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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密谈

    这是特别的一天,是期盼多年的一天。他的心早已经飞到家外,下午才能去见梁之婕,时间显得漫长起来。

    如果说爱上梁之婕是因为关怀,那么爱上苗喜越则是因为陪伴,两个女人对他都不可或缺。当她们都在眼前出现,他只能把更多更好的时间留给最该爱的人,留给陪伴自己一生的人,留给苗喜越。

    他要把最温情的上午留给苗喜越,代她打理网站的一些事务,让她今天去完成美食游的最后一程;他也把最浪漫的夜晚留给苗喜越,让她少些回家后的孤独,并要用一生去为她点亮那盏灯火。

    他把最理智的下午留给梁之婕。下午的他时常通过一只股票的收盘走势分析第二天的走向,如果是坐庄他还会让股票价位停止在适当的位置,这一切全靠理性的分析与操作,感性不得。在梁之婕面前,他的感性轻易就能战胜理性。为此,他还特意捧起客厅那把藏刀,那把因梁之婕而得到的藏刀,那把带给黄麦麦灭顶之灾的藏刀,并提醒自己:再也不能冲动了,不然会断送更多!

    他反复问自己:去见梁之婕算不算冲动?算,因为不道德,并且害怕苗喜越发现;不算,因为师生相见,也属应该。

    在无尽的反问中,他等到了下午,娇阳高照,照得他心头火辣辣。

    与梁之婕相约的这条街上有好几家咖啡馆和书吧,有的店名从汉字字面上看不知所云,莫名地多了层西方色彩。有人说喝咖啡是现代人交际的一大俗,他不知道什么样的交际方式才会不俗。

    怀想书吧的人并不多,阳光透过小窗照在小桌旁的个性书架上显出温润的含蓄,华丽的布艺窗帘外群楼争艳,尽显时尚的张扬。

    木兰渺早早来到书吧,就在这个角落里等她,没有鲜花,没有礼物,只有心里话。那些话曾经被他从心里搬到了网络博客里,但还有很多话似乎就是留到今天说的。

    在朱家角大清邮局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只觉他们没有真正地分别,他怎能不心乱如麻?他曾经暗自发誓,出人头地之日也就是把她找回身边之日,也就是还击当年那位新郎的耳光之日。如今,就是他们相遇,他也不能把她找回身边,那个带给他耻辱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无关紧要,那一巴掌带给他的刺痛也变得不那么可恨。

    今天这一面,他用心等了好多年,这最后一杯咖啡,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时间未到两点,梁之婕也来了。她刚走入书吧大门,木兰渺远远地看着她就笑了,她换上了一袭淡紫色裙装,淡雅如她的笑容。

    他上前接她入座。

    半封闭的小雅间里,他们对视,静默,叹息。

    小巧精致的咖啡杯上热气缕缕,飘来巴西咖啡的浓香与苦涩。

    木兰渺打破了僵局,说:“你依然喜欢喝咖啡,没有变。”

    梁之婕看着他,含着笑,说:“你变成熟了,也变得阳光,是那位女孩子带给你的吧?”

    木兰渺笑了,说:“是的,有时觉得她和你很相似。在你转身而去之后,她是上帝赐给我的另一个你。”

    梁之婕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伤害过你,你要怨就尽管怨吧,以后没机会了。”

    木兰渺说:“没有怨你。只想见见你,好好地见见你,就这样,近近的,能把想说的话,说完。”

    梁之婕搅拌着咖啡,说:“其实,不说,我也知道的。”

    木兰渺说:“好奇怪,昨天见到你,我忍不住流泪。现在见到你,居然没有泪了。”

    梁之婕有些落寞,看了他一会儿说:“我辜负过你,不值得让你流泪的。”

    “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厚望。”木兰渺说道,然后又问,“你还恨我吗?”

    梁之婕反问道:“你说呢?”

    木兰渺知道是明知故问,自嘲地一笑,又问:“这些年,他欺负过你吗?你过得好吗?”

    梁之婕一笑,说:“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别为我担心。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到会在古镇遇到你,今天还能看到你。”

    木兰渺问道:“我一直没解开一个谜,很想知道这个答案。那年八月,在拉萨的一场晚会上,坐在前排的一个人才开场就起身离开了,那个人是你吗?”

    梁之婕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认出那主持人是你,我还能看得下去吗?”

    木兰渺沉默了片刻,说:“当时我真的没看错,那是你的背影。我随后跑出来找你,满城宾馆地找,也没找到你。你去了哪里?”

