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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忏悔

    送走了林问胜与夏露,木兰渺随即上网关注起谈股论金来。这位孩子气的网络对手原来是生活里的朋友,天意如此幽默。他寻思着,鹏航集团这只股票给赵商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如何去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何去表示歉意,如何应对可能的愤怒,如何化解一年来的矛盾,今后他们能否合作……

    登上QQ,一连串的头像闪个不停,蒋力也在其中,发来的都是元宵祝福。他一一回以祝福。

    他见“聊友”组里谈股论金的头像也在闪,就疑惑了:难道这个恨他入骨的人也会发来祝福?

    他点开一看,谈股论金的留言却是黑麻麻一片,用的是黑色,还是大号的黑体字。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他一看留言时间,在傍晚时分,那时他和林问胜还在客厅里长聊。留言里写着:

    “为什么,你的谎言会吸引那么多崇拜者,对你充满信任、感激甚至爱慕?

    为什么,我的真话没人爱听,我的引诱你从不接受,都把我当成骗子和傻子?

    为什么,两次坐庄我都遇上你,低处抢筹被你逼走,高处抢筹你又先脱手?

    为什么,成功的总是你,失败的总是我,我想杀了你!

    没有文凭我有股票,没有股票我有恋人。

    这样的元宵,我连恋人也失去了,我还有什么?

    尹奇荣,我最恨你这种虚伪奸诈的操盘手!你这个排名第一的伪君子!

    高原筹,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会从高原到死海!

    股票,我最恨你一个台阶就是一个陷阱!你是黄梁梦!

    恋人,我最恨你见钱眼开好吃懒做朝秦暮楚!我却爱上你!

    我最恨自己,是得意一月痛苦十一月的跳梁小丑!我被股市操了,被爱情操了!

    我恨一切一切!让这最讨厌的文字变成我永垂不朽的墓志铭!赵商。”

    木兰渺读着读着不知不觉流下泪来。文字中的绝望之情浓烈地袭来,他赶紧回复说:“赵商,我是木兰渺,不是尹奇荣。你在吗?回答我。”

    谈股论金灰下去的头像不再有反应。

    木兰渺赶紧给林问胜打电话,催促说:“胜,赵商刚才给我留言了,有走绝路的意思。没错,他真是不想活了。赶紧找到他在哪里,我们要找到他,不要耽搁了!”

    “怎么会这样?难怪他那么反常!我这就去找他!”林问胜大惊。过了好一阵又才回话:“赵胖子不接电话,他们公司没人值班。付印也联系不上,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怎么办?”

    木兰渺说:“你不是说他有自己的房子吗?在哪里?”

    林问胜说:“那是他在电话上说的,我当时没怎么听清,也没细问,只知道在卢湾区那方。我再问问看。”

    木兰渺焦急万分,说:“那我在网上等他回话。你有他的消息就给我联系。”

    挂了电话,他在屋里烦躁地走了两圈,坐在沙发上叹息道:“我害了赵商!我不知道那是他,不知道……”

    苗喜越已经读了赵商的留言,坐到他身旁安慰道:“他可能是想气气你,给你开个玩笑,应该没事的。何况,你们各侍其主,都是按公司的意图在做,你能害到他什么呢?”

    “他们肯定跑不过我们,没有完成出货,那可是巨额亏损,不然他不会那么绝望。”木兰渺看着电视里载歌载舞的元宵晚会,说,“大家都在过年呀,他却在绝望……”

    苗喜越说:“他们大不了多等等,或者把从前的利润回吐一些来弥补。胜败乃兵家常事。”

    “他大概等不起了,灰心了。”木兰渺忧虑地说:“上次我就害过他一回,这次又害到他了。如果我不知道他是谁,成王败寇我内心无愧,但我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原来自己转来转去在害一个朋友!害得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女朋友都丢了……”

    苗喜越哼了一声说:“你还没看出他的女友是什么人?那样的女友丢了更好。他现在头脑发昏,为了那样的女人就不想活了,死如鸿毛。”

    木兰渺说:“男人最怕的不是事业失败,而是在乎的女人在事业不顺时离开,那会摧毁男人最起码的自信。这可是在过节,那种孤单的痛苦比平时强烈百倍。我真的害到他了!”

