和鹿悠分别在五班和六班，虽然数字靠着却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聂明朗刚下楼就碰见提着个水桶要去装水的鹿悠，聂明朗看鹿悠这架势开口问道，“轮到你大扫除了？”
鹿悠见聂明朗背着书包下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用等我了，你先走吧。”
聂明朗想也没想地回道，“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去篮球场打会儿篮球，你先打扫着，待会儿弄完了去篮球场找我就行。”说着也不给鹿悠表达意见的机会，丢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便转身下了楼。
鹿悠看着聂明朗风风火火的背景，嘴唇抿了抿，好看的梨涡又现了出来。
原本以为聂明朗走了的钱文和宋鸿飞看到聂明朗却出现在篮球场上，表情都有点儿惊讶。
钱飞接过聂明朗丢过来的篮球一路小跑过去，“不是说和你那发小一块儿回家么？怎么又来打篮球了？人放你鸽子先走了？”
聂明朗摆摆手，“哪儿啊，今天轮到他大扫除，我在这儿等等他。”
看着聂明朗那一点儿不带磕巴回答的样子钱文怪笑着勾住聂明朗的脖子说，“哎，我说，你怎么表现的像二十四孝男友似地啊，人打扫卫生你还在一旁巴巴儿地等着，小朗哥，你老实说，你这发小儿其实是女扮男装吧？”
聂明朗毫不犹豫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钱文的肚子，“你就编吧你就，以前你不和我一组被留下来大扫除的时候我没等你？同学，过度沉迷狗血八点档不益于大脑发育懂不懂？”说话间聂明朗拍过钱文手中的篮球朝篮筐奔去。
“嘿，聂明朗，你说什么呢？骂我是不是？”钱文愣了一下又跳脚追了过去。
而一旁笑着看两人打嘴仗的宋鸿飞也很快加入其中。
聂明朗上课的教学楼就靠在运动场的边上，鹿悠擦窗户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聂明朗，而和鹿悠一块儿被分到来擦窗户的女生显然也在一边干这活儿一边偷瞄着那些挥洒汗水在篮球场上奔跑的男生们，女生们凑在一块儿的窃窃私语一句不落地进了鹿悠的耳中。
“快看快看，那个是高三重点班的周方明呢，居然也在打篮球啊。”
“是啊，真的好厉害，篮球打得好，书也念得好，听说他每次考试都没掉过年级前三，平时也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呢。”
“哎，再厉害那也是高三生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嘛！”
“咦咦咦，周方明和咱们没关系，那谁和咱们有关系啊？啊，不对，是该问问是谁和咱们刘向薇有关系呀？赶紧坦白，那些打篮球的里面哪个是你的嗯，那个？”
“瞎说什么呀，我可跟那里面的谁都没关系，不许胡说！”
“哦哦哦，不胡说不胡说，嘿嘿，不胡说。”
“但是我觉得刘向薇说的也没错啦，周方明和我们是没多大关系嘛，不过听说六班的那个聂明朗好像比周方明还厉害呢，他们班上的人都说那个聂明朗已经把高中的教材都学完了。”
“哇，这么夸张，真的假的啊？”
“真的呀，我初中同学在他们班，有几次都看到聂明朗在做高考模拟卷啊，而且一般他们班上有什么疑难题没人答的出来的时候他们老师都是叫聂明朗上去板书的，从来都没错过。”
“这么厉害？我看他篮球也打得好，个子高长得也很帅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十项全能的逆天存在啊？”
“哈哈，是不是动心了？白马王子哟~品学兼优哟~阳光帅气哟~是不是啊，嗯嗯嗯？”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无聊啊，我看是你们花痴他吧？”
“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是班草你也是咱们班的班花嘛，有什么配不上的？”
“还说？你皮痒了是吧？”
“不说了不说啦，刘女侠饶命啊……”
鹿悠听着身边女生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换过了一个方向继续擦着玻璃，一边擦一边视线还是忍不住投降篮球场上的聂明朗，眼神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确定，看了一会儿后鹿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回了视线继续专心致志擦窗户去了。
老师也分好多种，有些比较马虎有些比较龟毛，而鹿悠的班主任明显就是属于比较龟毛的那种。擦窗户的同学被她留到了最后，因为她总能发现某个旮旯角没有擦得像她要求的那样干净，这让被折腾的久久还不能回家的学生们怨声载道，等到鹿悠干完活儿走下楼的时候聂明朗已经倚在自行车边上等着了。
“嘿，这里！”聂明朗看着鹿悠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以为是没有看到自己，于是连忙挥挥手示意。
鹿悠本来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就这样走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那样停了下来，然后再看到聂明朗大大的笑容后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以前就听说你们班主任龟毛的要命，今天一看还真是啊。”聂明朗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自行车迎向了鹿悠，“在篮球场我就看见你们班主任对着窗户指指点点，被她折腾的要抓狂了吧？”
“还好。”鹿悠很简练地回答了一句。
聂明朗敏锐地感觉到鹿悠的态度又有点儿不对劲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两天接触聂明朗已经发觉现在的鹿悠和以前的那个毛毛头不一样了，更孤僻，更敏感，更容易缩在他自己厚厚的壳里面隔绝着这个世界。因为有这样的认知，聂明朗也没有直接去问鹿悠怎么不高兴了，而是一边推着自行车同鹿悠往校门口走一边道，“明天就是周末了，又能好好休息两天，悠悠你星期天有事情吗？”
“没有。”鹿悠不知道聂明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道。
“那和我一块儿去打篮球好不好？”聂明朗转过头问鹿悠。
“打篮球？”鹿悠重复了一遍，然后又摇摇头，“我不会，你自己去吧。”
“不会啊？”聂明朗愣了一下，然后又是那样朝气蓬勃的样子，“那去看我打吧，去看我打篮球怎么样？而且打完篮球以后我还想去买参考书呢，就是廖老师指定的那本，她也教你们班物理对吧，咱们一块儿去买吧。”
鹿悠没有回应聂明朗的邀请，而是停下脚步看着聂明朗，“我今天听同学说，你已经学完了整个高中的教材，你篮球又打的好，成绩又好，为什么要和我……”
聂明朗没有让鹿悠把话说完，而是向对着钱文和宋鸿飞那样伸手勾过鹿悠的脖子，然后单手扶着单车慢慢地往前走，“还记得咱们早上说的话么，一辈子是好朋友，这里面不掺着别的什么东西，我学习好，会打篮球，这都和咱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关。还是说，悠悠你其实现在不愿意和我做朋友？还是说如果我不会打篮球学习不好你就觉得不值得和我做朋友了？”
“不，我没有。”鹿悠有些激动地否定道，然后嗫嚅道，“我只是，只是……”
鹿悠只是只是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聂明朗看着像个受惊的小鹿般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的鹿悠，眼里有些心疼，于是安抚地拍拍鹿悠的肩头，“所以，你也想和我做朋友，我也想和你做朋友，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别的好考虑的呢，再说，我学习好，悠悠也很优秀啊，咱们之间不要想这种配不配的好不好？”
鹿悠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着聂明朗真诚的双眼最终还是带着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聂明朗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拍拍车后座，“所以，斑比小王子，赶紧上车吧，天都黑了，咱们该回家了。”
鹿悠因为聂明朗的这个称呼而脸有些微微地发红，他低着头坐上了后座然后看着马路两旁的景象在往后退，心里有些暖暖的，这条长长的上学的道路，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