    梁之婕吃了一惊,说:“你还找过我?我没有住宾馆,住在帐蓬里。”

    木兰渺惊诧地说:“难怪了……”

    梁之婕说:“我和几位朋友去西藏露营,他们去了珠峰。我高原反应较强,没去,就到那附近去看演出。结果,我看到了你……”

    木兰渺终于弄明了怎么回事,想起正因她的出现最终害了黄麦麦,不禁难过地说:“这些,是注定的吗?真的是劫数难逃吗?”

    梁之婕不解地问道:“什么劫数?”

    木兰渺沉重地说:“你当时想象不到的,如同你想象不到多年后我们又会在这里遇见。”

    梁之婕说:“我看到你在台上强颜欢笑,我好自责。那是你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木兰渺说:“过了的事,就不再提了吧,唉……”

    梁之婕说:“是啊,六年前的事了。流年似水,你和我,其实都变了。”

    木兰渺沉思着,又说:“那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做股票,还把蒋力介绍了过来?”

    梁之婕说:“前年国庆我回了一次利音,在街上遇到了老校长,校长说你在上海的极鑫公司做股票,是林问胜告诉他的。我不好多问,就到网上查找极鑫公司,结果查到有个博客里有极鑫公司的链接。那博客叫高原筹,和你的网名一样,我相信那博客应该是你的。后来,表哥想投资,我就推荐那个博客给他看。就是这么来的。”

    木兰渺没料到她竟然从老校长那里知道了自己,也难怪林问胜对蒋力也一无所知。他不禁笑道:“我真笨,都一年了,我却没想到蒋哥与你有关。你好狠心,总是那么狠心。”

    梁之婕难过地说:“我只是想帮帮他,他很自卑……”

    木兰渺说:“以前我不觉得他自卑,近期我才感觉到了。”

    梁之婕说:“听说你不打算再为他做股票,是嫌他资金太少吗?”

    木兰渺说:“我不想再为老乡做。何况,因为你,他就不是普通老乡了。”

    梁之婕说:“我也劝过他不必再投资股市,但他看好股市,对你印象又好,不想另找别人。帮他一下好吗?”

    木兰渺说:“我可以推荐别人为他做。”

    梁之婕说:“你们既然都熟悉了,何必让他又去熟悉另一个人?我相信你是做得最好的,连他也很欣赏你,你就当他是陌生人,不必想得太多。”

    “这怎么可能?你当初就不应该介绍他来,如果我知道他是你表哥,我不会同意的。”木兰渺说,蒋力现在成了让他头痛的问题,他有点恨她这种做法,欲舍难舍,又说道,“前些年,我给你留了那么多次言,你可以熟视无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找到我?”

    “你那样不计后果,连学业都可以放弃,我如果回复你,你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我不想再害你,我已经是罪人了。”梁之婕不禁潸然泪下,说,“我一直都在自责,担心害你一辈子。直到听说你股票做得很好,我才稍微心安。”

    木兰渺说:“以前,总认为读完大学才是完整的,是成功的。现在想来,社会这所大学同样可以陪养我,魔鬼式的培养。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入社会的学生更知道该学什么。”

    梁之婕说:“我的顾虑真的是多余了。你是个能把事情做到极致的人,不上大学难不到你。你能走到现在,真为你高兴。”

    木兰渺说:“在你眼里,我是轻易走到了现在。对我来说,那是九死一生。”

    梁之婕说:“九死一生,我知道,那是我害的。”

    木兰渺见她又有了内疚之意,轻松笑起来:“祸兮福所依,别说害不害的吧。知道昨天我所站的那座廊桥附近有个什么大字吗?很大一个字。”

    梁之婕想了想,疑惑地问:“那么多大字,你指的哪个?”

    木兰渺说:“廊桥附近有个禅院,里面有个‘缘’字,凡事都得讲缘的。九死一生,那是我选择的路,我没怪谁。我是个顽固的人,九死也不悔。”

    梁之婕被逗笑了,说:“我表哥就说你很顽固,他那么求你,你也不心软。你的博客有那么多人希望你继续写股评,你就是不理会……”

    木兰渺见她提到了股票博客,失望地“哦”了一声,说:“我还有一个博客,你无缘看见,却看到了这个。我并不希望你看到这个。”

    梁之婕问道:“你还有一个吗?”

    木兰渺真想告诉她还有一个为她而写的高原愁博客,但是往事如风飘远了,告诉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说:“无缘看到的就不必提了,有缘看到的自然会看见。喝咖啡吧,快凉了。”

    说着,他们都端起小巧的陶瓷咖啡杯,品了一口,咖啡的确凉了,增加了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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