    苗喜越说:“你们做的是虎口夺食的事,你不害他,他就会害你,你能怎么办呢?”

    木兰渺说:“我把排名看得太重了,为了夺冠,没有顾及太多。”

    苗喜越说:“这到是,你本质上是争强好胜的。”

    木兰渺说:“赵商没有说错,我是伪君子。为了出货,我真的是不择手段了,还自以为那就是技术……”

    苗喜越说:“你怎么不择手段了?你以前可从没这么说过。”

    木兰渺说:“正因不择手段,所以才不能说。正大光明的事,有多少不能说呢?”

    苗喜越愣愣地看着他,说:“别太自责了,现在是讲究商业秘密的时代了?”

    “你真会理解我,但我现在不能理解自己了。排名第一又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证明我们比别人更有心计,更狠得了心,下得了手。”木兰渺涩涩一笑,说:“我是不是该金盆洗手了?长期下去,我会害更多的人,尤其是害到那些手握血汗钱的人。”

    苗喜越说:“越说越不像你了。不过,你不愿做也不必强做。”

    “操盘手,就算不用文字和语言去欺骗,也必定要用操盘手法去欺骗。我的双手其实沾满了鲜血,我只是不知道屠刀究竟砍倒了谁,今天才知道赵商就是其中一个。操盘手都能被我砍伤,何况散户了,我当年就是被别人砍得血淋淋,现在却在砍别人了!”木兰渺说着举起了双手看起来,似乎上面就沾满了鲜血,“你说过,人不开心,钱挣得再多又有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那些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都是从别人那里骗来抢来的,然后又接着再骗再抢更多,周而复始。我不操盘了,坚决不做了!我要去做看得清对手面目的事,像骑士那样光明正大地、面对面地决斗,而不是在暗处较量内部消息,在明处较量心理欺骗。”

    苗喜越说:“换种方式去做不就行了?”

    木兰渺说:“是啊,换种方式,公司就不需要我了。公司追求利润最大化,不容谁有慈悲之心……我不想再害人了,我不愿任何人因我而遭遇不幸。”

    苗喜越说:“赵商不会有事的,那是他自己的事。你别把坏事尽揽到自己头上。”

    木兰渺站了起来,说:“我要给赵商留个言,给他道个歉。但愿他在家里只是隐了身,能看到我的留言吧。”

    木兰渺回到电脑前,见谈股论金还是没有回复,就发给他一段话:“赵商,对不起!我不会再做操盘手,我会为曾经的所为恕罪。生命无价也有价,愿你珍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坚信,成功的路有千万条,有一条会属于你,也有一条会属于我。我曾痛失一份初恋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得到的更是一份真爱!祝你等到有缘人!”

    苗喜越在一旁看了,说:“你真的不做了啊?那你下步打算做什么?”

    木兰渺说:“我想清楚了,股市玩的是资金游戏,倒来倒去不过是把财富从多数人手里转移到少数人手里,这里极富那里极贫,真正创造的价值又有多少?我的那些个人客户,放弃了酒业、家电业、机械业、维修业等等,把资金腾出来作资本运作,得到的是一堆可以挥霍的钞票,失去的是实业的创造力。即使是上市公司,本是通过股市筹集资金以求良性发展,但是不少大股东没有把心思用在长远发展上,而是费尽心机从股市中套利,去鲸吞能触及到的资产,股市不过是他们的私人提款机。你说,当人们都无心做艰苦的实业,只想当资本家坐享其成时,这对一个国家是福还是祸?……我把股票做得越好,只不过是把肥皂泡吹得越大,让更多人以为能不劳而获,但这个肥皂泡迟早会破灭……我要去做实业,哪怕像你这样办网站,像林问胜那样当代理,像你父亲那样从事海运,像你母亲那样做海鲜,都比我这种空手套白狼好!”

    苗喜越明白了一些,说:“无论你做还是不做,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时,林问胜的电话打来:“我找到赵胖子的家在哪里了,他没住在新房,在出租房里。我正在往他家赶。”

    木兰渺问:“他家在哪儿?我也来,我要见他。”

    林问胜说:“在闸北区丽水印象B幢,具体楼层我到那儿后再去落实。”

    “我这就来!”木兰渺转身对苗喜越说:“你帮我在网上留意赵商,我得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苗喜越说:“手机就能上QQ,我送你去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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